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原身后来跟白启泽说的是:谢知韫主动,他很无辜……毕竟这事儿不光彩,原身不好意思说出真相。
“哎呀,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们还是别提了,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你别给我乱说就行,听到没?”秦洛握拳砸了一下白启泽的肩膀。
白启泽纠结的回:“知道了,兄弟我你还信不过吗?”
如此,两边都完美的谈完话,秦洛回去领着满满上楼睡午觉,白启泽则跟着谢知韫去茶房喝茶。
“白先生,你尝尝今年的新茶。”谢知韫把泡好的茶用茶镊夹到白启泽面前。
白启泽道谢,端起来品尝了一口,他其实不喜欢喝茶,不过他爸爱喝,他到底是耳濡目染了一些,“这是大红袍吧?”
谢知韫淡淡莞尔,“白先生好品味。”
白启泽摆摆手:“谢总别夸我了,我就是跟着我爸喝了些,我哪会品茶啊。”想到什么,他道:“谢总别叫我先生先生的了,叫我启泽,或者阿泽吧,不然显得怪生疏的。”
他现在跟兄弟和好了,那么以后他跟谢知韫的交集肯定也会越来越多,要是每次对方都先生先生的喊他,那也太怪了。
“好,那我叫你启泽,你也别叫我谢总了,我要大你和小洛几岁,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谢哥。”谢知韫随和道。
白启泽顿时觉得首富大佬这个朋友值得一交,一点没架子,尤其是对他这个老婆的闺蜜。
都说能重视媳妇儿闺蜜的男人,那一般都不错。
啊呸!
说错了!
秦洛不是媳妇儿,他也不是闺蜜!
不过不管是什么,白启泽心里反正是认可了谢知韫,这便让他更加犹豫要不要违背秦洛的叮嘱,告诉他秦洛失忆和双重人格的事情。
谢知韫看出他有心事,一脸知心大哥的问:“怎么了启泽?看你像是心里装着事的样子,是工作上不顺心?”
“不是不是。”白启泽摇摇头,又苦恼的抓了把头发,“谢哥,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的看法。”
“哦?什么事?”谢知韫慢条斯理的曲指敲敲桌面。
白启泽回头看了下茶房入口,确保秦洛不会突然进来,他掩嘴倾身问:“你怎么看小洛最近性格改变的事情?”
“这事儿小洛跟我说的是他顿悟想通了,所以性格就变了。”谢知韫把秦洛编的瞎话告诉白启泽。
白启泽挑眉:“你信?”
谢知韫无奈的笑:“我不信也没办法,他又不肯跟我说心里话,莫非……”他目光渐深,“启泽你知道?”
“我……是知道一点点。”白启泽再次回头看向茶房入口,心里陷入煎熬的纠结。
他嘴上说不在乎秦洛变不变,但其实他非常在乎,也非常担心,他真的很怕他的好兄弟又突然不见,然后被那个次人格取代。
他实在想不通他兄弟怎么会分裂出那样一个讨人厌的人格!
不过这种精神上的疾病确实很难用科学解释,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小洛去看一下精神科,配合一下治疗。
白启泽双手握拳,不管了!他豁出去了,就算小洛恨他讨厌他,他也要说出来!
下定决心,白启泽重新看向谢知韫,眼神不再彷徨涣散,“谢哥,有件很重要的事,我要告诉你!”
谢知韫敲击桌面的长指一顿,摆出认真倾听的态度:“好,你说。”
秦洛双重人格的事情,谢知韫也曾怀疑过,因此他听到白启泽这样说,倒是并不惊讶。
可让他惊讶的是,在白启泽口中,秦洛曾经一直是现在的性格,那个作精次人格,是在秦洛把满满送给他后才出现的,且秦洛在白启泽面前承认了这件事,还说他忘记了怀满满,生满满的所有事情。
这可跟在他面前说的不一样。
“……谢哥,这些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了,我希望你可以跟我一起劝劝小洛去看医生,我想你也不希望那个次人格回来吧?”白启泽希冀的看着谢知韫。
谢知韫却没有立即给他答案,而是若有所思的问:“小洛是在25号那天把满满送我的,我想问一下,在这之前,你有多少天没见过他?”
“啊?这个啊……”白启泽挠挠头发,“那几天我有个在云城的二爷爷过世了,我和我爸妈过去参加葬礼,周五去的,周二回来,也就是26号那天,我当时回来后,先去学校上课,晚上才买了礼物去看小洛跟满满,结果得知他把满满送给你了,我当时特别的生气,就跟小洛吵了很大一架。”
“不过我当时并没有发现小洛的性格出了问题,是后来他参加选秀后,我才注意到他性格变了,但我也没怀疑他是什么双重人格,就觉得他发神经,加上我心里对他有怨气,后来我就渐渐不关注他了,直到他最近参加娃综,性格大变,我才惊觉他之前的那个作精怕是他的次人格!”
