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一看见元优夏那被咬得过分的后颈,闻到了同样过分的香。
土方岁三没有去追离开的风间千景,他在元优夏身边蹲下,又闻了闻桌上的杯子,没有过度关注元优夏的后颈,只是那股香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
土方岁三伸手把元优夏抱起来,声音沉冷,“喝醉了。”
斋藤一也站起来,“副长,把他给我吧。”
“还有衣服要拿不是吗?”土方岁三往屋外走,“走吧,有什么问题等他醒来再说。”
“副长,他不像是卧底。”斋藤一低声说,“他肯定是被刚才那个人骗喝酒的,那个人那样对待他……”
土方岁三看了一眼斋藤一,“等他醒来再说。”
斋藤一闭嘴,他很清楚,不说这样的情况,来历不明的元优夏本身可信度也很低。
……
元优夏睁开眼的时候头晕得厉害,小狗舔着他的脸,嗷呜嗷呜地叫着。
元优夏偏了偏脑袋,轻轻地嘶了一声,不仅头疼,后颈酸涩得厉害。
他捂着脑袋好一阵才睁大眼。
喝醉之后被风间千景抱着啃的记忆一点点回笼,土方岁三和斋藤一闯进来的记忆也格外清晰。
“……”元优夏坐起来,只觉得脑袋更疼了,他……他现在要怎么和新选择的人解释?
好像也没什么可解释的,这次他和风间千景本来也是偶遇,喝醉酒之后的事情……
元优夏抬手摸了摸后颈,又嘶了一声。
根本碰不得,又酸又麻。
风间千景……大概不是鬼族而是属狗的。
小狗嗷呜着钻进元优夏怀里,元优夏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喃喃自语,“平安,就算他们把我赶出去我也会带着你的,再苦不能苦孩子,我会好好把你养大的。”
“谁要赶你走?”山南敬助拉开门,微笑着问。
元优夏:“……山南先生。”
他身后还跟了新选组其他人,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元优夏压力颇大。
“走吧,去大厅。”山南敬助说。
看吧,要被请出去了。
不对,请出去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再糟糕一点或许他会被当做卧底杀掉。
风间千景这个恶劣的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元优夏在大厅中间,有一种被三堂会审的错觉。
他小声,“山南先生要问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山南敬助笑容不变。
元优夏:“……因为,那个人……在茶馆的时候,土方先生应该已经说过了吧?”
土方岁三冷淡道,“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们要问什么,那么就直接开始吧。”
元优夏看向土方岁三,他的目光澄澈,看不出半分闪烁。
山南敬助问,“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偶遇。”元优夏老老实实回答,“掌柜带我上楼后,他就在那里,说是等我,我和他也没什么仇,就一起喝了两杯。”
“两杯就醉了,你这酒量以后不适合饮酒。”冲田总司开口。
元优夏忍不住辩驳,“才不是,我酒量很不错,今天是因为酒太烈了。”
藤堂平助正准备笑,见土方岁三脸色冷而肃,把笑憋回去,看着元优夏。
“你和他之前不认识吗?”山南敬助又问。
“池田屋第一次见面。”元优夏回答。
山南敬助颔首,“我不认为你有卧底的嫌疑,你做不来那样的工作,更何况如果真的是卧底,他会在土方们上楼之前就离开。”
元优夏微愣,他有些狐疑地想,难道风间千景也是这样的想法吗?
应该……没有那么好心吧?
“他只是在挑衅新选组而已。”原田左之助抬了抬下巴,“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是什么人,长什么模样,不过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元优夏其实很清楚,这些人不信任他。
山南敬助靠近元优夏,轻轻地拍了拍元优夏的肩。
“山南先生……”元优夏轻声说。
“那样的秘密都和我说了。”山南敬助声音温柔,“所以不用太害怕,回去休息吧。”
“元优夏。”
元优夏拉开门,回头看土方岁三。
“我还有事情问你。”土方岁三说。
“那么,土方先生进来吧。”
土方岁三踏进屋子,拉上门。
“土方先生想问什么?”元优夏问。
最不信任他的应该就是土方岁三了。
“他为什么亲你?”土方岁三看向元优夏的后颈,“你们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
房间外的人一顿,他看向冲田总司。
冲田总司微微敛眉,“他们没说。”
山南敬助沉默,这种事不适合拿到明面上来说,所以那个人亲元优夏的事,土方岁三和斋藤一都没说,雪村千鹤同样没说。
他本来还以为,元优夏只是被人灌醉了。
难怪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元优夏摸了摸耳垂,“土方先生觉得那是在亲我吗?那明明就是在咬我!”
