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小夫郎他又乖又软 第60章

邢家新院子里响起邢小妹的欢呼声,“生了生了,三只、啊!第四只了。”

“阿爹你快看这笼子里的母兔生了四只。”

邢小妹拉着一旁的邢阿爹凑近了去瞧笼子里刚出生的小兔崽子。

邢阿爹大掌摸了摸她的头顶,“马上都十一岁的大姑娘了还是没个正形,让你阿娘看见了又得骂你。”

邢小妹抓着邢阿爹得胳膊摇晃着撒娇,“阿爹最好了,你别跟阿娘说,阿娘就不知道了。”

五只怀崽子的母兔只有两只生产了,还有三只得到下半个月才能下崽子,邢小妹盯着得这个笼子里母兔下了四只兔崽子,另一个笼子里的母兔只下了两只。

兔子鸡鸭铺子里天天都能卖出去八九只,还有楼里跟云客来每隔几日订的货,院里现在养的兔子鸡鸭都不多了,邢阿爹剁了些萝卜白菜给兔子加了餐便去了邢大伯家,去看看那边还有多少兔子鸡鸭,怕量少了供不起铺子里的货。

到邢大伯家一看,兔子都没剩几只了,两家加起来也只有二十只,鸡鸭还好,一起有个五十多只,还能给铺子供一段时间的货,等兄弟俩回来还是得进山一趟,种兔太少了。

官道上行人三两成伴或挑着担子或背着背篓,母子三人赶着牛车行驶在平整的路上,头顶的太阳晒的人汗流浃背,三伏天里除了晚上气温低了下来,白日里是又热又闷。

有人走一段路就被热的不行了,便寻个阴凉处歇歇脚喝口水散散热,遇见认识的随口吆喝一声走到一块聊几句又匆匆赶路了,农家人总有做不完的活计。

“你王三叔咋说的?”邢阿娘出城那会儿就想问邢南了,裴家那三人都是烂了心肝的,日子过的越不好,她这心里就越舒坦。

邢南噗呲笑了出来,想到王三叔王老三跟他讲的裴家的近况他就忍不住想笑,这三叔也是个奇人,什么磨人的法子都能想的出来。

他把王三叔告诉他的事都说了出来,惹得邢阿娘跟邢东都开怀大笑解气的不行。

上回他们出了气回家后,王老三逼着裴大伟将家中的地都抵给他还债了,裴家那几块地可不值一百两银子,裴文昭不是爱赌爱嫖吗?王老三就把他扔进青楼倒夜壶打工抵债,三五不时就让手底下的人去找他曾经的老相好春风一度,邢阿娘今日在后巷见着的大汉就是王老三手底下的打手,大汉搂着那衣衫半解的姐儿就是裴文昭的老相好。

裴文昭不是没想过逃跑,楼里被王老三安排了人每日就盯着他,跑一次打一次,他实在是被打怕了。

裴大伟跟何红艳被王老三安排在赌坊做工抵债,每日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赌坊里最累最重的活都分给了裴大伟,赌坊里做工的人都知道他们一家子得罪了王老三谁都能朝他们踩上两脚。

何红艳老是老了点,还是留有几分姿色的,不管是赌坊的客人还是做工的汉子见着她就上去调戏,也不是真的对她做些什么,就是摸摸脸蛋摸摸小手,一开始裴大伟还挡在她身前维护她,被打了几次也就不敢了,何红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刚去的时候还要死要活的哭喊打闹,后头竟真的跟赌坊一个客人勾勾搭搭了起来。

大概是觉得跟着裴大伟没了出路,唯一的儿子又靠不住,她才起了心思,想勾搭个有钱的好将她从赌坊赎了出去,何红艳每日被人勾勾搭搭的还真以为自己是那青春年华的貌美小姑娘,全然不知她勾搭上的人是王老三安排的。

王老三真是杀人诛心,裴文昭爱嫖就让他天天待在青楼里,看的着吃不着,裴大伟喜欢给自己找绿帽子带,王老三就随了他的愿,让他多带几顶,何红艳天天骂他人娼妇□□,那就让她做自己口中的浪荡之人,王老三有的是法子折腾他们。

只是裴家这些事邢南千叮万嘱不要让裴玖知道,太腌€€了,小夫郎太心软了,别平白又惹得小夫郎心里不安宁。

到家后母子三人闭口不提裴家的事,只邢阿娘夜里在被窝里跟邢阿爹说了一嘴,其他几人一概不知。

“大儿、三儿,咱家跟你们大伯家养的兔子加起来只剩二十只能出货的了。”

邢阿爹将两个儿子喊进堂屋里说话,院子里被盆盆罐罐占的满满当当,邢阿娘一回来就跟着忙活开了。

赵三婶子坐在凉棚底下拿着铲刀剁着辣椒,大伯么把切好的萝卜条放在簸箕里晾晒,隔一会就扒拉一下翻个面,卫青燕在厨房檐下收拾鱼,他杀鱼虽然没有汉子们那么利索,但也比家里其他几人快很多。

邢阿娘坐到赵三婶子旁边端了一盆的大蒜头、生姜和葱收拾了起来,“三嫂子,月哥儿家的事解决没有?”

