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为何不把他留下呢?”
顾笙想了想,笑道:“正好我身边只有惜容一个人,再多一个也没事。”
晏辞没有立刻回答。
顾笙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过了一会儿:
“是他吗?”
晏辞一怔。
就听顾笙低低道:“之前和你在一起的哥儿。”
“...”
晏辞慢慢点了下头:“嗯。”
顾笙笑了起来:“所以你是担心我会多想吗?”
晏辞闻言莞尔,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好啊,那你下次可别半夜哭鼻子。”
顾笙抬起头看着他,奇怪道:“上次夫君不是已经跟我说开了吗?”
真当他是不懂事的小哥儿吗。
晏辞没有回答他,深深看了他一眼:“我说了,内宅的事,听你的。”
得到答案,顾笙眯着眼睛笑起来,像是一只心满意足的猫儿,很开心地微微仰头轻轻啄了啄他的唇角。
晏辞长睫微动,眸光一转,看向他。
顾笙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就着仰头的姿/势迎上他的目光。
他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身边人身上,此时软软地贴着晏辞,鼻尖尽是他身上的香味。
那是一种好闻的,干净的,混合着梅香与皂角的味道。
顾笙仰头看着晏辞的下颌,伸手捻起他一缕垂在胸前,绸缎般的黑发,上面还沾染着少许水汽,有点儿责怪道:“洗澡了?怎么不把头发擦干?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后者却没有说话,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注视着他。
感受到他的目光,顾笙奇怪地抬起头。
他穿着很单薄的一身衣服,这个动作使将他的脖颈完全从微敞的领口间展露出来。
从晏辞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延伸至领口深处,若隐若现的线条。
他就好像将脖颈展现给饥肠辘辘的捕猎者的羔羊,在暗示对方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
这个举动对一个年轻的男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诱惑。
可是晏辞垂眸注视着他,却迟迟没有动作。
顾笙呼吸有些紊乱,夫君的目光几乎将自己融化,就当他在这目光中快要坚持不住,有些狼狈地想要移开目光时,晏辞才缓缓低下头。
脖颈上传来的微痒的触感,对方的唇瓣擦过自己的因为紧张不安而轻轻滑动的喉结。
顾笙睁大眼睛看着头顶的房梁,在心里拼命给自己打气,强迫自己不要躲闪。
“我洗干净了。”
晏辞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畔,低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诱惑与邀请。
“你要不要来检查一下?”
第137章
顾笙的心跳像急促的鼓点一般怎么也停不下来,一种无法言喻的紧张与期待漫上心头。
晏辞就像引诱懵懂少年的妖。
他看着顾笙逐渐泛上红晕的脸颊,低笑道:
“要吗?”
顾笙的脑子“嗡”的一声,呼吸随即变得急促起来。
不等他开口,晏辞再次低下头。
顾笙感受到脖颈一侧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细密的吻不间断地落在他的皮肤上。
“夫君...”他喃喃道,咬着嘴唇侧过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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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辞抬起头凝视着他。
他细细地看着顾笙被水汽氤氲的眸子,等到捕捉了他眼神里那丝埋藏的很深的期待时,他微微勾唇,站起身。
随后微微俯身将顾笙从椅子上打横抱起。
他直起身子,未束的发随着衣摆沉沉地坠在腰间。
两人的影子交错着铺在地面。
晏辞一言不发地将他抱出书房,直接沿着回廊往东厢房的方向走去。
天色已经不早了,下人们早已回去休息,偌大的晏府后院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那道很好玩的香吗?”
冬季的第一场细雪来的很迟,洋洋洒洒地从天上飘落,落到庭上,屋顶,又被风吹到回廊里。
两个人走在回廊上,顾笙缩在他的怀里,耳边听着他的脚步声,不禁没有感到一丝冷意,相反他前胸后背的衣物都被汗浸湿,黏黏地粘在皮肤上。
“记得。”他的声音低的听不清。
晏辞笑了。
这几步路走得并不漫长,等到顾笙回过神时,已经到了东厢房。
顾笙在他怀里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不知何时被用红色丝绸装点起来的卧房。
“那香今天做好了。”
“我顺便让人布置了一下房间。”
晏辞将顾笙放在铺着大红色锦被的床上,转身拿起桌上的蜡烛,将屋里那对子母柜上,本是新婚夜才点的龙凤雕花蜡烛燃起。
顾笙坐在床上忐忑地看着他,见他背对着自己,长身玉立,执着蜡烛的手骨节分明,指骨修长,稳得不行。
他修长的身影被映射在墙面上,影影绰绰。
晏辞放下蜡烛,又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拇指大小,银色的小盒子来,打开来盒子里面只有两粒香丸。
他用镊子取出一颗丢进床帐之上的香球里,接着点燃。
顾笙屏住呼吸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掌心沁出一层细汗。
他此时就仿佛回到新婚夜那晚,忐忑不安地坐在床上,等着敬酒回来的夫君。
晏辞没有看他,自顾自地从桌上的银质酒壶里倒了两杯温酒,然后走上前递给顾笙一杯。
“来一杯?”他目光灼灼注视着顾笙。
顾笙眼睫微颤,颤抖着伸出手接过酒杯,此时他终于知道晏辞在做什么。
他在按照他们成亲的那晚布置东厢房。
顾笙眼里闪着水光,他小口喝着杯中的酒,接着蜷起腿,抬头看着晏辞。
后者垂眸俯视着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慢步上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住顾笙的身躯。
顾笙抬着头,因为背光,他看不清晏辞脸上的神情,只听他轻声道:“成亲那晚我没做好,今天补给你。”
呼吸变得愈发紊乱。
刚刚饮下的酒水化作一股热浪,坠入他的胃里,融入他的四肢,全身上下的经络都泛起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与此同时他的鼻尖捕捉到一种奇怪的香味。
这香味很奇怪。
像是化开的蜜糖,比春日花园里的花还要芬芳,比杯子里的陈年美酒还要醉人。
一种若有若无的旖旎香味盈盈于室内,几乎让人无法保持清醒。
“这是,这是什么香?”顾笙的眼神变得有些恍惚,神智处于清醒与迷醉的边缘。
隐约间,面前的人附身吻上他的额头,从额头到鼻尖,从鼻尖到唇角,从唇角到脖颈。
然后喘着气离开他一点:
“春宵百媚香...”
朦胧之际,衣襟被一寸寸展开,皮肤不住战栗。
顾笙轻轻将手指搭在晏辞的手上。
晏辞抬起眼看着眼角已有泪痕的顾笙,嗓子有些沙哑:
“害怕?”
顾笙摇了摇头,接着伸出手臂用力环住晏辞的后背,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我不怕,我不怕...”
他不断重复着,也不知是在安慰晏辞,还是在给自己打气。
感觉到怀中人的战栗,晏辞第一次没有停下来耐心安抚他,而是唇角微扬,简单地吐出三个字。
“忍一下。”
哥儿泪眼朦胧地用力点了点头。
一阵天旋地转。
顾笙仰面躺在柔软的床榻上。
他隔着泪看着架子床的顶部,娇软的身子深陷丝绸锻被里,雪白的肌肤在烛火的光影下娇艳如花。
晏辞垂眸看着他,指尖微动。
动作灵巧地将一颗鲜嫩的莲子一点点剥皮,先是最外面的皮,再是里面一层薄薄的透明果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