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 第227章

她哼了一声:“既然管不住,那就别要了。”

晏辞一挑眉还没有说话,忽然听一边红袖低低的啜泣声。他脱下外衫走到红袖身边,将衣服盖在他半是赤,裸的身体上,一边安抚着他,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回头就见少女慢悠悠地走上前。

她一眼都没有看地上缩成一团的红袖,而是打量着晏辞肿起来的半张脸啧啧称奇:“怎么我每次见你,你都这么一副狼狈的样子?你是不是习惯走到哪,祸就惹到哪。”

晏辞到底是个男人,面子这种东西还是要在意一些,于是强行给自己挽尊:“你没看到他们那么多人吗?”何况他也不是不能打的,若是给他个武器,一打五虽然不行,但是一打二或是一打三很难吗?

少女暗自翻了个白眼,晏辞这回也不躲了,坦荡道:“英雄,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

少女柳眉一挑:“英雄?我是个女的你看不出来?”

“巾帼巾帼。”晏辞立马改口,见两人身后没有跟其他人,奇怪道,“你们到底把卓少游怎么样了?”

少女“咦”了一声:“那个呆子,他叫卓少游?名字还挺好听的,人怎么像个傻子一样。”

少女不屑道:“他都已经亲口承认了那句‘尚公主’就是他说的,那我就罚他在茶馆抄一千遍‘我再也不说尚公主了’。哦,出来的时候还没抄完,现在应该还抄着呢。”

晏辞心道那可是他给自己选的状元苗子,未来大腿,哪能容你这么欺负?

不过他也见识了这两人的武力值,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导致二弟不保,于是道:“我们谈判好了。”

少女古怪地看着他,好奇问:“谈判是什么?”

...

茶馆内,茶馆老板战战兢兢看着大厅内唯一坐满四个人的一张桌子,一边两个男人,一边两个女人,正互相大眼对小眼。

送走了红袖,晏辞拿着装满冰块的壶捂着肿了的半边脸,另外一只手翻了翻桌子上厚厚的一摞字迹工整的纸,回头看了一眼揉着手腕的卓少游,心道这家伙真是实诚,说一千遍就一千遍,偷工减料中途逃跑都不会。

他咳了两声率先开口:“我为我们之前的一时口嗨€€€€我是说一时出言不逊,跟你道歉。虽然不知道惹到巾帼哪里了,但既然你救了我,我就先退一步好了。”

卓少游赶紧在旁边应和:“小生也跟晏兄一样,向两位姑娘道歉。”

少女翻了个白眼,晏辞指了指桌面上一摞写满“小生再也不说尚公主”了的纸,话音一转:“不过话说回来了,你这样欺负我这个小兄弟,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他用胳膊肘戳了戳卓少游,示意他把手伸出来展示给他们看:“你看,手指都在打颤,我这位小兄弟以后是要考状元的,你们这样欺负他,万一他过几天的院试没考好,你赔的起吗?”

少女闻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考状元,就他?你在说笑话吗?”

卓少游听了她的嗤之以鼻,心里不太乐意,头一次开口认真为自己说话:“姑娘,这种事上如何可以说笑话?何况小生...”

少女一拍桌子,眼神冷冷地扫了过来,卓少游顿时在椅子里缩成一只鹌鹑,登时闭了口。晏辞咳了一声,提示道:“我说的‘谈判’,最基本的一条就是整个过程中不可以使用武力。”

少女翻了个白眼,竟然老老实实坐着真的没再动手,晏辞于是道:“既然见过这么多次了,不如互相认识一下。我是晏辞,他是卓少游,还不知道两位巾帼名号。”

少女丝毫不扭捏:“萧宁萧元英,这是我的好朋友程少微。”她说罢朝着晏辞扬了扬下巴:“既然你说我算你的半个救命恩人,那你老实告诉我,你手里那个牌子现在在哪里?”

晏辞拒绝告诉她:“你不要问了,我已经跟牌子的主人说好了,会将牌子还给他。”

萧元英闻言眼睛微微睁大,脱口而出:“你已经见过我师父啦?”

晏辞心道这姑娘看起来咋咋乎乎的,实际上还挺傻的,随便问问就自己说出来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意味深长道:“原来是你师父啊。”

萧元英没有理他,皱了皱眉:“而且你还说,你要把牌子还给我师父,他还同意了?”

“那不然呢?”晏辞以为她还在纠结于牌子的来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拿东西来历清白。不过我已经说了会亲手还给他,所以你就不要想了。”

萧元英闻言却不说话了,还转过头和身旁那个叫程少微的姑娘交换了一个眼神。晏辞看着两人的模样,疑惑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萧元英回过头,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随即摇了摇头,竟然难得安静了一回。一直等到晏辞走后,萧元英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奇怪地自言自语:“不应该啊。”

程少微在一旁问道:“什么不应该?”

