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擦满,真怕箭射不出去,又把宝贝弓弦弄坏了,弄断了。
……
卧室的顶灯是方形的,边框上也没什么花纹,简若沉坐在关应钧腰腹上,仰头盯着灯。
方形的灯在天花板上晃,好像要掉下来了。
简若沉看着,眼睛酸得掉水。
什么就一次。
这都第二次了。
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挤干净了。
他也不疼,就是觉得理智飞在半空,世界颠倒晃动着,温热的躯壳相互依靠,气息交缠在一起,仿佛两个人成了一个,又酸又麻,搅得人大汗淋漓。
朦胧之间。
又听到外面那个该死的闹钟开始响。
简若沉就觉得世界晃得更快了,快得人支离破碎。
闹钟铃结束的时候,他深刻理解了什么叫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声音嘶哑:“……这是提醒什么的闹钟?天亮了?”
“还早,现在两点半,才弄一小时。”关应钧把用完的东西打了结丢进垃圾桶里,“这是提醒我该让你睡觉了。”
简若沉趴在床上,感觉三观都要和自己一起碎了。
怎么有人开始的时候定闹钟。
结束还定闹钟。
太有时间观念了,人才。
关应钧拧了毛巾给简若沉擦腿,里里外外洗干净之后又帮人揉了揉腰和肚子,这才将被子一卷,抱着人,在昏黄的夜色里盯着稀罕。
简若沉脸上热出的绯红还未完全褪下去,头发黏了几缕在嘴边,将面庞带出一些青涩的余味。
他真是死在简若沉肚子里也甘愿。
关应钧不敢再盯着想,闭上眼酝酿睡意。
€€
次日。
简若沉十点才醒,起身时才体会到关应钧设定闹钟的意义。
折腾一小时都腰酸。
要是折腾一个晚上,今天他别想起来上班。
早上吃了一碗关应钧下的卧蛋云吞面,两人便去买昨天就定好要买的虾糕。
对于旺角步行街的门市店来说,一天才刚刚开始。
从早上八点起,他们就开始准备第一波商品。
擦好地板,将柜面收拾得锃光瓦亮,准备在十点半时用最好的状态迎接第一拨前来步行街消费的客人。
这条步行街最有名的就是各种小吃。
著名的沙嗲酱在这里都有单独的小铺面。
还没到卖虾糕的地方,简若沉手腕上已经挂了一串小吃。
关应钧走在外侧,挡去人流,提着简若沉经过金鱼摊时买下的两条观赏金鱼。
两人到糕团店时,正好买到第一锅蒸出来的虾糕。
简若沉闻见店铺里飘旋着的甜味,好奇地问:“现在做的是什么?好香。”
那穿了白色围裙的阿伯笑眯眯道:“是白糖糕!还有五分钟就出锅了。靓仔,要不要等等啊?后面还有一锅萝卜糕呢。”
“要等。”简若沉笑着靠到糕团店门口,倚着门框看向外面。
边上,老金店的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从玻璃窗看进去,里面也有几个正在挑选黄金的顾客。
简若沉被太阳晒得犯困。
关应钧的眼睛忽然眯了一下,总觉得200多米之外的小楼里有个反光点似乎在一直闪。
他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镜子?
€€
端着狙击枪的人立刻起身,拿起边上的望远镜看过去,“扑街啊!”
“那是不是姓关的差佬?他好像看到我们了!”
“神经啊你,200米,有鹰眼才能肉眼看到我们这边。”
另一个在啃鸡腿的男“tui”一声把软骨吐了,臭骂,“一惊一乍,你做得了什么大事?关应钧放假呢,昨天MI6,D组那个线人说那差佬半夜十二点来这边买了十个套,现在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里睡着呢。”
他斜斜看着小弟,满不在乎吃了一大口鸡腿肉,“你一晚上用那么多,到现在事儿估计刚办完事,怎么可能爬起来逛街!”
