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怎么又开始撩了?吃饭呢!矜持点啊。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划过耳朵,落在楚医修长白皙的脖颈上。
楚医顿了一下,眼巴巴地看着秦瑾川,一双桃花眼水润明亮。
秦瑾川被小未婚夫亮晶晶的眼神看得心头发紧,控制着力度,在楚医的后颈捏了捏,哑声说道:“好好吃饭。”
楚医:“……”
是谁不好好吃饭!?
楚医被捏出了一身火气,忍着脊背上麻嗖嗖过电一样的感觉,咬牙切齿地数日子:“撩撩撩!还有半个多月,你等着,到时候……”
楚医气呼呼地吃了一口吓,哼了一声,心想:到时候,小爷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秦瑾川不知道楚医心底的想法,但看楚医期待又隐晦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是在想某些事。
秦瑾川眼底浮现无奈的笑意,轻轻撸了一把小未婚夫的头发,收回了手。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他老公的。
楚医忽略脊背上令他头皮发麻的颤栗感,找话题分散注意力:“我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秦瑾川示意楚医继续。
楚医沉下心,认真地分析:“我回顾了一下我们曝光仲元义合约后的种种,觉得有些违和。”
秦瑾川:“哪里违和?”
楚医皱了下眉:“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感觉仲元义的这一系列操作,不太符合他的身份地位。”
秦瑾川静静地望着楚医,目光深邃:“他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
楚医咬了咬筷子,随口回答:“顶流军团的掌权者啊。”
“你看,每十二年一次洗牌之战,楚氏军团的起与落都在洗牌之战,可见顶流之争有多激烈。仲氏能稳居顶流第二这么多年,仅次于秦氏,那说明仲元义是有才略的。”
楚医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仲元义做了几十年的顶流掌权者,基本的心理素质与战斗经验肯定是有的。但这些日子他的有些决策,跟下了降头一样,乱七八糟的……”
“不行,他是男主角的老子,没准有什么不符合常理的buff加成,你一定要注意。”
“还有申政。学生上战场这件事闹成这样,他居然不阻止,发的声明也跟仲元义一样敷衍,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秦瑾川点点头:“申政大概率是想过阻止,但态度不坚定,没成功。至于声明,怎么发都洗不白,不如一起发,博仲元义的信任与好感。”
楚医啧了一声:“也对,申□□出这么多,肯定不甘心。大概也希望这群学生的加入,能改变当前的局势,能让他们赢。”
楚医:“人性。”
人间寻药的数百年里,像申政这样的丑恶心思,他见过太多了。
秦瑾川顿了一下,说:“申政狡猾,明面上与仲元义共进退,暗地里很可能已经计划好退路了。”
楚医:“?”
€€秦瑾川:“比如,战斗结束后,把锅甩给仲元义,称自己被仲元义胁迫,所有的一切都是无奈之举。”
楚医:“险恶啊。”
秦瑾川:“嗯。”
他不太想跟楚医探讨人性的多变与丑恶,但他不把这些事情说清楚,楚医就会多想。
他不想楚医把宝贵的精力与时间,浪费在仲元义与申政身上。
看着秦瑾川平静的神色,楚医灵光一闪:“你早就察觉到这些异常了!?”
秦瑾川:“一点,没有很早。”
楚医:“……”
察觉到就是察觉到了,哪里有一点这样的说法?
楚医气呼呼。
秦瑾川却笑了。
楚医被男人短暂的笑容晃了眼,觉得手里的肉都不香了:“仲元义这么反常,总该有原因。霍逢弃在仲氏军团,查出来为什么没有?”
秦瑾川:“不确定。自从男主被我打碎骨头,只能依靠治疗仓维持生命后,仲元义的精神状态就变得有些不稳定。”
楚医点头时噎了一下。
“这些我会注意。”秦瑾川盛了碗汤,放在楚医手边:“不提他们。菜要凉了,好好吃饭。”
“好嘞!”
