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 第242章

由于他和薛檀之间属于斗殴,而且薛檀本身有杀人未遂的嫌疑,但是毕竟死了的是薛檀,何况薛家也是和秦家闹掰,薛梁打定主意要将秦子观置于死地,所以这件事到现在还在胶着。

衙役将秦子观带出来,并且宽容地让他和晏辞单独见上半个时辰。

晏辞见他这幅样子,语气中不免可惜,沉声道:“薛檀的罪行已经揭露,他杀死的那些哥儿的尸体也都停在了义庄。”

他抿着唇:“我们会想办法让大家都知道是薛檀虐杀无辜在先,尽量将刑罚降到最小...”

秦子观有些木然地坐在椅子里,一直安静地听着晏辞的话,直到此时忽然笑了一声:“晏辞。”

晏辞停下来看向他,秦子观没看他,而是叹了口气:“这些事是我做的,我会去承担后果。”

他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走吧,不用管我...何况能从薛檀手里救出苏合,我也不后悔这样做...”

晏辞还没有开口,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你不后悔?”

晏辞惊讶地转过头,就看到叶臻一身白衣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他怀胎八月,如今正是身子最笨重的时候,身后的茕秋已经尽力扶住他,叶臻仍旧有些费力地站着。

而茕秋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显然是来看他们的。

秦子观本来还一副大义赴死的惨淡模样,结果目光刚一落到叶臻身上是,便惊讶地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叶臻?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急促地走到门前,伸了伸手似乎想去扶他,然而胳膊终是无力垂落下来:“你快走吧,你怀着身子,来这种地方不好...”

他的话被一声清脆的响声打断。

叶臻的指尖带起一串细碎的血珠,沾染在他素白的衣襟上。

晏辞倒吸了一口气,就见秦子观错愕地看向叶臻,左半边脸直接红了起来,当然这红不是因为羞愧,而是被打的。

叶臻白皙的手垂落身侧无法抑制地颤动着,显然是因为那一巴掌用力过大,指甲都劈了开来。

秦子观更是没想象过叶臻会这样做,一时之间过于震惊,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你打我...?”

“你能承担什么?”叶臻面色苍白,他死死盯着秦子观,面上再无往日的娴静端淑,“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厉害?是不是觉得你很有担当?”

他直视着秦子观的双眼,声声紧逼:“那我问你,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为我和孩子考虑过?!”

秦子观被他问得愣住了,半晌他平生第一次有些心虚地张了张嘴:“不是,我当然有啊...”

“你从来没有!”叶臻高声打断他。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眶中的泪水不断从眼眶中坠落,他厉声道:“若是你为我,为你的孩子考虑过一点,你都不会做出这种事!”

牢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屋内所有人都看着这个艰难地站着,浑身因为气愤而颤抖的哥儿,他的声音宛如一把利刃刺得秦子观呆滞在原地,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半晌他垂下头,哑着嗓子道:“叶臻,你别这样,府医说你不能动气...”

“动气又怎么样?”叶臻看着他冷笑道,脸色已经开始发白,“反正这个孩子已经注定见不到爹了不是吗?”

秦子观哑然。

叶臻没有再说话,而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里没有憎恶,也没有愤怒。

有的只是随着不断涌出的泪水而流露出的浓浓的失望:“秦子观,我恨你!”

他说完这句话,秦子观面上一下子变得惨白。

叶臻看也没有看他,扶着肚子转身就走,茕秋生怕他动了胎气,赶紧将手里的食盒放下扶着他出去。

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晏辞终是忍不住转头去看他,结果就发现秦子观颓然地低下头,神色间再也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

晏辞暗自叹气,不等他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听到门口传来茕秋的惊叫:

“二夫郎!”

