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心尖上的男人 第4章

“蠢狗。”乔桥恨铁不成钢,只好紧拽着绳子,牵着鳌拜一起往前冲。

等鳌拜跑起来,乔桥立刻把绳子一松。

乔桥跟在后边小跑过去,远远地见着一阵风似的冲过去的鳌拜,乔桥目测了一下,鳌拜三秒之内就能追上他。

可就在这时,宋以明忽然放缓了脚步,转过了身。

鳌拜猛的一个急刹,滚了一圈,扎进草地里。

“......”乔桥笑容凝固在脸上。

宋以明看向远处的乔桥。

乔桥理直气壮,不甘示弱的看回去:看我干什么,摔的又不是我!

宋以明低下头,目光落到快滚到他脚边的狗身上。

“鳌拜,回来。”乔桥喊道。

鳌拜连滚带爬地要朝乔桥跑过去,然后就被一只手轻轻捏住了后脖子。

鳌拜被定在原地,夹着尾巴“呜呜”叫了两声。

乔桥立刻大喊:“不许你摸它!”

宋以明没抬头,不过却依言拿开了放在狗头上的右手。

然而乔桥依旧叫不动它。

鳌拜耷拉着飞机耳,尾巴蜷缩着,坐立难安地蹲在宋以明脚边,如果再仔细看,就能发现这只狗缩在长毛低下的两条后腿甚至在不住地颤抖,可即使是这样,它却丝毫不往其他地方挪动,像是被什么给圈在了原地似的。

乔桥跑过去用狗绳子把鳌拜重新锁上,卯足了劲儿,都没能把它从宋以明身边拽开。

宋以明就站在原地,瞧着乔桥跟只狗搏斗,而后像是对僵持不下的剧目兴致缺缺的观众,没等剧目散场,就自顾自的离场了。

乔桥出了一身的汗,快被狗气哭,也不想再管这只蠢狗了,怒气冲冲地丢下绳子转身就走。

结果刚走出去没两步就被挂住脚尖的狗绳绊了一下,“吧嗒”摔了一跤。

乔桥一时没反应过来,趴在地上愣了半天。

“哎哟!我的小少爷啊!”阿姨吓了一跳,边往围裙上擦手,边着急忙慌地跑过来扶他。

“我没事!”乔桥脸一热,赶紧拍了拍胳膊上沾的草,腾地从地上蹦起来,背过手悄悄去拍屁股后面的杂草。

“怎么摔了?没事吧,摔疼了没有?”阿姨心疼地把乔桥上上下下看了一边,才舒了口气,嘀咕说:“看少爷摔了站边上也不知道来扶,真不知道养在家里有什么用,一点儿良心都不长......”

乔桥一脸茫然,愣愣地扭头顺着阿姨的视线望过去。

然后他就发现,明明刚才就已经离开了的宋以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走远。

宋以明站在不远处,表情淡淡地看着这边,嘴角似乎有一丝若有若无上扬的弧度。

乔桥脑子嗡的一下,掀开扑过来蹭他的鳌拜,在阿姨的“哎哟,慢点儿,小心别又摔了”的公开处刑中,逃荒似的往屋里跑了进去。

第4章

“小宋。”

乔宏站在门边,中指和食指间夹着一支燃着的烟,面如满月的脸笑起来很是和善:“在看书呢?”

宋以明把书放在床上,微微抬头看向乔父,并没有起身。

乔宏却丝毫不在意,继续笑着关心道:“你这个子像是又长高了啊,看你现在的个头,这个房间住着确实有点小了。”

何止只是小了“点儿”。

乔家的别墅占地面积四百多平,还不包括花园,后院阿拉斯加的狗窝都有三十多平。

而宋以明住的这间房间面积总共也就不到五平,摆了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后,房间里就再摆不下其他家具。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这间房原先是一个杂货间,用来摆放一些工具洁具,设计之初就没有打算用来居住,因此屋顶被设计成了一个斜坡。整间屋子最高的地方在右侧,摆放着衣柜,床则被放置在左侧,靠外侧的床沿处屋顶高度大约也只有一米八左右。

宋以明从初中就开始长个儿了,乔家的几个保姆认为有个“男人”住在隔壁,且公用一间卫生间很不方便。

于是宋以明就被安排搬出了地下室的保姆间,“暂住”到了这儿。

“没事。”乔宏语气和蔼地说:“你先暂时住几天,过段时候我让人收拾出间新的就再喊你搬进去。”

这话从初中到现在,宋以明已经听乔家人说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宋以明说:“谢谢伯父。”

乔宏摆摆手说“都是一家人,哪儿用得着这么客气”,又问宋以明:“对了,最近周末怎么没见你出去做兼职?”

宋以明说:“想把精力放在学业上。”

乔宏愣了愣,这才想起宋以明今年高三,没几个月就要参加高考了,立刻笑呵呵地说:“专注学业好,专注学业好,你成绩一直都好,也没让人操过心,考大学是肯定是没问题……”

乔宏顿了顿,仿佛不经意地问:“那你高考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有没有想过去哪里上大学?”

