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就天天出现在训练场里,中底层人员哀嚎不止。
*
苏格兰和波本?
在赫雷斯发生意外的当时,他们还在远处,一个在狙击,另一个在执行赫雷斯提前分配的任务。
因为是赫雷斯本人分配的任务,所以他们两个人的行为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是合理的。
但是不可能完全不被问责,尤其琴酒堪称是在暴怒的边缘。
所以即使他们竭尽全力地抢回了阿列克谢的尸体,他们也要去审讯室走上一遭。
当然,只是审,没什么刑罚,因为他们的确完成了任务,抢回尸体也算是立功。
只是,这到底是不是苦肉计,他们无法为自己辩解清楚。
或者说,即使琴酒清楚,他也太需要这个突破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查清阿列克谢死因€€€€指查出告密者€€€€的可能。
毕竟阿列克谢是琴酒的亲亲学生……哇,这么说,安室透表示他也会想吐的。
绿川裕司在一旁笑:“还好还好……”
然后他也笑不出来了。
卯田阳生又一次死去,虽然不是死在他们面前,可是他知道他们会担心,耳麦一直没有关闭。
所以他们也听了整段,这意味着他们知道作为阿列克谢而死去的卯田阳生死前的情况。
本来就对赤井秀一没什么好感的安室透现在更加记恨赤井秀一了。
他只想把赤井千刀万剐€€€€
也没那么严重。
至少,卯田阳生还活着,从赤井秀一的角度来想,赤井也是不清楚阳生的特殊性的。
或者说整个世界也就卯田阳生这么一个极为特殊的情况。
安室透有时候会庆幸他有特殊的能力,这样阳生才能活下去;但是有时候他也很担忧阳生的能力,也觉得阳生太过辛苦了,不断轮回在别人的记忆里,用着他人的身份……
安室透和绿川裕司分别在审讯室里待了差不多三天,出来的时候憔悴了不少。
但是一想到卯田阳生还会有可能存活,他们也会在时间的尽头相见,心情就好了不少。
€€€€这也是他们待在审讯室里的时候,能够支撑自己坚持下去的一个原因。
……
世界就是这样的奇妙而不讲道理,想要活下去的人不能轻易活下去,而不想活下去的人……倒是很容易就长命百岁。
也许,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玩笑。
有时候,安室透和绿川裕司觉得自己身处其中就是个笑话,无法挽回的旧友,还有每一次、每一次都会交错的手……
就仿佛他们注定要失去卯田阳生。
没有这样的命运论,没有这样的道理,安室透不敢苟同所谓的命运论。
但是,阿列克谢……
算了。
他觉得自己和卯田阳生一比,只是在审讯室里待三天,甚至没有受到刑罚……
这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情了。
所以,他不会因为这一件事而记恨卯田阳生,反而会想要安抚阳生,再一次见到阳生。
因为,反反复复的自杀,也是一件非常疲惫,非常考验精神的事情。
但这不代表他见到赤井秀一的时间不会生气。
他私下里忍不住露出狰狞的表情,然后给风见裕也打电话。
€€€€哈,FBI你们敢大面积入境,给我等着!
第112章
FBI和日本公安之间的恩怨,卯田阳生是没有知道的可能了。
毕竟他已经再一次回到了白茫茫的空间里,他这次能够在里面自由的翻滚€€€€字面意思上的自由翻滚。
他在这里仿佛没有什么重力能够束缚他,而且也不用考虑头晕的可能。所以他就开始了翻滚之路。
因为这里太无聊了。
没有人跟他对话,他也没有能做的事情,除了欣赏一下自己本体时候的样貌,他就无事可做。
所以……
“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卯田阳生忍不住喃喃自语,想为自己谋取出路:“我真的不能现在就出去吗?”
虽然没有其他人在说话回应,但是就是非常让人在意。
卯田阳生清楚的认识到这里还有别的……意识或者是什么,也正是它不让自己离开,但是到底是为什么呀?
