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怎么能打我呢?”像在溺爱中长大的孩子,突然被父母揍了一巴掌,夏执委屈,愤怒,不敢相信。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纪安阳伸手想要查看伤口,却被夏执偏头躲了过去。
小狗才不听他解释,只抿紧唇愤愤咬牙,他最记仇了。
连座椅也不坐了,夏执一屁股跌到舱底,双臂抱膝,把头埋进胸前,面朝角落,安阳说什么都不回应。
“夏执,别生气了吧?哥给你道歉。”
“是哥不好,不小心的,不是故意要动手打你。”然而任凭他磨破嘴皮子,夏执都一声不吭,纪安阳没辙了。
眼下想哄好夏执,似乎只有答应他的要求这一条路可走。
纪安阳咬着唇珠目光闪烁,纤细的手指紧攥高开叉的裙摆,挣扎许久,最终长叹一声,还是开不了这个口。
他要答应了的话,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小狗表面看似委屈的要命,背地里却瞪着贼兮兮的眼睛,竖着耳朵偷听。
眼见纪安阳下不了决心,夏执眯了眯眸子,决定推哥一把。
他主动转过身子,仰头看向纪安阳。
眼底的阴谋算计刹那消失不见,展现给纪安阳的,只剩下盛满眼眶的晶亮液体。
夏执呼吸变得急促,眼前蒙起一层水雾。他紧抿嘴角,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委屈的泪水还是无法抑制地从眼角滑落。
“哥,你打得我好疼,都冒血了。”
“我们学校上搏击课,同学间彼此对练都会点到为止,不会把人打出血的。”
“哥怎么这么狠心啊?”
卖惨,小狗最在行了。
他通过诡辩的对比语法,三两句话,就把一道已经快要消退不见的挠痕上升成严重的打人事故,只把纪安阳唬的手足无措。
两只脚仿佛生了锈,纪安阳局促的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他上学时,一直都是乖学生,后来上班,也是不起眼的小透明,从未处理过这种意外。
纪安阳呆若木鸡,将手指塞进嘴里紧张的啃咬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执把头埋得更深了,眼泪止不住地流,耸动着肩膀呜呜的控诉着哥的暴行。
然而在纪安阳看不见的角落里,小狗却裂开嘴角,露出嗜血的尖牙。
网撒的差不多了,人也被忽悠的找不着北了,该收网了。
夏执试探性的伸出狗爪子,抓住纪安阳的脚腕,暧昧的摩挲两下:“哥,我好疼啊,你哄哄我吧。”
纪安阳垂眸看着他,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夏执觉得有戏,便立马抓住机会,跪直身子,双手一点点上滑,嘴里还不忘甜言蜜语的给人灌迷魂汤:“哥,我太爱你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总会忍不住。”
穿裙子就是好啊,太方便了,小狗又发现了趁手的新玩具,权当为下次易感期提前试用了。
纪安阳又双€€栽了。
夏执太了解他了,了解他的脾性,更了解他的身体。
毕竟都是夏执一手开发出来的,S级alpha名不虚传,行动力强的惊人。
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纪安阳便从一个无趣又生硬的beta,发展成现在柔软可口的模样,任凭夏执玩什么花样,都能勉为其难的配合一下。
“夏执,这摩天轮转一趟多长时间啊?”
纪安阳整个人被钉在夏执怀里,双手紧搂住夏执的脖颈,声音难耐的问道。
“一趟半个小时吧。”夏执餍足的眯着眸子。
他会在吊舱升到高点的时候,将自己这一侧的窗帘拉开,再把观光窗户推开一道缝隙,边吹着夏日的微风边享受。
“还不到半个小时吗?”纪安阳郁闷,疑惑,十分不解。
为什么他感觉已经过去好久了?
久到双腿哆里哆嗦的使不上力气,像两根弱不禁风的干树枝。
夏执仗着自己脚受伤了,半分力气都不肯出。
刚才闯鬼屋的时候,还抱着他上蹿下跳,这会却装出副残障人士的模样,最多动动嘴皮子使唤人。
夏执就是故意的,纪安阳知道,可他没办法。
“应该到了吧?”已经不止半个小时了,毕竟他们已经转到了第二圈的至高点。
“那它……为什么还不停下?”纪安阳无比巴望着摩天轮能停下。
要再不停下,自己真要化掉了。
“哥想什么呢?”夏执敏锐的洞察到纪安阳心底的期盼,恶劣的冷笑一声。
他挑动眉头,朝纪安阳眨眨眼,无情的碾碎这份希望:“我付了乘坐四趟的钱呢,这才刚转完一圈,哥就别想着能有人救你了,抓紧继续吧。”
纪安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嘴唇颤抖两下:“你……你说什么?”
