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枪械的人贩子还没有扣下扳机,就被一枪爆头,身体直直地倒下去。
那个少年还在沙丘上自说自话。
“那么我们随机挑选一个幸运儿€€€€队伍最末尾那个,对,不要左顾右盼,就是你。”
那是个有着双发色的青年,正惊惶地看过来。
鹤见稚久眼睛一亮,“想要最先、哦不,应该是第二个下地狱吗?”
以上即西格玛和鹤见稚久的第一次见面。
带着新人回到西伯利亚的死屋之鼠基地,小少年鼓着腮帮子蹲在角落画圈圈。
背景音是费奥多尔在和新人在谈话,试图安抚这个压根不敢靠近鹤见稚久的新人,还有果戈里毫不掩饰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你到底……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要喘不过气了哈哈哈!!”
白发小丑捧腹大笑,完全停不下来,“你到底是怎么找上门的啊!”
“稚久。”通过电子器械传达到这边的声音带着一丝杂乱,但还是很能把对方的叹息送到位。
神威从费奥多尔那里听说了这件事,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联系上了这边,“对新人要温柔一点。”
他怀疑新人可能会对鹤见稚久产生畏惧。
“可是我刚下飞机就在沙漠里找了八个小时,跑了几千公里,清理了整整四个人贩子的商团!”鹤见稚久不存在的耳朵扑棱扑棱,据理力争。
神威:“……可是稚久,他很怕你。”
鹤见稚久表情一垮。
“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果戈里及时补刀,“我觉得来不及了,他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呜。”
鹤见稚久,大失败。
“……他真的是去救我的吗。”为自己取名‘西格玛’的新人收紧抱着胳膊的双手,“我和他的第一接触告诉我他是真的要杀我。”
西格玛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场面。
他被妄图活命的其他人推出来之后,鹤见稚久满口答应放了其他人,然后转头就扔了几个手榴弹清场。
他还看见少年的斗篷边角浸的血已经干涸,不止一处。
他更在鹤见稚久拉他起身的时候,得到了对方是真的有如果他是假目标就地杀死的信息。
这样的人派出去真的不是去杀他的?
……
费奥多尔看了一眼正在龇牙咧嘴反击果戈里的小少年,继续出言忽悠新人。
鹤见稚久曾经对旁人的善意是近乎本能的,就算是神威把费奥多尔引荐给最低迷时期的鹤见稚久时也是相当活泼的见面。
这是神威和费奥多尔选择鹤见稚久的依据。
鹤见稚久却规避了这个可能。
是他只认定中原中也一个挚友吗?
还是已经看出来自己是被算计的呢?
第19章 堕化的军警(19)
数段时间后。
“西格玛!”
鹤见稚久在桌上滚来滚去,“我已经三个小时没抱到西格玛了!”
但是西格玛拒绝了鹤见稚久的撒娇。
“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稚久君,不要像小孩子一样。”经营着这家赌场的总经理一边吩咐人处理其他事务,一边说。
“啊€€€€长大太痛苦了,要是烨子姐在就好了。”鹤见稚久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他泥鳅般滑下桌,凑到西格玛身后去看账目。
“怎么样怎么样?”
“赌场运转正常,硬币也流通出去了很多,符合天人五衰的计划。”西格玛回答道。
“西格玛很上心嘛。”鹤见稚久试图给他的头发编出一个双拼色的麻花,然后被发现了,被瞪了一眼,但是没什么威慑力。
“我本就是一无所有的人,天际赌场也是从无到有,我已经经营了它三年。”
“噢……”套着小斗篷的已成年人点点头,“西格玛真好满足,居然一点都不贪心。”
“要是赌场是货币流通的源头这点被发现了怎么办?”
