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森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凯恩中将和瓦尔纳会长小楼从两边出来,在花园里撞到一起,愁眉苦脸和苦大仇深都卡在脸上,一时有点好笑。
瓦尔纳狠狠瞪了凯恩中将一眼:“管好你的虫,别再分不清好坏,只知道为虎作伥!”
凯恩中将本来就火,又莫名其妙地挨了呲,眉毛一竖回应道:“比不上您的虫,阁下,还会引虫夜奔。”
季庭拉着伊莱森凑在窗边看热闹,看两个虫气冲冲地离开,对视,看出对方的快乐。
季庭的视频还在剪,伊莱森要写报告,又解决了一个大案,他和手下的军雌都要申报军功。
“你什么时候会升职呢?”季庭剪着视频问他。
“你想我升职?”伊莱森抬头。
“还行。”季庭咂咂嘴:“中将听起来没有少将帅。”
“这是什么说法。”伊莱森挑眉:“当个元帅就够帅了?”
季庭眼睛一亮:“可以吗?”
伊莱森笑起来,他在家里说话不太注意客气:“你想的话。”
“从现在开始努力下星海,大概还要二十年。”
“啊。”季庭对下星海印象不好:“那不下呢?”
“那就三十年。”伊莱森笑:“上面的虫就这么多,总有一天都熬走的。”
季庭无脑吹:“我们阿纳最厉害了!”
……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伊莱森并没有太努力的想法。
战事打完了,星盗也不过强弩之末,要想靠战功升到元帅,他生得还是晚了一些。
伊莱森工作累了,也会抬抬头,看看认真剪辑的季庭休息眼睛。
世界上怎么会有季庭这种虫,不管在什么情景下,都完全是活的,像是流动的风、水和朝阳。
看了他一会,伊莱森含笑摇摇头。
元帅的家眷可都是要扣在中央的,那时候你才知道受罪,还不如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走下去,也能自由的更久一些。
……
一个月后,许岁终于从中央的疗救舱里刑满释放,迫不及待地回到霖珀抱弟弟。
一见面就把许年气哭了,又灰溜溜地躲到季庭家里。
“还是先让年年冷静冷静。”许岁强行挽尊。
季庭正在做新的出行攻略,就在霖珀北湾的蓝洞潜水,虽然他并不一定按着这上面走。
但凡和阿纳在一起的行程,他总不能按耐住自己的突发奇想。
但是自己冒险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很奇怪。
伊莱森会让他理智出走。
“我真好奇你俩是怎么在一起的。”
许岁拖了一把摇椅,躺在一边跟季庭闲聊:“你俩的经历、生活和目标都完全不重合,连相遇都得靠巧合啊。”
季庭说:“那就争取么,人是可以相互靠拢的。”
“那叫相互将就。”许岁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将就的久。”
这话季庭很不爱听:“比你和星盗头子的差距还大?”
许岁不为所动:“这不是关系破裂了么。”
对线失败,季庭缩回去继续写计划。
不跟一把年纪还被感情伤害过的病鬼计较。
许岁自己待了一会儿,突然问:“你还会想着回去吗?”
季庭顿了一下。
“你这个问题来的有点晚。”他说:“阿纳曾经问过我一遍了。”
季庭说:“我当时说我会一直想……但是现在我会说€€€€假设不会发生的事是很没道理的,地球和虫族都足够让我快乐,快乐是不能定论的,在不同的快乐间权衡才是痛苦的根源。”
“我现在觉得很幸福。”
许岁听完,哼了一声,也释然地笑了笑。
“我都忘了他们长什么样了。”他说:“忘了就忘了吧。”
“那说明你该忘了。”季庭收起光脑:“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潜水?”
许岁坐起来:“跟你们小情侣出行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我们不在意。”
“来来来!”
……
北湾蓝洞,季庭向往了很久的地方,终于有机会一探究竟。
离家很近,和伊莱森一起都很轻松,带个许岁也不妨什么事。
季庭坐在摇摇晃晃的船上。
“蓝洞的颜色比周围的海水都要深,从空中看,就像是一只幽深的眼睛,也被称为海洋之眼。”
季庭笑眯眯地说:“在海洋之眼下亲吻的虫都会被海洋见证,能够相伴一生。”
伊莱森嗯了一声。
“果然是孩子,居然会信这种说法……”许岁说着说着感觉到不对,震惊道:“不会吧,你俩是为了下去‘见证’?”
季庭毫不羞耻地点点头。
许岁:“那我干什么!给你们放个唯美的Bgm?”
季庭快乐地塞给他一把钩子:“你挖海胆啊,海胆很鲜美的,不会看见我们。”
许岁:“……去!哪里有海胆?”
季庭要去军部接伊莱森,他们会在明早登船,季庭和伊莱森会潜水冒险,拍摄奇怪的礁石和鱼虾,胡闹,在水下接吻,享受许岁的劳动果实。
再下个月,季庭独自出发,穿越第五星系飞到另外一个星球,希望老师在那里接应他,展开一段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地质考察冒险。
伊莱森堵住了狱中的嘴,交上了写好的报告。他用一场漂亮的伏击给自己报了仇,把第五星系的不安分子清扫得干干净净。他的时间更多了,可以做自己安排的事,也可以陪伴季庭。维希副官终于升职,调到了中央的雄主身边,临走的时候,他向伊莱森敬礼。
“感谢您的帮助,少将,祝您在霖珀也能步步高升,和季庭阁下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跟来送他的季庭也向他挥手:“再见!再见!”
副官的身影消失,每个虫都在选择自己中意的前途。
“走吧,”伊莱森对季庭说:“我们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