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拖油瓶 第54章

董潇凌站在人群后面看着,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跟薛持说话。他有点生气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到底在气什么。

等到火车快要开了,薛持见他还傻傻站在外围,只好自己朝着他走过去。

今天的雨,有点凉,就连空气都是湿湿冷冷的。

董潇凌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点委屈巴拉的样子。他一直都不是个多么感性的人,但是这一刻却莫名的难过。

因为他突然发现,他好像只有薛持一个人,但……薛持却不只有他一个人。

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他会忍不住担心……他在薛持的心里会被别人取代。

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取代他站到薛持的身边。

然后对方会叫薛持哥,薛持会十分耐心的听对方说话,还会一脸亲昵的让对方掏他口袋。

啊啊啊!

一想到这里,董潇凌就很着急,很生气,整个人甚至有点神志不清了。

所以当薛持穿过人群朝着他走来时,那一刻董潇凌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只想在他的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要薛持记得他,他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一直木木愣愣站着的董潇凌,突然脚步一抬就朝着薛持奔去,然后在薛持微微睁大的瞳孔里,宛如一颗铅球一样砸进薛持的怀里。

薛持见状瞳孔缩了缩,为了能够稳稳的接住这颗实心铅球,他还特意迈开了步子扎了个马步,这才没有被突兀撞人的董潇凌撞倒。

认识薛持的人都知道,薛持和董潇凌的感情很好。所以就算看到了,董潇凌这样猛然抱住薛持,大家的反应也没有很大。

他们只是有点羡慕,羡慕薛持和董潇凌的感情好。如果他们也能和薛持感情这样好,他们绝对也要造反蹦到持哥身上去。

本来气氛还挺伤感的,至少在董潇凌看来是这样的。结果由于他这浓墨重彩的一击,砸得薛持整个人有一点点懵,所以这样的伤感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

薛持把人抱稳了,然后往上颠了颠,这才语气感慨的说道:“你好像胖了。”

薛持的语气很沉重,有一种自家养的猪仔肥了的沧桑感。

董潇凌被他的语气给气笑了,此时的他双手双脚都在薛持身上,宛如一个树懒一样扒拉着薛持。

听到薛持笑话他胖了,想着别人看不到他的脸埋在薛持的颈窝里,便胆大包天张口在薛持脖子上咬了一口。

三月的天气还很冷,薛持穿的衣服比较厚,董潇凌的脸埋在他的颈窝,热热的呼吸打在他脖子上,本来薛持的身上就紧绷着。

结果没有想到,这个小肥崽胆子这样大,竟然趁着别人看不见,张口咬了他脖子一口。

疼得薛持吸了一口气,他立刻慌忙把怀里的人扒拉下去,随即就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拉着行李箱大步朝着火车上走。

董潇凌这会儿也有点心虚,没有薛持这个大型人偶挡着脸,他已经红透的脸就暴露在了人前。

他飞快的用手挡住了嘴巴,他刚刚好像尝到了血腥味,十分担心自己嘴巴上有血。

在他检查自己嘴巴的时候,那边薛持已经上了火车,正在跟其他人挥手道别。

薛持隔了老远看着董潇凌,他本来有很多话想跟他说的,但是刚刚被董潇凌这样一闹,薛持到嘴边的话就全部忘了。

此时见董潇凌站在人群之中,一脸心虚的用一只手捂住脸,薛持就觉得全身上下都怪怪的。

罢了,他只是去上学,又不是不回来了。

更何况,他也答应了董潇凌要经常给他打电话的,之后若是有什么想要给董潇凌说的,他可以打电话也可以写信给他。

这样想着薛持没有叫董潇凌过来,而是远远地喊了声董潇凌的名字,随即就朝着董潇凌挥了挥手。

还在心虚的董潇凌,有点反应迟钝的抬起头,他傻乎乎的跟着也挥了挥手,脸上还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

但是等到他意识到火车已经开动的时候,那嘴边荡漾开的笑容顿时就花容失色了。

他连忙抬起腿往前追了一段,在确定靠着两条腿真的追不上时,突然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哭了。

薛持见状心揪了一下,突然有一种冲动,他想要跳下去对他说,要不然……他跟着他一起去海市吧?

可是最后他也不可能跳下去,只能远远地对着董潇凌比了打电话的手势,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安慰一下对方。

只可惜,这会儿的董潇凌正在抹眼泪,估计也没有看清楚他的手势。

第75章

等到完全看不到人了, 薛持这才收回了视线。他有点惆怅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但是眼睛看向手时是不聚焦的。

也不知道……董潇凌是不是还在哭?

一大男人,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眼泪?

像是水做的一样。

在薛持这边走神的时候, 他身边一个男知青突然开口道:“你跟你朋友的感情真好啊。”

他就坐在薛持的身边,他看见了董潇凌与薛持之间的互动。虽然这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多说过什么,但是他就是有一种直觉他们的感情很好。

薛持闻言眼眸动了动,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整个人依旧没多大精神。

那个男知青见状, 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也就没有继续缠着他说话。

之后薛持开始闭目休息,也不知道休息了多久, 身边突然有个人拉了拉他。

他还以为又是那个男知青, 结果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薛持在看到宋栩暮那张脸时,眼底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郁。

宋栩暮出于某种原因, 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接近他。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但是他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也正是因为薛持察觉到了, 所以每一次宋栩暮故意接近他, 他都会想办法与对方拉开距离。

薛持是知道宋栩暮也考上了大学的,却不知道他具体考上了哪一所大学。不过不管是哪一所大学,他可以肯定对方绝对不会和他是一所学校。

只是让他有点意外的是,宋栩暮会和他搭乘同一辆火车, 难不成他也去了海市的大学?

