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晏灿的小臂落下顶在他的胸口处,上身被钳制住,双腿乱蹦,只会踢到前面那个从拍卖行带回来有七位数的茶几。
乌晴也没敢有大动作。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格子衬衫,嫌脖子勒,最上面的那颗纽扣没有系,而现在纪晏灿正把玩着那颗纽扣,手背的骨节不经意间碰到他的下颚。
“你干什么?”乌晴也防备地问道。
“检查。”
听到二字,乌晴也脑中警铃大作,出声制止:“纪晏灿!”
此处是老宅的正厅,不论今天是否有有客人到访,但随时都会有来往的佣人,被他们看见怎么办?再要是被徐叔看见会怎么办?最后肯定会传进纪正平的耳朵里。他会怎么想?认定自己就是对纪晏灿有着不一样的念头,会惩罚自己……
乌晴也双眼失焦。
“乌晴也,你在怕什么?”纪晏灿的解开了第二颗纽扣。
乌晴也倒是奋起反抗,纪晏灿小臂的位置太过微妙,正好将他胸前的……压了下来。
他挣扎的同时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摩擦。乌晴也怕被纪晏灿察觉出异样,幅度要小了点。
殊不知在纪晏灿这种人眼里就是欲拒还迎。
“又……了吗?”
乌晴也彻底僵住。
纪晏灿轻笑,衬衫的一排纽扣被解开。
室内一直是恒温的状态,等到胸前的衣服被敞开后,凉意袭来,接着又是纪晏灿的体温。
“最近乖了不少。”
纪晏灿的手顺着他的腹部往下,手指勾住他的……,裤子腰带是松紧的,带着弹性。
身上的伤痕变淡不少,可在纪晏灿的眼里尤为碍眼。
乌晴也盯着纪晏灿的眼睛,从他的瞳仁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纪晏灿,你是想**吗?”
一字一顿。
“小少爷。”
小少爷这个称呼在纪家里是纪晏灿独有的,哪怕他那几个侄子辈在,家里的佣人也只会这么叫他。
管家低下头,当作没看见沙发上的纠缠的二人。
乌晴也听出管家的声音,木然地望着纪晏灿,他并没有回答自己。
纪晏灿不为所动,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只不过先松开一只手,“啪”一下,松紧回弹,弹在了他的肚子上。
乌晴也吃痛,吸了一口凉气。
纪晏灿依旧耐心十足地将他衬衫上的扣子全部系上,这才不紧不慢地从他身上离开,转身问:“什么事?”
管家:“开饭了。”
今天安排了试菜,是纪正平八十岁寿宴所安排的菜品。
给纪正平安排的,自然马虎不得。
吃的对乌晴也来说就是为了饱腹,只要对他来说不难吃那都还行。
他说不出个一二,管家便询问了纪晏灿的意见。
“又不是我过寿,我的意见应该不重要吧?”纪晏灿突然话锋一转。
“民间是不是有个俗语,寿宴办得越隆重,人走得越快。”
饭桌上没人敢吱声,至于一旁上菜的佣人更是要把头低到肩膀下,生怕被人注意到他们。
“你们没人听说过吗?”末了,纪晏灿放下筷子,“味道还不错。”
主位上的纪正平的脸色恐怕只有纪晏灿一人知道。
好像纪晏灿回来就是为了气他一顿,饭后不见人影,似乎是离开了。
乌晴也也不久留,随后一段时间又回了四次老宅,不过纪晏灿这几次都没回,期间另外几人像是约好了一样,像是轮班似的挨个回来吃了顿饭。
乌晴也第五次回时在老宅又看见了那位“大师”,想着今天恐怕逃不了。
纪正平看重风水在纪家不算一个秘密,每逢重大节日前夕都会找风水师来家相看一番。
最近几年这位大师愈发仙风道骨,一身白袍,童颜鹤发。
他也看见了乌晴也,朝他颔首。
乌晴也觉得可笑,当作没看见,冷脸从他身旁走过。
当年算出乌晴也的八字十分契合也是他。
倒是今天纪晏灿又回来了。
乌晴也现在更相信是他们五人商量好的,一人半月回去一次,轮完后从头再来。
纪晏灿并不好奇老宅今日又新添了什么物件,只看一群人神神叨叨地围在一团,还有设计公司的人,听说里面学历最低的让都是设计硕士,现在都听那个大师调动,闭了自己团队的方案。
纪家这风水动不得。
听到这几个字时,纪晏灿想笑。
“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了吗?”纪晏灿走到乌晴也身边。
最近深市的气温升高,乌晴也不愿再穿长袖,粘在身上汗津津的。
他嫌热,所以来了老宅直接待在屋里。
一伙人站在外面的树荫下,乌晴也经过他们时似乎在商量移树。
“说是要砍几棵树?”
