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里没开灯,从屋外进来的一瞬间,眼前压根看不清什么,但傅迟在进来的瞬间伸手一捞就将人揽在了身前,抱着他压在门板上,力气不大,门关上的时候甚至都没发出什么声响。
时停云几乎在傅迟搂他的的瞬间就自动贴上了对方,背抵在门上的时候还挺了挺腰,顺从地伸手攀住傅迟的脖子。
他随着他的动作垂下脑袋贴着时停云的额头,蹭着他的鼻尖,哑着嗓音说:
“和他对戏的时候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时停云一脸毫无防备,被俘虏的无辜模样,落在傅迟眼里,他无法再忍,抱着他压在面前的茶几上,厚厚的外套垫在身下,时停云仰躺着,腰被箍紧,濡湿的舌尖探进耳廓,似有似无的瘙痒撩拨得他崩溃不已,忍不住开始求饶。
“别亲了,”时停云额前的发全湿透了,气息非常不稳,“我疼。”
傅迟俯下身子,他的身体将时停云彻底给挡住了,说:“轻了不行,印记留不住。”
傅迟短暂的停了几秒,然后又抬手捏着时停云的下巴,他的指腹沿着下颌摩挲了几下,温声软语又道:“亲哪儿了?”
时停云就这么仰着颈,露出滑动的喉结,本来白皙的脖子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深红透紫的吻痕。
傅迟低头轻吻他的胸前,舌尖和齿尖交错打着转地轻抚那处粉红色,不到片刻,时停云的潮红从脸颊席卷而上,迅速漫上了眼尾。
“问你呢,亲到哪儿了?”
时停云被吻得迷迷糊糊,几乎要忘了刚才自己想说的话,气喘吁吁,“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什么样的?”
“反正不是这样。”时停云愤愤地说,呼吸的加速引起了细密的汗水,此刻正随着那双手在他滑腻的胸膛游走。
随时随地就想占有他。
随时随地就想标记他。
赤裸裸的欲望再无其他。
“我就是这样。”傅迟一手扣住他的腰窝,膝盖抵住他的小腹,“与其想那些无关紧要的,倒不如多考虑考虑你的爱人。”
时停云并不理解他在说什么,茫然地反问:“你怎么了?”
“我受伤了,我善妒,占有欲强,而且精力旺盛,忍耐力特别差。”
“尤其是,没办法忍受别人一直盯着你看。”傅迟伸手捏住时停云的下巴,靠的很近,要吻又不吻下去,相当微妙。
时停云的心都快跳出来,身体酥酥麻麻,傅迟亲吻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像火种燎原似的,滚烫的温度宛如浑身上下的血液被全部煮沸,时停云几乎要被汹涌的欲望彻底侵蚀。
他想要抬起虚软无力的手,挡住眼睛,却堪堪遮在了耳边。
傅迟拿开时停云的手,甚至撩开他额前湿润的头发,露出恶劣的笑容,“宝贝,你遮什么,好好看清楚,现在吻你的男人是谁。”
时停云的声音有气无力:“操你爹。”
傅迟捏着他的下巴,“你说什么?”
时停云努力保持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提高了声调:“我说,操你爹。”
“那不行,他年纪太大了,配不上你。”
“我还满足不了你吗?
时停云听到傅迟问,嗓音有一点哑。
不等他回答,对方又说,“再让别人盯着你看,我就这样亲你一回。”
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心里在哭泣:
怎么会有男人这么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的!
作者有话说:
恋爱脑傅叔叔主打的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猫猫是我一个人的!(阴暗爬行)(咬牙切齿)
第21章 可以抱抱我吗
21
重叠又分开的梦境。
分开又重叠的梦境。
一间上了锁的房间。
一个逐渐靠近的黑影。
中性笔掉落在地上咣当的一声。
没有尖叫,眼里全部是不相信的眼神。
有恐惧吗?有害怕吗?曾经有过吗?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情!你说这种话不怕天打雷劈吗?
有男人的声音,看不清他的样子。
€€€€他根本不可能这样!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谎来污蔑一个孩子!
是养母的声音。
€€€€我什么都没做,小雨也看到的,才十几岁的小孩就学会这样了,以后还得了?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不同意,再怎么也不能把他送去那种地方!
逐渐靠近的声音。
很吵很吵。
€€€€又不是亲生的,再说了那笔费用足够还欠下的钱了。
震耳欲聋的寂静。
人声,车声,玻璃碎裂声。
€€€€为什么不相信我?
“霭霭?”
