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邈是出于家长监控的考虑:“这么晚了吃重油重辣,不能让我妈妈看到。”
许嘉欣是出于&%^#的考虑:“是的是的,就是她们说的这样子,这鸡腿肉没人吃吧,我涮涮丢了哈。”
谢葭对前两者虚心听取,对后者表示微微怀疑:“为什么要...”
三双眼睛同时逼供,许嘉欣抓着签子抱头鼠窜。
三人追到门口,于是同时听见了一道甜美可人的声音。
循声望去,出声者不仅一副好嗓音,相貌更是美丽端庄,优雅动人。
几乎是瞬间,他们明白了许嘉欣发癫的原因。
许嘉欣目眩神迷地蹲下:“快来看我新认识的刘x菲,茜茜这是我不认识的三个路人甲别管他们死活,你把自己吃饱饱就好了。”
她是一只漂亮的长毛玳瑁,虽然尚且年幼,但浑身上下的毛色都长得很懂事,没有一丝一毫的折损她的美丽,黑色块宛如一个猫女面具罩住上半张脸,只露出狡黠的绿眼睛和围绕一圈的橘色块,面具而下是大片柔软的白毛,一直延伸到胸前,显出一种礼貌端庄的神气来。
这位茜茜公主眨了眨绿色的大眼睛,舔了舔嘴巴,柔软绵长地喵了一声,才从垂落的签子上咬下一块被水泡软的鸡腿肉,转了个身,用黑黄交错的后背对着她们,秀气地咀嚼起来。
陈青蓝把头往谢葭肩上一靠,晕了:“好美的公主。”
谢葭仔细地看她不断抖动的一小截白胡子,语气镇定:“她嚼不动。”
苏子邈的语气迷醉中带着几分担忧:“看起来两个月不到的样子,春天就是会生很多小猫...只能翻垃圾桶找垃圾吃,好可怜。”
许嘉欣吸鼻子:“bb是遗世明珠。”
四个人围着一只猫,撅着屁股发嗲半天,才想起室内还有他们家被遗忘的皇帝,只能万分遗憾、一步三回头地撤回去。
临走前许嘉欣想摸摸公主的头,可惜被无情地躲开了,挥泪当场。
齐小茗已经有一点清醒了,撑着额头闭着眼睛,苏子邈去搀扶她,她也没做什么反抗,任凭四个莫名其妙低迷且脚步莫名其妙加快的神经病队友把自己拱卫到门口。
结果就是公主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空签签。
四个人齐齐叹了口气,把神情茫然而不失冷酷的齐小茗带到车边上,陈青蓝先上车发动,其他人在边上搀着人等着他倒车。
许嘉欣心里有猫,思来想去,悔恨自己没有下手:“这么漂亮的妹妹,万里挑一你们明白吗?”
陈青蓝表示赞同并随口拉踩他哥:“哥你别看我知道你不懂,但土猫里面也有公主!”
谢葭沉思片刻,给予最高评价:“原来不是品种猫吗?”
苏子邈感觉到腿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低头一看,是齐小茗的腿,好像是鞋上有什么东西,她在甩。
正好在车影下,苏子邈没来得及仔细一看,齐小茗已经曲起腿,右手如电般从上面抓起一个长毛的东西。
苏子邈:“啊啊啊...啊?”
被齐小茗拎起来,那个从运行的车底窜出来的小东西也十分愕然,被齐小茗有力且精准的三指准确无误地抓住后颈皮,瞪圆了绿眼睛看着她。
齐小茗报以冷酷的死鱼眼:“...这什么东西?”
长得跟个抹布似的。
见这抹布两只毛耳朵往后耷拉,粉鼻子委屈地不断耸动,嗅着陌生的气味,即便如此,两只前爪也只是耷拉着,并没有抓扯的意思,齐小茗的大脑努力调动抹布是不是活的等相关认知。
结果就听见边上女的靠过来男的降下车窗,小声惊呼。
“公主!”
