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相当大。”谁会承认自己胆子小。
这次顾严主动参与了: “选那个带解密的, ‘乡村老屋’。”
法医……应该是不怕鬼的。
时誉和邱小新狠狠点头同意: “好,就这个。”
工作人员带三人进场。
为了更好的代入氛围,三人是蒙着眼睛入场的,顾严在最前面,一只手搭着工作人员的肩上。
后面是时誉和邱小新,同样是搭在前一人的肩上。
时誉的手在顾严肩上捏了捏,在他耳边悄悄道: “老顾,你要保护我啊,别让鬼把我给拖走了。那样,你就会失去我了。”
顾严:……
几人从专用通道过去,有腐朽潮湿的木头气味传来,阴森的背景音乐响起,工作人员十分煽情的介绍前情。
故事很简单,一对老夫妻独自住在乡村老屋,某一天,他的亲人们(玩家们)从城里回来,发现两人失踪了。众人在屋子找到一些线索,跟着线索寻找老两口的下落。
讲完前情,他们也到了地方,摘下眼罩,工作人员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离场。
这是间非常简陋的竹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跟他们的四人宿舍差不多大。
时誉浑身不自在,光线太暗了,什么都看不清。还有那个背景音效,时大时小的,莫名吓人。
突然几声滋滋声,时誉后背发凉,靠着邱小新: “这里……应该安全哈?游戏而已嘛。”
“对呀,又不是真的,都是人扮的了。”邱小新也紧紧靠着时誉。
顾严默默从地上拾起一只对讲机,红灯闪烁,电流的滋滋声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喂喂。”人声传出, “能听到吗?”是工作人员。
背靠背的两人松了口气。
“能。”顾严回。
“有什么要求可以用对讲机跟我们沟通。”工作人员说。
“你们能把音乐声音关掉吗?还有,灯开亮一些,这么暗,我们什么都看不清楚,怎么找线索。”时誉冲过来对着对讲机大声讲要求。
工作人员:……
怕是第一次遇见玩家提这种要求。
你们不是来体验的么?要不直接带你们过关得了?
滋滋沉默半响,对面松开了对讲通话。
时誉: “不是说讲要求吗,怎么不理人?”
顾严无声笑了笑: “你要怕的话,跟在我身后。”
“谁怕,平生不作亏心事,哪里都不怕鬼吓人。”
嘴上说得硬,身体已经不自觉的靠近了顾严,一根指头还勾了勾顾严的衣摆。
顾严哼笑,四下打量屋子开始找线索。
他们选的是初级版解密,也就是说只要发现屋里的东西跟着提示走,就能找到老夫妻的下落。
屋子四面封闭,只有一边有一道门,上了锁,大概第一道关是要找钥匙。
空空的房间,唯一就是左边有颗半人高的树桩,上面摆着一局残棋。
顾严仔细看了看,是中国象棋,要结局成和棋。
没难度,顾严稍作摆弄,黑白双方已和。
砰€€€€
一声门板掉落。
“这里,开了一个洞。”邱小新指着一处墙角。
原来不是找钥匙,是直接到下一关。
“走吧。”
露出来的洞里黑黢黢的,不知道下一个通向哪里。
时誉和邱小新站着都没动。
顾严弯腰探进去,后面两人没动静。
顾严回头看了看两人,叹了口气: “现在两个选择: 1,跟我走;2,跟工作人员说退出。”
“钱都花了,走,往前走。”时誉拉了拉邱小新。
“嗯,我们往前。”
顾严重新钻进洞里: “跟上。”
真的是条隧道,一点光线没有,半人高,站不直,三人只能半蹲着走。好在是一条路,摸着往前就行了。
顾严在前,一脚踢到了什么,软乎乎的,随即又咔哒响了一声。他停下来伸手摸,紧跟在后面的时誉也同时伸手往地上: “什么东西?”
“别摸……”
来不及阻止,就听时誉哇啦叫了出来: “妈呀€€€€啊!”
