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播好看吗？”
盛父语气冰冷的开口询问，盛光赫下意识回答道：
“还行……”
在说完这句话后才意识到不对劲，急忙用力摇了摇头。
“我是说，我最近过得还行。”
盛父在脑海中回想岁岁给女主播刷礼物时那熟悉的动作，一看就知道这绝对不是第一次。
“岁岁喜欢黏着你，有些事情你稍微克制下。”
盛光赫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他爸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爸，你这什么意思啊？”
在上楼的时候，盛父就把他的手机给带了过来，这时候刚好丢到盛光赫的面前。
“你自己看看。”
盛光赫刚把手机解锁，直播间里的背景音乐就响了起来。
他在这个直播平台上花的钱不少，不管进入哪个直播间都有专属的特效，美女主播甜甜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欢迎我赫大哥，好长时间都没来看人家了，是不是把甜甜忘了？”
私底下看这些也就算了，当着他爸的面，盛光赫在这瞬间就连脖子都红透了。
“爸，我，我……误会，这真的是误会……”
盛光赫现在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狡辩才合适，根本不敢抬头多看他爸一眼。
“把岁岁都给带坏了。”
丢下这句话后，盛父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他爸的这个反应，盛光赫简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从小到大体会过无数次。
这次发生的事情他爸不是很生气，所以打算先攒着，等下次犯错的时候再一起算。
盛光赫随手删掉了这个直播平台，伸手捂住脸倒在沙发上。
他小时候只是单纯顽皮，没有这么好学的啊！
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岁岁躺在被窝里等爸爸给他念故事书。
盛光赫拿起床头柜上那本还没有翻完的故事书，看了一眼躺在旁边正好奇眨巴着大眼睛的儿子。
“想听故事的话也好说，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一件事情。”
“昂？”
“今天怎么突然想到给主播刷礼物的？”
岁岁在爷爷面前干那件事的时候就已经猜到爸爸要跟自己算账，先伸手把爸爸能揍自己的那只手搂在怀里抱紧。
“爸爸刷，窝也刷，爸爸夸窝顶呱呱！”
说完后，岁岁还点了点头，似乎是很赞同自己的说法。
盛光赫能感受到，岁岁€€瑟到在被窝里的脚都蹬来蹬去。
夸他顶呱呱是不太可能夸他顶呱呱的，现在盛光赫满脑子都是能不能找机会再带岁岁去做一次亲子鉴定。
这玩意儿是亲生的？这玩意真的是亲生的？
太长时间没等到爸爸的回答，岁岁甚至还用手肘轻轻捅了捅爸爸。
“夸呀~”
“嗯，很厉害。”
盛光赫面无表情说出了这句话后，拿起旁边的故事书就开始念了起来。
对于爸爸夸奖自己语气过于平淡这件事，岁岁心里面还是不太满意，蛄蛹了两下身体抗议。
最后没能抵挡住困劲儿，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盛父担心盛光赫的种种不良行为会带坏岁岁，其实盛光赫身为父亲也有同样的困扰。
说孩子吸二手烟对身体健康有影响，他就把烟给戒了。
岁岁喜欢黏着他，不管他去哪都要当个小尾巴，盛光赫好几个月都没去过酒吧和聚会。
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生活甚至跟四五十岁的老头一样规律。
在亲眼目睹岁岁拿着他手机刷礼物后，盛光赫就直接把手机里所有的直播软件都删了个干干净净。
虽然盛光赫对儿子的期望值很低，但是总觉得不能歪到这个程度。
每天幼儿园放学后，岁岁都会用玩游戏当借口检查爸爸的手机，确定没有直播软件后才松了口气。
在原本剧情里的所有悲剧都是因为嫉妒，自以为是的报复。
现在他爸爸根本不给人刷礼物了，更不可能背着他约女主播线下见面，岁岁原本一直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一转眼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到了幼儿园放学的时间，岁岁刚被接上车，就闻到车上的味道似乎不太对劲。
