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精:老公!我要告状!】
【小作精:[小兔叽举手.jpg]】
看着简短的信息,顾行野几乎都能想象出少年说这话的语气,一定是软软的,带着一点委屈的鼻音粘连,让人恨不能什么都依他宠着他。
下属汇报完,只见上司看完消息后似乎散发出了骤然升温回暖的气场,顿时觉得更加毛骨悚然了。
顾行野甚至对他笑了一下:“知道了,做得不错,你先下去吧。”
下属带着报告恍惚地出了门。顾行野斟酌了一下,才回道:【怎么了?】
是想他了?
还是昨天做狠了今天不太舒服,想他去接他?
确实他昨天做得有些过了,小咸鱼哭得眼泪都干了,枕巾湿了,床单也不能看了,最后少年失去控制的那一瞬,顾行野还以为他会羞耻得哭出声,结果却迟迟没听见声音,低头一看才发现他的小娇气包是累得直接睡着了。
所以顾行野今早本来打算继续给他请假的,可小作精不高兴,小脸蔫蔫的非要去。顾行野拿他没辙才只好同意了,结果没一会小作精就找来了,莫非真的是很不舒服?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顾行野一下子就有些着急了,眉心死死地蹙起。
乐清时打字慢吞吞的,过了一会才回他:
似是怕男人担心,乐清时回了这句,又温声发了句语音过来:“不过我没事,坏人已经被制伏啦。”
大哥果然还是那么威武神勇,一下就把人给拿下了!
顾行野一看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倏地从位置上站起,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才响一声就被人接起来了,少年清润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公?”
顾行野嗯了一声,沉声问道:“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乐清时也有点懵,老实道:“我也不认识他,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扭头他就站在我身后了……”
电话里还能听见有人叫骂的背景音,很嘈杂,顾行野脸色越来越难看。
乐清时走远了些:“虽然我不认识他,但他好像认识你哦老公,因为我听见他说我敢找野男人他就要告诉你什么的。”
顾行野:“……”
怎么还有个野男人?
男人默了片刻,按了按眉心:“……谁啊,长什么样?”
乐清时以为他问的是找他麻烦的坏人,于是扭头一看,只见顾忱正被他大哥反手按在桌板上动弹不得,脸都印到了墨水,扭曲着脸喊疼。
乐清时小声地点评道:“有点丑。”
说罢,乐清时又觉得自己的评价似乎有些过于尖锐,迟疑了一下又犹豫地改口:“有点不雅观。”
顾行野深吸口气,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冷静可靠:“宝宝不要怕,你身边有老师在呢吧?找老师帮忙,离坏人远一点,老公马上过来接你。”
挂了电话,顾行野立刻退出来联系天泽那边的人,要求调取乐清时所在地的监控录像,随即叫姜秘书让司机把车开到楼下。
男人眉眼阴沉,脖颈的青筋都分明地鼓了起来。
虽然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深知少年的脾气有多好,能让乐清时用“告状”这样的字眼去形容的“坏人”……那么一定是对方做了什么让他老婆很不舒服的举动,才会委屈地来找他了。
小孩爱面子,加上事发突然可能思绪混乱,顾行野也不追问了。
他有眼睛,自己会看。
……
天泽这头正焦头烂额着,他们怎么会想到,殷勤招待的贵客居然会跟这里的学员起冲突,来动起手来了!
经理满头大汗地赶来,手都哆嗦了。定睛一看被镇压的一方居然是顾家的人,两边都不敢惹,噎得他脸都青了。
经理求救似的看向柳€€,柳€€则低头回火速找来算账的顾行野的消息,假装没看到他的求救信号。
自从上次蒋文涛欺负乐清时的事件之后,天泽最后找出了那位收钱掐监控的员工开除了,给了顾行野一个交代,并且承诺他以后随时都能调取乐清时在机构里的监控来查看。
于是,顾行野这次只需冷冷地发来“监控”两个字,柳€€就知道她的意思了,立马苦着脸找警卫室的员工调取贵宾室的高清监控录像给顾行野发出。
叶沉舟身上的肌肉十分结实,虎钳一样的大掌攥住顾忱的手反剪住就让对方动都不能动。
顾忱疼得直叫唤,气得最后骂起来:“他娘的,你们这的保安呢?!老子交那么贵的学费,连人身安全都没法保障是不是,光天化日的有疯子冲进来伤人你们也不管?”
他又梗着脖子冲叶沉舟骂道:“你他妈谁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告诉你,你再不放开我,到时候别跪着向我认错!”
叶沉舟眉头还没动一下,乐清时先生气了。
少年一下把桌上写到一半的宣纸揉成一团,再塞到顾忱嘴里,漂亮的脸上浮起一丝愠色:“不能好好说话就别说了。”
叶沉舟一怔,心口逐渐返上来一股暖意:“大哥没事。”
随即,男人冷笑一声,凤眸微眯:“你是谁?”
顾忱呸的一下将纸团吐出去,瞪了乐清时一眼,又对他道:“呵,我是顾家的人。”
说罢,他就露出得意的表情,只等眼前这个疯子露出害怕的神色。
然而叶沉舟只是一怔,眼神微妙:“哦,顾行野……的那个顾家吗?”
顾忱笑得放肆:“没错。”
叶沉舟沉默了一会,缓缓松开手,蹙眉:“……那真是,失敬了。”
顾忱龇牙咧嘴地爬起来,甩了甩被压得缺氧麻痹的手,恨恨道:“乐清时,是我堂嫂,我给我堂嫂倒杯热茶怎么了,你管着吗?”