“不是啊……他一直看我们这边嗳.”小弟倒腾着手里的望远镜,“要不算了吧,我觉得这个钱抢得不踏实。”
鸡腿男破口大骂:“抢劫还要踏踏实实?这么喜欢踏实,你怎么不找个男人嫁了。”
望远镜男顿时不说话了。
他憋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心虚:“老大,西九龙这边的警察和香江皇家警署的一点儿都不一样,他们风头正劲又不是饭桶……抢哪里不是抢,咱们避开西九龙总区警署的吧……”
“抢的就是他老母的九龙!你忘记三天前给我们送信的人了?”鸡腿男吃完了鸡腿,扔掉骨头,冷笑一声。
富贵险中求!
他们选中这家金店,就是因为这家店是九龙这个区离总区警署最远的金店。
第一批到场的,不是深水€€区警署的警察,就是油尖旺区的警察。
最好是深水€€的,送信的人让他们在抢劫时至少“失手”用流弹杀掉一个陈云川。
西九龙总区警署的也好,虽然更加危险,但他们在这里架了狙……如果能杀了简若沉或者关应钧。
上面会直接给他们10亿英镑!
鸡腿男扶住身侧之人的肩膀,手掌握紧,“杀了一哥的老婆,就有一个亿再加上去英国的船票!”
“我们不要贪简若沉的人头,就算只有一个亿英镑!你们用脑子想想,飞黄腾达在此一举!钱、女人、豪宅、豪车!什么没有!”
小楼里,众人的呼吸急促起来。
是啊,又不一定要杀简若沉和关应钧的。
杀了陈云川一样也能完成任务。
还能抢到黄金。
老四是个斜眼,他道:“我听说西九龙重案组最近放假,我们运气真好,应该碰不上他们。”
他们不贪心,只要杀了陈云川!
鸡腿男更加心潮澎湃:“听着,只要在西九龙总区警署的人来之前走就行了!我们八个人,什么大场面都坐过来了,干完这一票,去英国养老!”
“好!”
“老二,留在小楼里狙击,老三到老七,我们六个人一起按老计划抢金店,巡警要是朝我们开枪,不必留手!”
€€
糕团店。
简若沉接过师傅递来的刚出炉的白糖糕和萝卜饼。
回头一看,关应钧竟在金店里买东西。
男人打量着一条长长的,不知道能带在哪里,一看就是投资品没有任何装饰价值的金链子,很满意地点头,掏钱包付了钱。
简若沉:……
这东西除了底下那个红宝石挺好看的,做项链太长,做手链也得缠个十七八圈的,到底有什么用?
他走过去,匀了一块小糖糕塞出到人嘴里:“甜吗?”
关应钧将装着金链子的盒子揣进兜里,把配枪枪套的位置调到腰间触手可及的地方,舌头抵着糖糕倒腾进腮帮,盯着简若沉道:“甜。”
也不知道说的是糖糕还是人。
还没咽下去,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
简若沉一愣,回头一看,瞧见了愣在金店门口的刘奇商。
这人西装革履,头发打了发蜡,全往后抓,手里捧着一大捧玫瑰花,脸上残留了一丝春风得意的气息。
他身侧,林雅芝穿了一条白色的束腰裙,一直束起的长发散开了,垂在腰际,手勾在,刘奇商臂弯里,对着关应钧挑了下眉,“哟。”
关应钧眉头一跳,侧眸看了眼简若沉。
刘奇商半晌才咳嗽完。
他抖着手,指着关应钧。
多少年的兄弟了,相互之间连裤衩穿什么颜色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真不知道,关应钧私下里竟哄骗20岁的,刚出社会的顾问!
禽兽!
还甜!
林雅芝倒不觉得奇怪。
这一瞬,办公室里关应钧对简若沉的不一般似乎都有了解释。
关应钧缓神道:“刘sir,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林雅芝挑眉:“你不也是?”
简若沉退到一边吃糖糕,问刘奇商:“你们拍拖,怎么来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