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去年又开始修城墙了,这新城墙,要把新旧城都围起来,也不是一个小工程呢。
而且,他们也听说了,之后的旧城会拆迁。
拆迁赔付什么的,他们听不懂,只知道旧城的房子拆了的话,肯定得重新建设,他们就又有工作了。
这部分的规划,祁秋年之前就跟晏云澈讨论过了,如今也是交给晏云澈全权负责。
没办法,祁秋年今年的安排太满了。
他回到北宜之后,北宜的几门生意,他都只是简单地过了一下账目,确认了没什么问题之后,他就直接交给大源了。
他实在是没有时间去打理生意。
其中有两件事情,迫在眉睫。
一个就是火车,但这个事情可以稍微缓一缓,铁轨都还没修完呢,另一个就是他们离开之前,北方边境的兵符,老皇帝还是交给他了。
让他帮忙练兵。
之前,北方被老皇帝调走了十万兵马,但是加上北方州府的驻军,差不多还有十八万左右。
十八万的士兵,不是说练就练的,得要弄出一个合理的章程。
总不能一次性全部拉出去训练了。
到时候谁还来守城?
最简单的,还是分批次。
至于教练的问题,祁秋年直接找了刘猛过来。
“侯爷,您是说让我底下的兵去训北方边军?”刘猛咽了咽口水。
这是不是太过了?他只是个守城的将领啊。
虽然这次平定北方有功,他的官职升了半级,但这点儿权力,也不至于能够去训练整个北方边军呐。
再则,之前李家被俘,他被祁秋年拉过去,只是暂代了主帅的职务,如今那职务被陛下的亲兵接下去了。
让他去练兵,怎么看都不合适。
要知道,古往今来,训练边军都是边军将帅的事情。
祁秋年摆摆手,直接把虎符拿了出来,“这是陛下的命令,总归我只有一个人,不可能训练十八万将士,先前也于陛下提过让你辅助,他老人家说让我看着办就行了。”
刘猛见到虎符,这才放心,“侯爷,您也尽管放心,我老刘一定分毫不差地按照您当初的训练方式去训练那些边军。”
而且,这虎符在小侯爷手里,已经足够代表很多问题了,比如老皇帝让他辅佐侯爷,这也能说明一些问题。
祁秋年摇了摇头,也没仔细解释,直接说起了练兵的问题,“上次只是入门级别的,这次要训练全部的士兵,上次的就不够看了。”
他之前那一套,无非就是大学生军训的水平,真拿来练兵,这就不够了。
刚好他前段时间翻找了资料,找到了一些军队练兵的图文和视频。
祁秋年说,“这次要你们帮忙练兵,本侯还是要先给你们练一下,你选两千人出来吧。”
十八万士兵,两千的教官,平均分下来,一人就训练九十个人。
当然了,也不是这么划分的。
是一部分一部分慢慢开始的,大约分成两批,每一批九万人,每一批训练完之后,分批次打散,分散到其他的地方。
也就是不回原本的连队。
主要还是从前的李家军,总有些没清理干净的蛀虫。
把他们分散开,也就是不让他们抱团取暖,同时也是放他们一条生路,只有他们真正地融入这个集体。
刘猛跟祁秋年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就赶紧去安排去了。
训练的基地,都还是现成的,当初那边挖煤的工人厂房,如今€€役已经返乡种田了,刚好空出来了。
祁秋年这边,又和晏云澈温存了几天,这才出发去练兵去了。
上次,基本上就是队列和内务练习,到最后教了一套军体拳。
但这次,训练就层层加码了。
首先是体能。
其实古代人的体能总体是比现代人好很多的,古代的普通百姓,出门都靠走路,而且日常劳作也不少。
祁秋年先是五公里长跑,掐时间,二十分钟内算合格,刚开始只有不到一半的人能达标,但跑了几天之后,人的韧性被拉开,到全部合格之后,再加码到十公里,最后是二十公里。
到二十公里之后,就开始负重训练。
这些士兵从前就在祁秋年手底下训练过,就连刘猛这次也跟着一起训练了。
虽然他们不太明白这训练的意义,这跑来跑去,算什么训练?但全都没有提出异议,每天认认真真地训练。
祁秋年也不亏待他们,除了刘猛出了军费,他也自掏腰包,给大家买肉,天天都能吃到荤腥,不至于体质跟不上训练。
但祁秋年还是跟他们解释了一句,“若是要打仗,要行军,大家伙儿都得背上自己的饭碗被褥,甚至还要自己携带粮草,若是不做负重训练,日后打起仗来,大家伙儿行军速度慢,岂不是延误军机?”
