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系统,不满意? 第216章

但是面对金钱与名利的诱惑,利亚姆看起来兴致缺缺,似乎对尼奇塔提到的片约、塞给他的剧本统统不感兴趣,全部以“让奥斯蒙德判断比较好”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你更想要文艺片的片约吗?”

没有演员会对赚钱不感兴趣,除非他更属意奥斯卡,想要通过演技为自己挣得一席地位。

利亚姆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哼声,像是在思考,含糊道:“我在考虑。”

他的眼眸扫过桌边的报纸,尼奇塔将它们收集到一处,向上展示的各家报社的文章千篇一律全部都是在夸耀他的演技,还有一小部分杂志自顾自地将他排在某个排行榜的前三名。

摆放在最上方的报纸加粗标注着他的名字,一名他并不认识的“资深影评人”为他起了一个吸引眼球的标题:“《新生代最成功的年轻男演员,未来的好莱坞顶梁柱,与波姬€€小丝齐名》”

文章内容不仅将他与新生代最成功、最知名的“世界第八大奇迹”波姬€€小丝对比,还声称他的样貌足以比肩“世界第一美少年”伯恩€€安德森,演技与马龙€€白兰度不相上下,对女性的吸引力堪比阿兰€€德龙。

通篇陈词滥调,吹得天花乱坠。

利亚姆移开视线,装模做样地将手上的文件翻动了一页。

“好吧。”

尼奇塔对他做出的决定并不意外,年轻的演员们总是如此急躁,刚刚凭借商业片闯出了成绩,就忍不住要用几座奖杯来洗刷有关于演技不足的质疑。但他去年刚刚拿到一个奥斯卡提名,按理来说不应该如此焦急才对:“我会帮你留意的。”

“你看得怎么样了?要考虑这份广告吗?”

他拿给利亚姆查看的是被誉为“西班牙的爱马仕”的罗意威的广告邀约,作为一家创立了130多年、名誉世界,业务广泛的百年老牌,罗意威向来十分挑剔广告代言人的形象。它愿意对利亚姆发出邀请,让尼奇塔倍感意外。

虽然直男在时尚圈内天生弱势,但这确实是一个让利亚姆在时尚界占据一席之地的好机会。

罗意威愿意给出的代言费用高达120万美元,与对方签约还能扩大利亚姆的影响力,让更多的海外制片商看到他的影响力,邀请他拍摄电影,可以算得上百利无一害。

但利亚姆却摇了摇头,让尼奇塔忍不住怀疑他究竟有没有仔细看他列出的总结,甚至怀疑他究竟识不识字。

“不,谢谢你,尼奇塔。但是我今天来是为了向你请假。我需要一个长假。”

他的声音很平稳,仿佛他们正在讨论的不是放弃120万美元的广告费用,不是放弃300万的顶尖片酬,仅仅是“我不想喝咖啡”一样。

尼奇塔瞪圆了眼睛:“什...什么?!这可是几百万美元,甚至加起来近千万的生意。所有人都爱你,所有人都想要在电视上、报纸上看到更多的你,你不能...”

他现在就是一座金矿,整个好莱坞都会捧着他,任由他挑选片约,享受全世界的爱戴与掌声,可他却再次按下了暂停键?

“我向你道歉,瑞克。”

*

利亚姆每一次登上报纸头条,都会让塔特€€杰诺维塞的心提到嗓子眼,他打心底不信任小自己近20岁的异母兄弟,总是忍不住怀疑他会出卖家族。

他本就对杰诺维塞不忠,只想逃出去的鸟儿,还不如悄无声息地死在某个角落比较保险。

可惜他派出去的人接二连三地失败,最接近成功的桑切斯也搞错了目标,被警方逮捕。

遣派更多的杀手需要为他们寻找更多的身份与足以唬过利亚姆的合理动机,塔特担心继续下去会引起利亚姆的怀疑,暂时无奈中止了行动。

但他的父亲,杰诺维塞的首领库珀€€杰诺维塞似乎毫不在意脱离了他们掌控的利亚姆会不会背叛他们,会不会将杰诺维塞暴露给别人,每当他提起这个话题时,他总会悠哉悠哉地坐上昂贵的古董皮制沙发上,精心摆弄擦拭着他从各地收集来的小乐器,微笑着告诉塔特,作为一名合格的家族首领,要学会相信每一名家庭成员,他们的身上都流淌着杰诺维塞的血液,而杰诺维塞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家族。

“利亚姆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库珀似乎毫不在意他的担忧,他手中提着一串产自非洲的德瑞摇铃,它由众多果实壳串在一起,摇动时会发出潺潺的流水声,是塔特的舅舅新找来的讨他欢心的小玩意儿。

他摇晃着摇铃,欣慰地笑着,声音一字一顿,缓慢而清晰:“他只是更向往大城市的生活。杰诺维塞需要转型,需要更多可以见光的生意,他是一个很好的帮手。”

可他会心甘情愿帮助杰诺维塞吗?