“怎么在车底下,太危险了。”
“猫一般吃什么?我搜一下。”
“胧月我的胧月,母妃想你想得一天只吃得下三顿饭了。”
齐小茗选择将双眼紧闭,
喝猛了,弱智队友开始演甄x传了。
【作者有话说】
姬佬多欢乐多 更新了 队猫
第54章
公主到家第一天,吃的是谢葭全网比对半小时,陈青蓝点外卖送来的御粮,枕的是苏阿姨从过冬毯上裁下来的小毯子,只有拉屎比较委屈,暂时蹲在快递箱子里使用五块一斤的混合砂。
她只在齐小茗面前胆怯了不到半小时,待到齐小茗被搀进房间,这只聪明小猫就抖擞毛发重新做猫,她不挑食,闻了一会儿饭盆之后就伸进脑袋进食,吃完又被邱乐抱进纸箱,闻了半天撒了在JLD的第一尿,随后跳出简易猫砂盆,在几个人闪亮的目光中蜷进了猫窝,安然闭上双眼。
许嘉欣鬼鬼祟祟伸出手,被邱乐一把擒住:“别摸,明天带去检查完再说。”
陈青蓝蹲在那捧着脸惊叹:“宝宝好会睡觉。”
苏子邈:“真的,睡眠好好哦。”
谢葭不知道什么叫做拉屎也会被夸的年纪,听了这话眉头一跳,指腹一划退出猫车群,看一眼猫又看一眼陈青蓝,“走吧,这样看着它睡不好。”
陈青蓝恋恋不舍地跟他回去睡觉,边走边安排猫波澜壮阔的一生:“公主不是野猫,哥你知道吗,她其实是我皇甫青蓝失散多年的女儿皇甫小咪,我要给她幸福多金的一生!”
“千金归来,我要给她买最大的猫爬架,满墙的罐罐,金子做的猫砂...”
谢葭回忆了一下购物清单:“最大的爬架...及顶可能要找工人来定做,罐头刚买了点,不多,三四箱的样子,一半得等海运,一半明后天到,每种口味各两个,看她喜欢哪种再囤,我看人说全罐喂养也很好,她年纪小多尝试,以后不会挑食,金子做的猫砂用肯定用不了,打个金碗可以,实在想要...你指的是豆腐砂还是矿砂形状,明天我去趟周X福。”
陈青蓝的屁话戛然而止,他沉默了两秒:“哥...我在开玩笑,你不觉得金猫砂很奇怪吗?”
有点吧,但也不算很奇怪,谢葭直言:“我有个表姑的阿拉斯加喜欢在它爸爸的茶叶上撒尿。”
他听过的最尖锐的男声爆鸣就来自崩溃的表姑夫:“黄山毛峰,那一盒不到百来克,十六万。”
对比下来,买个猫能用的金碗属于相当勤俭持家了。
陈青蓝无助地抿了抿嘴,再次确认自己永远也不能成为真正的神经病富二代,最后说道:“那还是让孩子跟你姓吧,听起来尊贵一点。”
“没必要,”谢葭说,“我这个姓没什么好的。”
陈青蓝顿时喜上眉梢,正要开口,身后猛然传来一阵大力,直把他扑了个踉跄,许嘉欣的尖叫在耳边炸响:“死基佬你们两个休想,孩子是我生的,我是他妈,我绝不会将公主的冠姓权拱手相让!”
陈青蓝被她揪住头毛,仍然出言诱惑:“我会开出一个你无法拒绝的价码!”
两个人打到房门口,谢葭才伸出援手把他们分开。
陈青蓝扑腾:“我是老板,公主住的是我的house吃的是我买的猫粮我说了算!”
许嘉欣挣扎:“死男同断子绝孙还延续个毛,又不是你生的,抢了五千年的冠姓权还不够,连猫都不放过!”
谢葭闭了闭眼,不可避免地稍稍偏心:“冷静点,准确来说,她是她妈妈生的。”
在打野虎虎生风的南拳挥到他英挺眉骨上之前,他又说:“她是齐小茗捡回来的,应该等明天她酒醒了再说。”
两个弱鸡都偃旗息鼓,女弱鸡被拎开,男弱鸡耷拉着羽毛跟谢葭回房。
门一关上他就开始哀嚎:“哥你都不帮我€€€€”
谢葭没想到他还挺固执,闻言看向他:“你很想让猫和你姓吗?”
