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趁机直接摊牌算了。
空正想着该如何开口,降谷零忧心忡忡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对科学了解的不够多,所以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时空悖论和蝴蝶效应。若未来成为了定数,随意改变他人的命运很有可能会引发一连串难以弥补的后果。如果需要牺牲的只有我一个人,用我的未来能换取他们四个人的未来,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做出选择。可...”
降谷零垂着脑袋,强烈的悲伤源源不断涌出。压抑在心中许久的秘密与痛苦终于有了倾诉的空间,降谷零憎恶着自己的无能为力,更憎恶着自己的自私。
明明是不想将空牵扯进来的。
牺牲的人只要我一个就好了。
为什么还要在空面前说出这样的事呢?
是因为觉得空有异能力会更安全么?我明明就知道说出这样的事,以空的性格绝对不会不管不顾...
降谷零的拳头用力捏紧,指甲嵌入掌心,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
他害怕空的拒绝,更恐惧空的应答。
直到那总是含笑、乐观的声音一如既往保持着轻松口吻,在他的面前响起:“忘了告诉你了,我这个人体质有些特殊...”之前森先生和社长那些话怎么说来着...不重要!
空竖起大拇指,自信道:“天生能帮人改命!”
降谷零:“...啊?”
...
红色的跑车呼啸着穿过街头,在无数人羡艳的目光中留下一道潇洒的尾气。
坐在驾驶室的长发男人单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拿着电话,口吻轻松。
“已到达米花町。”
电话那头静默了数秒,一声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
“务必完成任务,『黑麦威士忌』”
是他太钻牛角尖了。
也是,空连招惹黑衣组织都毫不在乎,又怎么会惧怕这种事情呢?
可是...一个人的命运,真的可以如此轻易扭转么?
第119章
『世界任务:Wild Police Story
接受降谷零的委托,改变“警校五人组”的命运(长期任务)€€€€任务奖励:3000阅历,100000日元,300原石,角色“降谷零”好感度+100』
『拯救€€原研二€€€€任务奖励:200阅历、2000日元、20原石,角色“降谷零”好感度+10』
空翻来覆去阅读着委托任务上的文字,直到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空才从沉思中抬起头,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人。
“若有问题,尽管问我便是。”钟离似乎能读懂他的想法,笑得十分温柔。
空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你?”
钟离眼中一闪而过宠溺的光,在空对面坐下:“你已在这静坐了半个时辰。若不是有烦心事,你定不会安静如此之久。如果是委托,以你的个性,必定会与我们讨论而非独自思考。能让你这般踌躇的,是关于『系统』吧?”
他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又道:“方才你意识到来人是我后,显然有话要说,你却刻意止住了这股冲动€€€€是担心我不会回答你的问题?”
空没有说话,但从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惊讶便足以让钟离得到答案。
“有些事因为牵扯到『禁忌的存在』,并不能与你细说。至于其他的事,我并没有瞒你的打算,你又何须纠结?”
空心说瞒不瞒难道还不都是你们的一句话么?
但这样的话他并不打算和钟离说。见钟离有了松口的打算,空快速整理了一下心中的疑问,开口道:“我身上的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离没想到空会旧事重提,顿时有些奇怪:“记得过去我与你说过这个问题,为何又要再一次问我?”
“我就是觉得奇怪。”空挠了挠头:“我也不是说你之前是在框我。天川明事件的时候,我之所以能随时定位到任务目标,是因为有乱步君推理出了地址。社长和我说之后会有人负责这个功能,不过到底是谁有这样的本事,竟能跨越世界锁定任务对象。说到底,‘委托’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呢?为什么会分成‘世界委托’‘主线委托’和‘临时委托’?这是根据什么决定的?好感度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一部分人才能出现好感度?”
空将他的疑惑一股脑全问了出来,随后便眼巴巴地望着钟离,希望能从对方的口中听见期待的回答。
这幅模样像极了等待摸头的小狗,看得钟离心痒难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空的脑袋,这才顶着空震惊的目光故作平静道:“你的这些问题,我也并非全都知晓。关于任务追踪,我也的确有几分线索€€€€魔女会代号N的魔女‘尼可’。”
空瞳孔睁大了几分:“竟然是她?”
随后,空露出了然的表情,点了点头:“的确,出了她,没人有这样的本事。”
“至于你说的委托种类,我只知道‘主线委托’意味着‘真相’。‘临时委托’与你在提瓦特遇到的种种委托无异。至于‘世界委托’,恐怕如其名,来自这个世界吧。”
“世界?”空惊讶道:“降谷零对于这个世界的重要性这么大么?”
说完,空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几个穿越者明明来自异世界,却知道关于“黑衣组织”和降谷零等人的情报。
世界和世界只见不是不共通么?为何他们能知道这个世界的未来?
空的脑海中闪过巨大的灵光,他忽然意识一个被他忽视,却又一次次从森鸥外、福泽谕吉口中说出的话。
€€€€之前社长他们说到穿越与改变命运时,用了“编程”、“书”等内容举例。一开始他只认为对方不过想让解释显得通俗易懂。如今细想,难道这背后也藏着晦涩暗示么?
“看来是时候要去见见那些穿越者了。”空侧过头,看着趴在桌上认真读书的七七,心中的计划渐渐有了轮廓。
...
神谷镇一号街€€某高级公寓
田村一辉站在公寓楼下,脑袋时不时向外探出,露出期待的光芒。
田村一辉家的邻居恰好出门,看见他这幅模样,忍不住笑着逗道:“一辉啊,这是在等小女朋友吗?”
