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光星:[????]
陷光星:[不是,那你、你……]
陷光星:[那也不合适啊!]
特伦斯完全没觉得不对,他甚至不觉得许年会尴尬。
他们对感情的包容程度让季庭大开眼界。
这就是你们虫族已婚圈吗?爱了。
T帝:[不让他爬也不好,他想爬。]
季庭对许年工作狂的印象根深蒂固,随手扣了个问号过去。
T帝:[你知道许年找虫的事吧。]
特伦斯轻描淡写地给他扔了个炸弹:
[ 他说以前他的虫给他见过这个雪山。]
季庭愣住,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起。
陷光星:[他见过???]
放松还能放出个惊喜来?
陷光星:[快给朕召许卿上殿!]
对啊,怎么把许年给忘了。
刚刚发愁的消息证实渠道,转眼不就来了?
……
伊莱森到半夜才回来,季庭等了很久,在沙发上等得快要睡着。
“阿纳?”季庭一下子抱住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喝酒了?”
伊莱森揽住季庭:“等很久了?我没想到会这么晚。”
季庭说:“那你也没提让我先睡。”
伊莱森笑了笑:“你等累了自己当然会睡,我让你睡,你睡得着?”
季庭也笑起来:“你还怪了解我的,谢谢你咧!”
开完会有一个晚宴,伊莱森有一点醉。
这一点醉在回到季庭身边之后变成了十分醉。
刚刚试着敞开心扉的虫,不知道怎么管束冲动的心思,包容一点也无妨。
“前会还算顺利,军政会议还在后面的议程上。”
“在霖泊养老太久,酒量有点下降。”他跟季庭抱怨:“好久没遇见这么多能灌我的虫了。”
季庭玩他的软软的头发:“你在霖泊喝的少?”
伊莱森说:“那是自己想,和别虫能一样么。”
他好像有点炫耀似的:“在霖泊的所有宴会,我杯子里都是葡萄汁。”
季庭都要笑了,哄他:“阿纳受委屈了……那我们回霖泊,很快就回。”
伊莱森却沉默下来。
“回霖泊……”他低声重复一遍,剔透的眼睛就垂下去了,整张脸埋进季庭颈窝里。
“他们要我留在中央,但是我不想。”
他突然说:“我其实有点没用。”
季庭开始放信息素了。
“怎么这么说?阿纳没用谁有用呀。”他轻声说:“是因为不想留在中央吗?”
伊莱森不自觉地向他的后颈靠了靠,干燥的唇蹭过颈间敏感的肌肤,季庭微微一颤。
“A级的雄子娶到上将也不嫌多。”伊莱森说:“霖珀是个小地方,第三军迁到第五星系,是削减的第一步,在第三军当少将,没有什么前途的。”
“战争结束,军雌没有什么竞争力了。”他说:“我离开伊莱森家,就是放弃了身为贵族的机会,现在他们要我留在中央,其实是有利的,作为军雌给我更多升迁的可能。”
“比要军功快很多很多。”
季庭说:“可是你不愿意?”
伊莱森说不出应答的话来:“我应该愿意的。”
“这件事总要结束,顺势留在中央,不在外派了,多和贵族与官员们交好,不仅是自己的前途和事业,还能给你带来荣誉和安稳。”
“那么多阁下都在这里,帝国中心的中央能给阁下最好的照顾。比第五星系的一个普通星球好的多。”
“你本来可以是帝国最珍贵的宝物,可是我让你连件衣服也没有。”
他说:“我应该留在中央的。”
伊莱森难过得真情实感,季庭听得哭笑不得。
“求偶期还能让虫降智啊……又说什么傻话。”
“婚姻不是职位决定的,就算我能配元帅有什么用,他都九十多了,我娶他回来上供?你是虫族最年轻的将级军官,谁还能比你有潜力?”