陈青蓝颓废一秒,问了一声,就边解衬衫扣子边向浴室走去:“我先洗哦...也没有,我希望她姓皇甫,激励我挣钱买城堡。”
口嗨而已,说到底还是跟许嘉欣累计仇恨太多。
等谢葭洗完澡出来,陈青蓝正侧躺在床上玩手机。
他擦擦头发,“这样玩手机容易近视,两只眼睛度数还不一样。”
陈青蓝敷衍地嗯了一声:“马上就睡了。”
谢葭:“你头发不吹吗,就这样睡会头疼。”
漂过的头发吹干太累了,陈青蓝实在懒得。
跟他爸似的,陈青蓝扑腾了一下:“起不来了,我被被子吞噬了,放弃我吧,队长,去外面找支援,你一定要活着啊。”
谢葭无语片刻,干脆捉他的手,一把把人拽起来:“起来,把头吹了再睡。”
年纪轻轻非要给自己添点病,得个口腔溃疡都要扣字哭诉,到时候偏头痛还不得整夜哭嚎。
陈青蓝懒得举,谢葭就捏着他的肩膀,时不时把人转一下,像手动旋转烘烤一只烤鸭。
烤鸭玩了一会儿手机,突然说:“好了哥,我想开了,真的,姓在哪里,孩子就属于哪里,公主就是公主,公主需要的是我们战队共同的爱,我要用公主拴住所有人的心,让他们一想到会失去服侍公主的机会就痛哭流涕。”
他露出深谋远虑的成功微笑,“对,这样公主就成为了我统治战队的政治工具,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注定是个要继承偌大家业的皇甫小咪,绝不能像那些平庸贫穷的小猫一样一味地沉溺于那什么乐,应该早点培养政治嗅觉。”
谢葭根本不知道怎么接上这句屁话,“奶头乐。”
“啊对,就是这个,”陈青蓝接着装逼微笑,双手抱胸昂首阔步,“她现在或许会恨我,但等她四岁的时候,她就会感谢爸比给她留下的宝贵财富。”
谢葭一把摁住他的肩膀,戳穿他的伪装:“吹干再走。”
皇甫青蓝最终只是像个潦草小狗一样被肆虐的吹风机烘干头毛。
平躺在床上酝酿睡意时,谢葭思索片刻,还是说道:“猫,还是做猫比较幸福。”
“跟谁姓没关系,但毕竟只是猫...”
没等到潦草资本家回话,顿了顿,他像个有些担忧的慈父,又开口:“别对她有那么多期待...猫的脑子很小,做不了那么多事。”
等了半天,那头多少有点荧光的白毛耷拉在枕头上,拖出绵长的一声。
“知道了€€€€孩子爸。”
但猫,并没有成为所谓的皇甫小咪,也没有成为沉溺奶头乐的小废咪。
齐小茗翌日起床,看了眼表,挠了挠头,按部就班地下楼找冰箱,喝第一口橙汁的时候,她把杯子底举过鼻尖时顺带张望了一下周围。
没人,不对劲。
这个点应该是那两头猪刨穿冰箱的时候,怎么会没人。
出于谨慎考虑,她放下喝了半杯的橙汁,给苏子邈发了条消息。
苏子邈回消息非常快,这很不寻常,她平时赖床赖到闭着眼睛吃饭上工位。
喵喵:醒啦,饭在锅里,吃完来训练室呗
齐小茗稍微放下了心,说明昨晚不是有人趁她醉酒闯进来屠了战队一十三口。
她极速解决午饭,推开训练室门的时候还在思考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结果迎面就看见苏子邈抱着坨抹布,对着那团抹布夹着嗓子说话:“小宝的眼睛好大啊,耳朵也好大好可爱啊。”
啥,抹布有眼睛?
没等她反应过来,许嘉欣就噌地跳起来:“妈咪来了,癫公,我看你还能如何分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