说罢他又用一种挑剔讥讽的目光打量乐清时:“没想到堂嫂给我这么大的惊喜啊……”
乐清时一怔,疑惑:“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呢?”
“我看你写字那么专注,不想打扰你罢了,谁知道……”顾忱吊儿郎当地摸了摸被叶沉舟扇得发烫的脸:“谁知道堂嫂你人缘这么好啊,在内有我哥护着你,在外稍微靠近你一下,就有不认识的男人冲上来给我打一顿。嫂子社交能力这么强,也跟我做朋友呗?我也能护着你。”
面前愠怒的美人白皙的脸蛋微粉,抿起的唇下挤出一个委屈的小梨涡,清透的眸光从纤长的睫毛中细碎地垂落下来,当真我见犹怜。
顾行野的婚礼他没去,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他这漂亮的小嫂子,眼神不免带了点出格的意味。
露骨的眼神刚出,啪的一个大逼兜又甩过来。
顾忱懵逼捂脸:“……?”
叶沉舟冷脸:“嘴巴放干净点!”
嫂子也敢调戏,真是不要命了。
乐清时眉心微蹙,念及他是顾家人,抿唇忍道:“你……我跟你哥结婚了,领了证的。你说话注意一点,‘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说这种暧昧不清破坏别人家庭的话,以后是不会有人要的。”
顾€€突然就没人要了€€忱:“……”
他好笑地挑了下眉,讥讽:“知道结了婚还帮别的男人说话?”
嫂子又如何,不是有句话€€€€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吗?
不过是个联姻的玩物,装什么装,他哥根本不在意的好吗。别以为顾行野维护了乐清时几次就了不得了,那只是为了家族面子而已。要是真把自己当回事他就惹人笑话了,乐清时姓乐,他才跟顾行野才是一家人。
叶沉舟脸色不变,沉声道:“你们顾家人,就这种态度的是吗。”
乐清时小声给自己老公说话:“大哥,不是这样……顾家的人都很好的。我老公对我很好,爸妈也对我特别好,你看,还送了我一个大镯子呢。”
少年把手腕上的紫翡在男人眼底下晃了晃,力证自己没受到亏待,又瞥了眼顾忱,嘀咕:“这人我没见过啊,他可能是顾家捡来的吧……”
顾忱气得表情扭曲一下:“你才捡来的!”
今天机构不上课,很多学员都溜出来看热闹了,此刻正围在门外东张西望的,闻言纷纷发出窃笑。顾忱一瞪过去,他们又连忙忍住。
顾忱从小大的没受过这种侮辱,咬牙放狠话道:“嫂子,你说这种话,过分了。如果是我哥听到,他也会生气的。”
中途,天泽的经理脸色微变的出去接了个电话,再回来时,身后跟了一串彪形大汉。
围观的学员连忙散开一条通道。
“咚咚”,为首的警卫员气势汹汹地敲了几下门板。
众人侧目望去。
因为在天泽上课的许多学员身份非富即贵,门槛较高,所以为了保障学员的安全,这里的警卫安保措施是很完备的,警卫队的工资也不菲。
柳€€慌忙赶上去:“怎么了?”
经理隐晦地冲她摇摇头,面露难色,示意她别管。
为首的警卫员严肃着脸,用高亮的嗓门冲顾忱喊道:“顾忱先生,您在天泽的所有课时都结束了,从今天起已经不能待在这里,请立即离开。”
顾忱一懵,没想到会被人驱赶:“你、你放屁,我报了一年的管理课,今年我总共都没上过几节,怎么可能结束了?”
警卫员重复:“已经结束了,请您配合。”
被数十双八卦的眼睛盯着,顾忱脸皮挂不住,面红耳赤地冲经理吼道:“你给我查!怎么可能结束了!我学费都付了,你敢吞我们顾家的钱?”
经理苦着脸,道:“顾忱同学,确实结束了……刚才您的长辈打了电话过来,说后面没上的课时全部取消,不再支付学费,现在是欠费的状态,所以您从今天起就不再是我们天泽的学员了……”
顾忱张了张嘴,又仓惶地合上。
他暴躁地捋了一下头发,气汹汹地上前,用食指怼着经理的胸膛:“你他妈……你倒是说说,我哪个长辈,嗯?”
“再说了,那两个子儿我怎么可能出不起?你现在说,要多少钱,我爸妈……不,来付!我当场付给你。”
他爸妈这么多年就他一个儿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他想干什么不能干?更别说上课这种正经事了。
经理抹了把脸,麻了:“是……顾总给您结课的。”
顾忱哦了一声:“顾……”
他倏地瞪大眼睛,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样突然没了声音,半晌才死死地盯着他问:“……哪个顾总?”
经理道:“顾行野,顾氏集团的那个顾总。”
顾忱:“……”
这……别说他了,就连他爸妈的工资,也是顾行野开出来的。若真是他堂哥的话,还真有资格决定他有没有这个闲钱去上课。
他卡壳的这一会,警卫员已经等不及了,鱼贯而入一把将他架起来往外拖,丝毫不顾及他的形象。
“请您立即离开€€€€”
顾忱狼狈地用脚在地上摩擦想停下来,气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不可能!我哥不会这样对我!”
顾行野再癫,也不可能一点不顾家族情面吧?
是,他以前收拾一些人手段是很凶悍,但那些都是顾家那些草包旁系,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而他可是顾行野最亲的堂弟!
这绝对是乐清时出轨怕被他捅出来,收买的人来演戏。
他扭头冲乐清时喊道:“你等着,我哥来了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