要不是洞子矮,他能直接跳起来。
湿乎乎凉津津,长条软塌塌的像蛇。
幽闭黑暗的空间会加剧人的想象和恐惧。
时誉先前才被蛇咬过,这余悸跟着就来,全身鸡皮泛起,冷汗聚在后心。
“顾顾顾……”他想去拉顾严的衣角,有个人拉着心里踏实些。
一只手掌从前面伸了过来,摸索了一下直接拉住了他的手。
“别乱碰,跟着走就好。”顾严紧了紧他的手。
顾严今天的手不凉,温热干燥,时誉反手抓紧。
这洞其实也不长,因为太黑,所以前进得比较慢。
几人从洞口出来,发现又进入了另一个房间。而这洞口,连着的是这个房间的一个衣柜。
这间房就更一目了然了,一张单人床,一扇封闭的窗,墙上贴满旧报纸,还有一个镶了玻璃的相框,相框里全是各种眼睛的照片,看着挺€€人的。
时誉在洞子里蹲得双腿软,看见床就坐下去了: “我有点后悔,还不如多坐两趟过山车呢,这种解谜游戏以后单独去密室也行……啊!!!”
“啊!!!”
“啊啊啊!”
时誉从床上弹射跳起,连带邱小新也叫了起来。
“你叫什么?”时誉哭笑不得。
“被你吓得,你又叫什么?”邱小新无辜。
“有人摸我的手。”时誉捏着手腕, “老顾你也跟着叫干嘛?”
“我没说话呀。”顾严站在相框前,在研究里面的照片。
“我叫了,小新叫了,顾严没叫,可我明明听见了第三声。”
“我好像也听见了。”
床上堆一大坨的被子忽然蠕动了几下。
“啊啊啊啊!”
时誉拉着邱小新往顾严身边躲,房间不大,他紧贴了人往后退,把顾严挤靠在了墙上,声音颤颤: “老顾,那边有东西。”
顾严动了动抽不出身: “有什么东西你也得让我过去看呀。”
“啊,抱歉。”时誉从他身上分开。
被子又动了两下。
顾严走过去,捏起一角,毫不犹豫的直接掀开。
“啊啊!”
“啊!”
“啊啊啊!”
除了顾严,三个人同时大叫。
对,三个人。时誉,邱小新,还有被子底下冒出来的男人。
“你谁呀?怎么藏被子里。吓死人了。”时誉恼怒。
“抱歉抱歉,睡着了。”那人从床上下来,跟他们差不多的年纪, “我在等我同伴,我跟他们错开了。”
原来这个男人也是玩家,是从床后边的入口进来的,跟时誉他们的路线和玩法不同。他进到这个房间找不到下一关的入口,退回去同伴去了另一个入口探路,让他就在这里等。反正也无事,就倒床上睡了,感觉有点冷,就顺手扯了被子盖。
“这都什么啊!”时誉跺脚丧气, “不玩了,退出吧,一点意思没有。小新你觉得呢?”
“其实我一进来就想退了,看你想继续才坚持的。”邱小新说。
时誉转头望顾严。
顾严已经拿起对讲机通知了工作人员。
确认退出之后,屋子里的大灯亮起,工作人员进来带他们从安全通道离开。
那个男人也跟着。
“你不等你同伴吗?”时誉问。
“嘿嘿,我也不玩了。”男人留着长发,在脑后绑了个结,浓眉小眼,两只耳朵挂满了耳钉,穿着新潮前卫,又像艺术工作者。
“我叫何畅,是传媒大学动画系的,今年大三。可以和你认识一下吗?你看着也像大学生,是哪个大学的?喜欢密室的话,以后约着一起玩啊?”何畅很主动。
几人已经出了鬼屋,到了外面。
原来是一个学校一个系的,说不定以后在学校还能碰见。
“我们也是传媒大学的,大一,师哥你好。”时誉笑笑表示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