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美人穿成病弱真少爷 第17章

宋勘端着早餐推开屋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连夏身上原本的睡衣散了一半,露出他宛如勾勒的细嫩锁骨和脆弱的脖颈,隐隐约约的两点若隐若现,半截苍白的小腿随意摆放在外,似是任人随意抓握。

而他骨节纤细的手腕搭在床头的深灰色抱枕上,一截明灭的烟火时隐时现。

漂亮的狐狸眼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深栗色的眼底有种虚无的餍足。

他是生长于剧毒中的美人。

一点灼人的殷红色在连夏手背上极为缓慢的绽开,透过白净的纸巾,开出朵罂粟似的花。

宋勘猛然回过神:“你把针拔了?”

连夏毫不客气的将烟灰抖在宋勘家整块拼装的枫木地板上,泛着水意的眼睛看过来:“扎着也没用,又不是输一瓶液我就好了。”

这是什么歪理?

连夏的神情里有种满不在乎的放肆,配着他毫无血色的皮肤,整个人更有种随时可能凋零的伤逝感。

宋勘的火气蹭的窜上了头:“所以呢?你就任血流着还抽烟?谁教会你抽烟的?”

“天生就会。”

连夏又轻轻吸了一口。

然后转身。

当着人的面将还燃着的烟头在宋勘放于床头的陶瓷杯里按灭了。

猝然寂灭的烟灰不甘的染上无暇的白瓷。

连夏扬起脸:“哥哥,对不起,我是坏孩子。”

他露出一个乖巧十足的笑意,“可我好疼,宋勘,能不能不生气,想抱抱。”

他的声音纤弱,身子骨也纤弱。

可他的声音勾人,身体也足够勾人。

这世界上有些人大抵真是天生的坏种。

恶劣,不堪,滥情,毫无规矩。

可他还是能仅凭一句话,就让人从心里泛起密密实实的疼。

也是直到这一刻。

宋勘才知道,他完了。

第九章

连夏自己的法拉利被送进了4S店,据说要更换一块原装进口的后窗玻璃,总之听上去很叼的模样。

而打车是不可能打车的,这辈子都不会自己打车。

他手背上的血渗过覆盖的纸巾,又沿着皮肤滴在浅灰色的床单上,留下片片晕开的痕迹。

宋勘在家里经久未用的医药箱里找到纱布,压在连夏手背上按了十几分钟,血却还是止不住。

“担心呀?”

连夏的呼吸由远及近,就在宋勘耳畔。

随即一道温热的感觉贴上来,从唇边碰了碰,柔软的吐出几个字:“估计是凝血功能有点问题,医生以前跟我说过,估计再过阵子自己就好了。”

自从有连夏在身边,宋勘总有种不真切的感觉€€€€似乎这个人上一秒还能跟他接吻相拥,下一秒却就要跟他挥手告别。

所以他的心脏总是因为亲密而汹涌。

又因为长久的钝痛而沉默。

一点一点眼看着血终于不再漏出纱布。

松开手。

连夏原本苍白的手背已经覆上一层毫无规则的淤青,显得可怖又可怜。

宋勘沉默着一颗颗给连夏系上衬衫的纽扣:“下周三我给你约了个全身的体检,到时我去‘皇朝’接你。”

“行呗。”

连夏挣开宋勘的怀抱,跳下床对着镜子照了照,“这衬衫配马甲也太丑了,我喜欢香家秋季刚上的那款限定。”

宋勘叫来阿姨抱走染了血的床单:“明天我让店里给你送过去。还有喜欢的吗?”

“没有了,我很省钱的。”

连夏回身,随意将自己扔进宋勘怀里,“亲爱的,我要出门一趟。你开那辆大G送我去吧,宽敞,我想再睡会儿。”

*

和瞿温书这顿饭局简家准备了格外长的时间,至少连夏听闻这个消息都已经有了将近个把月的日子。

原因无他。

唯有瞿温书财大气粗,金碧辉煌二词可言。

“瞿氏控股”是B市说一不二的权利中心,作为资本的掌舵人,任何人攀上了瞿温书,就等于一举实现阶层跨越。

更何况是现在每况愈下的简家。

好在简老爷子虽然去得早,但和瞿家老太爷是过了命的战友。

两人早早定好的婚约就轮到了瞿温书和简家少爷来执行。

哦。

简家少爷是指简愉。

所以连夏真的很难理解简建邺和方荀一定要把自己搞来这里的原因。

不过来都来了,就当吃饭。

连夏在宋勘车上又磨了好一会儿,等已经过了方荀告诉他的时间,才拉开车门:“走了哦。”

宋勘问:“等你?”

“不了。”

连夏拒绝,“要保持空间感,给你自由,这样哥哥你才会每天更爱我一点。”

是么?

宋勘看向连夏:“别喝酒。”

连夏摆摆手,走的头也不回。

这是家私人法餐厅,主厨Roi即老板,每晚只接待一桌客人。在B市圈子里很有名气,哪怕是许多明星想来也需要提前半个月预约。

可碰巧这位主厨和宋勘在国外留学时同专业同组。

泊车的门童迟迟不见主驾驶开门,主动迎上来:“先生……啊!宋总,欢迎光临!我马上告诉老板您来了!”

这位门童是主厨家里的旁亲,很会来事,得到的小费从来不少。

“不用特意喊他。”

宋勘低头去取钱包,目光不经意落下,看到自己西装裤上的皱褶。

€€€€那是两人刚刚停车在外面等待时。

连夏副驾驶都不好好坐,将一双腿搭在他大腿上,白嫩的脚趾在西装裤上蹭来蹭去。

硬是将面料挺括的西裤弄得一塌糊涂。

再往上的位置……也狼狈不堪。

可罪魁回首拍拍屁股走得无拘无束,甚至一句和谁吃饭也不留。

抓住钱夹的手指握紧。

宋勘递了几张钞票过去:“对了,Roi今晚接待的客人我认识么?”

“桌子一边是简家人,另一边您肯定认识!”

门童笑嘻嘻的接过,“‘瞿氏控股’的瞿大少,老板之前说过,您和瞿少很熟呢。”

瞿温书和简家……

那任谁听上去都离谱的婚约。

宋勘神色间沉了沉,眉目却惯常带笑:“原来如此,那我不进去打扰了。改天见。”

*

连夏并不是特别喜欢吃法餐,他脆弱的堪比易碎品的肠胃也不支持他吃法餐。

在被迎宾领进门发现是法餐厅之后,连夏的暴躁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他决定将坏情绪散播给在座的每一个人。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当场发疯。

店内的装饰和摆设都很具有格调,看得出来老板品位不俗。

迎宾轻轻敲了敲门,转过来对连夏客气微笑:“先生请进。”

法式的长桌摆出宴会的气氛。

四张高脚椅排开,一边坐着简建邺方荀和简愉,另一边坐着瞿温书。

连夏:“。”

这晦气的晚餐。

连夏看着迎宾,也客气的问:“啊这……我站着吃?”

美丽动人的迎宾姐姐笑容微僵。

“这样的饭局你也好意思迟到?你看看你现在一天像什么样子?”

好在简建邺的窒息发言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迎宾算是找到一个恰当的时机,赶紧吩咐为连夏摆好餐椅,正要借机告辞,又被连夏给当场抓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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