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瓶炮灰恃美行凶后 第18章

刚踏入工地,身后尾随的脚步声就消失了,段寒松了口气,心里颇为的意。工地由两个施工点组成,第一层在下方,第二层与地表齐平,穿过这片工地,再过几条马路就到有站台的地方了。

在他后方不远处的黑衣男子,嘴角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稍稍压低帽檐,目测了一下监控的方位,遮掩住面容后,特意绕过监控能看见的视角,尔后,朝段寒的方向走去。

工地上堆满碎石块跟废弃酒瓶,走久了难免硌脚,加上处在明亮的灯光下,段寒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些,索性停下,站在路边灯下,抽了口快要燃尽的烟。

陡然身侧出现一道人影,接着一股大力袭来,失重感笼罩着自己,段寒惶恐的瞪大了眼睛,画面最后闪过的是一双异瞳。

“噗呲€€€€”沉闷且短促的一声,铁具插入□□。

段寒惊恐的望着胸前“长出”的钢筋,顶端泛着血,血迹顺着铁棍滴落,瞳孔渐渐放大,僵硬地抬起头,视线虚焦几次才清上方的人。

黑衣男子就像在打量死物般看着自己,见到他的目光后,还牵动了嘴角,露出个和煦的笑容。

“你……”嘴里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上方的男子却用食指抵住嘴唇,做了个静声的动作,也是,谁会愿意在一个必死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呢。

黑衣男子转身离开时,随意朝旁边的建筑抛出样物品,物品划出道弧线,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抹银色光泽,随后安静的坠落地面。

段寒只能躺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看着钢筋顶端泛着血,血顺着铁身滴落。

“啪嗒、啪嗒€€€€”

在濒临死亡时,时间好像被定格住,段寒脑海闪过许多画面,父母替他摆平他在外惹的破烂事,恨铁不成钢失望的看着他;老师欲言又止的神色;同学惧怕又献媚的朝他鞠躬……种种。

最后画面定格到那个夜晚,也是雨夜,他破天荒的想,她当时是不是也很无助?

答案无解,没人能回答,也没必要回答。

第25章 绝无仅有的他

明德学院死了个学生,男性,路过工地时脚打滑,从与地表齐高的地方滚落,正好摔倒在下方正在施工的工地,被钢筋捅穿胸部。

据说,钢筋刺中的不是要害,并没有当场死亡,而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胸腔被穿破,在极具的绝望和恐惧当中失血过多身亡。

此事流传到校内,众说纷纭,引起一片恐慌。无他,事情离他们太近,昨日尚且鲜活的生命,第二天就传来身亡的消息,特别是昨天还跟他打过招呼的同学,更是头皮一阵发麻,感叹世事无常。

当绵绵得知这件事时,已经是下午。老师扫视着讲台下乌压压的脑袋,沉声地告诫大家,不要去危险的地方,走路也不要着急,要注意脚下,不希望再听到这样的噩耗,诸如此类的话。

讲台下漫出细碎的讨论声,唯有绵绵还呆愣愣的坐着,还是在系统的调查下才知道了事情。

同学们纷纷感叹生命的脆弱,殊不知这只是开始。

明德学院像中了诅咒般,接二连三发生怪事,有前往决赛场的途中出车祸导致与冠军失之交臂的;有人在网吧上网赶上警察叔叔扫黄,正好碰见楼上有特殊服务而被牵连带到警局喝茶的;有女生走在街上被陌生男子当众掌掴,层出不穷的奇葩事件闹的学院上下人心惶惶。

本来事情到这里,众人也只会觉得是明德学院水逆,直到大家在论坛上讨论段寒死亡的事件时,有条评论的引起了大家的关注,“据说,段寒曾经辱骂过卓霖,说卓霖是条疯狗,在课堂上狗叫”。

黄毛刷到这条评论,心跳迅速加快,立马回复到,称自己当晚见过卓霖的身影。

还反复强调,当晚见到的身形与卓霖极其相似,而且也是身着黑色衬衣。

明德学院很开明,对校服管制并不严格,只要求周一穿着校服。卓霖从入学来,就格外偏爱黑色衬衣,原先稍微关注过卓霖的人都是知道的。

两个产生过分歧的人,再加上有人称当晚在附近见过卓霖,事情逐渐变味。这些猜测,并不会引起警方的注意,但对于精力过于旺盛的青少年来说,是很大的谈资。

知情的,不知情的,都要来参和一脚,并不可靠的猜想在他们肆意的传播下,仿佛变成了不可撼动的事实。

卓霖在班上的处境愈发艰难,由于原先有卓霖还击陆明宸小弟的先例,所以即使同学看不惯他,也不敢贸然跟他发生肢体冲突,只好三五个人围在一起商量着,给他点教训。

……

放学后,绵绵没急着回家,而是选择先去厕所洗干净手侧掌上沾上的墨迹。

走的急,拐弯时不小心撞到对面的同学身上,鼻尖短暂闻到对方身上冷冽的气息。

明明不重的力道,连娇气如绵绵都没觉得疼,对方却像受了重击似的“唔”了一声。

绵绵反射性地道歉,抬头见到是林君清后,面上有些许不自然。

对方表情怪异,冷白皮肤染上红晕,绵绵脚下无意识后退几步,又小声的说了句“抱歉”后匆忙离开。

刚踏进厕所,还没来得及打开水龙头,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异常的响动,密集的捶打声与克制的闷哼声交杂,不时伴着难以入耳的脏话。

