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法医同居后 第78章

“飞机上我有休息,按你们计划就好。”顾严拍拍身上的人形大挂坠, “下来。”

时誉不情不愿的落了地: “老顾,你不行呀,你是抱不动我了吗?”

自然不是这个原因,时煊和戴郁薇一旁看着呢,时誉无所谓,顾严却觉得不得体。

“哥,你知道顾严今天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讲。”时誉转身去追责时煊。

“呵,跟你讲,你还能睡得着。”

“当然睡得着。”

“行了吧你,那是谁一天到晚捧着个手机说‘哎呀想你了’,啊?那是谁呀?”时煊学着时誉黏糊糊的语气,而后又仰头长叹, “家门不幸,送人的白菜不值钱呐。”

“你别逗他了。”顾严道, “是我不让你哥说的。”

“是要给我惊喜?你在那边没待几天,叔叔阿姨不会有意见?”

行李塞进后备箱,顾严和时誉在后座坐好,时煊把车开了出去。

“他们第二天就出发旅行了,我被落下。”这是顾严没预料到的,他知道父母在计划旅行,可没想走这么快,甚至一点没提前说。

好在那晚他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回来后他听见温荷和顾擎在小声叨叨,说什么别逼孩子。

虽然没听到具体内容,但想来韩季的母亲一定分享了不少心得体会,足够了。也没想让母亲一下接受,铺垫个基础就行了,她能自己发散思维。

“他们走了,我也就早点回来陪你,正好也能见见你父母,跟他们一个交代。”顾严把时誉的手抓握进手心, “好吗?”

“好,他们一定喜欢你。”时誉攀上顾严的胳膊挽住。

前排开车的时煊和副驾上的戴郁薇同时看向后视镜,相视一笑。

过年扫墓的人不少,但比较分散,没有清明节集中。

墓园青青,宁静祥和。

一排排整齐的墓碑寄托着亲人的思念,也记载着曾经鲜活过的故事。

才下过雨,地上潮湿,顾严牵着时誉,踩着时煊的脚印,在林立的石碑中穿行。

终于走到了一处墓碑前停下。

“爸,妈,我们来了。今年晚了两天,主要是家里多了两个成员。”时煊把备好的白菊放下。

戴郁薇并不是第一次来,往年有时间也会陪着时煊过来。她也将手中的黄菊并着白菊放在一起。

“爸,妈,我跟煊哥今年夏天就要办婚礼了,你们安心。其实我跟煊哥这么多年,早认定了他,婚礼只是形式,是他老觉得应该准备充分,想给我更好,才迟迟没有去注册。他是个很可靠的人,你们把他培养的很好。谢谢你们。”

时煊掏出兜里的白酒,洒了一点在墓碑前,然后往自己嘴里倒,冲时誉一偏头: “该你了,你不汇报汇报你的‘丰功伟绩’。”

时誉鼓了鼓腮帮,拿出准备好的毛巾,从上往下细细擦拭墓碑上的泥灰。

“爸,妈,才来看你们,别生气。是,我没听哥的话,偷改了志愿,我喜欢画画,嫂子也说我有点才华,她是专业老师,可比我哥懂这个。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学的,一定不浪费你们给我天分。”

话说完,碑面也擦干净了。他蹲着身子,抬手去勾了勾顾严的手指: “老顾,来。”

顾严往中间走了两步,挨着时誉并排蹲下。

“爸,妈,第二件事你们也别生气。我谈恋爱了,他叫顾严,我很喜欢。”时誉说的大大方方,同顾严两手交叠,指尖在他手心里轻轻挠了挠, “他可能跟你们预想的不太一样,不过他对我很好,比我哥都好。”

顾严注视着眼前的墓碑,这是一个合葬墓。

公元二00八年,八月

慈【父:时学义】【母:魏蓝】之墓

孝长子煊,次子誉,公元二00八年,八月立碑

碑文非常简洁,甚至连出生年月也没刻上去,也没有贴照片。

年月是同一个,这说明两人都是在这同一段时间里离世的。

€€€€08年8月,时誉3岁,时煊17岁,父母双亡。

顾严心里默叹,哥俩真是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

“叔叔,阿姨,我是顾严。时誉以后就交给我守护,我会好好待他,不会让他受委屈,你们尽管放心。”顾严捏紧时誉的手,在长辈墓前一诺千金。

时煊把酒瓶递到顾严面前: “给他们敬一杯。”

顾严接过,象征性的浇了一点酒在前前,自己抿了一小口。

祭拜仪式就算完成了,接下来几人东拉西扯聊了些别的,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返程。

“老爸老妈,我们走了,下次再来。我现在成家了,时誉也有人会看着他的,你们俩就不用惦记着我们,该玩玩,过你们的退休日子去。”

“爸妈再见。”

