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荒岛被美人鱼捡回家后 第81章

这份窥探欲和好奇心,几乎与生存无关,带上了浓烈的个人感情色彩……

走到昨天铺设陷阱的那个泥坑附近,沧月停下脚步,喊了一声:“云溪。”

她不会表达“到了”两个字。

每当遇到不会说的字句,她就喊一声云溪的姓名,示意云溪看过来。

云溪回过神,见已经走到了目的地,揉了揉沧月的头发:“你还真记住了这个地方啊?我还担心你忘记这个陷阱,一脚踩进去呢。你是怎么记住这个地方的?”

第56章

*

沧月咕噜了几声, 伸出一只手,拨开一丛树叶。

只见树干上,留有一道抓痕。

云溪笑道:“原来在这里留下了抓痕, 很聪明。”

沧月:“咕噜。”

云溪从沧月的背上跳下来,慢慢靠近那个泥坑。

走近看,那个坑上铺设的树枝树叶塌陷了一大块。

云溪惊喜地探头去看, 看见坑底趴着一头黑色的野猪。“啊啊啊猪猪猪!有猪!有猪!”她拉住沧月的手, 兴奋地大喊。

这是她第一次狩猎到一头大型野生动物。

野猪的后腿似乎摔瘸了, 趴在坑底, 一动不动。这头野猪没有沧月从前狩猎到的那头个头大,但也算不上猪崽, 大概50公分长,见到陌生人类靠近,它发出嚎叫声,前蹄激烈地刨着泥壁, 却怎么也爬不上来。

沧月跟着望向坑底,见状,她才领悟过来, 昨天云溪铺设这些东西不是在玩耍, 而是和她冬天那会儿,在明洞中放鱼肉诱捕巨鸟一样, 也是一种狩猎行为。

云溪兴奋地在坑边踱来踱去,思考要怎么把这头野猪弄上来。

她丢了些昨天麻倒她的草药到泥坑中。

野猪饿了一晚上,也许看到草叶子就吃呢。

结果它不吃。

云溪挠了挠头。

不吃就不吃吧,要真吃了, 真被麻倒了,她还要担心自己吃了它的肉, 会不会再次中毒。

也许野外的动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尤其这种食草动物,更了解哪些草和叶子能吃,哪些不能吃。

云溪想来想去,想到了草篓中的绳子,她做了个套索,伸下去,套住野猪的脖子上。

又砍了一些藤蔓,也做成套索,想方设法,套到野猪的脚上。

绳子和藤蔓的另外一头,自然都是交到沧月手上,让沧月使劲拉上来。

以后若是沧月不在身边,她再想办法怎么独自把这头野猪弄上来。

或许,将来,她可以在丛林中挖一些浅坑。

三米的坑太深,这种个头野猪,两米的高度,它们就爬不上来了。

至于那些直立起来就有两米高的野猪,也不在她的狩猎范围内。

因为她根本拖不动,除非有沧月在身边。

她和沧月拽着绳子和藤蔓的另外一头,硬生生把坑底那头野猪拉了上来。

草绳拉到一半断裂,那些藤蔓相对结实耐用些。

当然,主要是沧月出力。

云溪那点力气,微不足道。

野猪被拉上来后,撒蹄子想要逃跑,沧月尾巴一甩,抽在野猪的脑袋上,接着尾巴缠住它的脖子,准备绞杀它。

最终,野猪窒息而死。

云溪原本打算用石斧砍杀,但又担心会浪费了猪血。

这下不用担心了,窒息死亡,拖回去再放血。

今天,她可以煮一锅猪血汤喝。

这一套配合下来,云溪觉得今后自己和沧月一块狩猎,或许能够最大获益。

她负责设下陷阱捕捉猎物,沧月负责绞杀;或者,她这个人类去当猎物的诱饵,沧月躲在一旁伏击;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她们也能像上次遇到蟒蛇那样,互相照应,合力击杀。