为了让他恢复一下,精神不要崩溃吗?
在差不多翻滚了五分钟或者是五十分钟后,他眼前终于又是一白,可以出去了。
芜湖~
*
男人今天加班到晚上。
他抓了抓自己的卷发,走上路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真羡慕啊,他的幼驯染都已经能够好好睡觉了,他还得在这里和困意作斗争。
他这样想着,下意识又为难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那头卷发在他的蹂躏下,顿时变得更加混乱,让他看上去比原本更加像是黑/道老大。
他眨了眨青黑色的眼睛,发觉自己耳边好像听到什么动静。
不太大,像是小猫扑腾一样。
难道真的是没断奶的小猫……?
现役警官松田阵平抵不过心里的在意,走到巷子边上,拐进去。
夜晚的巷子看上去一片漆黑,松田阵平怕自己吓到可能会有的小奶猫什么的,也怕自己惊扰到什么,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没有开手机上的手电筒。
他看到地上靠墙角那边有一大团的阴影,他小心地走过去,看到的是一个半昏迷的男人。
黑色头发,金色眼睛,眼睛颜色有些不常见,而他身上看上去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仿佛放到人海中就会消失不见,能够很好的融入其中。
但是仔细看他的脸,就会发现他的面容过于漂亮,是那种即使是黑发金眼也无法掩盖的面容的出色。
松田阵平看了看男人身上的血,觉得自己真的是捡了一个大麻烦。
可是他又无法放任不管,所以他毫无同情心的拨打了幼驯染的电话,把幼驯染从床上叫起来:“开着车过来,帮忙搭把手。”
他报上了地点,甚至具体到巷子。
€€原研二还在打哈欠:“开着车过去……啊?”
他震惊的声音停滞:“你刚才说什么?你难道干了什么需要毁尸灭迹的事情吗?研二酱实在太痛心啦!”
他这么说着,其实那边已经隐约传来了他换衣服的声音,只是嘴上在调节气氛罢了。
松田阵平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说:“你快点来。”
然后他就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眼前这个人不是浑身是血,也相去不远了。
松田阵平挪步上前,就见那个男人看见很警惕的睁大双眼看过来,但是碍于视线里比较模糊,他只能徒劳的去眨眼。
……还是看不太清楚。
松田阵平看到那个男人戒备地握住手里的……枪?这个人,难不成是高危人士?
原本这小巷子里就很暗,今天的月亮又躲在了云朵的背后,这才让松田阵平看不真切。
他现在才看到那个人手里拿了一把/枪。
难道是参与了附近什么帮派的火并?不对,没有/枪/声,安静也不杂乱。
松田阵平的大脑飞速地运转,他观察这个人身上的装束€€€€如果不是不合时宜的话,他甚至觉得这个人能直接去参加什么宴会。
这个黑发金眼的男人身上穿着类似侍应生的服装,外面有些不伦不类地套了一件西装外套。
……也不一定,侍应生的服装也多半是白衬衫、马甲领结三件套,其实各个行业的警察,也都是这样的。
只是多了一件西装外套而已。
所以,这难道是什么……同行?
他轻声又试探着的说:“我是松田,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我帮忙吗?”
其实他笃定眼前这个男人需要帮忙,他也是特意没有说出自己警察身份的。
但是,那个本来还在挣扎着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松开了手,好像是放弃了挣扎,看上去更像是小猫了。
松田阵平的脑子里闪过不合时宜的想法:“真的好像是幼猫啊。”
但他只是想一想,毕竟按照这个人的肌肉走向和现在的警惕程度,就算是猫科动物,也得是老虎或者狮子、猎豹。
松田阵平的心里还有着疑惑,他不觉得自己的名字是能让人放松下来的东西。
他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偶尔会出现在被救者的笔录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在报道里面。
所以这个人为什么完全放弃了抵抗呢?难道是原本就认识他吗?还是听说过他的名字?
松田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