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明笑了,看着乔桥手指头绕来绕去地揪着他的领带尾巴玩,说:“因为这是乔乔买给我的”。
乔桥看着宋以明的表情,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告诉了宋以明真相:“其实这个很便宜的,是在那天在超市里为了打折凑单,才顺道买的。”
宋以明脸上笑意不减,说:“我很喜欢。”
乔桥心脏跳得太快了,他吞了吞口水,突然抬头坐起来,扯着宋以明的领带把他拉近了过来。
只差一寸,两片嘴唇便要触碰到。
“宋以明……”乔桥轻声叫他。
宋以明呼吸起伏,喉结滚动几下,低头噙住了乔桥的唇,捏着乔桥的肩膀把他按在大理石的吧台上。
两人在漆黑的夜色中接吻。与以往充满占有欲的姿态不同,宋以明对待乔桥的动作极具小心,连舌头都没敢往里伸,只是温柔地吮吸柔软的唇瓣,细细地□□着微微凸起的那一点唇珠,仿佛是清晨的露水拂过花瓣,比初恋的小情侣都还要纯情。
但乔桥还是那个没半点经验菜鸟,被亲了没一会儿就憋红了脸,软绵绵的要人扶着才行。
宋以明伸手把快要从椅子上滑下去的乔桥揽回来抱在身上,乔桥头晕晕乎乎地后仰着,小脸红扑扑的,宋以明看着,喘息愈加粗重,红着眼低下头,吻再次落在了乔桥的脖颈里。
乔桥很怕痒,被亲得打颤,没忍住从嗓子里溢出了一点儿声儿。
安静的夜色中,丁点儿响动都格外明显。
乔桥吓了一跳,连忙想捂住嘴,生怕被阿姨给听见了。宋以明也倏然顿住了所有动作,把乔桥扶正了,帮他整理起弄乱的衣服。
乔桥非常配合地搂住宋以明的脖子,让宋以明把他抱了起来,带回到了房间。
乔桥本以为宋以明会继续,但进门后宋以明脚步片刻不停,径直抱着乔桥进了浴室,把乔桥在已经提前放好水的浴缸旁放下,就十分干脆地转身离开了。
被丢下的乔桥满脸愕然,在浴缸边上坐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洗完澡出来,屋里竟然又不见了宋以明的踪影,乔桥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宋以明回来,裹着被褥一个人躺下了。
迷迷糊糊正要睡着,外面终于传来了很轻地一声开门声,几秒钟后,身侧的床铺陷了下去。
乔桥裹着被褥装睡,不想理他。
乔桥正在心里嘀嘀咕咕骂宋以明,视线里突然投下一道阴影。
乔桥连忙闭上眼睛,随着身后一阵€€€€响动,后颈感受到一点温热湿润的触感。
宋以明虚拢着乔桥,小心翼翼地在乔桥脖子上亲了亲,才慢慢地往乔桥身边靠近过去,直到胸膛贴近乔桥的后背,手环住了乔桥腰,把人整个抱进怀里,才像是活过来般呼出一口气。
“乔乔,别离开我。”
乔桥听见在宋以明在他身后很轻很轻地说。
第116章
乔宏和徐芸在京城陪着乔桥待了整整一个秋天, 从仍旧炎热的夏日尾巴到黄叶落了遍地,再到冬日的凉意悄悄藏进了拂过脸颊的微风里。
十一月上旬,两人突然告诉乔桥, 他们打算回到江市去, 把唯一没被追缴的老家的那套房子修缮一下, 再找点儿事情做。
乔桥虽然很不情愿, 但也知道这是对父母来说最好的选择,很乖的没有闹脾气。
临走那天出了点儿波折,鳌拜和小猫像是知道乔宏和徐芸要走似的,追出门一个劲儿地往车上跳,拦都拦不住, 乔桥这个真正的主人倒是在两只眼里几乎毫无存在感了。
其实这也是可以预见的事。乔桥虽然喜欢小动物但又很懒, 早上遛狗爬不起来,晚上陪玩又熬不过猫, 平时全靠宋以明照顾, 但宋以明的磁场可能不招小动物喜欢,小猫平日里躲他躲得远远的, 鳌拜更是看着他就飞机耳夹尾巴。