塔特不解。

他看向自己敬仰的父亲,希望从他那里得到解答:“如果那个女人还在的话,事情就好办了。可是她失踪了...”

摇晃碰撞的果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像是一条在林中汇入幽泉的溪流。

库珀的声音依旧平缓,笑容不变,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和蔼老头:“是吗?”

第227章 警告

“CUT。”

奥斯蒙德举着喇叭挥了挥手:“冲印这一条。大家休息一下, 五分钟以后我们继续拍摄下一个镜头。”

他接过助理递来的水,神情愉快。

拉斯维加斯让他摆脱了该死的特效妆容。在保密性良好,保镖众多的赌场中,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他自己。

舒适的拍摄环境致使奥斯蒙德精神饱满,心情愉悦, 在短时间内接连拍完了近十个镜头,甚至有心情不厌其烦地指导演员,包容达斯汀€€霍夫曼使他的影帝性子,一遍遍地拍摄, 确保每一条镜头都能呈现出理想的光影与任何人都无法挑剔的表演和情感表述。

休息间隙,助理走到了距离他约五英尺处的位置,他表情犹豫,似乎是在纠结着什么。

奥斯蒙德放下水杯看向他,挑了挑眉:“你有事想要和我说?”

助理连忙摆了摆手:“不, 先生。”

奥斯蒙德耸了耸肩, 他重新拿起水杯,将腿上的分镜稿放到桌上, 左右转动着脖子活动颈椎, 才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现在几点了?”

助理看起来倏然松了一口气,他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表, 回答道:“刚过十二点,先生。”

奥斯蒙德一愣,疑惑且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晚上?”

剧组的午餐时间在中午十二点零五分准时开始, 而奥斯蒙德确信自己已经吃过了午餐。

所以现在当然不是中午, 而是晚上。

“是的, 先生。”

片场助理年纪不大,刚从大学毕业不久, 是斯莱德最新雇佣的实习生。很符合奥斯蒙德对多数导演生的刻板印象,不敢对上司提出意见,竭力维护自己在老板心中的形象。

“上帝啊...”

奥斯蒙德轻叹了一口气。

拉斯维加斯的各大赌场如出一辙,装修风格最明显的特点就是没有窗户,四处挂着耀眼的吊灯和壁灯。赌场的各种设施旁边都摆放着酒水水果,自助餐食走两步就能找到,所以客人很难在赌场中察觉到时间的流逝,稍不留神,就会沉迷于种种眼花缭乱金钱游戏之中,挥霍更多的金钱。

这也是为什么赌场会免费提供的住宿和食物给客人的原因。对于赌场来说,将客人们长时间地留在赌场内部就是最大的成功。

奥斯蒙德提醒过自己注意时间问题,但事实证明,人全身心投入某件工作时,很容易忘记一些不足挂齿的小事。

他合拢手掌拍了拍,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奥斯蒙德重新拿起喇叭:

“我很抱歉没有注意时间,今天的工作到此结束,大家上楼休息吧,明天我们中午再开工。”

除了达斯汀€€霍夫曼以外,似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异口同声地松了口气,有人开玩笑地说道:“原来你只是没有注意时间,我还以为你打算用一晚上将所有的戏份拍完。”

他的声音似乎代表了多数人的心声,放眼望过去,许多人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难怪没人提醒自己。

奥斯蒙德翻出计划表看了两眼,《雨人》的进度只剩下两个镜头了,工作人员们难免会误认为他想要加快进度,一鼓作气将最后的几个镜头塞到今天全部拍完:“如果我是这样计划的话,我会提前告诉你们。拉斯维加斯的拍摄太顺利了,进度比我想象中的快了很多。”