两人闻声双双抬头,晏辞迅速反应过来,起身推门而出。

接着他就见到不远处,叶臻已然虚软地倒在茕秋怀里,而他素白的衣衫下摆,赫然出现一大滩红色。

第231章

晏辞自然没见过这场面。

但他却是一下子想起了前世在电影电视剧中看到的某些情节,于是他的心瞬间就揪了起来,立刻就明白即将要发生的事。

茕秋手忙脚乱地扶住叶臻的身子,然而他刚一抬手,就被手心里一片鲜红吓住了。他虽然也是个哥儿,但也没见过这场面,一时怔然。

等到反应过来,身边便传来一阵疾风。

“去找郎中!”

晏辞一把从他手上接过叶臻沉重的身子,快声道:“他要生了!”

这短短的四个字将在场众人都从短暂的惊愕中惊醒,茕秋登时反应过来,立马站起身:“这些日子每次二夫郎出门都会随行府医,他们就在外面站着,我这就叫他们进来!”

茕秋说罢便朝外面跑去,而就是这片刻间,晏辞清楚地感觉到叶臻身下涌出了大量温热的液体将地面染成一片神色。

他低头一看,就见叶臻面庞上本来冰冷的神色此时已经完全被痛苦取代,他面上发白,细腻的汗珠一点点打湿鬓边的黑发,求助的声音从嘴角溢出:“好疼...我的肚子...好疼...”

晏辞抬起头环顾四周,叶臻这幅样子再想去送医已经来不及了,怕是只能在这里...他咬了咬牙一把将叶臻抱起来,对旁边好奇看着他们的衙役道:“有没有干净的房间?他要生了。”

那衙役闻言一脸迷茫:“生了?这个时候?”

晏辞催促道:“快!”

那衙役“嘶”了一声,疑惑地看了看周围:“这是牢房,哪有什么干净地方?”

他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指了指晏辞身后关着秦子观的房间:“也就那间房间干净些。”

晏辞抱着叶臻转身就往回走。

听到了茕秋的惊呼,秦子观虽然没法踏出门,但此时也站在门口担忧地往这边看,晏辞转身的时候正好撞上他的目光。

秦子观的目光从晏辞脸上转移到他怀里虚弱的叶臻身上,继而落在叶臻雪白的下摆上大片鲜红上,他呼吸一滞,面上升起难以在他脸上见到的错愕与惊慌,结巴道:“叶臻,他,他这是...”

晏辞咬牙切齿地从他身边挤过:“恭喜啊,你要当爹了。”

这间房间本来就是给秦子观临时准备的,相比其他房间的确干净许多,然而屋内只有薄薄一张木板床,晏辞小心地将叶臻放到床上。

不过这短短几步路的时间,叶臻身上的白衫已然完全被汗水浸湿,他单薄的身子因为晏辞终身无法感受到的疼痛不断颤抖,他隆起的肚子使他无法蜷起自己的身子,只能用手痛苦地用手扶着肚子:

“好疼,我的肚子好疼...”

叶臻嘴唇发白,不断呼唤着:“茕秋,茕秋你在哪...”

秦子观这时已经明白了即将发生的事情,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扑到床边:“叶臻!”

他惊慌失措地伸手去握叶臻的手,却被后者用力抽开了。

叶臻额头细腻的皮肤满是汗珠,然而他死命咬着牙关,抗拒地别过头不去看他:“你别碰我!”

秦子观无措地看着自己空了的手,而就在这时外面纷忙的脚步声响起,茕秋带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哥儿和一个郎中打扮的人匆匆进来,狭小的房间瞬间挤满了人。

“人太多了。”那上年纪的哥儿明显是接生的哥儿,他环顾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晏辞身上,“男人都出去,哥儿生孩子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于是晏辞下一刻就被人撵了出去。

他只好站在门口守着,下一刻就听秦子观的声音在里面响起:“我不出去,我是他夫君,我要在这里陪着他!”