乔宏喜爱养猫猫狗狗,徐芸的性子又温柔有耐心,两小只养在这儿的这些天里, 经过两人的精心照顾,连毛发都比之前油亮顺滑了,可见过得很好。
乔桥强留也留不住, 只能委委屈屈的目送着自己养了这么久的小猫小狗头也不回地坐着车跟着父母一起走了。
小别墅突然变得空旷起来,乔桥住不惯, 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和宋以明又搬回了原先的那间公寓。
年底的时候宋氏股东大会,宋以明正式接替宋老爷子进入了董事会, 许多推不掉的会议堆积到了一起,宋以明突然变得忙起来。
乔桥在家躺了几天,没个人陪,也总等不到宋以明忙完,很快就觉得冷清。
于是这天清早乔桥难得没睡懒觉,宋以明出门没多久他就飞快爬起来,在厨房忙活了半天,临到中午的时候拎着个小食盒出了门。
贺荣已经在楼底下等了好一会儿了。
其实乔桥说的是大约一个小时后过来,但贺荣不敢耽搁,接到乔桥打来的电话后,第一时间就拿钥匙直奔了电梯口,马不停蹄地把车开到楼下等候着了。
相比起宋以明,贺荣更怕这个叫“乔桥”的少年。
宋以明是一个会给人带来很强烈压迫感的领导者,但能创建“CAT”,管理那么大一个组织的人,靠得自然不仅是强权,他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和令人胆寒的声名相反,他张弛有度、很有手腕,也极会拿捏人心,甚至更准确地来说,宋以明大多时候对下属都算得上宽容。
但这所有一切的前提是,不要牵扯到乔桥。
贺荣跟在宋以明身边好几年,是唯一一个全程亲眼见证了宋以明一次次为乔桥做出一系列令人震惊的反常举动的人:从起初召集那场声势浩大的宴会、宴请了小世界的所有任务者,就为了给乔桥送去那根能感知危险、时刻监视动向的镯子;到后来因为乔桥受了点儿皮外伤,引得宋以明滔天怒意,以最残忍的手段虐杀了那个对他忠心耿耿的组织元老余欣;再到前不久,仅仅就因为那两个高层胡言乱语,让乔桥受了惊吓,宋以明就下令把身边的人陆陆续续全遣散了,最后为了安安静静地跟乔桥过日子,干脆直接解散了自己耗费心血创立起来,好不容易才走上正轨的组织……
贺荣算是看清了,无论什么事,只要牵扯到乔桥,宋以明就毫无理智可言,做事完全不计成本、不顾后果、锱铢必较……
车窗“咚咚”被轻叩了两下。
贺荣思绪瞬间回闸,转头就看见了乔桥那张惊天动地的脸,赶忙下车替乔桥开车门,受宠若惊地得了句“谢谢”。
车缓慢地行驶在街道上,贺荣小心地驾驶着汽车,借着等红绿灯的空闲,才抬头瞄了眼后视镜。
原来后座的漂亮少年正侧头望着窗外,很专注的模样,也不知道窗外有什么样的景色,竟能让他如此入迷。
贺荣这样想着,不禁也侧了过头,往外面瞧去。
入目只有车水马龙的嘈杂街道,和背后林立的幢幢高楼,千篇一律,没什么特别。
贺荣再次在心里组织了一道语言,摆出笑脸,开口说:“市中心最近新开了一家商超,听说好多人去逛呢,主上现在还在开会,您要不要先去逛逛,看看有什么要买的东西?”
乔桥视线从窗外转回来,跟贺荣对视了几秒,轻声问:“宋以明是不是不想让我去他公司?”
“……”贺荣嗓子里没说完的话一下全噎住。
乔桥表情很平静,抱着饭盒安安静静地窝在后座上,看着跟个小天使一样乖巧又有礼貌,声音也是轻轻的,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敢搭腔:“他最近有点怪怪的,明明有事瞒着我,问他又不说,贺先生,请问宋以明有和您说过什么吗?”