薛持这样想着,便笑着这样问了。

“你怎么也在这辆火车上?难道你也要去海市上学吗?”

难得薛持对他露出一个笑脸, 宋栩暮的心情顿时非常好, 他听到薛持的话便回答道:“对啊, 是不是很惊喜?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哥你上的大学也在海市的。本来我还以为, 以哥你这样的学习成绩,应该会去首都那边的。”

“确实惊喜,只是不知道你上的哪所大学?”

宋栩暮上的是一所没什么名气的学校,他说了薛持也对那个学校没有任何印象,只知道他的学校也在海市那边罢了。

之后薛持就瞬间没了兴趣,准备开始继续闭目休息。

一旁的宋栩暮见状,想要跟薛持旁边的男知青换位置。本来这是一件小事情,一般情况大家都愿意换的。

但是由于宋栩暮对薛持太热情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知青心里怪怪的,所以最后犹豫了也没有跟宋栩暮换。

宋栩暮对此心里挺不满的,不过很快他就跟隔壁的一个女生换了。宋栩暮的座位在另一节车厢靠窗的位置,他的隔壁座位也是一个年轻的女生,那个女生见状就同意了跟宋栩暮换座位。

薛持对于宋栩暮的那些小动作完全没有在意,他刚好想要看看对方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两个人多接触一下说不定能够看出猫腻。

但是之后一路上,宋栩暮都十分的安分,只会偶尔过来跟他说说话,或者是帮助薛持打个热水。他的行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跑腿小弟一样。

之后他们下了火车,薛持搭坐公交去交大,宋栩暮也要去他的学校。两个人的学校位置不同,出了火车站就分道扬镳了。

薛持先去了学校报道,等到他把报道的事情处理完,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个时候学校是不发被褥的,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的被褥,都要学生自己想办法准备好。

薛持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些衣物,被褥什么的他要自己出去买。所以他在学校报道之后,就把行李放到了宿舍里,然后出去买被子去了。

等到他买完被褥,床单,茶缸,牙缸,牙刷这些琐碎的日用品,差不多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

他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宿舍时,宿舍里已经来了两个室友,他们正在一边聊天一边收拾床铺。

薛持他们的宿舍是四人间的,算是宿舍里条件比较好的那种。听说还有其他系的是六人或八人的,像他们这样四人间的算是幸运儿。

薛持下午过来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他们宿舍的床铺是上下铺的,四个人就是两张上下铺,薛持选了里面靠窗的下铺。

此时宿舍又来了两个室友,他们一个选了外面的下铺,一个选了外面的上铺,只留了薛持上面的上铺。不管之后那个人什么时候来,他就只能选择睡在薛持的上铺了。

这两个室友,一个是海市本地的,另个是个下过乡的知青。

两个人的家境应该都不错,从他们手腕上都带着手表,装衣服的行李箱都是皮箱,就很容易能够看得出来。

他们都没有选择睡薛持上铺,估计是看到了薛持的行李,知道薛持是个从乡下来的,担心薛持是个不爱干净的人。

因为薛持的行李箱是藤条箱,另一个大包裹也是化肥袋子,一看就是那种从乡下或者小地方来的。

后世的城乡之间差距不算很大,因为交通发达,网络发达,其实不管是城里人还是乡下,大体上是没有太大差距的。

但是这个年代不一样,这个年代的城乡差距很大的。就比如现在,城里已经电灯电话楼上楼下了,乡里还没有修路也没有通电,差距还真的不止一点大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差距,导致很多大城市的人,就以为乡下人大多数都是那种又土又丑又脏的样子。

所以在他们还没有看到薛持之前,就以为薛持也是那样的一个人,下意识的就想要与薛持拉开距离。

但是等到他们真的见到了薛持,他们才发现薛持与他们没什么区别。如果非要说实话的话,实际上薛持要比他们长得好看很多。

明明薛持的打扮也不出众,就是这个年代常见的黑白灰蓝。然而由于他这个人长得很白净俊俏,普通的衣服他也穿的十分的好看。

薛持没有在意他们的举动,自顾自的开始收拾自己的床铺。

大概是觉得他们误会了薛持,他们那样不着痕迹的排挤薛持不怎么好,之后他们两个就开始没话找话的跟薛持聊天。

薛持回答他们的问题有一搭没一搭的,明显对于他们两个人的兴趣都不大。

他本来还想着给董潇凌打电话的,但是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好吧,这个时间点打电话也找不到人。

董潇凌住的地方只有一个电话亭,那边的大爷一到晚上八点就关门。所以就算薛持想要给董潇凌打电话,那边关门了也是没有人接听的。

哎,这个年代这一点还真的不方便。

次日下午,另一个室友也到了。

对方家住在海市附近,不在这边城里住,在附近一个小村里。

他报道的时候来的这么晚,是因为他已经结婚了,他家里有个刚生产的媳妇。他为了能够多陪一陪媳妇,这才拖拖拉拉到现在才来报道。

对方叫陈铭军,今年二十三岁。是个圆脸,一米七几,有点瘦弱的男人。

睡在外面下铺的,是那个海市本地的。对方叫白杨桦,今年二十岁。

白杨桦是个戴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青年。

睡在白杨桦上铺的,叫夏民才,今年二十二岁。

夏民才个头比较高,四方脸,眉毛有点塌,是一个长相不怎么好看,但是为人很自信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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