从周五到25号,也就是说中间隔了三天,白启泽没见过秦洛。
谢知韫:“你怀疑小洛是在你走的那三天里被次人格取代的?小洛也这样跟你说的?”
“差不多吧,他说这中间被代替的时光就像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梦,反正他自个也说不出具体的时间。”白启泽无意识的帮秦洛补齐漏洞:“这种精神分裂症在咱们医学上本来也说不太清楚,所以我才怕啊,怕哪一天,他就又突然变了,然后再也变不回来,要是那样,他跟死了有区别吗?”
说到最后一句,白启泽狠狠的打了个寒蝉,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谢知韫也不舒服的拧紧眉头,“按理说这样大的一个性格转变,怎么也该有点踪迹可寻,启泽,你再好好想想,把时间范围扩大一点,比如说,在25号前面的一个月,或者两个月里,小洛是否有过行为异常的时候?”
“这个……就不太好想起来了。”白启泽抱头回忆,“时间太久了,我都忘了,而且那时候,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啊,也就是小洛报名了那个选秀综艺,我们曾经还开玩笑,说小洛要当大歌星,赚大钱,我还让他提前给我签了好多名呢,说他以后红了,我就拿去卖钱。”
“你可能会有点当局者迷,你尽量跳出来,再想想,就算很小的一件事也行,比如那段时间他有没有跟谁来往频繁,又比如他有没有经常走神?亦或者看到你,会藏手机之类的?”谢知韫凭借着经验引导白启泽。
白启泽顺着他的话,努力去想当初有没有这类事,可怎么想,怎么一片空白,他抱歉的摇摇头:“谢哥,不好意思,我真的想不起来。”
谢知韫有些失望,“那你们当时身边还有其他人吗?就你和小洛轮流带满满吗?没请保姆?”
“对哦!”白启泽激动的握拳捶桌:“我们请了一个阿姨的!”
话落,他双肩倏然耷拉:“但那个阿姨去国外了,就是当初把满满送给你那个月的事情,当时她说干到月底就要去美国,她女儿在那边定居了,接她过去生活。”
“她去了美国哪个州?”谢知韫追问。
白启泽摇头:“我们当时没具体问,就恭喜她女儿真能干,要接她去享福了。”
“那你还有她的电话吗?或者她的住址?”谢知韫问。
白启泽连忙掏出手机:“有的有的,但不知道还打不打得通,你等等啊,我找找。”
翻着翻着,他突然觉得不对劲,抬起头问:“谢哥,你是要找那个阿姨调查小洛性格改变的事情吗?可这调查出来也没意思啊,反正就是双重人格。”
“我想知道确切的致使小洛性格改变的原因,当然,也可能就像你和他说的,只是一个突发事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不管真相如何,我一定要弄清楚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知韫很在意满满说的他爸爸哭着对他说对不起,什么样的情况下,会抱着孩子说对不起?对不起没有给他一个完整家庭吗?还是对不起要把他送走?
他有一种直觉,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一定要调查清楚,既然秦洛忘记了,那就由他来替他想起来。
白启泽听完谢知韫的话,忽然有那么点感动,兄弟找的这个男人真的不错啊!如此的关心在意他!
这时,白启泽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了当年的一个疑点,他激动道:“谢哥,你真神了,我突然想起一件小洛当年可疑的事情!”
谢知韫凝神:“是什么?”
“在把孩子送给你的前十几还是二十几天,哎呀,反正就是大概前一个月的这个时间点里,我曾见到一个跟我们不熟,另一个圈子里的太子爷给小洛打电话。”
“谁?”谢知韫问。
白启泽端起茶杯咕噜噜的灌了几口,详细说:“叫闻云星,这人是北边圈子里闻家的小少爷,跟我和小洛所在的圈子并不熟,但我和小洛都听说过他,结果这种不熟的人,竟然会给小洛打电话!我当时就特别奇怪,问他怎么会认识闻少,小洛说是周扬介绍的,周扬是我们的高中同学,他外公是你们北边圈子的。
我就又问他周扬给他介绍闻少干什么,小洛说之前自己找工作的时候,遇到过他们,彼此就认识了,然后那次闻少给他打电话,是叫他出去玩,我就说那带上我一起呗,小洛却找借口拒绝了我,当时我还为此生了点闷气,他回来还给我买吃的哄我。”
白启泽又喝了几口茶:“原本谢哥你不提醒我,我还不觉得这事奇怪的,可现在回想起来,越想越不对劲!我跟小洛的关系那么好,他出去认识了新朋友,一向是会带我的,再说,我们这个圈子里的,都是朋友带朋友的朋友,然后大家就一起成了朋友,一般都是来者不拒的,结果我身为小洛最铁的哥们,他竟然拒绝了我!”
