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婉走的身娇体弱大小姐风,自然是不可能会水的。
丫鬟倒是会,但她身上有绳子绑着,温尧要她上她就得上,要她下她就得下,完全被控制。
栖霞宫的人都来了,内监和宫女各一拨,各拉一条绳,听从温尧的口令动作。
他就这么光明正大明目张胆地在这么多人面前折腾薛清婉主仆,让不少围观者心头发颤,当然,觉得他恶毒狠辣的人也不在少数。
温尧并不在意,他无需什么好名声,更不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怎么看他,这只是他迟来的复仇而已。
纵然太阳大,可池塘里的水早上依旧凉得很,不过就喝两口茶的工夫,薛清婉就有些受不住了,连呼救声都开始变小。
温尧冷漠地瞧着,片刻后吩咐,“把薛清婉拉上来吧。”
而丫鬟看着还行,可以多泡会儿。
浑身湿透的薛清婉一上来就吐了两口水,冷的浑身发抖,面色惨白,虚弱到随时能厥过去。
“红月,包一下,至少让咱们的薛大小姐能竖着出宫,方能体现我们栖霞宫的待客之道。”
红月是有准备的,非常贴心地替自家昭仪善后。
“薛昭仪好生能耐啊,这是要当众行凶?”一道嘲讽的声音在温尧背后响起。
温尧回头,是有段日子没见过的谢盈霜。
温尧道:“行过凶了。”
谢盈霜嗤笑一声,嘲讽道:“你们薛家人可真有意思,姑姑杀侄儿,庶弟杀嫡姐,可真是一脉相承。”
“多谢贵妃夸奖,的确是跟太后娘娘学的,”送上门的借口,温尧自然照单全收。
谢盈霜表情一僵,没想到温尧这么不要脸,什么话都敢应。
谢盈霜质问,“薛尧,你这样做,就不怕薛家人秋后找你算账吗?”
她觉得想这个薛尧的胆子实在大,竟敢这般明着跟薛家对着干,就是她,背靠谢家都还要避让薛太后三分,那个老女人太狠了。
温尧低头看自己的脚,然后回答谢盈霜的问题,“那也要薛家能找我算账才行啊,毕竟他们现在自身难保不是吗?”
如果不是薛盛远那顿板子逃不掉,温尧也不会现在就动薛清婉,比如上次白氏来,都只是跪一跪就平安走了的。
他没那么蠢。
见谢盈霜这么关心他,温尧也礼貌性的回问,“贵妃娘娘的手好了?”
“你!本宫就知道是你做的!”提到这个,谢盈霜就绷不住了,开始咬牙。
“贵妃娘娘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是还贵妃娘娘送我的礼而已。”
谢盈霜被他气红了脸,怒吼一声,“薛尧,你好大的狗胆,竟敢伤本宫。”
温尧如实回答,“已经伤过了。”
“等着瞧,这笔账本宫迟早跟你算。”
温尧勾唇,笑得有些轻蔑,“可贵妃娘娘不是已经跟我算过了吗?”
昨日的刺杀,秦宴说不是薛盛远做的,他就认真回想了仇大到能要他命的仇人,除开薛家,也就剩一个谢盈霜了。
谢盈霜眼神闪了闪,像意外中夹杂着点心虚,不过很快敛去,只说了句,“本宫只是觉得可惜。”
可惜没能要了他的贱命。
温尧摇头,“不可惜,贵妃娘娘知道昨日我是同皇上一块儿出宫的吧,既然我都能猜到是贵妃娘娘所为,那你觉得我们那么聪明的皇上能不能猜到呢?”
谢盈霜面色顿时变得阴沉,眼睛狠狠盯着温尧,吐出几个字,“温尧,你找死!”
温尧道:“我是不是找死不劳贵妃娘娘操心,但你做的蠢事却得承担后果,对,还可能牵连到谢家,”温尧上前,靠近谢盈霜,在她耳边轻声说,“小心成为弃子。”
秦宴也许会念旧情,但得看什么旧情。
秦宴皇位还没坐稳,谢家这个外戚就开始飘了,也真是,没点逼数。
谢盈霜被温尧一句话震得久久回不过神,她想反驳,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说她不会成为弃子,说谢家不可能放弃她?
谢盈霜出自谢家,她最是清楚谢家是什么样的存在。
只有她知道,皇帝表哥从未喜欢过谢家,谢家所谓的站队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他们谢家自己上赶着而已。
哪怕在外人看来皇帝表哥给足了谢家和她脸面,但实则……
谢盈霜甚至不敢去想那个真相,她也不过是谢家自欺欺人的一员而已。
谢盈霜被刺激的有点狠,突然抱头冲温尧大喊一声,“不可能!”
“薛尧,我跟你这个下贱的庶子不一样,你等着,你迟早会栽在本宫手里,到时本宫要你生不如死!”
“哦,”温尧反应平淡,“你有病吧。”
“有病就去请太医,趁你还是贵妃赶紧看,不然等你身份发生点什么变化,可就想看都没机会了。”
现在温尧说的每一句话对谢盈霜来说都是刺激,她甚至想动手一爪子挠死温尧。
不过被她的宫女拦住了。
另一边,薛清婉的宫女也有些承受不住了,温尧回头叫内监将她拉起来,“今日到此为止,让她们出宫吧。”
“放肆,薛尧,你好大的胆子!”