绵绵附身的动作一顿,面上有些欲哭无泪,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能碰到这种场合。

掂量了下自己的小身板,并不觉得自己出现能改变什么,想起办公室向来很晚下班的班主任,心里有了主意。

脚下轻缓的移动步子,从洗手池到厕所内部,中间隔有一道墙,是为了防止女生路过时,看到不雅的画面,所以绵绵一开始进门才没有被发现。

借着瓷墙的遮掩,绵绵缓慢地挪动。在快要踏出门时,视线蓦然扫到一片黑色的衣角上。

犹疑的探出脑袋,果不其然,卓霖蜷缩着躺在地上,五六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围着他,手里拿着铁棍,地面上散落着烟头。

卓霖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卓霖脸上的神色,但是就冲周围人的架势,也知道卓霖状态好不到哪里去。

向来是优等生,生活在光亮中的绵绵,从来没有见过这些血腥残暴的场面。

绵绵小脸煞白,小心地捂住了嘴,继续缓缓挪动,越是临近出口就越容易心急,还差最后一步时,失神绊到墙角,“啪”的一下摔在地上。

里面的人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后,相互对望几眼,瞧着像领头人的陆明宸,抬手朝其他人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顺着声响踏出了厕所。

绵绵顾不得酸疼的胳膊肘,在系统的催促下往楼梯口狂奔,等陆明宸踏出厕所,隐约见到个毛茸茸的发顶,下一刻就消失在视野中。

莫名的熟悉感让他肾上腺素飙升,陆明宸稍稍拽松了下领带,追了上去。

……

绵绵连下两层后,体力不支,加上紧张,脚有些发软,在宽阔但是一览无遗的走廊与厕所中间纠结一顺,选择了厕所,想也没想冲进了倒数第二个隔间,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等稍稍平复疾速跳动的心脏后,才发觉到密闭的空间内,还有另外一道不同频率的呼气声。

身子绷紧,僵硬地转过头,细白的玉指松了又握紧,却看见向来清冷的人,慵懒地靠在墙上,拉链敞开,高高望天,顶端浸湿成小块深色,隔着布料也能见识到不容小觑的尺寸。

绵绵哪见过这场景,扭过头,一整个羞红成了个小番茄。

跟着追下楼的陆明宸,站在分岔口,咧开嘴露出尖锐的虎牙,往走廊走了几步,猝然想到,想绵绵那样胆小、敏感的人,在密闭的空间下应该会更有安全感吧,于是改变了脚下的步子。

陆明宸略显急切地踏进厕所,“绵…绵绵,你在里面吗?”生疏的名字从自己口中念出,心跳不自觉加快几顺。

理所当然没有人回应,陆明宸刚上前两步,倒数第二个隔间的主人,却默默调大了手机音量,甜腻的娇吟声环绕着厕所,伴随男人低沉的喘气声。

“艹 ”

门外的陆明宸忍不住低声咒骂了句,没有偷听厕所发€€情公狗叫€€床的兴致,沉着脸走出了厕所。

隔间内,绵绵确认脚步声消失后,惨白的小脸才恢复点血色。

两分钟前,陆明宸喊出他名字时,绵绵的心都提起来了,紧紧地抿住嘴唇,害怕得身子发颤,后边衣衫不整的男人却整个覆了上来,单手圈住他的脖颈,两人身子贴的紧密无缝,他听到林君清说“要我帮你吗?我来帮你吧。”

于是就有了后面的场景,林君清将下巴搭在少年肩窝,呼出的热气全部都喷洒在绵绵颈部,手机里仍然放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空出的手忙碌着自己本职工作。

绵绵微微蹙眉,不适地推了推贴紧自己的男人,“好了,他走了。”

“嗯,我还没好。”林君清哑着嗓子回答道。

绵绵握紧了拳头,眼尾染上些红意,用手肘顶了顶身后的男人。

林君清被他用完就抛的态度气笑了,顺着绵绵的意放开了他,这个时候,才发现绵绵两边手肘上大片红印,部分地区还泛出丝丝血迹,不由问道:“手怎么了?”

