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感叹一声，便将这份浅浅的惆怅抛到脑后，欢天喜地琢磨起抽卡来。
这次的卡池除了钟离，还有七七、迪奥娜和菲谢尔三人。虽然四人和空的关系都很好，但论私心，空依然只希望抽出钟离。原因和之前抽达达利亚时相同，如今还借住在村濑警官家，突然来个女孩，他们这些伙伴们早熟悉了无所谓，对于村濑警官这个还没成家的人来说却是很不方便。
这个世界不像提瓦特大陆那样和谐，不爱说他人闲话。这栋公寓人来人往的，住户并不少，若是被人发现家里有个女孩和三个男人住在一起，风言风语必然不会断。
但等他和达达利亚搬出去，便没有这个困扰了。到时候他要找个像尘歌壶里的家一样的房子，每个人都准备一间屋子，大家开开心心住在一起，就像过去在提瓦特冒险时那般。
...说来说去，话题又回到了钱上。
包里只有五十万日元，还被抠子系统眼巴巴盯着的空发出一声贫穷的叹息。
和钱包一样贫穷的，还有他的原石储备。目前积攒的抽卡数一共有38发，勉强倒是凑够了一个小保底，可小保底却只能保证一定出一位伙伴，却没法保证一定出钟离。
顶着抽卡页面沉默了半晌，空默默从床上爬起，点开手机网页，快速输入一行字。
“抽卡玄学”
...
十分钟后，望着屋内亮堂得宛如着了火的房间，空满意地点了点头。
钟离作为璃月的神，素来拥有许多名号，他是岩神，也是契约之神，是财富的化身。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尘世七执政，但神明数量比提瓦特要多得多，光是如今他所在的国度日本，就号称拥有八百万神明€€€€虽然听起来里面有不少注水的。
在神明一事上更为严谨，且和璃月十分相似的临近国家华国，倒是有几个和钟离权柄相似的。
比如全名偶像，名为“财神爷”的男人。
论拜神的方式，华国与璃月也异曲同工。于是空干脆学着华国的拜神方式，在屋里点满了香€€€€当然，村濑警官家里肯定是没有这种东西的。但俗话说心诚则灵，时间紧迫，这里便先勉强用蜡烛替代了。
而抽卡玄学中提到，若是想要抽中一个特定的角色，最好要在和该角色相关的环境里抽卡，或者模拟出抽卡出金时的颜色。前者已经有蜡烛勉强满足，至于后者，空干脆打开电视，找了张巨大的黄金照片投屏在屏幕上，同时用手电筒模拟出抽卡时的光柱...
一通毫无用处的布置后，在自己忐忑的心情中，空在心中默念着“抽出钟离”，终于坚定地按下了十连键。
一定要出钟离！！！
空双手合十，在心中疯狂祈祷。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期盼过去浓烈，隐约之际，空仿佛听到耳畔传来一声轻笑，还不等他琢磨出这声轻笑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一道绚丽的金色伴随着九道白色的尾光，乍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一份新的『契约』？好吧...虽然我还在度假，但也可以陪你走一趟。契约书上，该签什么名字呢？我有许多名字，度假期间的话，我会自称『钟离』。你呢，旅行者？你会签下什么名字？”
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恍惚间空好像又回到了和钟离初见时。
钟离和过去并无差别，时间无法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还是那么钟灵毓秀，如一颗玉石雕刻而成的青松。只有那双琥珀色的双瞳，岁月的磨损被温润地容纳其中，悲喜皆被隐藏，化为亘古不变，悲悯而淡然的目光。
“好久不见，钟离。”空莞尔一笑，真心实意道：“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钟离微微一笑，抬手抚去空耳畔几缕碎发，轻轻将他别至耳后。
空眨了眨眼睛，隐约觉得这个动作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又略有些僭越的亲昵。可还不等他细想，钟离温润的嗓音便将他的注意力拉回：“空，的确好久不见了。”
“...看来，我似乎并不用和你解释现状？”
“自然。”钟离神色倒是相当坦然：“你想要抽出我，主要目的不就是想要询问提瓦特与『原神』系统的事么？”
没想到钟离居然会主动抛出这个问题，空有些惊讶：“你愿意说？”
“为何不愿？”钟离却反问道：“你必然早就做好刨根问底的准备，我若继续遮遮掩掩，岂不惹你厌烦？”
空：“......”
他挠了挠头，忽然轻笑一声，颇为感叹道：“我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碰到的那些人说起话来都遮遮掩掩的，还以为问你时也要费一番功夫呢。”
钟离神色微动，漂亮的薄唇抿了抿，却又很快被他松开，仿佛不过是一瞬而过的错觉。
这抹小小的异色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思绪很快被钟离随后的话语引走：“关于在提瓦特发生的事，想必这里已经有人告诉你了。提瓦特的事我无法说，并非我不愿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
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福泽谕吉之前便提过，为了不给这个世界引起麻烦，他们这些人都被封印了相关的记忆。
不过能给七神封印记忆，做到这种事的人想必相当不简单了。
“你记得在稻妻时，鸣神大社的宫司八重神子曾经让你运用过一种特别的力量。”
“愿望？”
钟离点了点头：“这是你最特殊的力量€€€€你接触的每一个人，和他们产生的羁绊，聆听的愿望，都会化作力量融于你的体内。当这份力量汇聚得足够多时，也许会诞生一份连神明也不敢妄想的奇迹。”
“所以系统才会让我完成一个又一个委托...就是为了获得这些人的愿望么？”
“没错。”钟离道：“渊下宫曾记载，『鸽子衔枝之年』，天上的第一位王座降临世间。我们找到了第一王座，以七神之力与炼金术师莱茵多特联手，并在你妹妹的帮助下一同创造出了『原神』系统，将之融进你的体内。”
“第一王座？！”
空瞠目结舌。
他吐槽了这么久的抠子系统，来头居然这么大么？
渊下宫的历史他曾看过，第一王座伴随着的可是那位传说中的原初之神法涅斯。提瓦特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连这种传说级别的东西都会搬出来？
注意到空惊讶的表情，钟离却轻笑一声：“不用这么紧张，虽然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已记不清，但我隐约能感觉到，那是提瓦特终将到来的宿命，非人力可以扭转，坦然接受即刻，不用太过紧张。”
...你这说得我更不懂了。
空在心中道。
钟离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目光环视屋内一圈，终于注意到眼前别具一格的布置。
“...”他嘴唇翕动：“异世的品味，原来这么...”