伊莱森逃避事实:“我的潜力都用光了。”
“就算你的潜力用光了。”季庭退一万步讲:“那又怎么样?我根本不是A级雄子,我是季庭,是陷光星。”
伊莱森愣住了。
“你不喜欢中央,陷光星也不喜欢。”
季庭把伊莱森从自己怀里抓出来:“我不喜欢宴会,不喜欢西装,不喜欢繁乱的水晶灯和你争我抢的二楼。我的价值怎么样不是用等级衡量,余生尊贵与否跟你也没有关系€€€€你是我的雌君,不是养老保险。”
“我现在喜欢这种天气,以后就不喜欢了,因为我是活的,你明白吗?我不会因为一点名利一辈子困在同一片天里,我不是谁的宝物,我是自由的虫。”
“军功慢一点就慢一点,你当一辈子少将也无所谓,荣誉什么不是我想要的,我在乎的才不是这些外物,只有你开心才我的安稳。”
“解决完虹云我们就回家€€€€回霖珀,再也不许醉成这样子,你给我喝一辈子葡萄汁。”
“听见没有!”
喝醉的伊莱森呆了一会,慢慢点点头。
季庭长舒一口气:“你醒醒啊,阿纳。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你才不是这样瞻前顾后的虫。”
“你连我不会睡都知道了,给我选择了,怎么不知道我不会留呢?”
“我本来要跟你说虹云的事的,现在好了。”他说:“再不睡都能通宵了。”
信息素把季庭的生气和抱怨直挺挺地传进伊莱森的身体,他迟钝的道歉:“我错了。”
“天天从外面回来就胡闹€€€€明年求偶期把你栓在家里!”季庭气鼓鼓地说。
第101章 季庭天选线虫
醉酒的伊莱森在季庭身边就像一个听话的小孩子, 迷茫的眼睛泛着一点潮意,格外惹人心软。
季庭哪舍得跟这样的阿纳生气,吻过他的侧脸, 把虫抱上楼去。
调度着第三军少将收拾完自己, 季庭终于松一口气, 像是打完一场艰苦卓绝的战役。
“哪有你这样当雌君的, 你这是骗婚。”季庭捏着他的脸小声嘟囔:“以前不是清冷男神来着?现在成撒娇精了。”
半睡半醒的伊莱森嗯了一声。
季庭咬了咬牙, 又泄气了, 给他裹上被子:“快睡。”
伊莱森下意识地侧身, 随后微微皱眉,看起来不太满意。
季庭只好自己躺到那一侧去。
伊莱森抱到熟悉的虫,眉间终于舒展, 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
第二天清晨, 季庭醒来时, 身边空无一虫, 一如往常, 只有凌乱翻卷的被子昭示着一点与众不同。
“看样子是没忘, ”季庭摸摸尚有余温的床铺,不由得笑起来:“这次不许你耍赖了。”
楼下,伊莱森在厨房, 又把一个蛋煮成了碎花。
他注视着锅边浮起的白沫, 突然有种在厨房待一辈子的冲动。
要不就这样吧, 做饭、洗衣、照顾雄主, 从此做一个快乐的家庭主雌。
先是晚上失控,又是跟雄子吃醋, 现在随便喝点酒酒方寸大乱……
季庭说得对,求偶期果然乖乖待在家里。
……
我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
伊莱森皱着眉, 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十年前就打算好的,难道我真的动摇过?
不过现在也不必再考虑这些€€€€真要命,谁教小雄子那么说话的。
季庭的每一句话都留在伊莱森脑海里,像是烙铁印上的一般灼灼发烫。
伊莱森纠结着,做了整整四十分钟早餐,甚至没察觉季庭是什么时候抱着胳膊靠在门口的。
煮开的汤得不到理睬,慢慢从砂锅边缘溢出,季庭目睹伊莱森慢慢把厨房从整洁有序变得一塌糊涂,不由得笑出声。
伊莱森一顿,装作忙碌的样子,逃避地不肯转身。
季庭进去替他把火关上:“别折腾鸡蛋了,少将。”
伊莱森暗中观察他的神色。
季庭神色如常。
“好了,就这样吃吧,开水下锅,再打也不会打的更好了。”他笑道:“中央军校的烹饪课这都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