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咽下水,拒绝他再来一杯的提议,“这样好麻烦呀。”
“那有什么办法呢?他们想要成亲只能这么做,虽然罗兄给苏楠找了个新身份,但苏楠的身世也不是迷,有心人稍加打听就知道了,因为苏楠的曾是贱籍,那日后必定会影响到罗兄仕途,而苏楠也可能会受到别人的冷嘲。”
应有初感叹,“他们即将成亲,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俞安垂眸,咬着自己的下唇肉,“有情人终成眷属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他抬头,清澈的眼神望着应有初,“若我是苏楠,相公你是罗平兄长,你当如何?”
应有初一怔,倏然被点醒,失笑,“那纵然前路有千难万险也要与你厮守,”他搂过俞安,手扶着他的后腰,两人额头相抵,“我要美人,不要富贵与权势。”
“那‘我’肯定愿意抛下过往与你成亲的。”俞安轻笑。
两人鼻尖相蹭,柔软的唇擦过应有初的嘴角,将吻不吻,勾得他心潮澎湃,几经诱惑,他终扣住俞安的后脑,微微低头,擒住那片柔软,含在嘴里仔细咂摸品鉴。
应有初扶着俞安的后腰,当做他的支撑,不让他的身子软下去,接着又是一番汹涌的撷取。
俞安孕期步入五个月后,肚子像是充气一般,一天天的鼓胀起来,前面腹部微凸,后腰却还是纤细的。
一吻结束,俞安轻喘,应有初却气息如常,若不是游离在他腰间的手,他还以为应有初什么反应都没有呢。
“相公,等会儿要用膳了,别弄。”俞安的衣裳被应有初搓得微微凌乱,他推开应有初的手。
应有初略微遗憾的收手,手掌滑过俞安的孕肚时,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掌心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
“唔。”俞安蹙眉闷哼一声。
应有初诧异,握拳回味着刚刚的触感,惊喜道:“这是?这是颗颗在动?”
俞安快速地点头,他自有孕四个月后就已经能感觉到宝宝在肚子里的胎动,不过之前的胎动的频率很少,每次胎动他刚想让应有初感受一下时,宝宝就不动了。
所以应有初是初次感受到胎动。
他再次拂上刚刚胎动的位置,可这次宝宝并不给当爹的面子,没再动了。
他摸了一圈,得出结论,“有小香瓜这么大了,再长长就有小西瓜大小了。”
“说得我好像一个瓜农。”
“是呀,这是瓜棚,”应有初轻轻地拍了一下俞安圆润的肚子,骄傲的继续说:“里面就是我种的瓜。就等瓜熟蒂落了。”
翌日,应有初将罗平会试前成婚的喜讯告诉柳南他们,几人商议着一同前去贺喜。
“那就这么定了,我和周红珠和你们随行一起去京城吃罗兄的喜酒。”柳南决定道。
“不带着祝余去吗?”应有初问。
“带呀,她现在一岁左右,根本离不开她阿爹,半天见不着就哇哇大哭,不带着怎么能行?”
去京城的路要走一个月左右,路途遥远带着个奶娃娃还是不方便的,应有初建议道,“一路上舟车劳顿,其实你们不用去也行,我帮你们把礼带到就好。”
“那怎么能行,罗兄他们好不容易修成正果,我们怎可不去?”柳南瞥了一眼正和俞安谈话十分兴奋的周红珠,“趁这个机会带着他出去散散心也好。”
自柳南他们成亲后,他一直忙于忙于自己的医馆,专研医术,还没有这么空出完整一段时间来陪他。
“你这次去京城考试,俞安跟着去的话,应该要在京城生产了。”柳南看了一眼俞安的肚子说道。
“是呀,趁着现在孕中期,俞安身体尚可,举家一起去京城,不然我去考试留俞安在这边养胎,若是我没中还好,起码能赶到他分娩,若是我中了,那就还要等殿试完才能回家,到那时,俞安都生完了,身体还没恢复好,又带着一个多月的宝宝更不好坐车去京城,若不暂时不跟着我一起去京城的话,那我和俞安岂不是要分开小一年?”
应有初不想错过俞安的生产,生孩子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能不在场?