土方岁三:“……”
他看着元优夏的耳垂,上面还有那个人留下来的牙印,那个人说是下次的预约,所以那个人还会再来找元优夏。
土方岁三平静道,“他咬你耳朵,我看见了。”
“岂止耳朵?”元优夏十分不爽,“还有后颈。”
土方岁三看了一眼被栗发遮住的后颈,“还咬了后面?”
元优夏点头,他撩开披散着的发,试图去看自己的后颈,“虽然不知道他咬成了什么模样,不过在我的记忆里,他好像咬了好一阵。”
土方岁三的目光订在元优夏的后颈,被咬过的地方密密麻麻的都是齿痕,被咬的痕迹,被吮吸出来的痕迹……不仅仅是单纯的啃噬而已。
土方岁三垂下眼,“的确很过分。”
元优夏没敢伸手摸,只嘀咕着,“还好我咬回去了,半点没吃亏。”
土方岁三:“……”
这样的人,看起来的确不像卧底,不过……
“那么土方先生,您还有什么话要问的吗?”元优夏又问。
土方岁三没说话,眼睛却盯着元优夏的颈项。
“土方先生?”元优夏有些疑惑,稍微靠近了些,“你是不是没听见我说话,你在走神吗?”
香味争先恐后地钻入鼻间,土方岁三回过神来,视线移到元优夏脸上。
鬼使神差的,土方岁三伸出手指,轻轻地按了一下元优夏的后颈,那个被咬得都是齿痕的地方。
元优夏没料到土方岁三突然动手,毫无防备地闷哼一声,声音都有些变调,“你、你做什么啊?”
再听见元优夏的声音后,土方岁三倏地收回手,明显有几分慌乱,“我……”
元优夏被酸得眼里都挂了泪,“虽然我知道土方先生很讨厌我,可是也不能这样欺负我啊,土方先生明明可以把我赶出去的。”
土方岁三看着元优夏闪烁着泪花的眼,握紧了手,声音很沉,“不是。”
元优夏抬眸看着土方岁三。
“不是讨厌你。”土方岁三说着,又伸出手,“只是想看看你后颈怎么样了。”
又被触碰了。
元优夏这会儿不仅后颈酸麻疲软,脑门也一跳一跳的,抓紧了土方岁三的衣服。
总觉得,一旦叫出声来事情会变得很糟糕,他憋着喉咙里的声音,试图露出祈求的目光让土方岁三的不要再按了。
土方岁三收到了元优夏的信号,他的手轻了一瞬,垂着眼问,“疼吗?”
元优夏勉强摇头,相比起疼,是另一种感觉。
他手也软,想推开土方岁三的手都没什么力气,抓着土方岁三衣服的手也慢慢地失力。
整个人被迫趴在了土方岁三怀里。
土方岁三眸光微暗,不止想要揉几下,还有另一种冲动和渴望。
只是……这个不知来历和身份的少年,在和那个人那样亲密之后。
那个人,据雪村所说也在池田屋出现过,而元优夏也是在池田屋出现的……
元优夏勉勉强强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打断了土方岁三的思路,“就算、就算是检查,也该、也该到此为止了。”
土方岁三另一只手掌住元优夏的腰,声音却一如既往地冷淡,“我没有讨厌你。”
“是。”元优夏呼了口气,“我知道了,土方先生请、请松开我吧。”
土方岁三低下头,看着被他揉过后又变得泛红,香味重新充盈起来的后颈,若有所思。
平时藏在颈项里不易闻到的香,原来需要催发,会格外明显,所有人都闻得到。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土方岁三终于停手了,元优夏深深地松了口气,缓和了一阵他才抬起头看着土方岁三的下巴,“土方先生也是这样恶趣味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