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结婚也敢上恋综? 第18章

【凭海临风屁屁凉:看看商哥送老婆的吧,笑死。[图]】

苏圣心点开图片,发现上面是他去年乘着豪车从商隐家地下车库离开的照片。不过那个场景还真不是设计好的,当时苏圣心车出了状况,他又不方便搭公共交通,于是商隐便有风度地通知司机送了送他。后来那部车被扒出来全中国就一辆而已,车牌号“京A”后面的五位数是商周集团在香港的股票代码。

是个乌龙,可这部车莫名成了他们婚姻的象征。

…………

吵吵闹闹的一晚上,终于过去了。

偏偏节目的第七天每一个人还要起早。

前半段的结束日对《三生之约》十分重要,可制片人给节目的四对嘉宾却只排了一个节目。

这个节目十分消耗嘉宾们的宝贵时间,可节目组认为值当!

节目叫作“世界婚礼”。

《三生之约》的嘉宾中,有的已经办过婚礼,甚至还是大办,比如国际大导与影后,可也有的还没办过,比如NBA球员与香港歌手。出于这个特殊情况节目组决定:让一直没办过婚礼的体会一下“婚礼”的感觉,同时让已经办过婚礼的,也体会体会另外一种婚礼的氛围!

主题叫作“世界婚礼”,节目官方一共调研了16个国家的婚礼,又把16个国家的名字写在16块小方砖上,扣在一起。嘉宾选好方砖之后制片人就亮出文字,题板上面的国名就是今天婚礼的主题。

节目首日苏圣心选的方砖写着“希腊”,于是今天,他和商隐必须要按节目规定再办上一场希腊的传统婚礼。

至于其他几对嘉宾,国际大导以及影后抽到了“阿根廷”,NBA球员与香港歌手抽到了“俄罗斯”,钢琴家与首席舞者则抽到了“肯尼亚”。

苏圣心与商隐二人婚礼地点是在海边的一座水上教堂里。节目组问过牧师“夫妻都不相信宗教,怎么办?”牧师回答没关系,即使这样也可以得到神圣祝福。

苏圣心对什么希腊传统婚礼毫无概念,一无所知,只机械地听节目组的。节目组让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觉得婚礼也只是这个节目的一环,当个任务完成就好,一大早上看着节目工作人员忙前忙后,心里还觉得他们怪累的。

妆造师的风格大胆,给苏圣心套了一件无领的黑色衬衫,扣子解开两颗,松松垮垮的,白色西装、白色西裤,款式非常勾勒身材,但一边儿的裤脚上面爬着一片繁复的漆黑花纹,下面也是黑色鞋子。造型师没采用领结也不喜欢领带,而是选了一条黑底白点的波点状长条领巾,在苏圣心脖子一侧打了个结,让领巾的左右两端自然垂在白西装的一侧胸前。苏圣心的脖子一向修长白皙,领巾一系,顿时显得与众不同。

按希腊的婚礼风俗,白西装的另侧领子上,妆造师别了花朵,是一朵玫瑰与一朵铃兰。

苏圣心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身上背着顶奢代言,此刻稍微打理一下立即显得更漂亮了,有白皙的肤色、多情的挑花眼、挺直的鼻梁和美好的嘴唇。

制片赶到的时候才看一眼就惊呆了。彼时苏圣心正解着扣子,坐在椅子上翘着长腿,百无聊赖地等。

她说:“商总肯定喜欢死你了,我去看看他那边儿哈!”

按照希腊传统婚礼,“新郎”要在教堂的大门口等,“新娘”则乘马车过去。马车造型非常漂亮,像童话里的东西。

可这马车却临时出了问题。因为地点是在海边,沙子细软,那马根本拉不动!

所有人:“…………”

好无语。

“……”苏圣心说,“我走过去吧。”

制片人说:“你深一脚浅一脚,到栈桥那肯定还得倒沙子和擦鞋子,好破坏美感啊。”

苏圣心又想了想,问:“那我骑过去?这马应该挺温顺的?我演过不少古装影视,对骑马挺在行的呢。”

制片明显犹豫,问:“能行吗?”