但前提是,云溪能够保护好自己,且有一定的狩猎能力,哪怕沧月不在,她也能够独立获取到食物。

否则,就还需要依赖沧月,甚至,拖累到沧月。

有所依赖,有所倚仗,其实是一件不错的事,可一旦依赖对象发生什么意外,她同样会陷入到危险状态中。

过往的那些经历,也使她不太敢依赖旁人。

她一定要先让自己有独立获取食物的能力,独立之后,再学着合作共赢。

*

沧月一手拖着野猪,一手托着背后的云溪,返回到溶洞口。

到达目的地后,沧月精疲力尽,躺在在溪水中央的大石头上,尾巴泡在溪水中,左摇右晃,恢复精力。

云溪自觉地接过了处理食物的活。

野猪皮厚,她用上了军刀和黑曜石制作而成的石刀。

她学过解剖,也看过乡下逢年过节大人们杀猪,这半年以来,处理宰杀过各种野生动物,也算是经验丰富了。

杀猪第一步是放血,不放血的肉更容易腐败;且猎物死亡后,体内血液循环停止,血管中的血液由于重力作用会坠积在表皮,形成暗红色乃至紫红色的淤血。

就和人类死亡后形成的尸斑一样。

割断颈部动脉的野猪,瞬间血流如注,云溪拿了一个树皮制作的容器,盛了两盒猪血,打算待会煮着喝。

如果是在农村,猪血会用一个大铝盆接住。等猪血凝固后,和剁碎的猪杂放在一块煮,再加一些青叶菜和姜葱蒜下去,一锅猪杂汤出炉。

小时候,基本要过年那会儿,她才能喝到。

寒冬腊月里,喝下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浓郁的猪血猪杂汤,整个身子都会变得暖和起来。

可惜这里没有太多的容具,她和沧月的饭量也不大,煮不了太多的猪血喝。

盛了两盆树皮盒之后,其余的血,云溪全部放到了河中。

这种大型动物,在河边处理是最好的,河流能够冲走一些血腥味,不容易将其他掠食动物引到栖息地去。

放血之后,便是烫猪、退毛的工序,然后就是开膛剖肚。

要想完全地解剖一头猪,其实需要用到许多种类的刀具,若是在乡下,杀猪的那户人家,还会请几个力气大的师傅帮忙屠宰。

云溪费了半天时间,只切割下来一块肉。

这里唯一力气大的人鱼师傅,嫌弃自己漂亮的鳞片蹭到了丛林的泥土和枯叶,正泡在水中,抱着尾巴不停地搓洗。

云溪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四下张望,拾起一个刺壳,给沧月丢过去:“用这个刷。”

沧月接过,用刺壳刷洗厚鳞片。

深蓝色的鱼鳞随之一张一合,在阳光底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云溪心道,沧月这么爱洗澡,要不然做一块香皂送她?

就当是一个小礼物了。

猪的胰脏能够用来制作香皂,云溪特意留了下来。

这头野猪够她们吃上几天,但不风干保存的话,以目前的温度,大概后天就会腐败。

以沧月只吃新鲜肉食的挑嘴程度,也许到了明天晚上,她就不愿意吃了。

云溪在心底琢磨野猪肉的各种做法,打算都尝试一边,找出最好吃的那种。

首先还是切成肉片,在石板上炙烤,烤好的五花肉片,拿可食用的绿叶菜包着吃。

这是沧月最喜欢的吃法。

其次,是煮猪肉汤。

煮肉汤之前,云溪先煮了一锅猪杂汤,有猪血、猪肝、猪肺、猪心,都是极其新鲜的食材,因而异味不重,吃起来味道鲜甜。

没有葱姜蒜,云溪用一些带有辛味的花朵和树叶作为调味品。

沧月食用的汤不加盐,云溪则会加入一些裙带菜作为盐味的补充。

猪肉汤也是差不多的做法。

只不过野猪肉的味道,相比人类世界的猪肉,吃上去更硬更柴,味道也更重一些。

沧月反而不喜欢那些加了调味品的汤,更爱腥味重一些的猪肉汤。

如果有锅,云溪一定还要炖一锅排骨板栗汤。

秋天采摘的板栗已经吃完,没有夏秋两季那般丰富的野果,目前,她们的食物其实有些单一,除了肉,就是野菜和树叶子。

烹饪方法则一直都比较单一,不是烤就是煮。

由于树叶皮制作的锅都是一次性的,云溪还舍不得经常煮。

*

从早晨忙活到傍晚,她们吃了好几餐,吃得肚皮圆圆鼓鼓。

云溪觉得今天的食物吃起来格外鲜美。

每天的烹饪方法大差不差,大抵因为今天的食物是她自己捕捉到的猎物,所以觉得更好吃。

一些奇怪的心理作用。

见云溪累得躺在石头上不愿动弹,沧月吃完后,自觉地去收拾。

她学着云溪的模样,先洒一层草木灰在烤肉的石板上,然后用刺壳刷一刷,接着放到河水中冲洗。洗干净后,放回泥灶,斜立在墙壁上,让水自然沥干。

洗完石板,洗盛汤的大贝壳。

云溪躺在石头上,看那条人鱼在河边努力地洗锅刷贝壳,尾巴还甩来甩去的,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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