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失忆仙君当乖徒 第107章

余下的话全都堵回了嗓子里。

头剧烈的疼痛,系统音狂轰乱炸€€€€

【警告,您的任务进度已清零!一切权限全部封锁!】

【系统禁止您透露内部真相!】

尖锐的耳鸣声中。

郁明烛钳住他的下颌,指节泛白, “为什么不能杀萧长清,嗯?玉生,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杀他?”

说到后面,近乎是在逼问,那双点墨般的凤眸中,是毫不掩饰的危险与疯狂。

温珩眼前发黑,勉强在系统的威压下喘过来气。

他闭上眼,艰涩地吐出一句话: “你想做什么都好商量,但千万别去杀萧长清!”

空气中冰冷的杀气几乎化成实质。宁渊早就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室内寂静,只剩温珩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想做什么都好商量?”

半晌,郁明烛冷冷笑一声, “那若是本尊想要娶你呢?”

他的拇指松下几分力道,转而在温珩的下颌先前被他掐出来的红痕上轻轻抚摸。

动作如同怜惜,甚至称得上是温柔。

“郁明烛……”

“玉生,你自己亲口说的,无论正道还是邪路,无论世人非议,无论此身生死,都愿与我并肩同往。”

郁明烛倾身压近,低声道, “玉生,我要你爱我,要你永远陪着我,好不好?”

耳边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唇齿间呵出的温热气息尽数拂在耳廓与耳垂上,那枚小小的痣顿时不受控制地染上一层薄红。

温珩下意识往旁边侧了侧头。

可是现在,似乎他的任何一丁点逃避举动都会刺激到郁明烛。

刹那间,伏在他身上的十数只灵蝶将长翅一振,口器如长针般刺入要穴。

温珩疼得额沁细汗,将下唇咬得发白。

郁明烛心疼地用拇指拨了一下他的唇,不许他再咬。

“玉生,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让你走,你偏偏不走,还要回过头来找我。我说了我只心软那一次,你错过了,就不许再反悔了。”

疼痛逐渐转化为麻痒。

温珩难耐地闭了闭眼睛: “我答应你就是。”

“……真的?”

“真的。”

“你不逃了,也不再骗我?”

“不逃,也不骗你。”

忽而一片静默。

温珩睁眼,见郁明烛抿唇定定瞧着他。

良久,郁明烛叹了口气,道: “你已经骗过我太多次,我都被你骗怕了。”

温珩正要反驳: “这次不是骗你。”

郁明烛却说, “不,你就算骗我也无所谓。”

魔尊千忌自小见过的恨比爱多,恶比善多,欺骗比真诚多。按理来说,他早就该习惯了才对。

更何况郁明烛自认卑劣无耻,得不到的便无所不用其极€€€€

“就算只是骗我,我也甘愿陪玉生将这场戏永远演下去。就算你逃,我也能把你抓回来。”

随云山的桃花又是一年漫山遍野,落花如雨。

郁明烛俯身而来,笑着在那微凉的唇角吻了吻, “玉生,我与你此生太多纠缠,上穷碧落下黄泉,至死方休。”

……

无禁城有大喜之事。

魔尊千忌春风得意,亲自着手一切相关事宜。

三日后,良辰吉时。

迎亲的仪仗队伍浩浩荡荡,锣镲唢呐和鞭炮声此起彼伏,响了一路。

无禁城的街道百年来头一次如此热闹非凡,人流如织。

交错纷杂的响动里。

魔尊千忌骑在高头大马上,唇畔噙着化不开的笑意,墨发束冠,风姿绰约,朱红华贵的吉服衬得身姿愈发俊朗挺拔。

仪仗队列绕着无禁城走了一圈,接上漆红木轿,直至仙哭殿。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新人对拜€€€€”

礼乐声中,礼官笑唱: “南斗六星秤杆上,福禄寿喜聚吉祥,天降祥瑞在今夜,挑开红锦见娇郎!”

一柄秤杆被递过来, “尊上,请您掀盖头。”

郁明烛接过秤杆,缓缓将大红绣鸳鸯的盖头挑了下来,露出里面一张仙姿玉貌的美人面。

那一刹那,周围的喧闹声和喝彩声都停了。

这场大张旗鼓的婚事历经三天,无禁城只记得应付春风满面的魔尊千忌,却忘了问一问,另一位新人是谁?

于是直到此时,在场的邪魔们亲眼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才终于猛然惊觉€€€€

历经百年,他们尊上要娶的人,还是百年前的那一个!

人间百姓修士们忘记的事,无禁城的邪魔们没忘。百年过去,依然对玉珩仙君谈虎色变。

更何况百年前的那一场封禁,涤天荡地,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了所有邪魔的噩梦!

礼官两股战战,头上的大红花也跟着一抖一抖,恨不得拔腿就跑。

但是他家尊上仍旧从容含笑,就跟人间那些真心高兴的新郎官一样。

甚至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如同不明所以的催促。

礼官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唱词。

“花开并蒂结良缘,天作眷侣不羡仙,金樽对饮合欢酒,鸾凤和鸣到白头!”

两杯酒酿递了过来。

两人交杯而饮。

滚烫的酒流入喉咙,似乎连带着五脏六腑都灼热地烧起来。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携,桂馥兰馨!”

郁明烛将两人的长发各取一缕,用红绳缠了几圈,剪下来放进锦囊中。

“礼成!”

外面陡然炸起一阵阵绚烂的烟花,五彩缤纷缀满了夜空,照亮了半边夜色。

照理说,这时候该给新郎官灌酒,但他们不敢。然后应该闹洞房,这他们就更不敢了。

所以魔尊千忌挥了挥手,屋内的闲杂人等皆唯恐避之不及似的,赶紧一窝蜂逃散出去。

屋内安静下来,只剩红烛摇曳。

郁明烛眼眸含笑,低声道, “玉生,我好高兴。”

他已经是第三次穿大红的吉服,上一次,只是为了做一出假戏,礼节未成。再上一次,他被一剑贯心封入魔渊,差的更远……

唯有这一次,终得圆满!

如同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终于得到一汪灵泉。

郁明烛倾身吻了上去,带着浓重的侵略性和占有欲,毫无理智,毫无章法,恶狠狠地又碾又咬,在那温软的唇舌间流连。

温珩身体微僵,手虚抵在身前之人的肩上,却始终没有推拒,被咬疼了也只是闷闷哼一声。

就这么被动地承受,予取予求。

吻痕一路向下蔓延。

碍事的吉服被毫不留情地剥开。

“不行,别……”

心口处被温热触及的刹那,温珩如同终于知道怕了似的,微微一颤,想推开他。

然而,郁明烛一只手便轻而易举钳住了他两只清瘦的手腕,声音哑得可怕, “玉生,别在这种时候拒绝我。”

温珩眼中已经蒙了一层莹润的水光。

但推拒无效,反抗无果,只能任由对方进一步攻城略地。

可就在他闭上眼睛打算破罐子破摔之时。

郁明烛忽然停了动作。

他颤着睫羽睁开眼帘,见郁明烛凝眸盯着自己的手。

郁明烛的掌心正在传来一阵滚烫。

那是几道阵法符文,连通剑宗九峰,此时烫得如同在火上炙烤灼烧。

便说明,那群人快要冲破他落下的阵法结界了。

怎么偏偏是今天,这个时候?

郁明烛压下眼底的戾色,柔声道: “玉生在这等一会,我去处理些人,很快就回来。”

他说得柔声细语,就像只是去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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