月哥儿是个活泼开朗的性子,又跟玖哥儿玩的要好,两个小哥儿跟亲兄弟一般,邢阿娘心里一直把赵宝根当自己的孩子,对月哥儿自然而然的多了几分喜爱,所以对他的事也上了几分心。

赵三婶子也没把他们当外人,一点没遮掩将纪净月他二姐的事说了出来,“哎!那孩子也是个命苦的,六岁就没了阿爹阿娘,八岁才被亲家领回了家,也不知道她小小的一个人是怎么孤零零活下来的。”

“宝根成亲那日你们都见过的,就是跟在我亲家身边个子高挑相貌清秀的那个姑娘,她夫君成亲当日倒是没来,不过宝根下聘那日我倒是见着了,瞧着长的也是端正的,谈吐也都斯文有礼,谁能想到他竟然这般畜生。”

赵三婶子说着说着脸上就挂满了怒气,大伯么劝慰道:“这世上总有那么些知面不知心人,只能说他们伪装的太好了,幸好月哥儿他二姐不是个蠢的,没把那母子俩的话听进去,还知道跑回家,要像何家那姑娘才真真是能气死一家人。”

“可别提何家那姑娘了,我听了都来气,她阿爹阿娘叔伯兄弟帮她出了气,她倒好扭头就怪娘家人多管闲事,死活又跟着她夫家人走了,听说前几日又回来了,好像是怀了身子被她婆母推了一把摔没了。”

邢阿娘跟着八卦了起来,一说起这何家姑娘她都来气,真的是没一点脑子,分不出谁才是真的对她好,被夫家人哄了几句就能倒过来不明是非的怪罪自己娘家人,这要是她女儿打死算了。

“好了好了,不说别家的事了,咱们不学那些多嘴舌的人。”大伯么出言打断了邢阿娘的八卦,他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别人家的事听听还行,他们可不能学着那多嘴舌的人瞎叨叨,他转头问赵三婶子:“那月哥儿他二姐这回是下定心思要合离还是就教训一顿?”

“当然是合离,再跟那对恶毒的母子过下去她是真的不要命了。”赵三婶子说完还啐了一口,磋磨儿媳儿夫郎的人婆母跟汉子不是没有,但也没人像那对母子一样恶毒的去害人命。

赵三婶子抬头看了看,“也不知道宝根俩口子啥时候回来。”

“本就是王家理亏,你亲家的几兄弟也不是吃素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几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手里的活都没停下来,辣椒剁好了就开始剁姜蒜,屋里父子三说完话,邢东就接过了杀鱼的活让卫青燕进厨房去配调料。

邢南绕到后院打了井水洗了手脸先去看了小夫郎跟孩子们。

“三哥。”

孩子们都在小床上呼呼大睡,邢小妹跟裴玖俩人拿着绣棚在绣帕子,邢南身上那块帕子还是裴玖去年给他绣的,用的泛黑了,闲来无事再给他绣一条,家里人日日忙活不开没个空闲的时间,就只有邢小妹跟裴玖能趁着孩子们睡觉时有些空当,二人就寻摸着绣些帕子荷包给家里人都换上新的。

邢南朝邢小妹点了点头对裴玖说:“绣花费眼,你还在月子里就别折腾这些了。”

“我就是趁着孩子们睡着了绣几针不碍事,天天躺着也烦闷,有点事做也是好的。”裴玖莞尔一笑,脸颊边的两个小酒窝一下子就戳在了邢南的心里。

好吧!坐月子确实挺无聊的,小夫郎想绣就让他绣呗!反正孩子们一醒他就停下来了,也费不了神,小夫郎高兴就好。

邢南唇角勾起,低沉的嗓音响起:“家里养的兔子太少了,我跟大哥明日要进山几日,一会儿去大伯家跟哥夫说一声看他去不去。”

“啊!去几日?”裴玖一听他要进山眉头就拧了起来,深山里到处都是危险,每回邢南进山他都担忧的吃不香睡不好,就怕他再受伤,但家里生意要做,进山是必然的,裴玖轻叹一声对他说:“进了山里一定注意安全,不要受伤,我跟孩子们在家等你回来。”

“嗯嗯,三哥,我们都在家里等你们平安回来。”捏着绣棚邢小妹用力的点了点头,一双杏眼直直的望着邢南。

“好。”邢南笑了笑,摸了摸邢小妹的头顶又摸了摸小夫郎的头顶,认真道:“别担心,我们不进深山去,就在外围多抓些兔子,最多四日就回来了。”

王家母子躲着不出声也没用,隔壁邻居都出来瞧热闹了,见七八个汉子站在王家院门口都大吃一惊,这王家是惹上什么事了不成?

