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变故
润平比晏桦还要大三岁,今年已经二十六了。
包厢内的灯被关掉,屋内漆黑一片,只有桌上的蛋糕蜡烛上有着点点火星。
王润平双手合十许愿后,吹灭了蜡烛。
胖子打开灯迫不及待:“快切蛋糕。”
张文明则好奇说:“润平哥你许的什么愿啊?”
胖子不以为然:“能许什么,年年就是那几个,早点发财娶老婆呗。”
王润平敲着胖子的脑袋,“我年年许愿没实现都是因为你给我说出来了。还好我今年没许这个了。”
晏桦分着刀叉说:“愿望说不出来就不灵了。快吃蛋糕吧,记得特意给我家小少爷切一块。”
特意两个字的发音格外重。
其余几人不明所以,但因为江野是其中年龄最小的,又因为晏桦格外惯着他,因此也都顺着意思道:“你自己给你家小少爷切。”
晏桦接过蛋糕刀,切了一块完美的三角状的蛋糕,递给江野道:“特意切的。”
江野经常被晏桦这些小把戏哄的晕头转向,还没吃上蛋糕,嘴里都甜滋滋的。
他摘下那块小蛋糕上唯一一颗红色樱桃,捏着樱桃梗,喂到晏桦嘴边,眼神专注地看向面前的人,“奖励你特意为我切蛋糕。”
晏桦也不客气,一口咬下那颗红色樱桃,丝毫没有注意自己唇间碰触到江野手指的细节。
江野背过手,手指不断摩挲着指尖,回忆着刚才的触感。
泛红的嘴唇看着又软又润。
晏桦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只是含着那颗樱桃没咽下去,不动声色地用勺子在蛋糕上另挖了一颗樱桃递到江野嘴边。
江野毫不犹豫地咬住晏桦递过来的蛋糕。
但下一秒就咧着嘴说:“好酸。”
晏桦这才吐出那枚樱桃,幽幽地说:“酸还给我,还特意给我。”
“你是不是故意的?”
尽管口腔都在泛酸水,江野还是咽下了那枚看着红,实际半生不熟的樱桃。
只要是晏桦给他的,甜的酸的苦的辣的他都统统接受。
咽下那枚酸樱桃后,江野才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心天地可鉴。
他要是知道樱桃会这么酸,他绝对不会喂给桥哥。
但是温热的指尖还残留着消散不去的触感挣扎说,也不一定……
“算了,扯平了。”晏桦大人不计小人过。
反正他也将那颗酸樱桃还给江野了。
王润平生日,他自然是要喝酒的,桌上五个人,除了江野面前是果汁外,其余几人面前都是酒。
“小野你不喝吗?”张文明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江野。
王润平端起酒杯习惯地说:“人家家里管得严,对不对啊,晏家长?”
晏桦被打趣了也不恼,一本正经地说:“高中生喝什么酒,喝点果汁就行了。”
胖子调侃道:“这叫有哥的孩子想个宝,咱这没哥疼的人就是路边的狗尾巴草。”
王润平也拍着大腿,故意大声懊恼:“我刚才许愿许错了,我应该许愿,上天赐我一个小桦这样的哥哥才对。”
江野见缝插针卖乖说:“没机会了,下辈子吧。”
晏桦在一边面带微笑,看江野和他们说话,余光瞥见张文明盯着慢慢地酒杯发难。
“文明要是不想喝酒就换成果汁吧。”
张文明看了眼胖子,怕自己堂哥不同意。
王润平也附和说:“文明不会喝就换果汁,今天高兴就行。”
这两位都这样说了,胖子自然也没有意见。将文明面前的酒换成了果汁。
张文明握着橙色的果汁,呆呆地看向对面的晏桦,这是第二次帮他挡酒了。
但他再次感激地看向晏桦时,不出意外他的视线永远注视着另一个。
两人低头玩着无聊的打手背游戏。
真幼稚。
他也想玩。
晏桦嫌弃:“你反应太慢了,每次都被我打。”
说是打,其实也就是轻轻碰一下。
江野极其享受这种接触,每次都要慢半拍。
“我笨嘛,没桥哥聪明。”
晏桦:“知道就好。”
“不和你玩了,没意思,你只有挨打的份。”晏桦转头想要去找另一个合适的玩家。
江野焦急地拉回晏桦,“我保证,我这次肯定能抓到你。”
晏桦半信半疑,还是决定给这个游戏渣一次机会。
江野怕晏桦去找别人玩,不再放水,果然一下就牢牢抓住了晏桦手背。
“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江野轻抬下巴,颇有些得意。
晏桦连胜了十几局,猛然输了有点不太适应。
“再来一局,刚才是失误,胖子非要和我说话。我没注意到。”
无辜躺枪的胖子默默和润平碰了个杯。
“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也不能造反啊。”胖子无奈道。
“别说话,不要分散我的注意力。”晏桦不满提醒。
见晏桦的注意力又被自己夺了回来,江野这才安心。
他希望晏桦眼睛里永远都有自己。
他逐渐控制着整个游戏节奏,每次在晏桦快要玩腻的时候,突然赢他一把。
晏桦的胜负欲又会被瞬间激起,追着他要接着玩。
直到王润平靠在椅背上,扶着酒杯说:“你们俩光玩不喝太没意思了。”
“小桦我们俩来玩,谁输了谁喝一杯。”
“常胜将军”晏桦撸起袖子,果断抛弃江野,得意道:“那你今天死定了。”
很明显江野在此刻的诱惑力并没有多赢润平几杯强。
江野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晏桦和王润平两人。
晏桦此刻还信心满满,下一刻就被打脸了。
“卧槽!”
“润平你是不是断掌,你打人好痛。”晏桦捂着手,手背被打红了一整块。
江野心疼地放在怀里揉了揉,“下手轻点。”
真兄弟就要打最狠的手背。
王润平骄傲地展示着自己的王之右手,果然掌心有一道横贯掌心的掌纹。
“这叫男儿断掌千斤两,我这一巴掌下去可是一千斤。”
晏桦不服气地伸出那只带有伤疤的手,“我这也有。”
江野看着那条长长的伤疤,眼底略过一丝疼惜。
王润平鄙视道:“你这后天的,比不上我先天。”
晏桦玩心渐起,认为自己刚才输给润平,就是因为用的手不对。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决定换只手和润平玩。
“喝慢点。”江野提醒说。
晏桦则壮志踌躇对着王润平道:“让你知道什么叫常胜将军,你不仁可不要怪我不义了。”
王润平也雄赳赳道:“断掌王知道吗?说的就是我。”
空气中响起啪的一声。
晏桦握拳欢呼道:“耶!”
断掌王惨败!
明明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已经八九年了,可是晏桦的眼神却依然澄澈透亮,像一个永远不会被世俗所打败的少年。
两人为了避免明天手伤,拿螺丝刀都拿不稳,逐渐从打手背过度到玩骰子。
从饭店包厢到KTV包厢。
有江野在旁边,晏桦几乎没输过。但是玩到兴起也没少喝。
最后清醒的人只有张文明和江野。
张文明没有选择,只能负责胖子和润平。
“桥哥,回家了。”江野搂着晏桦的腰,扶起他道。
晏桦很瘦,腰肢也很纤细。
江野有力地手掌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则在路边招着来来往往的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