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荒岛被美人鱼捡回家后 第41章

熟肉的蛋白质消化起来比生肉更容易,能够分解出更多的能量,不知接下来,在不缺食物的情况下,沧月会不会长胖?

云溪在脑海想象了一下长胖的人鱼,情不自禁,低笑出声。

那在掠食者眼里,一定变得更加可口了。

沧月在水里拿着根薄荷小白花的树枝嚼,听见云溪的笑声,她抬头看向云溪,咕噜了一声。

云溪也朝她看去。

月光下,与那澄澈的视线相撞,平静如水的内心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小石子,“噗通”一声,荡起了圈圈涟漪。

云溪朝她无声笑一笑,然后躲也一般地移开了视线,继续处理熊肉。

她在熊的后背上、肩膀下发现了两块扇状的骨头€€€€熊肩胛骨,她立刻拿去尝试挖那个泥土灶,比她前几日尝试用的鳞片、尖木头、石头等等工具,好用一些。

如果能把边缘磨锋利一些,那应该会好用,有点铲子的雏形了。

沧月最近总看见云溪在挖那个泥堆,今晚又在挖。她跟了过去,用爪子帮云溪刨了会儿,然后甩了甩尾巴,像是有些不耐,一转身往丛林里钻去了。

“沧月,你去哪?那边火光照不到,你小心点。”

云溪正好奇她要去哪,没一会儿,她手上就拎了一只满是鳞片的、像是穿山甲的动物回来。

“你又饿了吗?”云溪看着那只小动物问,“可你刚刚才吃饱……”

沧月“咕噜”了一声,把那只像穿山甲的动物塞进云溪挖好的浅土坑里。

穿山甲发出几声如婴儿哭喊般的惊恐尖叫声,然后前爪沿着那个挖好的泥坑拼命刨土。

云溪领悟过来沧月的意思。

她忽然觉得,在这里,自己的智力也不算什么优势了。沧月比她聪明呢,还知道利用小动物的天性……

云溪不确定,这个小动物是叫“穿山甲”,还是“犰狳”。

她所在的文明社会里,穿山甲已经被人类吃得将近灭绝,很难见到,她只在电视上和纪录片中看过,大概也是这样,全身覆盖麟片。

说不定,是穿山甲和犰狳共同的祖宗。

云溪就给它命名“穿山甲”。

她和沧月像是两个监工,站在泥土堆旁边,眼睁睁看着那只小动物,帮她挖出了一个30厘米宽,50厘米左右深的洞穴。

“沧月,你真是太聪明了。”云溪看着那个被穿山甲挖好的洞,毫不吝啬地夸奖身边的人鱼。

沧月:“咕噜。”

洞虽挖得差不多,可穿山甲缩在里面,屁股朝外,不肯出来。

沧月直接伸手去抓,揪着它的尾巴,拎了出来。

云溪弯下腰,和它说话:“谢谢谢谢,改天要是有空的话,请师傅您再上门帮我挖一个洞,您要留下吃个饭吗?”

可怜的小家伙满身是泥,蜷缩成了一团球,发出了害怕的叫声,像是婴儿的啼哭。

沧月朝它咕噜了一声,拎到丛林边上,放生了。

云溪满心欢喜看着那个被穿山甲挖好的灶洞,拿扇骨比划了一下,和沧月说:“这就是我们的厨房了。明天我再把表面这里清理得平坦一些,然后挖通和灶洞相连。底下的洞里烧柴火,上面这里烤东西吃。我再找找,看有什么容器能够用来煮东西,以后就可以煮肉汤喝了;最好再找到一块薄一些的石板,石板烤肉,可比树枝烤肉方便多了;我还要砍几棵树,简单搭建一个防雨的棚……还有制作碗啊筷子之类的,还有各种调味品,我们慢慢去寻找……”

