诋毁完以后又开始下药,就是不知道这酒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毒.品?难不成不久后会有警察到访?或者是单纯的酒?为了举报他未到法定年龄饮酒。
听起来似乎不太现实,奥斯蒙德也希望自己的怀疑落空,但这里毕竟是好莱坞,什么都可能发生。
“刚好可以拿来配酒。”
蒂莫西说道,他回过头,端起酒杯喝下一口:“这可是尼科尔森酒窖里的珍藏,英格兰的尊尼获加黑方,嗨棒调制,加了苏打水和少许柠檬汁,味道很醇还有些油。”
是啊。
奥斯蒙德轻轻敲了敲透明玻璃杯壁,瞥了一眼杯中琥珀色酒液中悬浮的冰块。
威士忌口感饱满又丰富,尤其是加了柠檬汁以后,不仅果香充沛,带着些太妃糖的奶油香气,混杂着烟熏木制的气味,有时候也会有些肉桂的微辣感。用于掩饰酒中添加的奇怪的东西的味道再合适不过了。
蒂莫西伸出手,对着他那杯酒做了个请的手势。
“抱歉,我没满21岁,不能喝酒。”
奥斯蒙德笑了笑,礼貌地回绝。
人们总是会相信他们历经波折以后取得的成果,他要是不推脱几句干脆利落地喝了,说不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蒂莫西笑了起来:“哦,得了吧老兄,你是不给我面子。你觉得我的道歉太不真诚了吗?我已经开除了那个实习生。你得尝一尝,这杯酒真是太棒了。如果我是尼科尔森,绝对不会把这么好的威士忌拿出来招待客人。”
“好吧好吧。”
奥斯蒙德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投降,他端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但显然,这点量不足以让蒂莫西€€赫顿满足,他又劝了两句,甚至尝试用激将法贬损奥斯蒙德的酒量,最后,他还和奥斯蒙德碰了碰杯,两人借着对彼此的祝福,将酒液喝得一干二净。
“哈,这些酒的度数确实不低,你要休息一下吗?我扶你到楼上去?”
他和奥斯蒙德又聊了一些别的话题,然后开口提议道:“你的脸看起来有些红。”
奥斯蒙德装模做样地晃了晃脑袋,他一手撑着扶手,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表现出一副虚弱的模样。
“谢谢你,蒂姆,你是个好人。”
正好让他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第72章 竹马
奥斯蒙德被蒂莫西€€赫顿搀扶的手臂传来微弱的、密集的、针扎一般的不适感。
当然, 这并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蒂莫西还有别的手段,而是奥斯蒙德因为他的接触而产生的严重不适感。
在察觉到对方试图搀着他走向楼上时,奥斯蒙德心中突然腾升起了些许不好的念头。
杰克€€尼科尔森的房子有三层, 作为“好莱坞派对公寓”,这栋“凹”型别墅除了用途多样的大厅、功能房以外, 还为客人留下了不少客房,供客人们谈生意、追求自由的爱情,或者疲惫时进行短暂的休息。
他也许把这件事想的太复杂了,也许被放在酒里的药物是安眠或者助兴的东西, 也许所谓的“幕后黑手”根本不是想要借此抓住他的什么把柄,也许对方只是想潜规则他。
如果真的是这样...倒也不用这么大动干戈。
奥斯蒙德的眸中闪过了些许无奈与厌烦。
这样的事在好莱坞并不少见,就像他不久前在派对上见到的高管一样。
他道德观浅薄,又不是什么思想保守的人,性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交易资源。如果交易能为他换来些许投资, 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问题是他有严重的心理障碍, 心理创伤问题进一步导致了阳痿。
否则,他根本不至于在破产后过得那么凄惨。
这么一想, 幸好他未卜先知, 有点先见之明,临时反悔将利亚姆锁在了车里而不是将他带来派对上。
不得不庆幸, 对方碰上的、想要下药的对象是经验老道的自己,而不是傻乎乎又容易被骗的利亚姆€€海恩斯,不然还真不知道要闯出什么祸来。
奥斯蒙德可不想让自己下半生都活在愧疚里。
蒂莫西搀扶着他躺上了床。如同奥斯蒙德设想的那样, 他不过是个替人干活、不暴露主人身份的棋子。见奥斯蒙德状态不佳, 安静地闭上双眸以后, 蒂莫西便匆匆关上了门离开了房间:
