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脸色古怪。
“你来找我这件事上报过吗?”
鹤见稚久上下点点晃晃脑袋,“当然啊,我们这边要求挺严格的,休完假还要销假才能回岗。”
“那你的上级是怎么批准你到这里€€€€我这边来休假的?”
不是中原中也多想,而是这个和他一个户口本的家伙他妈的是个军警啊!
还是最高规格的异能特种部队,传说中的猎犬。
中原中也是什么?
港口Mafia的准干部,换句话来说就是混黑的。
“我找福地前辈帮忙签的字,所以完全没有问题!”
鹤见稚久豪放地一抹嘴,他说:“可乐请再来一杯!”
“少喝点碳酸饮料。”嘴上这么说着的中原中也还是起身去点了第二杯可乐。
外头太阳正毒辣,快餐店里的空调发挥着自己的作用,不停歇地为客人们放出冷气。
中原中也回到座位上。
“中也,有件事我要提前告诉你。”鹤见稚久用薯条戳着盘子里的番茄酱,心情似乎很不错。
“什么?”
“我来的时候把行李落在宿舍了。”小少年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我上火车才发现自己只带了人。”
“从身份证明到换洗衣服?”
“从身份证明到换洗衣服。”
鹤见稚久肯定了这句疑问,“连返程的火车票都没钱买的那种。”
完全符合之前那句‘投奔’。
“我本来是想跳火车回去拿的,但被拦住了,不仅被拦住了还被当成臆想自己是超级警察的神经病€€€€啊啊啊我对不起福地前辈!我给整个猎犬丢脸了。”
中原中也捂住脸,哭笑不得。
完全是鹤见稚久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还是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一样。
“好了好了,我会收留你的。”中原中也摸摸幼驯染的小脑瓜。
“从衣食住行到吃喝玩乐?”
“又开始得寸进尺了是吧?”
“不要啊,中也€€€€”十六七岁的少年深谙如何让自己的幼驯染心软,撒娇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我已经好久没有休假过啦。”
K.O.
向来对幼驯染没辙的中原中也抵抗了三秒钟,还是妥协了。
“真是的,先跟我回去吧,我要先向上司请假,明天带你买衣服。”
中原中也实在没办法地捂住脸,“你不能穿着这身衣服在横滨晃荡。”
这座城市可不太欢迎纯粹的正义。
“好耶!”鹤见稚久露出大大的笑容,从桌子的另一边一个熊抱抱住了他。
“喂!可乐泼了!”中原中也手忙脚乱的稳住桌边的可乐杯,脸颊浮现红晕。
“别突然做出这种事啊!”
“哦。”鹤见稚久瘪瘪嘴,委委屈屈地坐下,“可是以前中也也不排斥啊。”
他们还一起洗过澡呢。
“那不一样!”
橘发少年耳尖通红。
“哪里不一样了?”鹤见稚久银灰色的眸子里满是茫然,“中也还是酒味的,虽然变成了比较高级的柏图斯,但中也还是中也啊。”
他分辨不出来不一样的地方。
“不是排斥你的意思。”中原中也无奈地说道。
但灰发少年还是有点委屈。
“中也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人了。”
他吸吸鼻子,“我都闻到了,一股海水的咸腥味。”
鹤见稚久回忆着刚才鼻尖嗅到的味道:“还有烧螃蟹的香味,酒味也有啦但是没有中也香,更多的是硝烟的味道和海水的咸味。”
灰发少年皱起脸,“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中原中也:“……”
小伙伴的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灵。
“是我的一个搭档,叫太宰治,遇上他最好绕着走。”橘发少年说,他太清楚幼驯染的性格和缺点了,这孩子就是太天真,很容易被骗。
就像他为了理想执意参军入伍,一去就是三四年没有消息。
“喔。”鹤见稚久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解决掉了最后的快餐,鹤见稚久趋步跟在橘发少年身旁,一边压马路一边叽叽喳喳的拉着他四处乱撞。
中原中也无奈地被拉着手,看着幼驯染活泼的笑容。
鹤见稚久还是没变。
活泼好动,对一切充满好奇心,明明是镭体街出来的孩子却意外的保持着一颗纯真善良的心。
“中也!快来!”小少年远远地朝他挥手。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只好跟上。
“糖葫芦诶!”鹤见稚久惊喜的从店家手里接过串在一起的山楂糖。
“红色的,好看!”
中原中也仔细观察着幼驯染,那双银灰色的瞳孔依旧折射不进光。
仿佛被世界恶意针对了一样,内心如同孩童一样五彩纷呈的鹤见稚久世界里并没有颜色。
“中也,想要。”鹤见稚久拽拽中原中也的袖子,期待地看向他。
“你只是嘴馋了吧?”橘发少年一句话戳穿,鹤见稚久嘿嘿一笑。
“你啊,我看没个人照顾你得饿死。”
“所以中也是天下第一好挚友!”鹤见稚久欢呼一声,语调里充满雀跃和欢喜。
于是鹤见稚久手上多了一串糖葫芦,物质需求被满足的小少年开心地跟着中原中也去了休息的地方。
被‘包养’的鹤见稚久乖巧至极,四处乱窜了一会儿之后攀着二楼的栏杆往下望,中原中也正在一楼客厅吩咐部下拿日常生活用品过来。
他问道:“这里是中也的家吗?”
“嗯。”中原中也应答道,“你的房间在主卧旁边。”
“好耶!我就知道有我一份!”鹤见稚久欢呼一声,一个借力就越过栏杆从五六米高的二层上跳下来,一个熊抱和橘发少年滚作一团。
猎犬里战斗力仅次于甲队队长的鹤见稚久借力卸力,倒是没有撞疼要抱的人。
“都说了别突然做出这种事啊!”
第2章 堕化的军警(2)
日上三竿的时候,中原中也都出去一轮了,他带着早餐回来,发现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就知道鹤见稚久还没起床。
所以他故意弄出了很大声响。
果然,几分钟后,穿着松松垮垮睡衣的灰发少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像游魂一样从二楼飘下来。
“中也早上好。”这样说着的鹤见稚久一头栽进幼驯染的怀抱,蹭了两下就不动了。
看上去是又睡着了。
“九点半了,快起床!”中原中也红着脸推攘了一下,鹤见稚久埋在他脖颈边,温热的气息吐在敏感的位置,惊得少年一缩。
鹤见稚久睡颜恬静平和,完全看不出是白天那个活泼好动的家伙。
“……不要。”
他一翻身,顺势躺在了对方腿上。
一副势要中午再起床的气势。
“不吃早餐?”
“不吃。”
“不出门买衣服?”
“……等等我马上就好!”
鹤见稚久猛地睁开眼睛,他坐起来,和幼驯染戏谑的眼睛对上,三秒钟后弹射起步,撑着楼梯的扶手一跳两三米,光速上楼。
气势如虹地大叫一声:“五分钟!”
中原中也稳如泰山,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
要是这他都治不了就白和这家伙待了那么多年了。
五分钟后洗漱完毕衣着整洁的鹤见稚久从二楼挪下来,耷拉着耳朵吃完早饭。
“你昨天晚上睡太晚了吗?”
鹤见稚久咕哝着回答:“和之前福地前辈推荐的一个朋友在聊天,有时差所以没怎么注意。”
“莫斯科和东京的时差是六小时……不知道西伯利亚和横滨差多少,要不是他要赶飞机我还想通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