这些天没有找到能煮水的容器,云溪都是用一种海边采摘的,像椰子的东西,挖去里面的果肉,用壳盛水,然后丢进去一块洗干净的、烤得滚烫的石头。

生水会被滚烫的石头灼得沸腾起来,等上几分钟后,她就能喝上热水了。

云溪把这些天拾取的柴火,都堆放在了泥灶旁边。

灶洞前要是有个能坐的长椅就好了,每天她就坐在椅子上,生火烤肉。

她还想再做一个柴火夹,用来翻挑灶洞里燃烧的木头。

旁边还要再挖一个灶洞,用来存放燃烧过后的木炭。

灶口的外沿,还需要挖出一个漏灰口,这样方便清理灶洞里燃烧过后的灰烬,也方便收集草木灰。

云溪喃喃自语:“沧月啊沧月,你和穿山甲师傅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她抚摸着那个泥堆,精神一振,心下充满了畅想和希望。

*

云溪放弃了制作熊熏肉的打算,那太耗费了精力,而她今天的体力差不多消磨殆尽,她需要睡眠恢复精力。

算了算时间,现在差不多是八月上旬,她只要在入冬前,学会制作烟熏肉就可以,也就是在11月之前,学会就好。

熊肉她割了大半,串在藤蔓上,挂到树枝上,以免今夜全部被野兽偷吃掉。

还剩一半,她实在没有体力处理,随意地丢弃在河岸边上,当做回馈大自然。

她也不知道挂在树枝上的肉,明天会不会坏掉,就当做个实验好了,反正沧月只吃新鲜的食物。

沧月每天都会带新鲜的猎物回来,隔天的食物,碰也不碰。

身处资源富饶的岛屿,这个习性自然没什么大问题,但在云溪的印象中,地球会因各种天灾,走向一个资源匮乏的阶段,那些体型庞大的动物,最终都因为缺乏食物,逐渐灭绝;而那些体型小的动物,扛了过来,人猿就是其一。

想那么远的问题做什么?

云溪自嘲:杞人忧天。

她在这里,最多活个几十年,这还是往好的方向推测的结果;说不定,在这种条件下,她只能活个几年,然后就因为各种原因去世。

就像是朝生暮死的蜉蝣,那些遥远的陨石坠落、火山地震、物种灭绝……只怕在她有生之年都看不到。

*

回到了溶洞中,云溪使用多功能军刀锯子的刃背和打火石摩擦碰撞,尝试生火。

水洞这里,十分潮湿,几乎不可能生起火来,只有旱洞这里可以尝试一下。

树枝、木头、芒萁从外面带进来时,都会在水中浸湿,云溪在旱洞晒了好几天。

若这个旱洞里真生起了火,云溪觉得她们就可以换个洞住了。

沧月不适合长期被火烘烤,容易脱水。

这个溶洞共有三个旱洞,一个水洞。

透顶这个旱洞,最适合用来生火、晒晾东西,她住在这里,只是因为干燥,且看得到天空,容易分辨白天和黑夜;另外两个旱洞,一个被她用来储存东西;还有一个,也可以用来居住。

最适宜沧月栖息的,其实是水洞,她可以在水中睡觉;她在旱洞里,其实不像在水洞那般舒服自在。

自从学会用贝壳装水后,沧月经常在身边摆上许多水,夜晚醒来时,给自己灌上几口。

她们两个,其实不太适合睡在一块。

但是……

但是她总喜欢跟在自己身边睡觉,毫无怨言,心甘情愿,陪自己待在相对干燥的旱洞里休憩。

空气的硝烟味渐浓,沧月在旱洞里,用尾巴圈着云溪的腰,在云溪身上嗅来嗅去。

云溪用军刀充当火镰与打火石摩擦,擦出的火星不断溅射到干燥的绒草上,尝试了许多次,终于在某一次,她成功点燃起火来。

这比弓弦转木取火的效率高上不少,如果之后有办法制作出火折子的话,配合上打火石的使用,那她生火的效率会大大提高。

云溪连忙在旱洞里也用石头围了一个柴火堆,烤干身子烤干衣服后,她把旱洞的火灭了。

保持柴火堆整夜燃烧,需要大量的柴火,她不想浪费。

溶洞内不会有其他野兽的袭击,沧月也不适合离明火太近的地方栖息。

睡前的时候,云溪用商量的口吻,和沧月说:“我们明天换个旱洞睡觉吧,这个洞,以后用来当火洞,用来烤火、烤肉、烤衣服。”

