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老皇帝又道:“止戈,行宫的安保可布置周全了?”
就差直接赶人了。
战止戈这武夫可听不懂,还以为陛下是真的在问他安保情况呢。
他起身:“陛下,都安排好了,围得跟铜头铁臂似的,苍蝇都飞不进来,陛下尽管放心。”
老皇帝:“.......”
祁秋年刚捂嘴想笑,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
“祁小侯爷切莫妄自菲薄,在下出自汝阳云家,对祁侯的才华是如雷贯耳,即便是祁小侯爷不擅长吟诗作赋,那自当有别的天赋。”
这是那被相亲的小公子里的其中一个。
这还要祁秋年怎么说?他要说自己啥也不会,没有天赋,那不是打皇帝的脸吗?
皇帝会封一个脓包做侯爷吗?当然不会。
即便是这个县侯是因为进献良种,可祁秋年真要是个脓包,又如何能做出城外赈灾的壮举?皇帝又岂会看重他?还特意想给他做媒?
大家心里都有一把算盘。
皇帝身旁坐的是静妃娘娘,八皇子和九皇子的母妃,今年来行宫,陛下就叫了她一个妃子随行。
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多少能摸透皇帝的心思。
“祁侯今年年岁不小了吧,本宫的两位皇儿都已成婚,小侯爷怎的还不成婚?是没有遇上喜欢的?”
明知故问,祁秋年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臣确实还没碰到喜欢的,若是有,定然速速成婚,不让陛下和娘娘操心。”
静妃娘娘掩唇轻笑,“今日晚宴上不少青年才俊,袅袅少女,祁侯不若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也好叫大家多了解你一些才是。”
是坎儿是过不去了是吧?
祁秋年直接摆烂,吩咐自己的小厮去他小院儿把乐器给他拿过来。
“臣别的不擅长,音律还颇有几分见解,不若给大家弹奏一曲,给大家助助兴。”
小厮抱过来一把吉他。
前几天闲在家里没事儿,把吉他拿出来自娱自乐了一下,这次来行宫,顺手就带上了。
“这是什么乐器?”皇帝好奇,“瞧着倒是与琵琶有些相似。”
“这是吉他,是臣从海外带回来的乐器。”祁秋年一边解释,一边给吉他调音,“一首摇滚乐送给大家。”
重金属摇滚,燥热,节奏感极强,与这里的传统音乐那可谓是大相径庭。
他这算是彻底摆烂了,配合着音乐的节奏摇头晃脑,如同疯魔,恐怕日后是没有人敢找他表演才艺了。
他就不明白了,他都穿越到古代了,居然还有‘长辈’叫他在吃饭的时候起来表演个节目。
他七岁过后,爸妈都不会这么干了。
祁秋年偷偷观察了一下,所有古代人的目光都呆滞了,完全被他给镇住了。
没想到吧.jpg。
好不容易一曲终了,众人都没从那狂躁的音乐中回过神。
老皇帝欲言又止,欲止又言:“看来,这海外的音律与大晋相差甚远呐。”
祁秋年脸皮厚,面不改色,“陛下要是喜欢的话,臣再来一曲。”
老皇帝:“……”他能看不出来祁秋年是故意的吗?
没想到他这个臣子还是个黑心儿的。
罢了罢了,还得在行宫住一段时日,让他们年轻人私底下自己去接触吧。
“祁侯还是歇一歇吧,来人,让宫廷乐师上来。”洗洗耳朵。
祁秋年忍笑坐了回去,没忍住,贱嗖嗖的问晏云澈,“怎么样?摇滚呢,要是这里有电,我还能弹电吉他,电吉他才是摇滚乐的灵魂。”
木吉他玩摇滚,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晏云澈张了张嘴,沉默以对,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别有一番风味。”
祁秋年笑得直不起腰。
好不容易熬到晚宴结束,祁秋年这才回了小院儿,结果煤球居然不见了。
晚宴呢,不好带煤球一起,煤球被他喂养过不少的异能,确实是比普通的猫咪能聪明一点,但到底是一只小猫咪,万一在晚宴上出了岔子,那就麻烦了。
所以他就把煤球留在了院子里。
喊了好几声,煤球都没有出来的意思,躲到哪儿去了?
