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安插了自己的人到朝中,其中就有陈庶君的父兄,犹豫着也安排了一些崔家出众的远房亲戚。
崔家的后嗣中,只有崔成齐,这家伙不争气。崔家还几房远亲倒是有几分出色,太子在崔正君宫里就寝时,崔正君给他提了几嘴。
崔成齐带着俸禄回到家里,忠义伯看着这些东西,欣慰的点头,把俸米和盐巴都让人送到厨房。
忠义伯夫人掉眼泪,口中说着成齐长大了。
崔成齐头皮发麻,他摸了摸头,特别不怕死的说:“至于吗?”
就这一句话,忠义伯本想补贴儿子一点银子,算了,还是让他拿着俸禄过日子吧。
崔成齐撒娇打滚,都没从爹娘手中得到银子,顿时回房自闭了。他还想和顾煦殿下一起去跑马呢,殿下近日心情不大好。
秦青灼回到家中,他也带了自己的俸禄回来。
钱妈妈推着摇篮车在院子走,秦青灼凑过去看了看秦小鱼。秦小鱼伸出爪子想抓秦青灼的脸。
“大人,夫郎马上就回来了。”
“我知道了。”秦青灼抱着小鱼,他亲了亲小鱼的额头。
秦小鱼摆了摆头。
玩了一会儿孩子,明南知就从门外进来了。
他见了秦青灼的样子笑了笑:“快去换衣洗漱,准备吃饭了。”
明南知今日在医馆看病遇见了来闹事的人,他轻描淡写的就解决了,还未费事。但这里还有他人帮忙的缘故,明南知用了晚膳就说给秦青灼听。
“原是他自己吃坏了肚子,偏偏怪在开的药方身上,说是回春堂乱治病。”明南知难得生了一回气。
“我就把药方给他解释了一遍,偏偏还要胡搅蛮缠,还给杨师兄打了几拳。我正要喊伙计把他扭送进官府。结果小伯爷就来了,给这个人一个大嘴巴子,直接扭送到刑部大牢去了。”
“这事,我当要好好谢谢他。”秦青灼想着欠崔成齐一个人情。
“要是下回遇见这种事了,南知你不要去争辩。若是真的要争辩,身边必须有人在,把人控制住,你讲道理。有些人他们是不怕这些话的,他们只怕挨打,挨了打,吃了教训,他们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若是没有伤到分毫,必会变本加厉。”
明南知想到这茬也有些心惊,他说道:“当时气过头了,便有些大意了。”
秦青灼笑了笑:“没什么大事。”
明南知想着自己在清泉村还是谨慎的性子,这回在医馆就有些控制不住脾气了。以后要控制好脾气,明南知暗暗的对自己说。
明南知给秦青灼按了按肩膀,秦青灼舒坦了一会儿,又把明南知按在座位上。
明南知:“?”
秦青灼又给明南知按了按肩膀。
他最懂礼尚往来了。
明南知的皮肤雪白,腰肢纤细,周围都是药香味。他垂着眼眸,长发散在后背。秦青灼去给他按肩膀时,他的身子下意识抖了抖,有一种小白花般的脆弱感。
脖颈白得凑近就可以看见里面淡青色的血管,他不爱首饰,长发黑黑的,模样在外人面前也是一惯的清冷自持。
京城中有不少人都在心里感叹。
怎么从小山村里出了秦青灼和明南知这样的人。
秦青灼倒是谦虚不必多说,该挨夸的还是老婆。
明南知还是吃不胖,但确实吃得少,跟他比起来就更少了,秦青灼确信。
“好了,相公。别累着了。”
被老婆心疼,真棒。
秦青灼在心里对自己竖起大拇指。
明南知想了想说道:“我们前段日子去看了文家的庄子,我想我们也置办一个庄子,以后蔬菜瓜果吃着也新鲜,热天还能去庄子上避避暑。”
这事他也琢磨了段日子。酒楼里每日进账多,京城中已经有几家开了同样的酒楼,但味道比不过。虽说分了客源,但他们的酒楼还是有很多客源。
银子捏在手心里,是踏实。他想置办个庄子,有了新鲜蔬菜瓜果可以供自己吃,等收获了,相公还可以把这些蔬菜瓜果送给同僚吃,多少是一个心意。
秦青灼躺在床上,轻快的说:“你说了算,我就跟着你享福咯。”
银子嘛,就是拿来使的。
明南知趴在秦青灼的怀里睡得安心。
刑部
崔成齐正无聊着,他拿着九两银子的俸禄有什么乐趣。府上包了他的吃住,不然他吃住都成问题。幸亏忠义伯没让厨房不做他爱吃的饭菜,不然崔成齐没准儿要离家出走。
太子殿下提拔了崔家的人上朝,崔成齐打心底儿的觉得自己才是顾煦殿下的左膀右臂,仰着鼻孔看人。
“秦大人,你怎么来这了?”崔成齐看见秦青灼来到刑部有些稀罕。
“小伯爷在回春堂帮了南知,我这是过来道谢的。”秦青灼提了一盒子的好吃的。
崔成齐正好饿了,但他好歹也是勋贵子弟便推辞之后再接受了,这才不丢人。
“秦大人,那是我应当做的。”
秦青灼笑了笑:“小伯爷,我还想请你帮一个忙。”
崔成齐:“能办的,我都可以帮你办。”
“这个医闹的人,我私下去查过了。他还有一些案底,我找了一些百姓也可指正他。”
崔成齐茫然,觉得自己脑袋空空:“?”