钟离斟酌片刻，挑了个温和的词汇：“富有个性么？”
空：“......”
空尴尬道：“是为了抽到你。”说罢，像是给自己挽尊一般，空连忙补充了一句：“很有用哦！我一发十连就出货了呢！”
直到这时，空才有功夫注意他的十连结果。除了钟离以外，还另外出了30个精锻用魔矿，以及十万日元的额外收益。
不愧是武神和财神，倒是相当符合这个名号了。
等等...财神？！
...
达达利亚整了整身上的黑色西装，弯曲的手臂里放着一捧巨大的红玫瑰花束，在门口深呼吸了好几下，这才珍重而忐忑的打开了公寓大门。
“空，我来接你了，你准备...”
耀眼的光芒刺得达达利亚猛然闭上了眼睛，好半晌才适应。
“达达利亚！”空青嫩好听的嗓音猝然响起，宛如小猫爪子般在心间一下又一下撩拨着，直逗得达达利亚心痒。
空的声音这般欢喜，一定是感受到了我的诚意！
达达利亚心情愉悦地放下了用来挡光的手，将满怀爱意的目光投向眼前的少年...和他身边的高大男人。
“...钟离先生？！”
穿着白色T恤的金发少年笑靥如花，冲身旁的钟离道：“你看吧，我就说达达利亚肯定会期待你的出现！”
达达利亚：“......”
他其实真没有期待！
虽然早知道七神这种系统按捺不住的存在一定会想方设法离开让空抽到自己，但达达利亚没想到第一个出现的居然是钟离。
先不说他能不能在钟离眼皮子底下抢到空这件事，光是钟离先生大手大脚的花钱方式...
达达利亚忽然觉得自己的老婆本存不住了。
这些也就算了，怎么偏偏是今天！
520，情人节！
晚一天登场不好么！
达达利亚悲愤地想，身体难以抑制微微颤抖，手中的捧花随着手臂的用力发出一阵微弱的€€€€声。
这捧刚刚从枝上剪下，还带着水珠，含苞待放的红玫瑰迅速得到了空的注视，他微愣地盯着花束，惊讶过后，眉宇间浮现出淡淡的感动。
这抹细小的情绪变化并没有被达达利亚错过，他迅速振奋起情绪。
钟离先生来了又如何？他初来乍到，我却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一个月，手中有一定的积蓄，对这个世界也更加了解。
无论怎么看，我都占据了先天优势！
他深呼吸一口气，将花束递给空：“空，这是我送给你的五二零...”
“礼物”二字还未出口，空已经风风火火地冲到自己面前，一脸兴奋的接过：“达达利亚，你真的太机智了！”
达达利亚：“...啊？”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光有香烛...蜡烛还不够，鲜花也很重要啊！”
在达达利亚茫然的目光中，空抱着比他上半身还宽的花束，噔噔噔小跑到钟离面前，将花束往他手里一放，又后退几步，端起桌上燃烧着的蜡烛，向着钟离的方向恭恭敬敬拜了三拜，虔诚无比。
“财神爷保佑，祝我一夜暴富！”
钟离手捧花束，巍然不动笑容恬淡，宛如老僧入定。
达达利亚：“......”
第51章
问：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你会说什么？
达达利亚：“......”
他答不出来啊！
“我的花...你的钱...”在空宛如和尚念经般的低语声中，达达利亚脑袋一耷拉，像是抢走了肉骨头的金毛犬，整个人又颓废又可怜，满腔情绪化作一声无奈的：“算了。”
我还能怎么办呢？
他咬着牙不甘地安慰自己：这么多年了，这样的事不是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吗？
每次他带着一腔热血想要像空吐露自己的心意，那些平时身负重任，本该忙得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挤不出来的家伙们总会如算准了时间一般，卡着点挡在了他和空之间，半点不给他靠近空的机会。
尤其某位身居高位的家伙，前几天还在那边演小剧场，宛如一位心怀天下，却又被家族与身份压得透不过气的小可怜。口口声声“我不辛苦”“我甘之如饴”，一副人淡如菊的样子，转头却拉着空不让他走，故作可怜：“即便是我，偶尔也会感到疲惫”。
空多软的心肠？听完当即便留下来陪了那家伙小半个月，一会儿送吃的一会儿帮着跑腿，还要在那家伙休息时给他念书€€€€他是不识字还是没手翻书！
结果一等空离开，转头就跟着跑到了蒙德，半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陪着空喝酒到天明€€€€闲得仿佛稻妻三奉行宣布倒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