几人同地下长眠的人道了别,沿着来路离开。

墓园建在青山之上,苍松翠柏环绕,前来吊唁亲人的往来不绝。

赤子丹心,感恩缅怀。

-

时家是在老街区,老单元楼那种。

时煊的车开进了小路,七弯八绕,在一处空坝上停下。

这处是后来单独规划出来的一块停车地,现在几乎家家有车代步,小区老旧,修建的时候太早,当时可没有计划设计停车场。

下了车,时誉挽住顾严,穿过一处小市场€€€€过年假期没营业没什么人,再上了一个坡,就看到并排的几栋单元楼。

没有电梯,楼道光线不好,声控路灯昏暗,仅仅能照路,但能感觉到楼道干净整洁。

四楼,时煊熟练的在暗淡中摸钥匙开门。

“老顾,快进来。”时誉迫不及待的想给顾严介绍自己从小生活的家。

顾严被他拽着,直奔小房间去。

时煊摇头无奈,把顾严的行李给放到了客厅一角。

中午还得在家里吃,戴郁薇去厨房看需要再买点什么菜,时煊撵着跟进去帮忙。

时誉的卧室里,房门被轻轻掩上。

房间不大,一目了然。一张单人床挨着一张书桌,床尾立着个一看就有些年代的衣柜。

除此以外,满墙的画稿:卡通人,素描像;线条幼稚的,抽象的。各种各样,看起来像是不同时期画的。

顾严正想问,两条手臂从身后伸出来,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时誉没说话,只贴着他的后背重重呼吸。

顾严没动,任他抱了好一会儿,才轻拍他的手,转身再把人抱住。

“这是怎么了?”鼻尖蹭了蹭时誉柔软的头发。

“不知道,就……”时誉眼眶微酸,莫名有点想哭, “就想抱抱你。”

“好,那就抱抱。”顾严用了点力,把人深深抱进怀里。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拥抱,外间偶有时煊和戴郁薇说话的声音,听不真切。

又隔了好一会儿,时誉丝毫不见松手,还是顾严开了口: “我们,是要这样抱到地老天荒吗?”

时誉埋在他胸口,贪婪的深吸他身上的味道,闷着鼻音答: “嗯。”

顾严胸腔振动,微笑道: “太浪费时间了,我们还可以做点儿别的。”

“什么别的?”时誉仍旧埋着头。

顾严伸手把他额发往后抹,时誉顺势抬头,疑惑地眨了眨眼。

顾严盯着时誉红润的嘴唇,低头凑近,贴着唇道: “比如……”

后面的话都变成了实际行动。

顾严把他口腔尝了个遍,最后在他唇上浅浅一吮,结束了别后的相思之苦。

时誉被亲得腿软,后知后觉自己又落了下风。

顾严拉他在床边坐下,指着墙上的那些画问: “都是你的杰作?”

时誉放松了些: “用你那什么高于普通人的专业分辨能力分析下,看我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画的?”

“考我?”顾严抬眼一扫, “根本没有难度啊,太容易了。”

他指着一幅线条感十足的图: “线条不流畅,但是想象力很强,这幅图应该是你正式学画之前的。”

时誉笑着点头: “对。”

顾严又指向一副素描静物: “入门都要做这种练习,阴影掌握的还不熟练。”

随后第三幅: “开始学习人体结构,这个时期特别喜欢画人物。”

顾严还有指第四幅,时誉往床上一躺: “算了算了,没劲,我要不知道你是法医,大概还以为你跟我一个专业。”

顾严俯身看他: “我确实解过一点,技多不压身嘛。”

时誉趁他俯身,顺势把他也拉倒在床上,一个翻身把人压住: “顾法医,你学这么多技能干什么呢?”

“不干什么,学习能力太强而已。”

“哦。”时誉凑近他耳朵, “那还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的技能啊?”

热气喷在耳根,心里像被小猫爪挠了一下。

顾严绷了绷嘴角: “快起来,我好像听见你哥在叫你。”

“啊?是吗?”时誉赶紧一下坐起身,耳朵贴门上听了听,还是开门出去了, “哥?”

“哟,悄悄话说完了?过来给你嫂子帮忙,我去买包盐去,快不够用了。”时煊正在门口要出去。

顾严整了整衣服,也出来了,正想说他下楼去买盐,忽地走到客厅中央就顿住了。

靠门边的柜子上,摆着两个相框,左右立了两支电子红烛。相框里是一男一女的黑白照片,两人年龄四十上下。

男人浓眉大眼,英气勃勃,跟时煊有几分相似;而女人五官秀丽,面部线条干练,尤其一双眼睛,清澈灵动,透着刚毅却又不外露。

这是时誉的父母,时学义和魏蓝。

“她……”顾严一步一缓朝着照片走过去,心中震动不已,连瞳孔都微微放大。

时煊以为他好奇,解释道: “我爸妈,平时不放这两张照片,过年才拿出来的。”他自顾说,完全没注意顾严过于不正常的表情。

抬手一指另一侧的玻璃展示柜: “那里还有我们的全家福,彩照好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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