秦青灼笑道:“那这样可能让他多蹲些大牢,受多刑罚?”
崔成齐突然打了一个激灵:“自然是合乎情理的。”
“那小伯爷就给他分一个好的牢房,最好是和凶神恶煞,脾气不好的人分在一起,这样也可以磨合磨合脾气,让他以后从刑部出来后客气一些。”
崔成齐点头,拍了拍胸膛:“这你就放心吧。秦大人,惩治这等小民,还需你这般费心,你给我说一声,我就关着他。”
“这是我的事,怎么能累及了小伯爷。万事都要有法可依。”
秦青灼办完这桩事,心情愉悦不少。
顾侍郎皱着眉头,他和工部合计了一下,又要拨给工部上百万的银子来修陵墓,建康帝的陵墓早就修好了,这次修的皇后的陵墓,还有太子自己的陵墓。
他总不能说太子您等一等哈,您还年轻,等国库有钱了再给您修。
事事都要钱,他们户部又不是财神爷,上哪去变钱。若是说铸钱,这每年也是有份额的,若是多印钱少印钱是要引起大楚动荡的。
秦青灼把事情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办了,他自己把工位的桌子堆得满满的,连他的头都不能看见。
他满意的点点头,把头埋在里面打算浅睡一会儿。
然后他一直睡到下值。
有同僚轻轻的喊了他一声,秦青灼睡眼朦胧的醒过来。这些同僚就是好,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的,温柔的很。
要是以前在宿舍里睡觉,室友喊他起床就是震天响。甚至有一次,他们寝室的人全昏睡过去了,还是早八的课。只有一个室友醒过来了,这个室友见没把他们叫起来,他独自去上课,到了教室给寝室群里发消息,让他们去上课。
???
他们无法回应。
属实太超前了。
官员们都是轻言细语,丝丝如风。秦青灼高兴的下值了。
上朝时。
御史把薛尚书弹劾了,秦青灼还在顾侍郎身后打瞌睡。
薛尚书冷笑一声。
朝臣们:开始了。
“你弹劾我沽名钓誉,你何所据而云,我视你,反你才是此人。”
薛尚书开始激情输出,在金銮殿上直接开大。
御史也不甘落后,气得发抖:“堂堂尚书,竟如此粗鄙!”
薛尚书抖了抖袖子,一派清风明月:“辩不胜则纷扰无度,岂非胡搅蛮缠乎?”
说不过就开始胡搅蛮缠是吧。
周首辅见他们越发没规矩了,便叱喝了一声,这才消停下来。
到了下朝后,有人拉着那位御史,语重心长的说:“你说你惹他干什么?”
“这薛游连皇帝都敢弹劾,你还弹劾他,你莫不是疯了?”
御史一副刚正的样子:“你不说,我不说,大楚朝廷还有没有公理!”
“……”
薛游这么一个大清官,有什么好说的,反而惹得一身腥。朝臣弹劾除了党派之争外最多的就是争名。
秦青灼又被派活了,正在看户籍。户部负责编册入户,秦青灼这次就是检查在征宁郡的户口。若是征宁郡缺人了,还要进行西部计划,把人口往西边迁一迁。
这些人口迁过去,还要靠户部出政策给优惠,稳定人心。
他一打开征宁郡的户籍,傻眼了。
秦青灼:“……”
这还不快迁人口过去,还等什么。地广人稀,就是地方偏了点。故土难移,从征宁郡逃难的人听说朝廷管征宁郡了又举家回去了。
最关键的是怎么让这回去的人生活下去。
纺车啊,这些大商人不是还在喊劳动力不足嘛,征宁郡现在的百姓就是缺活干,去那边造一个纺织厂。
秦青灼想着怎么让百姓知道征宁郡的情况,然后甘心过去。跟这些大商人说话,秦青灼还是硬气的。
他跟顾侍郎说了这句话,顾侍郎挥手就把几个大商人约了一顿饭吃,把事情谈好了。
赚钱的事,他们又不傻,他们甚至还想在大西北多造几个厂。
顾侍郎:“这是一个好办法,秦大人,你再想一想,怎么让百姓愿意去征宁郡?”
秦青灼下值后还在苦想,秦小鱼学会了乱说话。
“咿咿呀呀。”
“啊。”
他在摇篮的伸出自己的小脚丫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