纪阿么温和的笑着向左右邻居打听王家人在不在家?邻居们都摇头说不知道,一位老阿么认出了纪阿么来,这不是王家儿媳的阿么吗?

老阿么道:“不知道他们在不在家,不过今天一日都没见他们开门。”

纪阿么闻言心里有底了,王家母子没什么亲戚,定然是躲在家里不敢出声,纪阿么朝老阿么道了谢,转身凑在纪阿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几个汉子轮流开始踹院门,“砰砰砰”院门不停的被踹响,王家母子吓的腿都软了,在瑟瑟发抖,只求院门牢固点,不要被踹开。

嘿!可不能如他们的愿,赵宝根抬腿一脚使出十分力气,本就被踹的松动了的院门被他这一脚踹的“砰”的一声应声倒地。

第九十六章

王文俊被纪林水从堂屋拖到了院子里, 他两条腿抖个不停,看着院子里几个汉子怒目圆瞪的盯着他,吓得站都快站不住了。

王氏刘兰花一看自己儿子被拽了出去也顾不上怕不怕了, 骂骂咧咧的跟了出来,“你们这些丧尽天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青天白日的强闯民宅, 快来人报官啊!我们孤儿寡母要被人打死啦!”

纪家人没动手甚至都还没开口, 这老太婆就先叫嚷上了, 凑在大门口瞧热闹的左右邻居有那好心的帮着说话。

“你们是什么人?王家孤儿寡母的有什么不能好好说?”

“是啊!咋儿一上来就把人院门给踹了?讲不讲王法了?”

“你们咋儿不吭声?有话说话, 别瞪着了眼珠子,老子怕了你们不成。”

人群里一个汉子巴拉巴拉着,他媳妇一把掐住他腰间的软肉, 痛的他唉哟唉哟的叫着,“你傻啊!人家又没瞪你, 老阿么说了这几人是王家儿媳的娘家人, 有你什么事?给老娘回家去。”

汉子媳妇说话的声音不小, 刚才还帮着说话的几人面面相觎,不再出声了, 王家汉子喝多了打媳妇的事左右邻居都知道,前几年也没见他媳妇娘家人来过人, 大伙想着大概是这回王家汉子下手重了, 他媳妇娘家人这才上门来讨说法。

纪阿么性子温和, 但一看到王家母子他就怒气攻心,特别是刘兰花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 想到家里二姑娘还虚弱的躺在床上, 那一身的伤痕, 纪阿么上前就给了刘兰花两巴掌。

“啊啊啊!你这贱人竟然敢打我。”

刘兰花发疯似的伸手就去挠纪阿么,赵宝根动作快, 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往后一推。

“好啊!你一个汉子竟然欺负我这么个妇道人家,唉哟!真是没天理啦!大伙快来看看啊!纪家这是要杀人啦!”

纪阿么可不等她骂完,上前揪住她的发髻又是两巴掌,“打你几巴掌就算杀人了?我好好一个姑娘嫁进你们家,被你们打的不成人样,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怎么就能忍心下那么重的手?”

越说越气,纪阿么边扇她耳光边质问:“我家姑娘嫁进你王家四年,四年啊!要不是这次差点连命都没了她都不会告诉我们这四年在你王家过的什么日子。”

纪阿么气的头晕,身子晃动差点没站稳,纪林水赶紧上前扶住阿么,“阿么你慢着点,别气坏了。”

刘兰花头发凌乱的坐在地上低声抽泣着看着好不可怜,站在门外的邻居见她可怜好心道:“这位阿么,骂骂就行了,刘婶子年纪也大了,可经不住你这么打啊!”

纪阿么扭头看向说话那人,怒吼道:“她年纪大了打不得,我女儿年纪轻就该打吗?”