“试试呗。”苏圣心说,“也没办法了,反正不是正式婚礼。马的主人在马旁边跟着点儿。”

于是本来在等童话马车的商隐冷不丁一抬起眼睛,便望见了正沿着海边骑着骏马走过来的他的“新娘”,竟错愕了一下。

苏圣心也正望向他。这里海风有点儿大,苏圣心头发飞扬,眼睛眯起,脖子上的那条领巾随着海风飘在半空。

马身上也有些装饰,华华丽丽的。

两人默默对视着,直到到了栈桥前面,苏圣心的左手五指向左边一勒缰绳,那匹马便转了90度,马头向着教堂方向,继续向前。

到栈桥口,苏圣心又拽拽缰绳,马颈高高扬起,停下了。

苏圣心骑在马上,商隐则站在教堂门口,海风腥咸,海浪汹涌,他们两人望了会儿,苏圣心翻身下马。

在希腊传统婚礼中,“新娘”父亲要牵着她一路走到教堂门口再将她的手交给“新郎”,可这回并非正式婚礼,苏圣心的父母也忙,于是按照流程,苏圣心会自己过去。

见时间到了,他提起脚就要过去。

“哎……!”制片正在商隐身边,连忙示意桥头那的工作人员先不要给苏圣心婚礼捧花,对商隐说:“想见到老婆,要给好处的!”

商隐眼神瞥向她:“希腊婚礼也讲究这个?”

制片立即表示:“咱们中西结合一下,老祖宗也不能忘却。”

商隐目光扫得制片浑身上下一阵阵寒,几秒之后商隐才开口:“你下一档综艺节目,你知道我在说哪一个,再增加50%的预算,够不够?”

“够够够!”算算大概有一个亿,制片脸都笑花了,立即示意桥头那的工作人员为苏圣心奉上捧花,道,“商总您请~~~百年好合哈!”

见到这些,苏圣心的唇角也荡出来了几丝笑意。

于是苏圣心走上栈桥,脚步踏过,木桥发出温柔的咯吱咯吱的声响。

音乐是希腊的传统音乐,不是什么《婚礼进行曲》之类的,苏圣心没听过这曲子,但觉得非常动听。夹着一波波的海浪以及一声声的鸟鸣,好像还更好听了。

海上教堂是纯白色的€€€€白色的墙,白色的一切。此刻,通往教堂的木桥上铺满了粉色花瓣,有深粉的也有浅粉的,花瓣飘散着一阵一阵令人迷醉的香气。通往教堂的道路上架着许多鲜花拱门,长长的紫藤花从拱门上垂下来,被风吹得轻轻摇曳。远远望去,教堂里面的木架上、椅子上,也都摆着或者绑着美丽的鲜花花束。

制片又对商隐嘱咐:“你们今天可以牵手哈,就在婚礼后。其他人才是明天。苏老师也知道的哈,别忘记了。”

商隐不耐道:“别叨叨了,忘不了。”

两分钟后苏圣心终于走到商隐面前,商隐伸出一只手,说:“我来接你了,去结婚。”

顿了顿他又道:“从此互为生命当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苏圣心想商隐真会演,笑了,将一只手递给对方€€€€那只手正戴着手套,也入戏地演起来,他捏紧商隐的几根手指,深情款款:“两年之前就已经是了,现在只是再次确定而已。”

传统的希腊婚礼中夫妻二人并不对立,而是一块儿向着神明,整个过程庄严肃穆。

神父此时已经等在那里。音乐停止,婚礼开始,他先诵读了遍祝福祷文,是圣保罗给以弗所的书信,而“以弗所”就象征希腊。

接着神父拿出戒指并握着戒指向神明们祈求祝福,又分别在两个人的前额上扣了三下,表示神明的祝福已被传递给他们二人,又为两个人戴上戒指。

再接着,就是希腊的婚礼当中最特别的一个仪式€€€€为两个人戴上花冠。

花冠,在希腊的文化当中屡屡出现。

两个花冠,或者说stefana,已经放在二人面前的圣台上。

由花藤编制,缠满金线,又缠满了桃金娘以及橙花。

在希腊神话中,桃金娘是美与爱之神阿佛洛狄忒(Aphrodite)种的圣树,因此也叫“爱神木”。阿佛洛狄忒在希腊神话中的地位约等于维纳斯在罗马神话中的地位,主管美与爱,也主管性欲,是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

昨晚上苏圣心已经查过桃金娘的故事,发现在神话里,阿佛洛狄忒的原型竟是天神乌拉诺斯的阳具,被他儿子割下之后丢到宽广的大海里后化成一个绝世美女,并令乌拉诺斯的两个孙子€€€€天神宙斯与海神波塞冬都神魂颠倒。查完之后,苏圣心非常佩服古希腊人的脑洞。

