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第71章

男人垂下眼帘,遮去眼底复杂翻涌的心绪。

算了,或许他可以糊涂这一回,他想。

就算真的是虚情假意也没有关系。

“乐清时,我们和好吧。”

“你别跟我生气了行吗?”

男人前所未有的放低了姿态,用那张刻薄的唇说出了堪称温柔的话哄着怀里白皙又柔软的少年。

谁知怀中本来还很乖的少年倏地把眉毛一蹙,开始杀猪算账。

乐清时突然把手一抽,不高兴地转了个身,屁股在男人腿上碾磨一下,生生给顾行野扭得侧颈青筋都暴凸了。

大掌急促地按住他不让他乱动,刚刚还软下来的声音又生硬起来:“你扭什么?”

怀里娇软得像个白玉丸子一般的少年突然手也不让握了,腰也不让搂了,理不直气也壮地霸占着男人结实的大腿,骤然发难。

“我不要跟你好。”少年声音恢复清冷,哪有刚刚的温软。

顾行野:“?”

“为什么……”顾行野感到费解:“粥我可是一滴都不剩的喝完了!”

顾行野在做生意这一行上几l乎没吃过亏,此时却感觉自己误入了杀猪盘,气得音调都变高了,也不在乎是否被人偷听了去,只愤怒地要给自己讨一个说法。

门外终于偷听到了想知道的答案的陶管家欣慰一笑,乐悠悠地终于转身下楼去了。

唉,剩下的一些夫妻闺房小打小闹,他就别不识趣地打扰了吧。

只是,想到少爷言之凿凿地说他什么也不吃的磊落宣言,再想到少爷刚刚中气十足的怒吼“一滴不剩的喝完了”……陶伯就想笑。

无所谓,小少爷会出手。

……

此刻房内,顾总就像一个血本无归的可怜人,神情都恍惚了。

妈的,面子是一点不剩。

老婆是一点没哄回来,血亏。

在商界无往不利只有宰人的份的顾总骤然被宰,气得眼睛都泛红了,不依不饶地讨要说法:“为什么?”

乐清时抿唇,可怜地垂下眼睫:“我只是跟你吵个架,你就又凶巴巴的对我,刚才也不肯吃我做的东西,要我三催四请低声下气的你才喝……还把我的床褥搞得那么乱,我的被子,一看就是被你打了一顿的。”

“你这么凶,我怎么敢再惹你?要是我以后又怎么让你不高兴了,你是不是真的要揍我?”少年说着说着,鼻腔就一酸。

顾行野一怔,无奈地把人转过来,尴尬地对视了一会,才摸着人软乎乎的脸颊低声解释:“我……我那不是在凶你……”

“我不知道是你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就抛下我睡着了。我没吃晚饭,所以以为是陶伯让人送上来的……我之前就说过不要吃东西了,所以一下子有点冲,不是对着你发脾气。”男人干巴巴地解释着自己幼稚的行为,耳根都红了。

乐清时听完,好悬是不委屈了,但眉毛一蹙,依旧认真道:“对陶伯也不可以那么凶,老公你要尊老爱幼,不能做暴君。”

顾行野耳朵更烫了,薄唇一抿,沉声:“知道了,那我明天去跟陶伯道歉,行吗?”

乐清时终于眼睛一弯,嘴角翘翘:“嗯!”

打一巴掌要给颗甜枣,少年凑上去在男人紧抿的薄唇上亲了一口,软声:“那我们和好了!不愉快的事情就翻篇吧。”

顾行野立刻道:“好。”

“那我们睡觉吧。”乐清时说着就从男人的腿上下来,想走,还一边摆摆手说晚安老公。

顾行野:“?”

男人先是虚握了一下抓空了的手,愣道:“你要分房睡?我们都和好了。”

乐清时心虚地挠挠脸蛋,暗道被发现了。唉,其实他今天把老公赶走,突然觉得一个人睡大床好舒服哦,可以肆意卷成各种各样的饼饼,还没有人压着他。

被识破就没办法了,乐清时有些遗憾:“是哦,那好吧。”

男人危险地眯起眼,打量他:“你今晚在房间里干什么呢到底?”

他不说还好,一说乐清时又委屈了,蹙眉:“画画啊,还能做什么?难道跟不三不四的朋友玩吗?”

顾行野被自己说过的话一噎,脸色不大好看。

但又念及刚刚跟少年和好,不想再吵架的份上,他硬生生忍了下这口气,再出口时语调不免染上几l分阴阳怪气:“哦,我还以为你画了我就满足了呢。”

乐清时闻言,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还不是你不给我钱,我要还人家钱啊,我又没什么别的拿得出手的……”

少年声音越说越低,悲伤了。

他原本好端端的一个天之骄子,现在竟然沦落到要卖画还钱,他才是杀猪盘里的小猪呢。

顾行野一怔,犹疑开口:“你……没看到我给你转账吗?”

乐清时眸子睁大,傻乎乎地看他:“啊?”

顾行野:“……”

“你……”顾行野语塞,无奈了。

少年这么笨,他真的很担心还要不要让他继续上劳什子课,不会真的被人随便掏出点什么新奇玩意就拐走吧?

又笨,长得还漂亮。

那坏男人不是排着队来骗他吗?