田村一辉的脸“蹭”的一下涨得通红,连忙摇头,结巴着道:“不,不是啊!就是朋友,我朋友要过来玩!”
邻居也不过随口的玩笑,见田村一辉如此羞涩,只当他是少年纯情,又说笑了几句便离开了,并未注意到少年落寞的双眼。
女朋友啊...他倒是希望。
田村一辉长长叹了口气。
和七七认识这些天,田村一辉已经充分认清了他和七七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友谊以外的关系。他亲眼见识过七七一家人的特殊,心里也清楚生活在那个家庭里的七七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女孩子。他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学三年级学生,做梦也不可能和七七谈恋爱。
暗恋才刚刚开始就被迫告捷,田村一辉难受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但他心大又想得开,反正他们年纪还小,谈不成恋爱当朋友也好。
他这么劝了自己好几天,却在今天接到七七电话,询问他能不能来他家玩后,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心情再次萌动起来。明明离约定好的事件还有半个小时,他却已经等不及,早早守在了楼下。
想到七七可爱的模样,田村一辉的脸又红了好几分。
说起来,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喜欢七七的?
田村一辉歪着头,用他还未发育成熟的小脑袋认真开始思考起这个哲学问题。
起初他会去万事屋,只是单纯因为好奇€€€€米花町的店总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浮动非常大,很少有超过一年的店铺存在。生活在米花町的小孩子往往有个心照不宣的默契:在发现新店后会私下进行打赌,猜测这家新店到底能开多久。
却没想到,他前脚才进入万事屋,后脚就对七七一见钟情了。
之后,他宝贵的暑假生活大部分时间都与万事屋有关。没有海边、烟火大会、庙会,田村一辉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无聊。
米花町的孩子从小见惯了犯罪,一个比一个见多识广。可跟在空哥哥他们身边,依然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一个新世界的开启,与未知存在的接触。
也许就是这份米花町人没有神秘,才会让他一眼就注意到七七,一眼就喜欢上七七吧。
嗯,他一定是被七七的气质吸引的!
田村一辉信誓旦旦的想着,软糯的童声猝不及防响起。
“田村君€€€€”
七七说话的语调比起“同龄”的少女总是要更稳重,更冷静一些,虽然缓慢,却缓慢的非常优雅。
声音软软的,甜甜的,乖乖的...
田村一辉猛地转过头,一张精致可爱的脸庞赫然映入他的眼中,田村一辉心脏顿时狂跳起来。
什么“神秘”“气质”通通被抛到了脑后,思考许久的问题终于有了正确的答案。
€€€€他只是个单纯的颜控而已。
“一辉。”跟在七七身后的空朝他挥了挥手:“你怎么这么早就下楼了?”
田村一辉虽然喜欢七七,却也很享受和空待在一起的时间€€€€空哥哥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每次只要遇见他,一定会出现很多有趣的事情。
于是田村一辉也不觉得空的出现打扰了他和七七的二人世界。他冲着空甜甜一笑:“空哥哥!”
视线随即又黏在了七七身上:“七七~”
€€€€虽然恋爱是没有可能了,但还不允许他继续暗恋么?
田村一辉很没有骨气地想。
田村一辉这幅小痴汉的模样看得空一阵好笑,他也没有戳穿少年的小小妄想,视线在四周打量,随口岔开话题:“你不是说你家就在我们店边上么?怎么住得这么远?”
“地狱通信”事件结束后,田村一辉的母亲林珊珊并没有像舟守香织说得那样被抓捕。
这显然是贝尔摩德的手脚了。既然想与万事屋合作,她自然要拿出相应的诚意。
于是,本该在她计划中被抓捕或杀死的穿越者们,尤其是“地狱通信”的创办者林珊珊,便作为筹码安全地“放”了回来€€€€根据之后空对田村一辉的旁敲侧击,林珊珊在赶来接儿子的途中没有遭遇任何人的袭击。
而舟守香织被杀的当天晚上,林珊珊就干脆利落的将“地狱通信”关闭,并将所有与地狱通信有接触的穿越者名单全部交给了降谷零处理。
虽然这么做很对不起其他的穿越者,但林珊珊已经知道自己被盯上,为了保护全家人,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只是空没想到,事件结束后林珊珊居然会搬得这么远。
田村一辉只以为空是随口的询问,出于对空的信任,田村一辉也没多想便解释道:“这里是我们家以前的房子,后来我们才搬到现在的街道。不过我和我爸现在还住在万事屋边上的家,我妈一个人住在这里。”
“那你怎么让我们来这儿?”
“哦,那天我和我爸正好来这儿陪我妈吃饭,七七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妈就顺口提了一句,说还没谢谢空哥哥你们保护了我,于是就提议让我把你们请到这儿来,她也能与你们见一面。”
听见田村一辉的回答,空在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他让七七与田村一辉联系的目的,本就是为了与林珊珊接触。
林珊珊如今风声鹤唳,躲得比之前还厉害。空生怕林珊珊不愿意接触他们,这才想先通过田村一辉获得他父亲的信任。
没想到林珊珊居然主动愿意与他们接触,这倒是大大减少了空需要耗费的心思。
“我们快进去吧,我妈买了好多好吃的!”田村一辉说着便热情地带着空与七七进楼。
电梯从负一楼升上,“叮”的一声打开门,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背着包,低着头站在角落,显得十分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