除此之外,若是要抢先敌人占领某一处军事重地,跑得快,那也是优势。
再则,最基本的,真要打起来了,跑得快,也算是一种优势。
不是让将士们做逃兵,比如要有小队去诱敌,若是跑不动,这不是出问题了嘛。
而且,这天天跑步,不说别的,将士们的体质都跟着提升了。
将士们被祁秋年唬得一愣一愣的。
祁秋年笑而不语。
其实现在大晋有了火。药,在其他国家没摸清楚之前,都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所以,祁秋年觉得,大晋至少十年内都没有战争。
他如今这样训练将士,也是想要将这个练兵的方式流传下去。
体能达标之后,就换成了上午负重跑步巩固,下午又是技能训练。
边军,大部分用的还是刀,或者长矛,还有一部分是弓箭。
不管是哪个兵种,用什么武器,祁秋年都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除此之外,练肌肉,强体魄,祁秋年都没放过。
将士们从前没被这样训练过,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很辛苦,可渐渐地,身边的同袍,气质都不同了。
真正做到了侯爷说的,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卧如弓。
祁秋年也是一个懂得张弛有度的。
白天训练完了之后,晚上再搞一搞晚会。
教他们唱一唱‘红。歌’,做一点小游戏等等。
偶尔,他也会把将士们分成两个阵营,进行一些联合对抗,输的一队要给赢的那一队洗袜子什么的。
如火如荼地训练的两个月,所有将士们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再次入城的时候,祁秋年起码带队,两千将士走得整整齐齐的,精气神也很好。
从前,百姓们就怕这些士兵,士兵是不讲道理的。
有顽皮的小孩儿,冲进了队伍,家长们都吓得腿软了。
要从前,那些兵痞子,可能两脚就把孩子给踹出去了,几岁的娃儿,怎么经受得住成年人的脚力。
但这次,百姓们就见到了大晋的新将士们的风采。
两个小将士,温和地把小孩儿送出了队伍,然后还笑着叮嘱了家长两句,最后又赶紧回到队伍,跟上战友的步伐。
百姓们不知道的是,祁秋年在这段时间,没少跟他们做思想教育。
不说让他们做到未来士兵那种为人们无私奉献的精神,至少也要懂得尊重百姓。
跟他们讲讲,如今的军饷,都是天底下百姓们的税收,收入国库,再发给军队。
所以,百姓才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晏云澈看着他家年年的训练成果,嘴角高高扬起。
他丝毫不否认,若是给他家年年足够的时间和经费,他家年年必然能训练出比战家军更有凝聚力的战士。
当夜,祁秋年回去之后,晏云澈也说起了这个事情。
祁秋年笑着说,“把这练兵的方式给止戈兄送过去呗。”
他从前就跟战止戈讲过一些,但没有这么详细的。
他也不藏私,想了想又道:“让刘猛这边派几个人过去吧。”
如果光送文书给战止戈,战止戈依葫芦画瓢,倒也不会太差,但就是不够味儿的。
别看那些训练完之后的晚会,唱歌,小游戏,不起眼,完全就像是给将士们放松用的。
但实际上并不是如此。
这也是增加将士们凝聚力的一种方式,也能增进将士们彼此之间的感情。
让刘猛这边派几个人过去,先像他这样,训练出一两千人,再由这一两千人分散去训练大军,比较妥当。
至于越俎代庖的问题,祁秋年和晏云澈都不担心,他们跟战家的情分本就是不同的。
是可以彻底把后背交给彼此的情谊。
晏云澈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那这次北方边军训练,你也要跟过去?”
祁秋年咂巴着小嘴儿,品出一丝酸溜溜的感觉。
他嗷呜一声,把晏云澈扑倒在床上,“咋了?我们家王爷吃醋了?”
晏云澈简直是哭笑不得。
确实有些舍不得,但也不至于吃醋。
不过既然他们家年年都这么说了,他当然顺势翻身,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到底是怎么吃醋了。
祁秋年:“……”嘿嘿。
晏云澈:“……”呵~
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