萧元英回身解释道:“你见师父给出去的东西什么时候要回来过?这不是很奇怪吗?”

程少微面上没什么表情:“也许找到合适的人选了,也许见他不合适,就放弃了。”

萧元英却是蹙着眉摇了摇头:“少微,你不知道,我师父看中的人啊,就算用尽千方百计也是一定要弄到手的,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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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男人肥胖的身子不住颤动,因为过于焦急来不急系好的衣衫带着咸湿的雨水,弄湿了膝盖下珍贵的地毯。

一旁的女人声嘶力竭地扯着嗓子:“大人,我家抒儿还是个孩子,怎么会有人,有人如此残忍地对他!”她膝行几步上前,如同发狂的母兽狂叫不止。

身旁男人豆大的汗水顺着稀疏的发顶一路滑下,从松弛颤动的下巴上滑落:“大人,这分明是有人要断我杨家的香火,求您为下官做主啊!”

薛梁皱着眉听着他们的陈述,一直到快半夜两人才在一旁侍从的宽声安慰中互相搀扶着离去。不一会儿,屋外一个下人急冲冲进门,有些犹豫道:“老爷,公子他又在后院,又在后院...”

他话没说完便干呕一声,薛梁拿着笔的手一顿:“又在干什么?”

那下人还没说话,忽然一股血腥味伴着屋外咸腥的我雨水味涌入屋子,他的身后不知何时立着一个瘦瘦高高的影子,下人吓得立刻朝旁边退了几步。

薛梁拧着眉看着门边的身影,攥着笔杆的手指用力:“你来做什么?”

那身影从暗红色雨幕中一点点移进屋内。薛梁蹙着眉看着他,只见他身上原本白色的内衫已然一片黑红,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薛檀低头仔细将衣服上几根猎犬被剥皮前挣扎在他身上留下的毛一根根拿掉:

“我不高兴。”

他弹了弹苍白的手指上残留的暗红色血渍,抬起眼看着紧抿着唇看着自己的父亲,面上带着微笑,仿若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歪了歪头:“我的狗被阉了,我不高兴。”

第213章

符成二十九年四月初三,院试前夕。

按照大燕的律法,每年院试都要考两场,第一场叫“岁试”, 第二场叫“科试”,只有通过了这两场考试的童生们,才算正式通过院试,方才有资格“进学”为生员,便是俗称的秀才。

通过岁诗的童生们会被安排在官家府学统一进行学习,而在学习期间只有其中成绩优良的生员,才可以获得参加“科试”的机会,而在科试通过了以后,才有资格参加八月的“秋围”,也就是乡试。

听完了卓少游细心的讲解,晏辞不由感叹想当秀才就这般艰难,又联想到自己那个便宜岳父,虽然说顾绰后来混得不怎么样,但在当年想来也是在众位童生中杀出重围脱颖而出的。

岁试开始前几日,燕都翰林院宗师案临胥州,亲自主持岁试。而胥州城城门这几日更是被各地涌入的车马堵得水泄不通,城门司不得不增加维护秩序的官兵。

这些人大都是胥州附近的府县乡赶来参加院试的童生。

其中有不少一把年纪的童生已经头发胡子花白,一边叹息一边看着胥州城门出神。还有的童声面容年轻,目光中隐约透露着青涩。更多的则是一身风尘仆仆,绝大部分人都是步行或是与人结伴而来,就连乘坐牛车的都很少,做马车而来者更是屈指可数。

秦府内。

“英儿马上就要考试了,这几天得多准备些好吃的给他补补脑子,累坏了身子可不行。”秦老夫人一边对晏辞说话,一边笑着抬手指了指门口进进出出往里搬货物的下人。

那都是今早新送来的新鲜水果,还有从海里现捞上来的海鱼,还有些从别的地方运来的当季特供的食材。

晏辞来秦府的时候偶尔会遇见秦英。

与他撞见几次后,他便发现原本孜孜不倦,生得挺清秀挺有风骨的少年,这几日肉眼可见的圆润了。

秦老夫人却是目中流露出对孙子的心疼,与晏辞道:“英儿一向用功,我和他娘都怕他累坏了,只能让厨娘多做些他爱吃的。其实英儿没必要这么刻苦...怕他不乐意我们没跟他说...本就都已经打点过了,这生员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晏辞心道外祖母还真不把他当外人,这话都跟他说。

他回忆着蕴墨街街头那些为院试而焦虑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童生,还有不少人没钱住宿,只好在街角树下或是桥洞里过夜。

他又看了看书房里埋案苦读的秦英。

一直跟他形影不离的那两个清秀漂亮的书童正在他身边忙前忙后,将各色补品珍果点心应接不暇端来放在一边的桌案上,如今天热了,那些新鲜易坏的果子每隔个把时辰便要重新端上来新的。

晏辞没有忘自己的东西还在秦子观手里,于是朝秦老夫人打听道:“外祖母,小舅舅他回来了吗?”