白启泽越说越上头,语气逐渐忿忿不平。
而倾听的谢知韫神色比他更加复杂深沉,他等白启泽全部说完,才幽幽开口:“你知道我朋友叫什么吗?”
有点答非所问的一个问题。
白启泽没跟上节奏,疑惑的“嗯?”了声。
谢知韫:“我朋友叫闻征,闻云星的亲哥。”
白启泽愣住,几秒后,他全身打了个寒颤,露出的手臂上全是肉眼可见的鸡皮疙瘩:“谢哥,如果闻云星是你朋友的弟弟,那这是不是说明当初小洛搭上闻云星,是想打听你的事情?再进一步说,他当时就在计划把孩子给你了?”
“但这不科学啊。”白启泽痛苦的抱住头:“怎么会那么早就开始计划这件事,那时候我敢肯定小洛绝对没有什么次人格的!”
“我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你先把那个保姆的信息给我。”谢知韫从茶桌的下面拿出一个记事本和一支笔递给白启泽。
白启泽一边写,一边碎碎念:“谢哥,那你要是调查到什么记得跟我及时分享啊,我之前还以为我兄弟是被次人格取代了,所以才发神经,可现在看来,不对啊!但小洛为什么要顺着我的话撒谎?”
“因为他可能也不记得自己当初为什么那样做了。”谢知韫猜测。
白启泽抬头看他一眼,接着自责低头:“现在看来,当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重要事情,要真是这样,我一定后悔死,都怪我当时太粗心大意了!”
“一个人想要刻意隐瞒一件事,我们是很难察觉的,你别太过自责。”谢知韫郑重的端起茶杯,“启泽,谢谢你当初对小洛和满满的照顾,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白启泽惭愧的摆手,想阻止,可谢知韫已经喝了,他只好跟一杯,“谢哥,你别这样说,那是我兄弟和干儿子,我对他们好,应该的,不过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你以后要是对我兄弟不好,我可不会跟你客气,我兄弟生下满满,那个过程,真的很艰难。”
谢知韫喉结微动,低沉的问:“可以跟我聊聊那段时光吗?”
岂料,白启泽摇头拒绝了,“我觉得这段往事,需要由小洛亲自来说,你觉得呢?”
谢知韫一怔,缓缓点头:“你说得对。”
楼上,秦洛暂时还没有哄满满睡觉,满满今天精神很好,不想睡,秦洛就陪着他在儿童房里玩赛车。
两人在地上布置了很多障碍,然后他们一人一辆遥控赛车,看谁先通过障碍道。
输的那方,要在脸上画画,画什么都可以。
一开始,秦洛想着自己是当爸的,那肯定要让着小孩,结果玩了三次后,他发现满满根本不需要让,这孩子强得可怕!
这不,他又输了一次,满满都对他产生了怀疑,毕竟他这个爸在玩游戏方面一直都很强,“爸爸,你在故意让我吗?”
满满嘟嘟嘴,“我不要爸爸让我。”
秦洛汗颜,“崽崽啊,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玩这个有多厉害?爸爸真的没有故意让你,我是真的玩不过你。”
他之前的闯关也没这种玩遥控赛车的,因此他自然是不擅长,不过他已经一局比一局厉害了,只是还比不上满满而已。
“真的没让我吗?”满满捧住爸爸的脸,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秦洛嘴巴一撅,出其不意的亲了满满的嘴巴一口,满满不可思议的瞪圆眼睛,这好像还是他们父子俩第一次啵啵嘴。
秦洛看儿子傻眼的模样,故作受伤的捂住心口:“满满这是嫌弃爸爸了?”
满满快速摇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摇完,他灿烂的咧嘴笑,继续捧着爸爸的脸,也撅起小嘴,从爸爸的额头亲到鼻子,又亲到爸爸的嘴巴。
谢知韫推开虚掩的门,看到这温馨的一幕,眸光融化:“又在玩什么游戏?”
满满微惊,抬起头看向门口,“爹爹,你不跟干爸喝茶啦?”
背对谢知韫的秦洛也转过身看向他,然后谢知韫就看到了秦洛脸上的猫咪胡须,忍俊不禁:“你这脸怎么了?”
秦洛一点不害臊,反而与有荣焉的摸摸孩子的头,“跟满满玩赛车游戏输了,他画的,我是真没想到满满玩这个这么厉害。”
又问:“阿泽呢?你怎么一个人上来了?”
“他在下面,我上来拿文件。”自己编的理由,那自然要自个儿演完,因此谢知韫跟白启泽聊完天,便上来书房拿东西。
“哦?真回来拿文件的啊?”秦洛戏谑的上下打量他,那眼神根本不相信。
谢知韫踱步过去,曲腿坐下,“你也可以当我回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