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未必会应允,毕竟战国公的代表着什么,他们心里也有一杆秤。
接下来的宫宴,倒是没有什么大事了,四平八稳的。
到时间散场,祁秋年和战止戈,还有晏云澈以及晏承安结伴出宫。
可刚走出宴会厅,就撞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去。
在宫里,是不可以如此疾行的,必然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祁秋年直觉,有些不妙。
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那事情他都管不上,只有等之后,再打听一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出了宫,几个人都没回府,直接跟着祁秋年一起回了侯府。
祁秋年玩笑,“我这侯府,都快成成咱们的根据地了。”
晏云澈和晏承安不回家,是因为住得近,就是出大门转个弯的事情,但战止戈不回去,为了还是战霜引的婚事。
他大哥已经去了,他还记得他大哥小时候对他多好,他的武术,剑法,都是他哥亲自教的。
他不可能让大哥唯一的女儿受委屈。
对此,祁秋年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先前能说的,他都已经和国公夫人说过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婚事定下来。
可赘婿的人选,也不能胡乱找个人将就的。
别看是招赘婿,入了战家的门,就不用操心,就觉得后顾之忧了,万一遇到那种白眼狼呢?
战止戈也叹息,“我们战家的人婚事,是不是都不太顺利呀?”
就好像战止戈的姐姐,也就是潇妃娘娘,入宫做了皇上的妃子,别看说是个贵妃,但贵妃跟妾室也没有什么区别。
而他姐姐,当年在京城也是女中豪杰,在民间惩奸除恶,当然了,这事情他没见识过,都是听他亲爹说起来的,老国公也总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大女儿。
他们战家,从来不屑于卖女求荣的,可当年百官上奏请陛下选妃是事情,确实是骑虎难下,也没有别的办法。
再说他大哥战云霄,当年京城的王公子弟里,武将这一列的,都是以他大哥为首。
他大哥足智多谋,样貌也如皎皎明月,可惜也战死沙场,独留爱妻和一个独女。
最后说他自己,如今不也二十多岁才把婚事定下来吗?他小时候的玩伴,孩子都好几个了。
祁秋年听了战止戈的话,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晏云澈的身上。
这硬要说起来,晏云澈也算得上是战家的人。
【所以,我和晏云澈也不会太顺利吗?】
这大概是必然的,一个佛子,一个侯爷,如果要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太难了。
三个大人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只有晏承安这个小鬼头,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
或许,他也是故意的,想要岔开话题。
“过完年,父皇又要去别院度假,这次我求了个恩典,可以跟你们一起去玩了。”
祁秋年回过神,在晏承安的脑袋上rua了一把,“你别瞧着去行宫度假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他顿了顿,“当然,对于我们这些大人来说,应该是挺欢乐的,没事喝喝小酒,泡泡温泉。但是你嘛.......”
他目光揶揄地看着晏承安,“你现在年纪还小,课业为重,你就不怕你成天在陛下面前打转,陛下天天考你功课?”
晏承安瞪大了双眼,“不,不会吧。”
放假怎么还要被考功课呢?即便是天才儿童,也不想放假还做作业。
感觉他整个人都快碎掉了。
或许是晏承安的小表情太过于喜剧,战止戈没忍住,哈哈大笑。
就连晏云澈的脸上也挂上了笑意。
战霜引的事情急不来,今天战国公也在宫宴上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晏云墨和晏云书的如意算盘算是打空了。
而且今天,战国公当众拒绝了一个皇子的求亲,其他人暂时也不敢不长眼地再往前面凑了。
如此,这事情也算是暂时解决了。
三个人又带着晏成安这小孩在暖房里喝了会儿酒,还是今年夏天祁秋年亲自酿造的葡萄酒。
哦不对,准确来说是战止戈和祁秋年一起喝了点儿,晏云澈和晏承安兄弟俩只有喝饮料的份。
战止戈调侃自己的大外甥,“要不了多久,你就要还俗了,到时候我这个当舅舅的,定然给你送上几坛好酒,让你知道这美酒的滋味,喝酒的乐趣。”
晏云澈也只笑笑,但没说话,可他却把目光落在了祁秋年的身上。
祁秋年眉头一挑,便是想起了那么一回事。
晏云澈曾经答应过他,等还俗之后,要与他月下对酌。
怎么办?他现在就开始期待了。
晏承安举手,“我也要喝酒,给我尝一口,可不可以?”
其实寻常的男子,十来岁开始喝酒的也不少。
可祁秋年是什么人?他来自后世,知道酒精对未成年孩子身体的影响。
他看着晏承安,“年纪太小就喝酒,容易影响生长发育,你想,你哥和你舅舅都长这么高,你以后要是个小矮子,你能接受得了不?”