茕秋耐心地劝他:“二爷,你在这也搭不上什么手€€€€何况二夫郎他现在不想见到你。”

几个衙役闻声赶来在门口围观,因为秦子观的罪现在还没有判定,所以他们也不好将这些人赶出去,何况这哥儿生孩子是大事,万一出了差池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秦子观站在叶臻身边死活不走。

“叶臻...”他伸手想去拉叶臻的手,却被床上的人挥手打开,于是只能在床边不断轻声唤着他的名字,他焦急地看着床上因为剧烈的疼痛面色惨白的哥儿,不断重复着,“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别怕...”

叶臻咬着牙,在疼痛中愣是挤出几个字:“我不想见到你,你出去!”

他的嘴唇斑斑驳驳,浑身是汗,那上了年纪的哥儿安慰道:“二夫郎,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你现在省着力气先别说话,一会儿我让你用力你就用力,疼过这一遭就好了。”

于是叶臻深深吸了几口气,他不再理会旁边无措的秦子观,浑身的注意力都放在腹部一阵又一阵袭来的剧痛上,那不断袭来的阵痛疼得他几乎难以呼吸,眼泪更是不受控制地涌出布满白皙的脸。

“太疼了,太疼了...呜呜呜...”在他坚强地压抑半晌过后,终于忍不住抵不住那剧痛,颤声哭了出来。

秦子观面上顿时跟他一样白,他看着叶臻无意识地将下嘴唇咬破,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来缓解他的疼痛,于是咬了咬牙:“你别咬唇,你咬我吧,你咬我吧好不好?”

说罢他竟然真的将手腕递到了叶臻唇边,叶臻此时疼得几乎失去意识,放在嘴边的东西下意识就咬了下去。

一阵鲜血的味道弥漫开来,秦子观顿时面上一白。

然而他没有将手抽回来,只是放松手臂任凭叶臻发泄般狠狠咬住他,而另外一只手不知何时与叶臻的手紧紧相握。

在叶臻无意识地用力中,他的手上已然布满鲜红的指甲印,指节都隐隐有些变形。

...

晏辞被赶到外面,只能在房间门口等着,眼见着茕秋一盆一盆地热水往里端,换出来的都是盆盆鲜红,看的他触目惊心。

身旁几个衙役也看得直发怵,小声议论道:“都说哥儿生孩子是从鬼门关走一遭,真是不假啊...你看看出了多少血,真是吓人...”

“我老婆当时生孩子的时候也这样,不过她生得快,没遭多少罪...”

晏辞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感觉呼吸都困难起来。

他听到门后那接生的哥儿不断鼓励叶臻,叶臻的痛苦的呻/吟声时断时续,时而是无法忍受痛苦而发出的哭泣声:“我不想生了,太疼了,呜呜呜...你们救救我,太疼了...”

“二夫郎你用力,你再用力一些!”

晏辞忘了叶臻的哭声持续了多久,大概是一个时辰,或者两个时辰后,一声婴儿清脆的啼哭声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煎熬的气氛。

晏辞浑身紧绷的肌肉在听到婴儿哭声的那刻终于松懈下来,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就听里面欣喜的声音响起:“恭喜二爷恭喜二夫郎,是一位小公子!”

秦子观沙哑的声音响起:“叶臻...是个男孩,是我们的儿子...”

余下的话晏辞没有听清,因为这时门开了,接生的哥儿和郎中皆是一脸轻松,欢天喜地赶着去秦家报喜。

等到众人离开后,晏辞站在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缝朝里面看了看。

屋里茕秋正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轻轻晃着。

而秦子观则坐在床边紧紧将床上的人抱在怀里,他低着头与怀里的人耳鬓厮磨,不断低声说着什么。

晏辞没有再看,他转身也随着那些人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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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辞回到家的时候,顾笙听到消息正带着惜容打算出门去看叶臻,见到晏辞从外面回来,急忙问道:“夫君,叶臻哥哥怎么样了,你看到他了吗?”

“嗯。”晏辞点了下头,“是个男孩子,很健康。”

顾笙闻言惊喜道:“真的吗?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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