夏执翘起嘴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垂下眸子,单手摩挲着旗袍柔软丝滑的布料,突然挑刺道:“哥,换件裙子穿吧,这件我看腻了。”
“什……什么?”
宛若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纪安阳的眸光泛起阵阵涟漪。
他艰难的将视线聚焦到夏执脸上,将那人此刻面上的春风得意全部收入眼底。
欺负自己就那么有趣吗?
打击一波接着一波,纪安阳只觉得眼眶酸涩的厉害,他用力抿紧嘴唇,依旧没忍住湿了眼角。
这下轮到夏执手足无措了。
完蛋,好像没把握好分寸,欺负的有些过火了。
“哥,是我错了,当初买票时太匆忙,没能询问哥的意见。”
“哥穿这旗袍好看的,只是不能厚此薄彼,那件公主裙更贵一些,买都买了,闲着的话岂不是浪费钱?”
“别生气,我的好哥哥,我亲亲你好不好?”为了哄人,夏执决定稍微出点力气了。
哥是个beta,体力跟不上,半个多小时已经是极限了。
夏执还挺享受的,只是他大刀阔斧惯了,这样软磨硬泡,别说坐一趟摩天轮了,就算四趟下来,他也到不了。
纪安阳不想听他花言巧语了,没一句实话。
眼见小狗噘嘴凑过来,纪安阳伸出拇指和食指,愤愤的将他的嘴唇捏扁。
纪安阳豁出最后的力气,蹙紧眉头,难耐的踮起脚尖,从夏执身上起开。
他弯腰捡起座椅上白色轻薄的布料,开始往腿上套。
夏执:??
几个意思?哥怎么能这样?
真生气了?要这样惩罚他?
这不上不下的,还不如杀了他。
“哥,别穿了吧,我错了还不行吗?”夏执又开始卖可怜,他一把攥住布料边角,不让纪安阳的动作继续下去。
不行!
纪安阳沉默着不说话,手下的力气倒加重了几分。
夏执:……
他都诚心认错了,夏执自认为自己是条好狗。
然而这样哥哥还不肯原谅自己,哥哥坏。
既如此的话,眼底划过一道暗芒,夏执猛一用力。
只听“刺啦”一声,那单薄到可怜的布料,就被齐刷刷撕成两半。
不知夏执是不是故意的,他攥着另一半布料的手,不受控制的飞到观光窗外,然后突然卸了力。
“别!”纪安阳慌忙出声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白色的碎布在夏风的裹挟下,起起伏伏的飞远了,最后挂在远处高耸如云的白杨树梢上。
双手攀住观光玻璃,纪安阳眼睁睁看着这一幕,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脚趾用力蜷缩到一起,羞耻到无地自容。
他的……挂在了树梢上。
生怕被人发现那不可描述的布料是自己的,纪安阳慌忙缩起脑袋,身体软绵绵的滑到舱底,抬眸咬牙切齿的瞪着夏执这个罪魁祸首。
“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夏执努力憋笑,却实在没憋住,噗呲一声笑出来,只能耸耸肩承认了:“好吧,我就是故意的。”
纪安阳被他气的脑壳子嗡嗡的,左右瞧了瞧也没什么顺手的东西,只能捞起身旁的购物袋,用力朝他砸过去。
夏执一扬手将其攥在手心里,他打开购物袋,取出那件粉红色的公主裙,放在眼前左右打量,越看越满意。
“哥,要不试试?”夏执歪头看纪安阳,心痒的提议。
“想都不要想。”他也是有脾气的,小男友还真当他是软柿子,怎么揉搓都不会发怒吗?
“好吧,哥不想穿就算了。”夏执很轻易的放弃了。
他将小裙子收回购物袋,同时收回去的还有被扔在舱底的黑色长裤。
纪安阳先愣了一下,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些憋屈,但紧接着他的心头就升起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
“哥,你不觉得有点闷吗?都来坐摩天轮了,观赏不到好风景太可惜了,我们把窗帘拉开吧。”说着,夏执伸手攥住窗帘的一角,笑眯眯的望着纪安阳,作势就要拉开。
“不行,不能拉开。”纪安阳慌忙起身阻拦,急的声音都变了调。
他现在只穿了件旗袍,裤子被夏执收起来了,唯一能遮羞的东西还被撕成两半,其中一半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挂在树梢上……
这件旗袍叉开的恨天高,若窗帘被拉开,坐在其他吊舱的游客看过来,那他岂不是,岂不是……
夏执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攥着窗帘的手突然松开,转而将扑过来的哥抱了个满怀。
低头嗅了嗅哥飘逸的发丝,是花香洗发水的味道,真香啊。
人已经扑自己怀里了,不做点什么太对不起哥的主动了。
夏执翘起嘴角,开始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