“你好好休息。”
奥斯蒙德睁开眼,打量了一圈室内的摆设, 大床、衣架、浴室、装饰画和床头柜,很寻常的设计,空荡荡的,看不到什么摄像装置。
他轻啧了一声,抬起手干脆地在脸颊上拍了两下。
奥斯蒙德手上的力道不重,不会让自己的脸肿起来,但能让他的脸色带点潮红,看起来像是酒精上头,也像是助兴药物活络了血管。
紧接着,他扯了两下自己身上的衣物,让它看起来像是因为不佳的睡姿凌乱起皱。
然后,奥斯蒙德重新躺回床上。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只有耐心等待。
奥斯蒙德有信心让这些没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但实在是令人烦闷恼火的小动作在今天彻底结束。
当然,前提是他得知道到底是谁要搞他,搞他干什么,为了什么。了解清情况以后,奥斯蒙德才能拿出相应的对策。
如果处理得当,以此要挟对方或者对方愿意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的话,奥斯蒙德认为他也不是没有可能再收获一笔电影投资。
这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是名利场派对的糟粕,但擅长利用规则的人却可以将它转变为潜在的利益。
唯一不在他计划之内的是...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有没有超过一个小时,利亚姆有没有等得不耐烦。
突然,门锁轻响了一声。
奥斯蒙德放缓了呼吸,假装自己已经睡了过去。
皮鞋踩在木制地板上发出的清脆声响伴随着木门被推开的细微破风声音响起,来人谨慎地锁上了门,脚步急促,似乎已经按捺不住焦躁的内心,快步行至了床边。
奥斯蒙德尚为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察觉到一只带着湿意与冷意,像极了冰冷爬行动物一般恶心的手顺着他外套的下摆探入,贴在了他的侧腰上,自下向上摸索。
奥斯蒙德必须承认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能力。
那只手甫一贴上他的腰,奥斯蒙德就无法克制地颤抖了一下身体。
他腹部的肌肉骤然紧绷,令人难以忍受的反胃感自腰腹腾起,他只觉得喉咙发紧,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床单,猛地睁开了双眼€€€€
“科尔伽?!”
眼前熟悉的面孔让他格外地诧异。
奥斯蒙德用力擒住了对方的手臂,他撑起身,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吼出了这个名字。
他瞪大了那双同颈间来回晃动的蓝欧泊石如出一辙的孔雀蓝色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略有些窘迫的脏金发男人,只觉得腰腹与喉间的不适感更甚。
但恼怒和堆砌的气愤已经让他全然忽视了身体的不适:
“怎么他妈是你!我把你当成兄弟,你他妈想睡我?!”
科尔伽€€史密斯脸上的神色也由尴尬转为恼怒:“怎么是我?怎么不能是我!你他妈还想有谁?蒂莫西€€赫顿吗?”
“你脑子有病吧!”
奥斯蒙德恨不得手边有什么花瓶之类的东西,能让他抄起来照着科尔伽的脑袋狠狠给他一下。
他问的是为什么出现在他房间里这个狗娘养的贱种是他科尔伽。
科尔伽到好意思反问他还想让谁出现?
奥斯蒙德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气笑了。
他早知道自己的竹马脑子不太正常,却没想到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蠢货也就比小约翰€€欣克利强一点点,都他妈不是正常人:
“通稿、那些恶意的影评都是你干的吧?你最好告诉我,你当初拿走我救命的钱不是为了让我去求你,不是为了和我上床!”
方才还气焰嚣张,梗着脖子反驳他“为什么不能是我”的科尔伽像是突然被一盆冷水浇了一身似的,突然收敛了怒火,默不作声。
他的神态动作相当于直接肯定了奥斯蒙德的话。他居然真的是这样想的!这个傻逼!