沧月咕噜咕噜,回应她的话语。

云溪猜测,也许就和自己听不懂她的咕噜时,随便回应的一两句话一样,沧月听不懂她的语言,也是在随意咕噜咕噜。

最近她忙着制作工具、做灶头,都没什么时间去海边写字,教沧月说话。

挖好了灶洞,在旱洞里点起了火,云溪心情激动,有些睡不着,她抓过沧月的手,放在自己的唇上:“次~昂~沧,月,沧月,你的名字。”

她想教会沧月念名字。

沧月:“咕噜。”

云溪念了遍自己的名字:“云溪。”

沧月笨拙地模仿:“云、溪……”

一人一人鱼就这么你来我往交流着。

身下是枯草铺就的床垫,前些天,云溪嫌不够软,搬运了很多苔藓回来,最底下铺上了苔藓,然后是枯树皮,大树叶,接着再铺上好几层的枯草,床垫四周铺满了鲜花,云溪时常更换。

沧月身上的气味,自带驱虫驱蚊效果。

如今,躺在这里,又软又香,云溪很是喜欢,沧月更是喜欢。

沧月每天睡前都要摸一摸柔软漂亮的花朵,摸着摸着,要是锋利的指甲不小心抓破了花朵,她就偷偷瞥一眼云溪,趁云溪没注意的时候,塞进嘴里,吃掉。

云溪闻着花朵的清香,渐渐有了困意,喃喃低语:“你是沧月,我是云溪。”

沧海和月亮,溪流和云朵,皆是天地自然之物,无高低贵贱,无文明之分。

她们就只是天地间,两个普普通通的、互相依偎取暖的生命体……

*

云溪不是一朝一夕振作起来的。

她大概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才逐渐从那种茫然哀伤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因为那次绝食,她的胃,疼了大半个月,每天醒来,她都能感受到胃部或轻或重的灼烧感。

她一度以为自己得了胃癌,一时间不知是该觉得解脱,还是命运弄人。

好在,她吃了一些沧月给的草药,以及吃了大半个月的熟食和温水之后,胃部终于不再疼痛。

前段时间,她每天都给自己塞满了工作,手头几乎不停歇,好让自己减少胡思乱想和寻死觅活的念头。

如今,她的理智和身体健康,都逐渐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她开始思考更长远的目标和计划。

她有十多年农村生活的经历,她的脑海里也储备了许多的知识,她知道史前人类的发展途径,她不需要开拓思路,琢磨创新,她只需要琢磨技术和方法。

原始人类不知道方向在哪,一切空白,方向和技术手段都是慢慢摸索着来的,所以了用了成百上千年的时间;而她已经知晓目的地在哪,只需考虑如何到达。

云溪给自己设定了几个目标,分为短期,中期,长期。

短期目标,时限一年;她要探索完毕全岛,她要制作出基本的工具和武器;熟悉大部分可食用的植物;收集或制作衣、食、住、行所需的物品,用以满足基础的生存需求;她要学会狩猎,学会储存肉类,学会制作果酱,以备不时之需;一年之后,她要试着在这个岛上独立生存。

中期目标,时限五年;她要了解这个岛上大部分的动植物;记住动物们的习性和模样,记住哪些可以吃,哪些不能吃;记住大部分植物的模样和使用价值;记住各种疾病所需要用到的草药;要学会烧制陶器、熟练地狩猎、制作陷阱、储存食物;还要尝试制作一艘小船作为代步工具,能够在河流上划行;如果可以,最好也能登陆到别的小岛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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