外头那人还想反驳纪阿么,打媳妇夫郎的婆母汉子多了去,嫁进别人家就是别人家的人,挨顿打多正常的事呀!没必要上纲上线的。

纪林水怒目瞪向那人,掷地有声的将纪净星在王家的遭遇说了出来,人群顿时鸦雀无声了,没想到王家母子平日里和和善善的,私底下竟然这么恶毒,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

“你们要是嫌弃她大可一纸休书将她赶回家,自有我纪家人养着她,我家姑娘命苦,六岁没了亲阿爹亲阿娘,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求活了两年,八岁才被我们俩口子领养,这孩子从小就乖巧懂事,当年你们上门求娶说过会好好待她的,你们口中好好待她就是要她的命不成?”

王家母子无话可说,纪家人也不愿跟他们多说什么,这种人你跟他们说再多都不会知错的。

纪阿爹拿着写好的合离书压着王文俊按了掌印,王文俊哭喊着:“岳父我只是喝醉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会打星姐儿了,我不合离不合离。”

王文俊对纪净星是有情的,不然当年也不会不管不顾死活要求娶她,当年刘兰花一听纪净星是领养的就不同意这门亲事,是王文俊跪求了两日才让刘兰花送了口。

只是这几年俩口子一直没个孩子,刘兰花日日在家中骂骂咧咧的闹腾,周围邻居听了都开始笑话他,他日子过的压抑,又心疼老母亲年纪轻轻守了寡,一人个妇道人家幸幸苦苦将他拉扯大,他实在没法阻拦老母亲对媳妇的打骂,只能日日酗酒,只有喝醉了他才不会觉得压抑。

纪阿爹才不理会他的哭喊,两纸合离书压着他按了手印,一张叠好放进衣襟里,一张随手扔在他脸上,“林水带着你二堂哥把星姐儿的东西都收拾了,一根草都别落下。”

纪林水跟二堂哥对视一眼,心中立马意会,大步走近房中就开始搜刮,当年纪净星的陪嫁可不少,布匹细软该用的都用了,陪嫁的那对细银镯子也早就不见了踪影。

刘兰花这会也不沉默了,哭喊着从地上爬起来,“天杀的抢劫了,我要报官抓你们,抢劫啦!”

纪阿么手快拽住她,“好啊!咱们现在就去报官,王文俊故意害人性命,你这个老婆子存心包庇,我看看官老爷会怎么判。”

刘兰花顿时没了声音,纪阿爹冷哼一声,一脚踹在王文俊腹部,“啊”王文俊被踹翻在地,纪阿爹冷眼望着他一句话不说,王文俊被他看的冷汗直流。

其余几个叔伯兄弟开始打砸起来,院子里的簸箕箩筐座椅都被打翻在地,晾晒的菜干衣服满地都是,院子里砸完了又进屋砸,屋内被砸的“叮咚啪砰”各种声响混在一块。

刘兰花眼泪哗啦啦的流淌着,嘴里却不敢再多骂一句,她就是欺软怕硬,见官?她不敢,要是王文俊出事了,她后半辈子可就没有依靠了,心里只能期待着纪家人赶紧出了气赶紧走。

赵宝根看着王文俊畏畏缩缩的样子更加来气,想到二姐那一身的伤还有月哥儿伤心的眼泪,赵宝根随手抄起跟棍子就朝他身上招呼,“现在怕了,你打二姐时就没想过有这么一天?”

一棍子又一棍子接连落在他身上,打的他嗷嗷的叫唤个不停,“疼不疼?我问你疼不疼?”赵宝根力气可不算小,王文俊痛的根本回不了他的话。

“疼啊!你挥棍打二姐的时候她也疼,没用的东西只会拿女人撒气,我让你欺负二姐,让你欺负她,让你害的月哥儿那么伤心......”

赵宝根越想越生气,越打越来劲,还好他还记得没下死手,不然王文俊早被打晕了,纪阿爹被赵宝根这个打法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夺过他手里的棍子,再打下去他们就成了没理的一方了,人都快被他打去半条命了。

“阿爹?”

手里棍子被夺,赵宝根不解的望向纪阿爹。

纪阿爹看了他一眼,挥棍打向王文俊的膝盖,“啊”王文俊大叫一声抱着腿在地上来回翻滚。

“我的儿啊!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够了够了。”刘兰花扑到王文俊身上心疼的眼泪直流。

纪阿爹冷眼看向母子二人,“以后别出现在我眼前,见一次打一次。”

砸也砸完了,东西也都收拾好了,人也打够了,该回家了。

“呸!没用的东西。”

赵宝根朝王文俊啐了一口,心情舒畅的跟在纪林水几个堂兄弟后头一块走了。

王文俊这条腿算是废了,纪阿爹一棍子下去没留一点余力,他们两家的恩恩怨怨到这也算是画上句号了。

邢南通知了吴亮要进山,翌日天还没亮三人收拾好带着好干粮就进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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