贺荣冷汗直下,十分小心谨慎地道:“……没有,您知道的,主上的脾气……不会我们谈论私事的。”
乔桥便没再说话了,静静地盯着看了会儿前路,又侧过头继续去看旁边的风景去了。
贺荣松了口气。
贺荣也明白宋以明吩咐的事是肯定办不成了,没再拖延时间,悄悄加快了车速,公司和小区离得不算太远,这个点也不堵车,大约不到二十分钟车程,很快就到了楼下。
车开直接进了地下车库,贺荣拿了卡出来,领着乔桥从专用电梯畅通无阻地上了二十三层。
乔桥从电梯出来的时候,敲字的声音突然一下全停了,办公室几个秘书跟见着什么稀奇物种似的,纷纷投来了目光。
几个月前宋以明空降集团任职,整个集团公司引起了巨大震动,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创始人的亲孙子、宋氏集团的太子爷。
年纪轻轻就家缠万贯的大财团继承人,谁能不好奇啊。
但太子爷为人太低调,大家议论了好几个月,也只得知了他之前一直在海外留学回,这次是因为父亲的郑董病重,才临危受命回来的。
几个秘书处在作为八卦正中心的二十三层,知道的也只比楼下人多一点而已:太子爷身边有个私人助理,姓贺,大家都称呼他为“贺先生”。
太子爷不常到公司来,平日里大多数事都是贺先生代为传达的。
这位贺先生为人很和煦,说话不紧不慢,做事不慌不忙,为人不卑不亢,十分持正稳重。
今天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竟然紧张成这样。
他身旁的那个少年看着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简单的白T牛仔裤,长相普通,一副温顺模样,没什么特别的,贺先生却恭敬极了,像是生怕得罪他,一直在不停地低声跟他说话。
“楼下还在开会,您先进办公室坐会儿。”
“好。”
“您想喝点儿什么吗,奶茶、咖啡、果汁都有,或者其他什么饮品……”
“奶茶吧。”
……
一路目送着贺先生替少年开了办公室的门,把他送进了太子爷的办公室,外面几人已经成了瓜田里的猹。
一秘书按耐不住八卦,叫住从办公室里出来的贺荣,悄咪咪地打听:“贺先生,那位是谁啊,小宋总的弟弟吗?”
贺荣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一句话没答,径直走了。
人的好奇心越压也往外冒,没得到答案的秘书们更是抓心挠肺地好奇,对视一眼,反手就把消息分享到了群里。
“号外号外!楼上来了个小孩儿,刚进了太子爷的办公室!”
瞬间收到群里数条来自摸鱼人的回复。
“woc私生子?”
“真假卧槽,我老公有孩子了!?谁下手这么快!?”
“?”
“?”
“?”
“那个……如果我记的没错的话,太子爷今年才十九吧……”
受到群里同事们的热烈反响,几个秘书更加兴奋,立刻继续往对话框打字,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是个男生!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
“对了,他坐专用电梯上来的。”
“我小舅子!”
“小太子爷?”
“太子爷的弟弟?长什么样啊,和太子爷长得像吗?”
群里聊得热火朝天,一秘书正在对话框里打字:“不怎么像,没太子爷帅,不过看着挺乖的”,还没来得及发出去,眼前突然一阵风刮过。
几个秘书抬头一看,正是他们谈论的主人公之一,太子爷本人,脚步飞快地从她们眼前走过去了。
第117章
宋以明的办公室很大, 也很亮堂,但看起来很空,几乎没什么摆件, 书架上也没放太多书, 整个屋子里都呈现一种光秃秃的简约风, 和宋以明亲手装修出来的家的风格迥然不同。
唯一能吸引乔桥视线的色彩也就只有落地窗边那一盆绿植了。
乔桥把饭盒搁在茶几上, 朝那株绿植走近过去,凑过去仔细瞧了瞧,是真的不是塑料,但是好像没有按时浇水好好照顾,叶子边边都有些发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