晏承安还是傻乎乎的,瞪大了双眼,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喝酒会长不高吗?”
战止戈却不理解,“我七八岁就开始喝酒了,可是也不影响我长高啊。”
晏承安的目光又落到了自己的小舅舅身上。
祁秋年笑着,“这确实不是绝对的,但是会有这个可能性,不过你们都高,小承安以后就算再矮也矮不到哪里去。”
他说着,就给晏承安倒了一小口的量,“尝一尝?”
晏承安连连摆手,“不不不,我还是不喝酒了。”
祁秋年又一顿哈哈大笑,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男人对自己的身高都有一定的执着。
三大一小,在侯府其乐融融,可宫里却早就乱成了一团。
冷宫失火,才被关进冷宫的赫嫔娘娘葬身火海。
第102章 相爷
这事情,实在是太蹊跷了。
虽然是冷宫,但也是有宫女太监在里面伺候的,而且老皇帝待人宽厚,冷宫完全空置,十分空旷,就住了赫嫔一个人,即便是走水,也不至于完全逃不出来。
老皇帝怎么可能轻易受人蒙蔽,特意叫了擅长仵作的太医去检查了一番。
这才发现,赫嫔在大火之前,就已经气绝身亡了,看样子是上吊自缢的,白绫都还剩一半呢。
老皇帝面色凝重,然后命人彻查了整个冷宫,最后找到了一封赫嫔娘娘留下的绝笔信,还有一方小盒子里放的小物件,除了陛下,谁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或许是救火救得及时,那封信虽然有一点点的残缺,却不影响阅读。
但这封信里的内容,同样也是,除了陛下,无人知晓。
祁秋年也是在第二天的时候才听说了宫里大火的事情,至于那赫嫔上吊自缢的事情,他就不知晓了。
还是晏云澈进宫跟潇妃娘娘请安,回来才跟他说的。
祁秋年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并且十分不理解,那赫嫔不是一心想要为晏云耀奔走吗?
即便是被打入冷宫,做了这么多年的皇贵妃,在宫里就一点人脉都没有?这一点,祁秋年反正是不信的。
既然还有希望,赫嫔为什么要自尽?这实在是太像一个阴谋了。
她这突然间就上吊自杀了,确实是有点说不过去。
“还有那火灾是人为的呢?还是意外?”
晏云澈沉默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火灾应当是人为,或者说是意料之中的意外,因为那赫嫔提早地就把绝笔书信藏起来了,这代表着,她是知道有人会来害她。”
祁秋年更是不解了,谁要去害她?可是这赫嫔为什么要自杀呢?
既然她知晓,有人要害他,不如去告个状?
晏云澈想了想,“我想,赫嫔此举,大概是想用她自己的死,来换晏云耀出皇陵。”
祁秋年顿时垮起个批脸。
晏云耀被关入皇陵有一段时间了,他没去动晏云耀,也是因为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可如果晏云耀真的被放出来了,那他想再动手,就会更麻烦了。
祁秋年没忍住,啧了一声,“这报仇,还是得斩草除根啊。”
晏云澈理解他的心情,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且先不必太过于担忧,陛下是否会同意,也未曾可知,而且晏云耀已经废了,即便是出了皇陵,也只会是个废物皇子,掀不起风浪,年年不必过多忧心。”
祁秋年还是叹息,“所以到底是谁要害赫嫔?”
他刚才也分析了一下,赫嫔如果知道有人来害她,且还不能告状,那就证明,赫嫔手里,和幕后之人的手里,都有彼此的把柄。
而赫嫔自知逃不过谋害,还不如先一步死了,然后留下线索和证据?
毕竟,如果她要放火自焚的话,是不必留下书信的,纸片,一烧就没了。
多半是那幕后之人看见赫嫔死了,然后没找到证据,又担心赫嫔留下什么,情急之下,还不如一把火给烧干净?
不得不说,祁秋年的分析很有道理。
晏云澈沉默了一下,“或许有可能会是晏云墨。”
宫宴当日,宫里都在忙活宴会上的事情,要搞小动作,是最合适的时机。
祁秋年皱眉,“晏云墨杀赫嫔干什么?”
“你忘了,之前赫嫔拿过死士的令牌来找你救晏云耀。”
祁秋年一阵恍然,是了,那赫嫔在他这里没讨到好果子吃,但是后来又去找了晏云墨。
之后没几天,就有人派太医去了皇陵给晏云耀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