他早就和家人商量好了,到一月份时,他们就举家一起搬迁到京城,不管他考不考得上,都先在京城住下。
一来方便俞安生产,二来就算他会试不中,他们提前到京城也能熟悉熟悉环境,方便下次再战。
“听你的意思,你们是打算在京城长住了?那容妍铺子怎么办?关掉吗?”柳南问。
“店铺一切都打点好了,就算没有我们,它一样可以正常运行,再说了,你们不是还要回南宁吗?平时随便打点一下,看看账本就行,也不累人。”应有初怼了怼柳南,“你们要是想继承容妍店铺,我和俞安也可以把我们的股份卖给你们。”
柳南白了他一眼,“你们这么多股份,我们可拿不出这么多钱出来,光是买下罗兄的股份都够我们喝一壶了。”
“那就麻烦你们每年给我们送银子了。”应有初乐得轻松。
“这两年多,容妍铺子怕是赚了几万两了吧?”柳南估算着自家赚的钱,推出应有初他们赚了多少。
应有初摆手,“哪有这么夸张,不过小一万两还是有的。”
容妍精品铺子确实很赚钱,除了开业那段时间他们每月都有近一千两的收入,后面虽没有刚开始那么暴利,但也有不少的商人来找他们进货到别处去买,进一次货就几百两银子。
店铺也由原来的两个房间,逐渐扩展到四间,八间,现在成了南宁最大的商铺了。
所以他们的收入还算稳定。
稳定的有钱。
柳南咂舌,罗平走了,应有初怕是成了南宁的首富了,虽是首富,却一直很低调。
他转念一想,应有初马上就要去京城长住了,他们又买下罗平的股份了,那他家岂不是要成为下一个首富了?
“既然我们都要去京城了,再占着六成的股份你们也不好经营,我们就直接送一成的股份给你们,如此一来,以后就是我们两家五五分成如何?”
应有初提议着,他们要去京城生活,这边一切都交给柳南打理,他们以后就坐等收钱,所以现在不割点肉给他们,实在对不住他们。
柳南当然是欣然同意,白得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以后应有初什么都不用干就有钱送上门来,看似他家吃亏,但实际他家赚大发了。
论说起来,这精品铺子初期一直都是应有初在苦心经营,要是没有应有初研究出来的商品和经营手段,他们也不能赚这么多钱。
“你们既然要和我们一同去京城,那要不你们直接等到我家安安生产完再走怎么样?反正也不差那两个月,有你坐镇,俞安生产的时候我也能放心点。”应有初忽悠着柳南留在京城多些时日。
柳南无奈的撇嘴,“我是大夫,又不是接生婆,我留在哪儿没什么大用处,不如找个经验丰富的稳婆,这比什么都靠谱。”
应有初恍然,“是哦,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放心吧,俞安这胎是我亲自调理的,他身体很好,胎位又正,而且我还要跟着一起去京城,虽然不能呆到他生产,但在孕晚期我看过没什么问题的话,就不用太担心。”柳南说着。
应有初表面慎重的点头,实际心里已经想好如何让柳南留在京城等俞安生产完再回去的办法了。
他劝不动柳南,难道还不能让俞安劝周红珠留下来?
只要周红珠不走,柳南还会独自回南宁?
“对了,俞安有孕五月有余,现在我可以替他把脉看胎儿性别了,应该有八成的把握,怎么样,要试试看吗?”柳南想到之前应有初问他胎儿性别的事来。
应有初一下想起那晚俞安问他希望宝宝的性别是什么时,那不安的眼神,现在他果断回答道:“不必了,我并不在乎宝宝的性别,先前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现在也不想让俞安有不好的想法。”
柳南了然的点头,“孩子都是上天赐下的福气,不管是哪种性别理应一视同仁。”
应有初不同意的乜了他一眼,什么天赐的福气?
那是他亲自种下的!