人没走成,薛太后带着薛盛远气冲冲的来了。
“还挺快,”温尧小声念了遍,然后看向另一边,果不其然,看到了秦宴的身影。
也是,他把动静搞这么大,加上这宫里爱打小报告的人向来多,宫里最大的两尊佛齐聚御花园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薛太后对薛清婉的态度可跟对温尧完全不一样,她疾步上前走去看薛清婉,关切的询问她怎么样了。
又立马叫人请太医来,这不仅是她娘家侄女,更是她未来儿媳妇,可不能出什么事。
而薛清婉这辈子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一看到太后和她爹,眼泪哗哗的流。
“太后,姑姑,你要给婉儿做主啊,婉儿,婉儿……”
说不下去的时候就以抽泣替代,可把人给心疼的。
薛太后叫人把薛清婉扶起来,转头就想找温尧麻烦,但温尧多机灵啊,眼看着秦宴走近,麻溜的跑过去接人,啊不,告状。
他指着薛盛远,“皇上你看,薛相去了长青宫根本没领罚,他完全没将你放在眼里。”
同样也怒气冲冲打算紧随薛太后要骂温尧的薛盛远气焰瞬间降下去了。
薛太后也愣了片刻,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两回事,你休要狡辩。”
同时她质问秦宴,“皇帝,婉儿本就体弱,他还将人强行推下水,这是想要婉儿的命啊,这么多后妃都看见了,皇帝今日必须得给哀家一个说法。”
秦宴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落在看起来楚楚可怜还奄奄一息的薛清婉身上。
问:“这也是朕的后妃?”
薛太后冷脸,“这是哀家的侄女,是薛相的嫡女。”
“哦,那个本该送入宫给朕当后妃的女人,薛相这是想通了,所以今日特意给朕把人送入宫来?”
薛盛远突然有些慌,含含糊糊地辩解,“皇上,这,不是……”
也无需他说完,秦宴抓住了关键点,“原来不是想当朕的女人,那她为何在这儿?”
秦宴随手点了几个后妃数给薛太后和薛盛远听,“看,此处除了太后和进宫来领罚的薛相,其他全是朕的女人,哦,还有男人。”
秦宴语气突然凌厉,“薛相,你告诉朕,她为何会出现在朕的后宫?!”
第二十三章
“她是哀家让人请进宫的!”
薛太后松开薛清婉,走过来与秦宴对峙。
薛太后眼中带凶,看样子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维护自己说一不二的地位。
与她相比,秦宴就轻松多了,“既如此,人怎么不在太后宫里,反而跑到朕的御花园来了。”
“朕倒是不知,朕的后宫到了外人可随意出入的地步。”
“不是,不是我想来御花园的,是昭仪他强行绑着我来的,请皇上明察。”
柔柔弱弱薛大小姐适时为自己喊了个冤,人都虚弱到要厥过去了,叙述自己被害倒口齿清晰。
温尧主动承认,“确实是我把人拖来的,至于为什么,咱们薛大小姐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温尧手一摊,“反正我是不怕事情闹开的,届时也好叫整个盛京的人都知晓知晓咱们第一美人到底是个什么德性。”
被威胁的薛清婉脸又白了几分,整个人越发地摇摇欲坠,眼泪更是说流就流,嘴里也一直喊着,“我没有,不是我做的……”
温尧给了她个白眼。
然后就发现薛太后在瞅自己了,不等对方开口,温尧就主动进攻,“太后娘娘是不是想听?”
温尧清了清嗓子就准备开讲,周围其他人也翘首以待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都是自家人,薛太后岂能不知道温尧兄妹二人小时过的什么日子,只不过在她看来,庶子庶女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死了也无所谓,自然不会在意薛清婉兄妹等人怎么欺负他们。
但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一旦传出去了……
“够了!”薛太后脸一冷,低喝一声,“自你进宫,这后宫就没安宁过,当真是个祸患。”
“皇上,你打算继续放纵他……”
“啊~”太后话没说完,就被温尧的一句高声感叹给打断了,他笑盈盈的看着太后表示,“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一下我进宫的原因了。”
温尧又去抱秦宴的胳膊,“皇上,我记得你下旨是让薛家送个女儿进宫的吧,结果你看现在,”温尧抓着秦宴的手让他摸摸自己平坦的胸部,“变成儿子了。”
“你说左相大人他是不是男女不分啊,如果不是存心要犯欺君之罪的话,很可能他自己也是女扮男装,皇上你不好奇吗?”
看着冲自己眨眼的温尧,秦宴觉得他可真是蔫儿坏蔫儿坏的。
但他自己也很想看看薛盛远的反应,于是配合地点头,“好奇,所以昭仪打算做点什么?”
温尧道:“怎么能是我做什么呢,自然是左相大人脱光了自己以证清白啊。”
薛盛远被温尧这一套一套的话气得脸红脖子粗,这样的话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也顾不上皇上会不会让他罪加一等了,当即就冲过来怒呵温尧一声,“逆子!混账东西,你到底想做什么?”
温尧嗤笑一声,“左相大人,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们,一大群人气冲冲地跑来找我麻烦,若非皇上来了,只怕依照太后娘娘的性子,我此刻已命丧黄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