楚医埋头干饭。
他擅长的是打架,这些弯弯绕绕的阴谋,还是交给他家未婚夫操心吧。
这些菜是他家未婚夫亲手做的,他可不能让菜凉了!
*
申政的确在准备退路。
合约已经签了,他跟仲元义之间有着太多的利益资源牵绊,公然违约,就意味着大量资源损失。
所以,明面上他跟仲元义保持好关系,继续跟秦氏交战。暗地里开始准备后路,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
仲元义对申政的小动作一无所知,他略显亢奋得督促着学生队伍的整编工作,整夜未眠。
第二天上午,学生队伍刚刚完成整编,仲元义就迫不及待地下达了命令。
目送队伍出发,仲元义双眼放光,在办公室内放声大笑:“秦瑾川你不是自诩民族战神?我倒要看看,面对十几万学生,你要怎么阻止!”
很快,下午的时候,仲元义就知道秦瑾川是怎么应对的了。
“所有战舰的控制系统都被动过手脚,只能开始防御系统。”
办公室内,仲元义的副手低垂着脑袋,声音干涩地汇报最新战况。
仲元义坐在座椅上一言不发。
副手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仲元义扭曲疯狂的表情后,又立刻低下头。
副手:“战舰的舱门打不开。学生们全部被困在了战舰内,根本无法参与战斗。”
仲元义垂着眼帘,一动不动。
副手的手微微颤抖,他咽了咽口水,继续汇报:“据调查,秦氏在半年前就完成了对军械市场的绝对把控。我们刚购入的这批装备,是……是秦瑾川让人卖给我们的。”
办公室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副手战战兢兢等了几分钟,没听到杯子摔在地上的爆裂声音,也没感觉到重物砸在身上的钝痛,办公室里静悄悄。
副手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仲元义还是刚才的坐姿,毫无生气得靠坐在办公椅上,眼神空洞而麻木地望着桌面,一动不动。
要不是胸口还有明显的起伏,副手都要以为仲元义被气得死不瞑目了。
“元帅……?”
仲元义挥挥手。
副手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良久,仲元义才抬起头,眼底一片血红,闪动着嗜血的疯狂,犹如恶魔。
输了!
从一开始就输了。
这一场战斗里,他与申政焦头烂额、筋疲力尽。
秦瑾川却始终游刃有余,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他绝望挣扎。
但凭什么?
凭什么是秦瑾川!
凭什么!?
*
仲元义受到刺激,精神状态几近崩溃,申政处理了学生队伍的后续。
他美化了学生返航事件,并发布公告,态度积极地道了歉,表示以后愿意接受星民的监督。
很快,仲氏以及与仲氏合作的所有军团,也都相继发布公告。
星民们以为自己的联合抵制起了作用,都欣慰地松了一口气,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十几万学生半路退出战场这件事,沸沸扬扬地爆了一周,才平息。
其间,秦氏未发一言。
各大军团团长见秦氏沉默,知道秦瑾川不准备揭露这件事的真相,纷纷松了口气。
星海恢复了平静。
这几天里,仲元义没再搞幺蛾子,申政也没有任何反应,荒星争夺战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没有任何干扰的挖矿小队们如鱼得水,干得热火朝天。
一批又一批能源矿与特殊金属矿,从荒星运往秦氏主星,丰富着秦氏军团的底蕴。
习惯了仲元义时不时地闹出点儿事,现在突然这么安静,楚医有些不习惯,心里隐隐不安。
秦瑾川怎么安慰都没用。
因为这份不安,这七天里,楚医一天有16个小时窝在实验室。
一次次耗干精神力与体力,终于在第七天,把送给霍逢弃的两件暗杀性武器都做了出来。
代价是精神上萎靡,身体上暴瘦十多斤,走起路来都摇摇欲坠。
秦瑾川心疼得不行,在完成暗杀性武器后,不顾楚医的意愿,态度强硬得把人按在床上,强迫楚医休息,把体重养回来。
楚医气坏了。
养回来再回实验室?
他的黄花菜都要凉了!
*
天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