“算了,等会我给你弄吧。”顾行野无奈,起来要跟乐清时回主卧。

乐清时却甩开他去忙活吃完的餐具,语气有几l分紧张:“老公,这是甜的,如果不收会有张郎的。”

身后传来男人闷闷的笑,鼻息就像呼在少年耳后一般滚烫,少年耳朵上的热意晕到了脸颊上。乐清时只觉身后一热,一具结实的男性躯体就附了上来,将他松松垮垮地围在自己和案几l之间。

男人笑他:“胆子这么小,一个小小的虫子都能怕到现在,那你怎么不怕黑?刚刚还一个人睡得那么香,就不怕半夜进虫子了找不到人帮忙吗?”

这话虽是调侃,但多少带了点个人恩怨在里面。

顾行野确实是不太高兴看到少年抛下自己睡得那么舒坦的样子。

明明之前是小作精缠着要和他睡,说一句分房睡就哭得梨花带雨,活像欺负了他似的,搞得他到现在还不敢再提分房睡的话题。

结果他看在吵架的份上,安静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跟他睡,居然还被赶走了。

可见小作精演技还没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只怕在心里美滋滋正好可以借机不跟他一个大男人演什么戏了。所以刚才明明和好了还故意装作分房睡,被他戳破时的小心虚表情也没能逃过顾行野的双眼。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深邃的瞳孔闪着寒芒。

他是不会让乐清时如愿的。

既是乐清时先开始的,那他即使不情愿也要演完。

乐清时只觉得身后的热度越来越明显,一双像镣铐一样坚固的手臂顺着他的腰线摸了上来,细细地摩挲。

一根手指挑开边界,有着向下移动的趋势。

乐清时吓得夹紧了双腿,不自觉从鼻腔发出轻哼:“唔……”

小作精吓坏了,可怜巴巴地叫唤:“老公耍流氓……”

虽然现在是晚上,可是这里还灯火通明呢!

即使他从嬷嬷那里学到很多……可那都是熄灯之后的操作!

在黑暗中的嬉闹才算是闺中情趣,这灯火通明的与光天化日也无异了。

乐清时虽然在努力地朝现代人的三观靠拢,但一时之间顶多接受无人时的亲亲,再露骨的可就不雅了。顾行野的手被夹着,有恃无恐,见他这么怕,笑着轻哄道:“不用你管,放着吧,一会会有人来收拾的,不会引来虫子。”

乐清时松了口气,随即不乐意的轻轻挣动,想把腿间的手拱出去,小声埋怨:“老公不要,你手好粗的,摸我我会痛……”

男人眉梢微挑,心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一点都不识货。

顾行野也不解释,只沉声恐吓道:“别乱动,现在夜这么深,小虫子都出来活动了。”

“你要是吓到它们,它们就会到处乱飞的。”男人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如此说道。

“飞?!”乐清时吓得音调都升高了一度,然后立刻放下什么餐具,用手捂住嘴,眼神惊恐。

顾行野老神在在地点头:“上回我没告诉你吗?”

乐清时吓得吞了口唾沫,嗓子发干,怂唧唧地贴近了顾行野€€€€这个吓唬他的罪魁祸首。

少年干巴巴道:“没有哇……你上回说的是,南方的小孩骁勇善战,都、都骑着张郎哥去上学的。”

男人心情愉悦地搂住少年纤细的腰肢,听了这话憋笑差点憋出内伤。

顾行野不知道乐清时是真的害怕,毕竟华国小孩儿哪有不认识四害的?还只当他是顺着自己当时说的话在开玩笑。

连骁勇善战都出来了,还给虫子起什么尊称。

小孩儿去上课之后果然开朗风趣不少,都会开玩笑了。

顾行野接着他的话,语气正经地说:“对啊,南方蟑螂不仅大,还会飞。乐清时,你见没见过驯鹰人?就是那种抛出去,主人一声令下就会回旋飞回来扎在手臂上进食的。”

乐清时吓得口水都不敢咽了,也贴得更紧一些:“啊?那、那……那它们会往人脸上飞?”

顾行野蹙眉略一思索,猛然发觉这句话无需添油加醋就已经是真的了,便沉默了下来。

乐清时只觉自己勘破了可怕的真相,再也不敢拉拉扯扯,听话乖巧得像只假猫一样被带回去给男人暖被窝。躺在被窝里,少年还不安地问道:“老、老公,要不你给我买个面罩,我戴着睡可以吗?”

顾行野想也不想地拒绝:“别闹,那样睡不舒服,我的房间没有虫子的,家里打扫得很勤快,也消杀过了。”

洗漱过后的男人靠在床上,晃了晃有些犯困的少年:“别睡,起来收钱了。”

少年唔了一声睁开眼睛,瞳光懵懂。

男人自然地把人像小奶猫一样拎进怀里搂着,再把少年困倦的脑袋瓜搭在自己肩膀上固定住,拿过乐清时的手机开始为自己洗清一整天无辜蒙受的冤屈。

顾行野气愤地拽过少年的一根指头解了锁€€€€这指纹也是他帮忙输进去的。

乐清时被吓怕了,乖乖地任他动作,闻言温顺而轻缓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个柔软的笑来。

他知道自己误会了老公,就变回了又乖又甜的小娇气包,轻轻蹭了蹭男人的下巴:“老公帮我收嘛。”

顾行野:“……”

男人无奈地点开跟他的聊天框,往上划,微微侧过手机给他看:“喏,这不是?”

顾行野抓着他的手帮他点接收。

帮了,但没完全帮。

男人俊朗的眉蹙着,看似不满地嘟囔着:“手机要我帮你开,连钱都要我帮你收,娇气死你算了。”

乐清时露出个好脾气的笑来,又觉得点得手都累了,低头去看:“老公你以后少发一点,点这个好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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