作精美人穿成病弱真少爷 第19章

“爷爷的意思我非常清楚,同样也尊重。但具体人选应当由我来做最后决定。”

瞿温书神色朗然,语气却寒凉,“这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希望简总可以理解。”

简建邺怔了怔,忙道:“理解,当然理解。”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

瞿温书客套的颔首,拿过搭在一旁的西装外套,站起身,“连先生,要搭车吗?”

连夏:“啊?哦,行。”

*

免费的车不坐白不坐。

更何况是B市最贵黄金掌舵者,“瞿氏控股”的boss亲自开车。

还是那辆黑色卡宴。

连夏不客气的爬上副驾驶,拉上安全带,接着夸张又恶劣的倒吸了口气:“啊。”

瞿温书毫无反应,连眼神都未动。

连夏委屈巴巴:“瞿总,金拱门家原味鸡上的油蹭你真皮座椅上了。”

瞿温书:“坐稳。”

黑色卡宴从隐秘的巷子里开出,在即将进入主路前略微降速。

连夏觉得无趣:“你前面放我下去。”

“我要去趟‘皇朝’,顺便带你过去。”

“???”

连夏炸毛:“不是,瞿总,我没有卖给‘皇朝’好吧!下班了,我要回家!”

瞿温书道:“‘皇朝’明天就要做股权转让,你的新合同最好今晚落定。真的不去么?”

已经过了晚高峰时期,八道宽的柏油路上难得显出种清净。

坐在副驾驶上的人没有立即说话。

红灯。

瞿温书微一蹙眉。

便听身边的人声音清朗的笑了起来。

只要距离够近,留心细听。

连夏现实的声音和他网络上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拥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特点。

他的吐字绵软,但分明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犬齿仔细咬过。

无论是什么情绪,他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永远上扬,像把绒毛做成的刷子,狠狠在心间挠。

“瞿温书,你真当我跟简建邺简愉他们一样蠢啊。”

连夏想从衣服里摸烟,又记起这套全是宋勘给他准备的,于是一无所获的收回手。

没了尼古丁,连夏眉间难免染上几丝烦躁。

“你拿我当挡箭牌拖延和简家婚约的时间,还想借新合同抓我把柄。”

连夏笑意盈盈,“让我猜猜,哦,新合同已经在办公室挖好坑,就等我跳了?”

简建邺看错了人,也押错了宝。

面前的少年比简愉不知强出几十倍。

瞿温书将车停在路边。

暖调的路灯在车窗的折射下成了冷光,印在连夏澄澈的眼底。

他看向连夏,也从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看到了自己。

瞿温书的语气永远矜贵持重,永远居高临下:“虽然直接,但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卡宴前排座椅过宽。

连夏直起身,也不过只占了一半位置。

少年过于冷白的皮肤和身后的真皮反差分明,有种被囚于此地隐晦。

良久之后。

连夏轻轻哼了声,“所以这是前天开会迟到的惩罚,拯救所有人?”

男人愣了下:“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瞿温书,你真脏。”

连夏骂的直接。

他嫌恶的扭开脸,“祝你爱而不得,靠做小三上位。”

低俗。

放肆。

瞿温书从小接受的教育和修养让他根本无法接纳连夏的话。

他重新发动车子,拧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

一口血陡然溅上了副驾驶座前的挡风玻璃。

殷红的,不规则的,像是带着腥气和疼痛。

瞿温书猛踩刹车。

性能卓越的卡宴在平坦的油路上烙下一道漆黑的车辙。

副驾驶的少年那遍布淤青的左手手背像是努力想要抓牢什么来稳住,一无所获。

在虚空中挥舞,最终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彻底包裹进掌心。

被禁锢的手拦不住连夏向下倒的惯性。

瞿温书将人从副驾驶拦腰拽进怀里,才发现他轻得几乎没有太多重量。

“连夏?”

怀中的人没能说出一字。

他又呕出一口血,刺目的鲜红染上导台,很快渗进车内的地毯。

瞿温书叫了专线急救:“连夏,别睡。看着我!”

连夏的睫毛卷而翘,如此近的距离越发能看清他那张被称为“神颜”的脸。

唇角沾血,发丝被汗浸透的凌乱,皮肤却苍白。

瞿温书擦去了少年唇边的血:“连夏,醒醒!睁眼!”

那双闭着的眼睛努力再努力,也只堪堪张开了片刻。

连夏的眼神有些空茫,显得纯净而无辜。

他尽力想了想,然后问:“我现在,还好看吗?”

或许作为人的最低底线是无法看到另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消逝。

哪怕他劣迹种种,为人不齿。

瞿温书听到自己悬起又砸在地上的心跳声:“好看。连夏,医生马上来了,坚持住!”

“哦……”

连夏似乎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那这样死,也行。”

瞿温书愣了下。

面前少年那双漂亮的眼睛已经重新阖了起来,如果不是几丝短促而微弱的呼吸声,几乎让人很难再确定他的存在。

可他的确那么出众,哪怕浑身染血,依旧美得让人心动。

他近乎死寂的躺在自己怀里,像是被美神嫉妒的贡品。

向死而生,美到凋零。

第十章

中心医院是整个B市资历最强的三甲,汇聚了几乎所有老牌专家和最好的医科资源。

瞿温书没想到,在这间医院竟然能调出关于连夏这个人整整三十六页病例资料。

要知道许多哪怕上了年纪病体单薄的老人也不过只有二十来页。

抢救室的指示灯红的刺目。

副院长亲自将病例夹拿了过来:“瞿总。”

或许是因为纸张偏厚。

那一沓病例让瞿温书觉得沉重。

“在年轻人这个病人群体中,连夏的情况是非常罕见的。他属于严重先天不足,这种不足波及到他的全部脏器,并不单指哪一方面有问题。”

副院长道,“但这种情况下,如果能够从小悉心养护,其实是不影响寿命的。可惜从病人身体情况来看,他后天的生活恐怕也并不尽如人意。”

那是因为简家弄丢了这个孩子。

瞿温书合上病历夹:“现在该怎么回护?”

不是问还能不能救。

而是问怎么救。

副院在心里苦笑,他听闻过瞿氏掌舵人的冷厉,方才打交道还觉得人与传闻不符。

现在发现原来是只言片语中的矜重倨傲。

可医学从不为任何人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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