“嗯,听说老爷子还能活多久就看那几棵树了。”纪晏灿语气嘲弄。
第29章
纪晏灿在纪家受宠是真的,但他和老老爷子关系不好也是众所周知的一件事。
两者相悖,乌晴也刚到纪家就是如此,唯一能考究的原因就是纪正平把陪纪晏灿一起长大的竹马白月光给送走了,所以父子二人的关系才会变得恶劣。
纪晏灿可以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但是乌晴也不行,无数双眼睛盯着,索性就没有搭话。
纪晏灿视线掠过外面的那群人,冷哼。
今日可能是太过热闹,所以纪正平也早早地下楼来到客厅,让纪晏灿过去。
乌晴也不能当作没看见他,只好上前打了一声招呼,寻思父子俩谈话自己找个理由先离开。
“你和容家那小丫头怎么样?”
乌晴也一时间移不开脚步,想听听纪晏灿是怎么回答的。
这段时间纪晏灿和容予安一直还有见面?就他们单独两个人又或是……
“噢?没印象了。”
纪正平并不在意,他继续道:“你年纪不小了,是该成家了。容予安这姑娘晴也也认识,人很不错。”
纪晏灿对于他这句话既没肯定也没有反驳,那模样压根就没有将纪正平的话听进去。
乌晴也是个事外人,没有他插话的份,纪正平主动提起他,是还在怀疑自己对纪晏灿的心思?
“想起来了,你上部电影的编剧是吗?”纪晏灿问。
“嗯。”
“什么时候打算拍下部戏。”
“目前没准备。”
手头上的电影剪得差不多,后续就交由团队负责。
“有想法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乌晴也下意识觉得纪晏灿又要捧新人了,扔到他那里去刷刷眼熟度。
开饭时,乌晴也跟着纪晏灿进了餐厅,抬眼便能看见宽阔的后背。
“你会结婚吗?”
声音很小,不过还是被纪晏灿听见了。
“怎么?怕我跟你朋友结婚?”
他语气随意,乌晴也更随意地接了一句“怕啊”。
纪晏灿笑了,却没回答他最初的那个问题。
中午,纪正平留了设计团队在老宅吃饭,园林改造的方案没有结束下午得继续,大师说自己最近在辟谷,就不同他们一起。
都是些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之前来纪家都是由管家还有徐叔接待的,大家是第一次见到纪正平本人,看到当年在深市商海叱咤风云的纪正平不免拘谨,又想起财经杂志上的人就坐在自己旁边不免做出比较,多年不露面,比起以前的照片人要老态不少,也不像是杂志上形容的手段狠厉不苟言笑的当家人。
设计公司里的几个女员工看到纪晏灿顿时睁大了眼,对她们来说这就是意外之喜,在网上冲浪的人才怎么可能没听说过纪晏灿的名字,几人目光总是不经意掠过纪晏灿的脸。
心底不禁惋惜,只能说平日里的狗仔没拍出纪晏灿真实颜值的三分之一,他还开什么娱乐公司,直接出道就好了,如今电视剧里的那些男主演们属实一个比一个磕碜,纪晏灿的那张脸不出现在电视机上造福人类,属实是暴殄天物了。
他的身旁还坐了一位较为瘦弱的年轻男人,沉默寡言,从进餐厅的那一刻起就没说过话,低头吃饭,咀嚼的速度很慢,一点都不受外界的打扰,猜测他应该是纪家的一个小辈。
众人下午还有工作,并没有喝酒,吃完午饭后在安排的地方休息整顿。
“你说我还要奋斗多久才能住到这样的房子里?”团队里的一男同事在休息室里感叹,伸手抚摸摆在架子上的工艺品。
“下辈子,不,下下下下下…辈子,算了,你就没这个命,无论多少辈都住不上。”有人揶揄。
纪家底蕴深厚,民国实业救国都出过一份力,追溯到祖上席丰履厚,普通人怎么奋斗都追不上的。
“我去,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事实好吧。”
“不过你们要住进来倒容易不少。”
几个女同事听到他的话不禁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