制片人将两个花冠戴在二人的发顶,两个花冠的后面有一条细细的金线连接着。

花冠斜斜扣住后脑,摄影师又在心里头感慨了声:这两个人颜值惊人。

金线、桃金娘与橙花让苏圣心更艳丽了,而商先生呢,也没损了半点英俊,反而真的有一些些神话里的那种感觉。

神父用带着口音的英语说:“根据习俗,这个花冠要永久保存,甚至带入坟墓。”

传统希腊婚礼中的新人其实并不对视,可听到这话,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苏圣心与商隐二人默默地瞥了对方两三秒。

而后神父喂了他们“圣酒”€€€€每人三口葡萄酒,祈求他们生活无忧,又叫两个人牵着手围着圣坛绕上三圈,象征一路风雨同行。而宾客,也就是节目的工作人员们,要拿着蜡烛祈求福气。

苏圣心被神父牵着,又牵着商隐,绕着圣台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受到了一丝神圣感。

神父说手必须牵着,否则是不好的兆头,苏圣心怕把节目演砸了,当真非常用力地牵着商隐的那只手,只怕两只手突然断开了。商隐则跟在他的身后打量他的背影€€€€他的后颈、他的背、他的腰、他的臀、他的腿,肆无忌惮。

商隐看了好一阵子,到第三圈时商隐突然故意假装想把左手抽回来,想试探一下苏圣心,结果苏圣心立刻攥紧了他,生怕商隐抽出去了,那完全是本能的一个反应,商隐唇角轻轻一勾。

花冠放回祭坛上,神父主持其他仪式,比如“新郎”发誓保护对方,照顾对方。

最后神父再次诵读经文。这回换了一篇经文,语调似乎更神圣了。

结束之后,圣歌起。

苏圣心的心中一凛。那个歌声轻灵、空旷,仿佛自四面八方袭来,他们两人的谎言像暴露在了穹宇之下。神明们看着、盯着,威严肃穆。

本来只是完成任务的婚礼,在不知不觉的过程中,就变得不同了。

“好了。”神父笑容慈祥,他递给二人两本经文,道,“最后一个环节。你们二人分别亲吻教义,向神明们发誓……你们将会共度余生。”

商隐接过那本经文,垂着眼睛看着封面。

苏圣心也接过来了,却半晌都没任何动作。

他并不信神,然而在这样的一个地点,面对着神父、祭坛与十字架,苏圣心也犹豫了下。

在教堂里、对着神父、亲吻教义,然后撒谎吗?

商隐似乎也在思忖。

他敛着睫毛,看了会儿,几秒种后,商隐突然拿起那本教义,吻了。

又平静地还给神父。

“……”苏圣心虽没看向商隐,但感觉到了商隐的吻。

他想:商隐不愧是做生意的,还做很大,对着神明撒这种谎一点负担都没有。

压力给到苏圣心,他无法,也拿起那本教义,轻轻一吻。

吻过之后他发觉,他其实好像并不大心虚,更没什么恐惧。

反而有种如释重负。

那个感觉像是觉得:说我刚才撒谎也行,但非说我刚才没撒谎,也行。如果必须“共度余生”,可能也可以,反正不是绝对不可以。神明你要讲点道理,别乱罚。

婚礼仪式结束之后制片人又走上来,将希腊的某种点心裹在纱里递给苏圣心,叫苏圣心按照传统分给下边的宾客们,苏圣心照做了。

从教堂再出来后时间已经到了中午,阳光大好,水清沙幼,苏圣心及商隐二人都知道马上就到“牵手”这步了。

苏圣心摘了手套,揣进口袋,手指轻轻往商隐的那个方向过去了点。

他不知道该怎么牵,手指在商隐的手背上勾了一下、划了一道,又缩回来了。

勾了一下后,又是第二下,而后是第三下。

商隐原本面目平静,然而被苏圣心一勾二勾三勾的,定力终于崩盘,突然一把捏住了苏圣心的左手手腕。他的动作太狠,手指都嵌进了苏圣心尺骨和桡骨的缝隙,苏圣心动弹不得。

几秒钟后,商隐手指强硬插入苏圣心的左手指缝,而后几乎是同一时间,不知道是谁呼应了谁,两个人就都用尽全力,死死扣着对方手指,指根生疼。

真实的、温暖的,有弹性的,而不是隔着一层布料。

指根仿佛疼到酥麻,并且顺着臂膀爬到心脏。

按照传统希腊婚礼,等在外头的宾客们将大米撒向他们,也是祝福,两个人挡了一下,但手一直没分开。

下了栈桥,制片人跑向他们,说:“咱们这边就结束了哈!我现在去金导那边,他们在办阿根廷婚礼。”

商隐毫不关心别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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