宋以明说:“京城。”

乔宏停顿了一下,几缕带着火星的烟灰忽然落下来,拿烟的手颤了一下。

宋以明静静地瞧着乔宏,看他夹着烟掸了掸,脸上很快又重新挂上了无比和蔼的笑容。

“大城市好啊。”

乔宏笑眯眯道:“不过你还年轻,不知道在这个社会上能力并不能代表一切,有时候关系反而是更重要的......”

“尤其是在京城那种地方,权贵遍地走,没有背景那真是寸步难行。”

烟灰掉在地上落了一地,乔宏改用食指和拇指捏着烟,缓缓说:“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留在江市。”

宋以明没接话。

乔宏笑了笑,又接着说:“江城大学是很好的学校,你如果留在这里上大学,毕业以后可以直接进宏远工作,我们乔家在江市还算有一定地位,我敢保证,就算你去了外头,前程也绝对不比留在江市好。”

乔宏声音不大,说话也并不急切,像是一个和蔼的长辈开导年少不经事的晚辈,担心晚辈走了弯路。

“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恃才傲物,觉得自己能干出一番大事业,也是后来吃了亏才知道……有时候留在小地方并不是安于现状,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况且你从小在乔家长大,也算是家里的孩子,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你,你认为呢?”

乔宏说完,停顿了很久。

然而宋以明始终都没有搭腔,看起来似乎并不动心。

乔宏眼神闪了闪,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很突兀地问:“最近在江市有见过什么别的人吗?”

宋以明抬起眼。

他没说有,也没回答说没有,只是和乔父对视着。

乔宏目光一错不错,和宋以明对视着,更准确地说是审视着宋以明,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温和,呼吸却不自觉加重了。

宋以明笑了一下,问:“伯父指的是什么人?”

乔宏蓦然一顿。

乔宏终于意识到从刚刚开始就从心里涌出来,又被他忽略了的那几分怪异来自哪里。

宋以明不对劲,这小子是在故意套他的话。

想到这儿,乔宏反而缓了口气,笑容也重新变得温和起来:“没什么,就是担心你在这个关键时候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影响,耽搁了高考。”

“没事了,你好好复习,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了。”

乔父转身走了两步,步子顿了顿,又转回来,笑眯眯地对宋以明说:“还有,伯父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可以再仔细想想,有时候走错了路碰了钉子,以后再想回头,可就不好走回头路了。”

乔桥陷在客厅长沙发的角落里,两只胳膊紧紧搂着个靠枕,整个人缩成一团,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脖子里去:“丢死人了......”

系统犹豫了一下,出声问:“你还好吧.....”

“我不好,一点都不好。”乔桥脸死死埋在枕头里,绝望的哭泣道:“蠢死了,我蠢死了,现在在宋以明心里,我肯定和鳌拜那条蠢狗一样蠢......”

“不会啦。”

系统安慰道:“在宋以明看来你也就是拐骗未成年猫猫、和狗狗搏斗,然后再摔了一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啦。”

乔桥:“?”

乔桥呆呆地抬起头,仅剩不多的尊严摇摇欲坠:“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

系统说:“一直就在那里啊。”

乔桥:“!”

系统还没发现乔桥的悲痛欲绝,很详细地解释道:“宋以明在乔家不是白吃白喝的,他会在别墅里干活,就比如每周六周末,宋以明就会负责院子里花园的修枝除草工作,你刚刚回来的时候他正好剪到门口那棵树了。”

“呜呜呜......”

乔桥抽泣一下:“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提醒我。”

系统说:“我提醒你了呀,然后你让我不要说话,你难道忘记了吗?”

乔桥彻底失去梦想,瘫倒在沙发上。

终于后知后觉地终于感受到乔桥心情的系统吓了一跳,赶紧找补:“没关系的啦,刚开始是这样的,以后有经验了就好了。”

乔桥心如死灰,以至于吃午饭的时候也没什么胃口,一双筷子在碗里挑来挑去,长得不合眼缘的青菜梗子、辣椒叶子在碗边叠成一座小山,就是半口喂不进嘴里。

“怎么了宝贝?”坐在桌子对面的徐芸见状地担心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怎么了?”乔父看着乔桥一脸蔫蔫的模样,也立马紧张起来,摸了摸乔桥的脑袋。

乔宏身上还沾着点儿烟味,走动间扇到乔桥脸上,乔桥被薰得皱了皱鼻子,下一秒就捂嘴打了个喷嚏。

乔宏更着急了:“肯定是病了,爸爸这就叫你叔叔过来......”

乔桥的叔叔,即乔宏的亲兄弟乔裴是个医生,就住在这个小区相隔不远的另一片区域,两兄弟经常走动,关系很不错,乔桥从小有什么小痛小病也几乎都是叔叔给看的。

乔宏知道乔裴今天轮休,火急火燎的就要跑去打电话。

“我没事。”乔桥一手揪乔宏的衣服一手捂鼻子,有点嫌弃地偏着头说:“没生病,是被你身上的味道薰的。”

徐芸“啪”地撂下筷子:“乔宏你又在家里抽烟。”

乔宏嘿嘿直笑,两头陪不是。

乔桥被逗笑,心情突然好了些,撒娇说:“别麻烦叔叔了,我没病,就是今天没什么胃口,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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