越是拥有,回忆越多,就越是会守护。
两人此时所在的天际赌场是第三阶段计划的筹备地点,也是天人五衰付给西格玛的等价交换。
因为可以白嫖的方式被鹤见稚久搅乱了,只好换了种方法利用西格玛的价值。
“我不会放过任何想对赌场动手的人!”西格玛厉声道。
鹤见稚久眨眨眼,没有说话。
他是后来才知道费奥多尔的算计,他明白这样的做法,活人总比死物的情谊要深,而他就是一块砖,哪里合适哪里塞,在天人五衰里最重要的就是作为明面上的挡箭牌。
不管什么锅塞给「梦想家」就好了,他的恶名已经足够多,承担得起这种程度的加罪。
那么想约制鹤见稚久,就要一个战斗力不是那么高的,能够和他产生共鸣的人。
纯粹至极白纸一张的西格玛符合这个条件。
但是因为一个小意外……咳,总之鹤见稚久没能踩进这个圈套。
可能就是天然系的紧急避险吧。
总之用正常人的方式算计鹤见稚久绝对是没用的,就连费奥多尔都重新给鹤见稚久量身定制了一套新的利用方式。
鹤见稚久换了个话题,“我听说费佳从你这里要了「Guild」的情报?”
“是的,是一位欠债的美国官员抵债的东西。”西格玛停顿了一下,“他还要求我以天际赌场的名义悬赏一只……老虎?”
“他们要开始了吗?!”鹤见稚久雀跃起来,兴奋地搓手手,“福地前辈终于有新的想法了,我都等了四年了!”
这四年属实委屈了鹤见稚久。
费奥多尔不止一次暗示他可以直接动手,但鹤见稚久仍然尽心尽力的为他尊敬的福地前辈跑东跑西做铺垫,「梦想家」的名号一度促使他跃上过各国政府机构的通缉名单。
好在后面掉下来了,不然可能哪天就要因为危害世界安全被传说中的超越者追着跑。
“我不知道。”西格玛诚实地摇头,“我只知道我负责的部分。”
他还是很怕这个人。
他是除了费奥多尔之外唯一一个知道鹤见稚久想法的人,那是何等疯狂的理念,完全看不出是这样一个稍显稚嫩的青年做下的决定。
“好!我决定了!”
鹤见稚久合掌,“我要参与一下!”
“你要去哪?”
西格玛连忙喊住他。
“当然是横滨。”鹤见稚久回头,“要我给你带点特产吗?”
“横滨应该不欢迎你吧。”西格玛嘴角微抽。
他可是听说过鹤见稚久曾经在横滨做了什么。
真的不会刚踏进横滨的土地就被抓起来吗?
鹤见稚久可疑的沉默了。
他陷入了一定程度的思考。
“你说我如果扮成一定要吃章鱼烧才愿意饿死的流浪汉混进去怎么样?”
“自己去厨房拿。”
鹤见稚久跳起来,“好耶!”
半个小时后。
“总经理,您的那位朋友他……”
西格玛果断拨打费奥多尔留给他的电话号码,“你继续说。”
“他拿了一个降落伞,然后从观景台跳下去了。”
西格玛:“?”
这不应该是果戈里才会做出的事情吗?
他说道:“把这件事告诉那群国际刑警们,让他们离开我的赌场。”
那大概是最后一次看见鹤见稚久出现,来晚了的国际刑警只能无功而返,眼睁睁看着即将抓到的通缉犯破开渔网跑了。
此后三个月,鹤见稚久失踪。
没有人能得到他的下落,就算是神威也不知道,这个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三个月后的一天,结束了一天工作的中原中也回家,刚准备脱下外套休息一下,起手就抓住偷袭的人的手腕。
反手使出重力把人摁在沙发上。
“哇痛痛痛痛!禁止作弊!”
偷袭的人反而大呼小叫起来,熟悉的声音让中原中也下意识松开了一部分力气。
他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稚久?”
鹤见稚久怎么还敢回横滨?
要不是那件事不能对外声张怕造成人心惶惶,三刻构想都要把鹤见稚久的脸贴到大街小巷去了。
“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