得知绵绵是摔着了,皱着眉头握住了少年的手臂,轻轻地吹了口气,刚捏住,指尖就陷了进去,手掌整个握住,不自觉摩挲手下细滑的皮肤,绵绵见他神情不对,用了劲把手扯了回来。

想也没想跑了出去,等打开了门冲出了厕所,转头刚想说什么时,却见到它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林君清见他回头也有些惊诧,随即兴奋地舔了下嘴角,不偏不倚地向前做了个顶胯的动作。

绵绵咽下嘴边感谢的话语,红着脸,鼓着腮帮跑了出去。

林君清靠在墙上,稍长的刘海呈三七分垂落两侧,露出光洁的额头,丹凤眼轻眯,仰着头,神情似痛苦似愉悦,可惜正主不在,找不到原先的感觉,草草擦干净后也离开了隔间。

另一边的绵绵不敢贸然暴露在广阔的视野里,重新找了个厕所隔间躲藏,幸好明德学院保洁阿姨很负责,厕所并无异味。大概过了四十多分钟,绵绵估摸着他们应该离开了,才敢走出厕所。

先站在门口,小心探查确定里面那伙人走了后,绵绵才敢探出身子。地面一片狼藉,卓霖背对着他躺在地面上,黑色衬衣上布满灰色鞋印,手脚被捆在身后,身子不住抽搐。绳子捆的很紧,长期血液不循环,手腕以下的部分已经开始发紫。

第26章 绝无仅有的他

也不知道是这具身子是易泪体质,还是绵绵本身就是个心软的性子。见到这副场景,鼻头一酸,眼眶瞬间涌出泪珠,晶莹的泪珠顺着尖细的下巴滴落,抿着唇就想直接去给卓霖解绳子,还是系统提醒他注意人设,才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食指粗的绳子,反复绕了几圈,解开时无法避免的会接触到卓霖的皮肤,所幸系是的寻常的结,很好解开。等绵绵解开卓霖手脚上的绳索后,就马不停歇地跑了出去。

卓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感受到手上传来的热意,胸腔内,心脏疾速跳动。可惜身后的温度转瞬即逝,为了证实自己内心的猜想,卓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子。

空气中很安静,只能听到卓霖重重的喘气声。几分钟后,躺在地面抽搐的人,频率渐渐得到控制……

绵绵回家中后,迅速关上房门,顺势蹲坐在床边用力抱住双膝,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床的侧面对着墙面,只留出一道供人走动的窄道,落地的窗帘遮住刺目的阳光,在昏暗,狭小的空间里,更容易使人安心。

绵绵拍了拍胸口,一阵后怕。既是为卓霖的遭遇,也是为自己冒险的举动。

起身脱掉鞋袜,将自己裹进绵软的被窝,在眼皮轻颤快睡着时被系统唤醒, 【先别睡,睡太早了晚上会睡不着。】

【你计划下,搬到隔壁去吧。】

绵绵的瞌睡虫瞬间被赶跑,清醒过来。被子盖住了脑袋,系统见不到他的表情,见他迟迟不作声继续道: 【你们现在的关系,不适合住在一起,而且你差点就ooc了。】

ooc后的惩罚绵绵并不知情,只是莫名感觉,最好不要违反人设要求,手指揪着被子,点了点头。

隔壁房子的钥匙收在卓霖房间,当绵绵推开房门后,不自觉踮起脚尖行走,仿佛缩小与地面接触的面积就不会留下痕迹。

原先卓霖告诉过他收纳钥匙的位置,就放在衣柜中的抽屉里,只是具体在第几层就记不清了。

只能一层一层的找,卓霖有轻微强迫症,房间的物品都事先归类好了,摆放的井然有序,绵绵拉开每层抽屉,就大概知道里面放置的物品。

刚拉开第三个抽屉,门“咔嗒€€€€”打开,绵绵耳朵很灵,闻声僵住身子,迅速的回头,卓霖就站在门外,手扶在门框上,看不清神色。

“哥哥,你刚回来吗?”明明遇见这种场合,首先应该问对方在做什么,卓霖偏偏问了不相干的问题。

提着心,脑袋飞速运转,思考卓霖问起自己在做什么,该找什么托辞的绵绵,来不及高兴,嘴巴已经先出声了: “没有没有,我很早就回来了,怎么了?”在说到“怎么了”时,语调还微微有点失声。

两人隔得远,绵绵也看不清他表情,只能只顾自起身,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随意说了句我去看看阳台花浇水了没,便离开了房间。

走到自己房间,关上门,才小心翼翼的将手里攥紧的钥匙拿了出来,系统见他得意的小表情,忍住没告诉他拿回自己的东西没必要跟做贼似的。

当晚绵绵就偷摸摸搬出了卓霖家,不敢拿太多物品,就带了几套换洗衣服。

等卓霖惯常拿着温牛奶进到绵绵房间,才发现人不在房间,因为物件摆放并没有太大变动,卓霖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直到卓霖站在阳台,思索着绵绵什么时候回来,却发现隔壁空着的屋子亮着灯光后,事情得到了解释。

说不上来的感受,像是咬了口青涩的果子,心里又酸又涩。卓霖垂眸靠在栏杆上,静静的吹着晚风。

许久后,重新热了牛奶,敲响了隔壁的门。绵绵打开门,见到是他,心虚不敢与他对视,反倒卓霖跟没事人似的,身上还穿着那套布满脚印的衣服,将手中的牛奶递了过去,嘱咐绵绵早点休息后,没有多做停留。

回到家中的卓霖先是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领口随意咧开,毛巾随意搭在肩膀,走进了绵绵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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