第98章
应家搬到府县不过两三年,可要带走的行李却一大堆,这也舍不得仍,那也舍不得仍,要不是应有初阻止,应财连院子角落的腌菜坛都要搬走。
林婶儿和林哥儿他们在府县无依无靠,是应家在最困难的时候救济了他们,所以他们愿意追随应家到京城生活。
收拾了整整三天,经历了一场大型的断舍离,还是收拾出两大车要带走的行李,加上林婶儿和俞三他们的行李,总共三车行李要带走。
周红珠他们的行李倒是不多,他们只需带上换洗的衣物和祝余的口粮就行,不过祝余的口粮比较特殊,是一只奶羊。
应有初此次上京算是进京赶考,除了有国家发的路费外,还有一块黄布,上面写着“礼部会试”的字样,他将黄布做成旗帜,插在马车上,标志着车上有奉旨考试的举人。
有了这块黄布,他们出行各个县城不仅一路通畅,路上的山匪也不敢轻易打他们的主意,不过谨防意外,应有初还是请了镖局的人护送他们上京。
他们总算在约定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收拾好了行李。一月十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俞安怀着孕,周红珠带着个奶娃娃,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里,他们进京的进度可谓是十分的缓慢。
应有初买的马车经过应财的改造,俞安在里面平躺睡觉也不成问题,白天他们在马车里闲聊或者打牌,夜里就在路过的县城或者驿站休息。
林婶儿带着锅碗瓢盆,每天给他们做热乎的饭菜,祝余能吃一些软和的辅食,为了保证俞安和祝余的营养能跟上,她甚至带了两只老母鸡。
不过天太冷了,老母鸡被冻得不下蛋了,她就在路上杀了给大家炖汤喝。
每路过一个县城,林婶儿就会买上一些新鲜的肉蛋菜,俞三他们时不时还会在路过小河里钓几条鲫鱼来煲汤。
二月十八日,他们终于结束了长达一个多月的路途,初到京城时,他们的队伍里没有一个人瘦了,甚至大家还胖了几斤,这多亏了林婶儿的功劳。
他们刚进城就感受到了京都的繁华,马车行驶在青石板的街道上,街道很宽敞足够四五辆马车并列行驶,两侧的屋宇鳞次栉比,川流不息的车辆,随处可见的商贩。
一个小小的车窗,俞安和周红珠两个人趴在上面,看到一个新事物就忍不住“哇”一声。
应有初好笑的伸手按着俞安的额头,将他按回来,“注意安全,头手不要伸到车窗外。”
“相公,这里房子和南宁不一样,有红色的阁楼耶,好好看啊。”俞安收回脑壳,两眼冒星星的和应有初说。
“俞安,你快看,这边有人在喷火!”周红珠眼睛盯着外面,嘴却呼唤着俞安。
应有初刚想给俞安科普一下南北方建筑物的区别,就因周红珠一句话,俞安立马转头和周红珠一起看杂耍了。
柳南抱着祝余在他们身后,看到火焰兴奋的咯咯笑,“火,火…噗火…”
应有初,“……”
他们在镖局的队伍带领下到了一家客栈,应有初他们环视一圈,觉得这个客栈还算中规中矩,便定了几间客房,暂住在这里。
虽说罗平给了他家府邸的地址,但他们一行人太多了,全部住在罗平家也不太好,于是他们一致决定先住在客栈,趁着这几天抓紧时间租或者买一处院落。
定好住处后,俞三熟练的牵着马车将其安置在客栈的后院里,风尘仆仆的众人在各自的客房里更换衣物,€€饬一下自己再去见罗平和苏楠。
早春的京都依旧寒冷,应有初给穿戴好的俞安又加了一件狐裘大氅,他满意的拢了拢俞安的衣领子,看着俞安的脸蛋深陷在雪白的毛领子中,显得他脸更加小巧动人。
他俯身轻啄了一口俞安微红的鼻尖,“还冷不冷?”
俞安摇头,“不冷,再穿两件衣服,我就要穿成一个球了。”他控诉着。
衣服穿太多,加上六个月的孕肚,应有初看着他走起路来像只笨重的小企鹅。在出门前他又给俞安拿上一只暖手套才罢休。
他们出门找罗平,应财对此表示兴致缺缺,便和俞三等人留在客栈,反正客栈提供食物和热水等,应有初并不担心他们,交代完不要乱跑后就和柳南他们出客栈了。
几人几经周转终于找到罗府,看门的小厮见几人衣着华丽,又得知是少爷在南宁那边认识的好友,他一刻都不敢怠慢,小跑着进门通传,他们就在门外等着。
周红珠站在罗府大门前,往里面张望着,“哇,罗平家好大呀,原来他家这么有钱呀?”
俞安也跟着探了探头,随后点头认同道:“这么一对比,他在南宁跟着我们才是过苦日子。”
一旁焦急等待的小石头看着偌大的府邸,不安的搓着手指,心里担心着苏楠要是嫁到这儿会不会幸福。
不一会儿,罗平携着苏楠疾步前来。
“应弟,柳兄!”罗平喜形于色的高呼。
兄弟三人时隔几个月再次见面,他们抬手握拳,“总算把你们盼来了,还愣在这里做甚?快进来。”罗平热情的招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