提起秦子观,秦老夫人看起来很开心,她拢了拢依旧乌黑的鬓发:“你前两天不是来问过他吗?忘了差人跟你说,小观现在去船坞给他大哥帮忙去了。”

晏辞睁大眼睛,由于过于惊讶,差点没控制好表情。秦老夫人跟他夸赞自己的小儿子:“小观这孩子虽然生性贪玩,但是他岁数也不小了,秦家的事不能都让他大哥顶着,所以他大哥前几日一回来就带他去船坞了。”

晏辞又问道:“大舅舅也回来了?”

“回来了。”

秦老夫人点了点头,保养得当的手端起桌上的茶盏,手腕上清透如水的满绿翡翠镯与掌心上好的青花瓷相得益彰:“这几天他们两个都在船坞,你若是想去就去看看,多学些东西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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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辞从秦家出来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秦家的船坞。

他风风火火冲到船坞后面的堂屋,一推门就看倒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桌前,晏辞一个箭步冲上去,在桌子上一拍:“我的东西呢?”

秦子观正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屋子被人突然闯入,他眉间十分不开心地拧起来,然后看向晏辞。晏辞也在看着他,几日不见,他看起来的确是被他大哥抓去历练了,脸都黑了些许。

出人意料的是,秦子观见到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嬉皮笑脸地叫“大外甥”,而是扫了他一眼就移开目光。晏辞可不管那么多,兴师问罪道:“你这些天躲哪去了?找你好几天也找不到人。”

秦子观端着手里的茶盏把头转向一边,看也不看他。晏辞“嘿”了一声:“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别问我。”秦子观理直气壮粗声粗气地吐出三个字,接着站起身就往屋外走。

晏辞看着他的背影,心想你拿了我的东西藏起来了不说,管你要还这么理直气壮?他追上去:“你把它弄哪去了?我不是跟你说了那个牌子€€€€”

“别想了。”秦子观打断他,推门而出,“被我弄丢了。”

???

晏辞一时语塞,等反应过来追上去问:“什么?什么叫被你弄丢了?”

秦子观皱着眉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丢了不懂?丢了就是没了,消失了,找不到了。”

他说完就踏出门头也不回往一个方向走去。晏辞看着他的背影无语,几天不见怎么脾气这么爆?

秦子观看着心情很不好,步伐更是快的惊人。晏辞一路跟着他来到水塘边,那里就如平常一样,打着赤膊的汉子正拉着纤绳稳住船身,而岸边众多船舶中,最出众的就是前几天晏辞看着下水的那艘漂亮的巨型货船。

那艘船在一众小型货船中就像一只被工蜂团团围住的蜂后,船型优雅,庞大饱满的船舱浮在碧波之上,船体四周刷着的桐油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晶莹的光辉。

秦子观在那艘船的前面站住脚,晏辞在他身后也停下了。

“她漂亮吗?”秦子观举起手里的茶盏呷了一口,难得的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那艘崭新而光鲜亮丽的货船,“过几天她就要第一次出行了。”

晏辞不在意这船什么时候出航,他在意的是自己的东西到底有没有被秦子观弄丢。于是他瞪着秦子观没说话,秦子观被他看的不自在,嫌弃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没骗你,真的丢了。”

晏辞提高声音:“你再给我说一遍。”

秦子观皱着眉:“说十遍也是丢了。”他咽下口中的茶水,伸手比划着:“上次我们不是在秀岳峰跑散了吗?结果我回来的时候一摸口袋€€€€咦,没了!”

晏辞被他骗的次数多了,冷笑一声一把扯住他的领子:“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扔进水里去。”

秦子观啧了一声,拍了拍他的手腕:“好了好了,松手。”

他本来还不耐烦的神情化为平常习惯性的微笑:“大外甥,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趣,你那牌子再借我用几天嘛。”

“立马还给我。”

两人拉扯半天,眼见晏辞死活不松口,最后秦子观只好妥协:“行吧行吧,你晚上上府里拿去吧。”

晏辞一边威胁地看着他一边放开手,秦子观没事人一般指了指眼前的巨轮,继续刚才的话题:“我问你话呢,她漂亮吗?”

晏辞心道一艘船有什么漂亮不漂亮的,就听秦子观道:“这艘船已经被官府征用了,马上就要沿着胥河北上。我大哥说这一趟不比以前运的那些私货,若非事出紧急,官府也不会征用民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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