他并不打算趁热打铁将顺理成章地最后两个镜头拍完。除了他和霍夫曼以外,估计其它所有工作人员都已经达到了疲惫的极限。

但奥斯蒙德还不能休息,他将摄像机封光放好,走进米高梅大酒店的小型影片放映厅,与最后一批洗印胶片的工人道别,将没有声音的毛片搬到了放映机上。

小型影厅没能安静多久,一个令奥斯蒙德有些意外的人推开了门。

《雨人》的受益人、真正意义上的投资商,赌场的所有者柯克€€柯克里安。

头发半白的老人面带笑容坐上了奥斯蒙德身旁的座椅,他几乎对电影行业一无所知,但还是坚持看完了电影的毛片,甚至没有像其它外行人一样对影片指指点点,只是偶尔恰当地提出几句自己的疑问。

在柯克里安看来,《雨人》的剧本并不出色,它围绕着一对兄弟展开,讲述了一个普通的男人和他的自闭症哥哥之间的矛盾,以及和解的经过。

毋庸置疑,科克里安并不喜欢这部电影。

他认为它是一部拍给穷人看的奇幻电影,让穷人幻想着身边的某个朋友也患上了奇特的病症,和自己一起,在赌场大赚特赚。

科克里安从不否认自己不懂电影,他也不在乎自己懂不懂电影。

对他来说,不懂电影还是一件好事,所以他从不会像“同行”一样,凭借着自己在电影界内丰富的经验,质疑奥斯蒙德的水准。

“哦,我在这里出场了。”

柯克里安面带笑容,抬起手指指向屏幕,他在影片中客串饰演了赌场的经理,将赚得盆满钵满的两兄弟赶出赌场。

奥斯蒙德笑了笑,顺着他的话随口夸赞了几句他的演技。他清楚科克里安深夜还来找他,绝对不可能只是为了寒暄,更不可能是为了观看自己在电影中的表现如何。

银幕陷入黑暗,科克里安终于开口,他状似不经意地与奥斯蒙德提起一位“朋友”,几位米高梅曾经的股东在茶余饭后的间隙向他提起:“有位朋友,正在四处联络他们,想要从他们手上得到什么关键性的信息。”

奥斯蒙德对米高梅部分股份的收购不符合规章,如果有人刻意深挖,很有可能会找到一些对奥斯蒙德不利的信息。

科克里安的语气轻快,像是在说一个道听途说来的笑话:“我们的这位‘朋友’,为了找旧朋友叙旧,甚至还找到了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

奥斯蒙德半眯起眼睛,他确实认识几个常住精神病院度假的家伙。

欣克利,科尔伽...还有名工作压力太大将自己逼至医院和戒毒所的演员。如果别有用心,对方找的只有可能是科尔伽。

树大招风。

成功往往意味着数不清的麻烦,总有些人想要了解一些秘密。甚至编造一些秘密。

*

奥斯蒙德推开自己的房间门。

科克里安慷慨地为他提供了一间位于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

目光所及,屋内到处是镶金嵌银、独一无二的定制货。

占据了一整面墙的酒柜正对着房门,房客一开门便会被耀眼灯光照射的酒柜吸引注意力。

奥斯蒙德甩下外套,绕过吧台,从柜中取了一支年代较远的拉菲。

开酒器旋到一半,一双手突然从身后伸出,抓住他的指尖,接手了他手中的酒瓶和开酒器。

奥斯蒙德的呼吸一顿,无奈出声:“你走路怎么没有一点声音?”

如果不是提前通过电话得知消息有一点心理准备,这一幕恐怕会成为他新的恐怖片素材。

身后暖烘烘的温度贴上他的脊背,利亚姆将开瓶器齐根旋进瓶塞,半拥着他,因为困意半阖着眼皮,偏过头亲了亲他的侧脸:“今天怎么这么晚?”

“碰”的一声,开瓶器旋出了大半的酒塞被利亚姆轻松地拽了出来,他将暗红的酒液倒进一旁造型颇具艺术性的不规则形状透明醒酒器中,解放的双手自然无比地拥住了奥斯蒙德腰。

“忘记了时间,又和柯克里安谈了一些事情。我以为你睡了。”

奥斯蒙德摩挲着他的虎口,垂头看向地面,利亚姆果然赤着脚,怪不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不应该先奇怪我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利亚姆稍长的发尾垂落到了他的脖子上,柔软的发尾带来些许痒意,让奥斯蒙德忍不住伸手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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