睁开眼睛的时候大概还在深夜,床头灯开着,面前的人用宽厚的脊背隔住了光线,正拿着纸巾拭去他鼻尖上的冷汗。
他朝他笑了笑:“怎么了?”
“你在叫。”傅迟淡淡地说,“皱着眉头,流了很多汗。噩梦?”
“……啊,梦见被一大群鬼追了,吓死我了。”他笑了笑,“没事了,睡吧。”
说完就要拉高被子蒙住头,却在将要盖过头顶时被拉住了,下一秒一只手直接朝他的额头探过去。
“你发烧了。”
“哦。”他想了想,“我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哦什么哦。”傅迟马上瞪了他一眼,掀开被子,转过身去客厅倒水找药。幸好时停云家里别的什么没有,药倒是挺全的。
等他再推开门时,时停云就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体蜷缩着抱着他的枕头缩在一角,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从头顶洒下来,白皙的小脸透着红,看上去很乖。
他握着他的脚踝把蜷缩在胸前的双腿拉直,“别缩着睡,对颈椎不好。”
然后把退烧药和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看着他吃下去,又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消炎药膏,在他的右手掌上细细涂抹了第二遍。
傅迟推了推时停云,“你往那边躺躺。”
时停云不明所以地他挪了个位置,“干嘛要换位置睡?”
“看着你点,药都蹭到被子上去了。”
傅迟挨着他躺了过去,肩贴着肩,带着温度的掌心包裹住了他的右手腕。
傅迟身上的味道像是橘果的清香,像是薄荷的味道,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有种莫名安心的感觉。
“睡吧。”傅迟的手在他的手上轻抚了两下,“躺好了,不要把药都蹭掉。”
时停云却把头扭了过来,太近了,从来没有人和他离的这么近。
别人要么讨厌他,要么怕他,哪里会有人以安抚的姿态这么靠近他。
现在对他来说,手掌的痛根本不算痛,是愉悦。
时停云眉眼微弯,慢慢靠近过来,将脑袋挤在他的侧颈,像是一只毫无威胁的大型猫科动物一样乖乖蹭着主人。
“傅叔叔,可以抱抱我吗,用力一点。”
傅迟神情稍微有些不自然,虽然反常,但这还是时停云第一次主动要求他做些什么。
傅迟忍不住抱住了他,抚摸他的脊背。
温热的身体紧紧相贴,有力地挤压出细微的疼痛,傅迟的指腹深深陷进他背部的睡衣褶皱里,时停云慢慢地感受着,享受此刻从心底涌出的无限暖意。
虽然狼狈,但他觉得好受多了。
生病的时候睡眠总是迷糊而混乱的,肉身沉重地落在现实,灵魂却游离在虚幻与真实之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额头上搭着一条冰毛巾,侧过一点视线,傅迟趴在床边睡着了,一只手枕着头,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条替换的毛巾,毛巾连着手指浅浅地浸泡在旁边的冷水盆里,淡金色的光线斜下来照亮了头发尾端。
他伸出手,手指陷入柔软的头发里,挑起一缕打着圈绕在自己手上。
趴在床沿的傅迟似乎被扯痛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他伸手去探他后颈的温度,却被时停云反攥住了手腕。
傅迟没醒透,被这样被抓着看了时停云一会儿,才把人叫起来去洗澡。
温度已经退了下来,但以防复发还是按着他吃了早上分量的药。
傅迟今天有个局,和一家地产公司的老总约了brunch,对方近期天南海北的到处跑,几乎没几天呆在淮安,而今天正好落地渝溪市,本该是麦家骏负责应酬交际的人,现在只得他自己亲力亲为,搞好关系。
站在镜子前头犹豫着要不要系领带,系了正式,不系休闲,然后他就看见时停云从浴室里出来,仅用一条浴巾裹了下身,头发湿漉漉的,没擦干的水珠滴在肩头,受着重力滑落至脊背,留下几条淡淡的水痕。
时停云从沙发上取了件灰色长袖,套了一只袖子准备套头,傅迟就已经走了过来,一手搭着他的腰,一手拿着从浴室新拿的干浴巾给他擦头发。
时停云穿了半截,赤裸着的腰背在触碰下无意识地变得硬邦邦的。他连忙把套了一截袖子的衣服拉下去,抓着傅迟那浴巾的手指说:“我自己擦。”
“还难受不难受?”
“已经退烧了,身上有点困,应该没事了。”
“头还痛吗?”
时停云啊了一声,想了几秒:“没事了已经,我这是老毛病,不要紧。”
“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