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昨晚夏清逸给自己承诺好的红包的场景。
那时自己刚洗完澡出来,夏清逸就等在房间外递给了自己一张卡,那场面……
颇像哪个总裁给自己包.养的小情儿送礼物。
林泉一时有些燥得脸红。
他看向对面,夏清逸低着头安静地吃饭,拿着筷子的模样都是说不出的优雅。
林泉的眼神落到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上,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双手握住自己的模样……
“咳咳!……”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怎么了学长!”
夏清逸连忙将柠檬水递了过来,同时伸出手帮他不停地拍着后背。
林泉咳了好一会,又猛灌了几口柠檬水才缓过来。
“没、我没事……”
林泉说着说着,眼神又不自觉地移到了跨间。
与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完全不相符的,比他大了不少的尺寸……
“……”
林泉觉得自己脑子完全乱掉了。
“我没事了。”
林泉示意夏清逸坐下去,眼神有意识地不再看他。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先努力考大学吧,走一步看一步。
保送那边也同时进行,当做退路,以防林南栀那边又给他捣什么乱子。
林泉从来不求什么出人头地,只想着先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家,去其他城市过安稳的生活。
如果有人想加入他的生活陪他一起……似乎也不错。
“对了,明天早上不用等我了。”
林泉吃完将便当盒收拾好,
“我有事要请假出去一趟。”
“去哪?我想和学长一起去。”夏清逸还在捧着柠檬水小口小口地喝。
“……去看望一个人,你不认识的。”
林泉模糊不清地回答道,
“就去一上午,很快就回来,你别跟着了。”
夏清逸一双乌黑的眸子依然盯着他,嘴巴轻轻地抿着,满脸都写着拒绝。
林泉看着他这幅不情不愿的样子,心底叹了口气,朝对面勾了勾手指;
“过来。”
夏清逸眼神亮起,虽然不知道林泉要做什么,但还是欢天喜地将脑袋凑了过去。
林泉捏住夏清逸的下巴,轻轻抬头。
一个薄如蝉翼的吻。
他又没忍住摸了摸那张触感颇好的脸,勾着唇抬眼看着夏清逸:
“这下可以同意了么?”
头顶上的人迅速点头。
林泉放下心来。
虽然夏清逸真的很听话,可他实在是不喜欢这个随时随地都要跟着他的性格。
不仅不喜欢,内心还有点……抵触。
“这还是学长第一次主动亲我,我好开心。”
夏清逸坐回去,那双眉眼微笑起来像是冰雪初融。
“那学长要早点回来哦。”
林泉点点头;
“嗯。”
第二天,墓园内。
天空中下起了细雨。
林泉举着伞站在一个墓碑前。
“很久没来看您了。”
“母亲。”
第32章 你听话我才会高兴
风里有泥土的清香,林泉擦了擦墓碑,露出照片上女人温柔笑着的脸。
从去年到现在,都有大半年没来了。
墓碑旁的杂草都已生了半人高,郁郁葱葱的,甚是茂盛。
林泉想着母亲喜欢热闹,于是就没有清理干净。
反正母亲生前也喜欢侍弄一些花花草草的,这些草就当做是陪着母亲了。
十分不走寻常的扫墓方式,估计林盛在这里又会指着他的鼻头骂他不孝。
他上了几炷香,换好新鲜的果盘和插花,在空地上铺了块布,在墓碑前盘腿坐下了。
“我认识了一个朋友。”
算朋友吧?他跟夏清逸现在,林泉想。
“性格挺奇怪的,像......小狗狗,摸两下脑袋就开心的不行,就是有点黏人,喜欢跟着我。”
林泉也不知道在对着谁说话,一脸出神的模样。
“我打算去考外地的大学,那个朋友赞助了点学费,不用费尽心思争保送了。”
“虽然你可能会觉得我不对,可我不想在林盛那里呆着。”
“他彻底变了,变得又丑又坏,变得我不认识了。”
林泉说着说着声线里带上了颤意:
“他们把你的东西烧了,我打了他们,他报警抓了我。”
他吸了吸鼻子,看向了周围荒凉的景色。
一年之前,母亲刚刚过世,在这里举办了盛大的葬礼。
林盛就站在如今他坐着的地方,低着头,脸上的悲哀任谁都看了都会动容。
只有林泉知道那不过是做样子罢了。
时间回到许多年前€€€€
母亲继承了家里的裁缝店,做的衣服质量极佳,纹路也新颖,吸引了十里八方的人都过来做衣服。
直到有一天,遇见了来送布料的父亲。
两人一见钟情,在那个彼此都不富裕的年代。
后来两人结婚,母亲设计衣服,父亲去拉投资。
小裁缝店越做越大,最后成了远近闻名的制衣店。
再后来,就是俗套的小三上位,逼走原配的故事了。
母亲不愿离婚,和林盛大吵,转身的时候从她最喜欢的旋转楼梯上摔了下去。
医生说是当场死亡。
只有林泉不信,对着那口靠医院机器续上的薄弱的气又守了一天一夜。
最后还是在医生的劝说下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心跳归零。
葬礼倒是办的盛大,林盛做尽了未亡人的深情样子,吸引了不少投资。
最后……
林泉对着眼前荒草蔓生的墓碑。
谁能想到如今南城最大的婚庆公司创始人,竟会草草地埋在这里。
“终考过后我就不回来了。”
林泉抚过一处土地,像抓着母亲手的孩童。
“如果能顺利考上理想的大学,或许还会跟那个朋友成为室友。”
“毕业以后可能会读个研。”
读完研之后……找工作?哈,夏清逸大概是不需要的。
然后还能做什么?约会?同居?
【结婚?】
这个词突然从脑袋里蹦出来,让林泉撑在地上的手一抖。
怎么可能。
夏清逸那样的背景,到时候长开了会有很多女孩喜欢他吧?
就算在一起,两人的关系没有那一纸契约约束,想要抛开自己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