祁秋年和小厮就差把这间小院儿给翻个底朝天了,一根毛都没见到。
小厮,“侯爷,会不会跑到后山去了。”
这温泉行宫建在半山腰上,他这院子的后面就是山林。
祁秋年有些着急,“你去找几个护卫,跟我去找找。”
煤球很聪明,也能找回来,但是他怕被不长眼的捉了。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了猫叫声。
熟悉的夹子。
祁秋年回过头就看见煤球在墙根儿上站着呢,隔壁是晏云澈的院子。
他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刚来这儿,不熟悉,晚宴上又喝了不少的酒,脑子不清醒,一时之间给忘了。
晏云澈都快成煤球的第二铲屎官了。
“你给我下来。”祁秋年佯装生气,“叫你那么多声,你都没个回应,害得本爸爸以为你被人捉了。”
煤球哼哼唧唧地喵呜一声,但并没有听话的意思,反而后腿一个弹跳,跳回了晏云澈的院子。
“嘿~!”祁秋年追了过去。
小院儿有守门的居士,见到祁秋年,连通报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开门让他进去了。
祁秋年心里乐了一下,这居士,是他上回半夜爬墙去找晏云澈吃夜宵那次遇到过的。
“咳,本侯的猫跑过来了,我是过来找猫的,佛子还没睡呢吧?”
“佛子应当还没歇下,侯爷尽管过去便是。”
显然居士已经很淡定了。
这小侯爷半夜去串门的壮举都做过了,今天时辰还早呢。
祁秋年心情微妙,一进门就看到了煤球儿的尾巴尖尖,他赶紧追了过去。
虽说是小院儿,但也好多个房间。
祁秋年没见着晏云澈,应该是在做晚课,就没想着去打扰,索性就自己再找找吧。
第42章 尴尬
冬日的冷风一吹,酒后眩晕的感觉又上头了。
祁秋年酒量是属于还行的那种,喝的时候半点问题都没有,一旦被风吹了,或者受了凉,那酒精就立马上头。
找了好几个房间,还是没见到煤球。
直到闯入一个点了烛火的房间,祁秋年进门一看,这应当是晏云澈的卧房了。
人没在这人,祁秋年也不好留在人家卧室,只能粗略的看了看有没有煤球的影子,隐隐绰绰看见房间后面还有烛光,这是房间的后门儿。
烛光倒映着半个身影,应该是晏云澈。
煤球该不会是去找晏云澈了吧?
既然晏云澈在这里,那就另当别论了,祁秋年想也没想,就直接推门出去。
闯入眼帘的,便是晏云澈衣衫半解地靠坐在温泉里小憩的风光。
咕嘟一声。
是他咽口水的声音。
【卧槽,碰到这种男妈妈,我他妈扑过去就是嘬嘬嘬。】
上回挤在缝隙里,他就察觉到晏云澈身材很有料,但是没想到能这么有料。
不是那种很夸张的胸肌,是那种匀称又恰到好处的肌肉。
昏黄的烛光,瓷白奶油肌,紧闭的双眸,眉心的红痕,脖颈上蒸腾出来的薄汗,衣衫半解,湿。身,肌理分明的腹肌半淹没在温泉里,若隐若现。
这样的风光,出现在冰天雪地的温泉里,灯罩里的烛光越发迷离恍惚。
【这哪里是高僧,这是他妈明明就是妖僧。】
尽会蛊惑人心,祁秋年就差在心里尖叫了。
晏云澈没被他的脚步声吵到,却被他震耳欲聋到心声给吵到了。
第一次遇见时,他就听祁秋年心里说他是妖僧了。
可是他不解,男妈妈?那是什么?
还要扑过来嘬嘬嘬?
他下意识地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联想到某个画面,不由得红了耳根子。
整个人都羞臊得不行。
过了好一阵,那灼热的目光依旧还停留在他身上,这才睁开眼,轻声道:“不正经!”
祁秋年听他开口,立马回过神,不正经?哪里不正经了?
他这么久都是这样的人呀,你这个佛子也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是不是故意这么穿衣服的?
咳咳,盯着人家的胸膛看,好像是不太正经,他连忙收回目光。
“抱歉抱歉,煤球跑你这边来了,我,嗯,就,就是,那,什么,”祁秋年后知后觉的也尴尬,居然撞到佛子沐浴了,结结巴巴的,“那,那我先回去了,煤球就让他待你这儿吧。”
他跌跌撞撞跑出去的背影让晏云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