闭上眼睛，鼻子一直在那里耸||动。
盛光赫看他跟只小奶狗似的模样，伸手把他抱到了自己怀里，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你在闻什么呢？”
被爸爸抱到怀里后，陌生的香味更浓郁，意识到香味来源是爸爸后，岁岁看向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警惕。
“今天，去哪里了哇？”
“跟朋友一起去钓鱼。”
“不对！骗银！”
清淡甜美的香水味道更受女性欢迎，淡淡的栀子花香，岁岁甚至能大概猜得出来香水主人偏爱什么风格。
顶着大太阳去户外钓鱼，绝对不可能喷这种香水！
岁岁生气攥紧了小拳头，气到龇牙咧嘴。
盛光赫确实不是去钓鱼，随口编出来一个理由糊弄小朋友，谁能想到岁岁反应这么快。
伸手抱紧岁岁，想帮他整理下气到炸开的头发，岁岁动作灵活躲开，盛光赫真就开始跟着一起犟，一定要帮他把乱了的头发整理好。
岁岁躲来躲去，比泥鳅还难抓。
“你是我儿子，哪有儿子天天盘问老子去哪里的？”
盛光赫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干脆就拿父亲这个身份来压他。
本来就很气的岁岁在听到这句话后，气到脸都涨红。
“泥，给窝等着！！！”
到家后车才刚停下，岁岁就伸手用力拍了拍车窗，自己从车上蹦了下去，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往院子里跑。
这个时间盛父盛母正在院子里打理盛母最喜欢的花，岁岁像是一颗小炮||弹冲过去，隔着几步路委屈的哇一声，大滴大滴眼泪就开始往外冒。
“耶耶哇，奶奶哇，呜呜呜呜呜呜哇啊！”
等岁岁跑到爷爷奶奶面前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泪水。
“怎么了这是？闯祸了？还是在外面被谁给欺负了？不着急，来慢慢说啊。”
岁岁一边抽噎，一边跟爷爷奶奶告状。
“叔叔说，窝似他蛾只，不能问他去哪里，呜呜呜呜呜……”
“耶耶去肘他！介个样只，飞起来踹！”
盛父看岁岁努力比划着让他去揍盛光赫的样子，明明现在小岁岁已经被委屈的够呛，但他却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我们岁岁就是问了爸爸去哪里，然后爸爸不愿意说，还是你是他儿子不能问啊？”
从岁岁之前说的话里提取出重要信息重复了一遍，岁岁肯定点了点头。
“嗯！”
隔着很远的距离，盛光赫看见他儿子坐在他爸怀里就知道这件事要糟，转身下意识想往大门口走。
盛父看见他儿子熟悉的声音后，开口吼道：
“站住！”
岁岁仗着有爷爷在，腰杆子默默挺直，奶声奶气重复道：
“站住！”
盛光赫认命走了过来，规矩的时间一长，总难免想偷腥凑个热闹。
这么长时间也就只有这一回，谁能想到就让岁岁知道了。
听他爸妈唠叨完很长时间后，盛光赫回忆今天他在聚会上遇到的那个女主播，控制不住开始走神。
现在这个时代美颜和滤镜都非常嚣张，当主播的甚至还能专门根据主播条件来定制美颜滤镜，将最好看的一幕展现在观众面前。
没有滤镜美颜加持的现实中，有不少主播在现下活动都会翻车，盛光赫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今天遇到的那个主播，比他想象中还要好看。
这次盛光赫只是被朋友们约着一起去聚会而已，这些漂亮的主播都是临时被叫过来的。
现实中的小茉莉跟直播间里的小茉莉没什么差别，甚至要比直播间里更多了几分清纯灵动。
小茉莉在知道盛光赫就是之前那个一直在直播间里支持她的大哥后，当面跟盛光赫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一直到现在，盛光赫都还在回忆。
岁岁踮起脚尖拽住了他爸的耳朵，微微用力扯了扯，盛光赫的思绪被迫被拽回了现实。
“爷爷康！他，肘神啦！”
“没有，明天不是周末了吗？我在想明天带你去哪个游乐场玩。”
小岁岁沉默了三秒钟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明天……周三哇！”
自从开始上幼儿园后，这个家里没人能比岁岁更清楚今天是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