怒不可遏的奥斯蒙德这回是真的被气的笑出了声。他手臂用力,将一时未做任何准备的科尔伽拉到了床上,整个人翻身坐在了他的腰上,双手狠狠掐住了科尔伽的脖子:“你这个蠢货,怎么?那么多对你投怀送抱的男男女女还不够吗?我他妈阳痿!你为什么想和一个阳痿男上床!你他妈差点害死我知不知道!FUCK YOU!”
太荒谬了,居然就为了这种事情,只是为了哄骗自己和他上床,为了满足他恶心的欲望,就拿走自己救命的钱。
如果不是系统,他可能真的会活活饿死在街头!
奥斯蒙德简直不敢回忆那是段什么日子。
他的双手用力,看着科尔伽不断挣扎的模样和涨红的脸色,一瞬间真的想劝自己就这么干脆地将他掐死算了。
但奥斯蒙德还是松开了手,他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蓦然想通了他不必如此气愤,欣克利能为了引起朱迪€€福斯特的注意力去刺杀里根,科尔伽能为了骗他上床背叛他抹黑他,他的父亲能为了逃脱罪名向他道歉把他灌醉哄他签下协议...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荒诞可笑又真实。
错的是他,他不该对这操蛋的世界还抱有任何希望。
奥斯蒙德冷着脸,娴熟地从科尔伽的口袋里摸出他的钱包,冷静地取出了所有的现金。
他和这个傻逼谈不成生意,只能靠这种方法止损。
摸钱包这种事他过去做过不少次。他从前和科尔伽要好的时候,科尔伽向来会在派对开始前宣告由他来买单,然后就会醉得不省人事,奥斯蒙德只能去摸他的钱包付账。
然而,从他手下捡回来一命的科尔伽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双褐色的眼眸望向坐在自己身上的奥斯蒙德,轻咳了两声后哑着嗓子轻笑了起来。
他似乎毫不在意刚才奥斯蒙德差点掐死他的举动:“你好像€€了些...夹层中间夹了张签好的支票。”
奥斯蒙德蹙起眉头,没有清点自己拿了多少现金,他顺手将这些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又打开了钱包的夹层€€€€科尔伽这个傻逼没有骗他,这里果然还放着一张签好的支票:20万美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和他从他那里拿走的一致。
他皱着眉将支票收好,毫不客气地将钱包甩回了科尔伽脸上。
“啪”地一声闷响,皮制钱夹在科尔伽脸上抽出一道红印,也意味着在奥斯蒙德看来,他们两清了。
奥斯蒙德不想知道这个人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反正他再也不想看见这个蠢货,现在只想干脆地离开这里。
他站起身,科尔伽却抬起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张算得上英俊的脸上笑意更甚,科尔伽舔了舔自己的下唇:“别走。奥兹,就算是阳痿,男同该怎么做你也很清楚吧?我可以让你很快乐,你现在很难受吧?不是吗?让我帮你,只是玩玩而已你又没有什么损失...我还能给你很多东西,很多钱,不止是这二十万...”
他不安分的手又顺着奥斯蒙德的衣摆钻了进去,引起一阵颤栗和恶心。
这混蛋还以为他真的中招了。
奥斯蒙德狠狠拍开了他的手,神色讥诮:“滚。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去看看你的好朋友吧,加了料的酒都被他喝光了。”
他唇角泛起讽刺的冷笑,毫不在乎科尔伽脸上瞬间流露出的阴沉。他随意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摆,转过身准备离开。
他的胃隐隐约约传来些被灼烧一样的刺痛感,也许是酒,也许是他被恶心得又开始犯病。
奥斯蒙德搞不清楚,他只知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利亚姆还在等着他,他得快点离开。
但就在奥斯蒙德的搭在门把手上时,半躺在床上的科尔伽突然出声道:“也许你就是同性恋呢?和我试试又没什么,你害怕吗?奥斯蒙德,你到底是害怕你父亲的派对还是害怕他对你做一样的事”
奥斯蒙德的动作猛地顿住,他突然察觉到了颈间缀着蓝欧泊石的项链鲜明的存在感。那东西明明松紧度正好合适,此刻却兀的勒得他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