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尔星:【他心情怎么不好了?】
庄尔星:【快八点了,十点前你俩必须到家。{菜刀}{菜刀}】
沈宵:【OK】
庄陶玩的出了汗,猫咖快关门了,不少小猫玩累也跑回自己的窝里待着,沈宵问:“那我们也走?”
庄陶有点舍不得,但还是点点头:“好,下次有机会我们再来吧。”
猫咖坐落在繁华的市中心,两人顺着晚风溜达到广场中央的喷泉下,庄陶把玩着工作人员临走时给他拿的小玩偶,忍不住露出两分笑意,沈宵侧眸看着他,忽然问:“你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你果然看出来了,”庄陶放下玩具,“我隐藏的那么不好吗?”
“你演技还成,”沈宵看着远处亮起的路灯,“但骗不过我。”
“……嗯,”庄陶不知该说什么,便解释起缘由,“我今天参加白深老师的艺术团面试,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所以有些难过,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回来后他仔细想了想,这段时间二哥出事,集训营,加上在国际赛事得奖,这几件事加起来,庄陶的确对自己放松了,疏于琴技,参加这样高水平的面试被刷下来是正常的,他自我剖析道:“我太玻璃心了。”
“为什么这么说?”沈宵呼出一口白气,“真正脆弱的人不会从千里之外的小地方来到这里,仅用半个月时间便追赶上学校的进度,次次做的更好,更不会成为家人朋友和……的骄傲。”
庄陶外表柔软,但熟悉的人都明白他内里的坚韧。
“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啊,”庄陶愣了愣,随及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有这么优秀嘛。”
沈宵说:“你不比任何人差。”
“……其实我没有那么好,”庄陶说:“仔细想想,我做事真的没有定性,学习,拉琴,似乎很努力,又好像没什么目标,我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沈宵沉吟一下:“这是正常的,毕竟你还小,你有家人,有朋友,有大把的时间去思考这件事€€€€或者不思考也没关系,只要快乐就行了。”
“你对我的目标好低,那你自己呢?”庄陶问:“你有什么规划,或者目标吗?”
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广场上除了树下有几对小情侣外,只有他们两人挨肩坐着,“没什么远大的目标,考一所不错的大学,选一个合适的专业,平平淡淡的也不错。”
说这话时他一反常态的没有看向庄陶,而是盯着地面的瓷砖,后者没有发现异样,“那你有想选择的专业吗?”
沈宵沉默良久:“……金融吧。”
庄陶睫毛颤了颤,下意识抬起头,“金融?”
不怪他多想,沈宵可以选择任何专业,医学,教育,计算机……偏偏他选了金融,和沈氏集团完全匹配的专业。
“你,”庄陶犹豫半晌,“你还要回沈家吗?”
“跟沈家无关,”沈宵说:“这个专业我更有兴趣,同专业领域中也是最容易赚取收益的。”
最重要的一点,沈宵没说,他有想保护的人,且最多只有四年的时间,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强大。
“回家吧,”他站起身,语气有些愉悦:“再不回去,庄尔星该急的跳脚了。”
那天晚上庄陶一个人在琴房里坐了许久,黑暗中他的大眼睛闪着光,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光景:三四岁摸琴弦的新鲜,坐在琴凳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练习的艰辛,获奖时的喜悦,和输掉面试的难过……
他抚摸着琴弦,暗暗下定了决心。
音乐社社长办公室里,白夏听说了庄陶参加白星艺术团的事,不赞同地说:“老大,不是我说,陶子年纪那么小,你让他参加这个干嘛?”
“参与一下怎么了,”乔续对着电脑屏幕,“又不会掉块肉,当锻炼了。”
“你明知道他过不去的,”白夏道:“和他竞争的都是什么人?何况你我都清楚,艺术团并不是只看琴技。声望,能否给艺术团带来的价值,这些都是一部分因素,你让他现在参加,不怕他受打击?”
“有那么严重?”乔续抬起头,“没通过第一轮面试而已,你当初不是也没通过?”
白夏:“……你闭嘴。”就是当初她很受打击才这么关心的好不好?可怜她年级轻轻的差点没自闭。
“反正看看陶子状态怎么样吧,”白夏叹口气,“别看白深学长在咱们这挺和善,在艺术团可是出了名的冷面,对他看重的人可不会嘴软,估计这孩子受的打击不小。”
恰好庄陶放了学,在场地溜达一圈,一会摸摸隔壁组的二胡,一会看看笛子的表演,半天才进了办公室,见乔续和白夏齐齐抬头,庄陶打了个招呼,脸上扬起一抹笑:“嗨,下午好。”
白夏:“嗨,呃,你还好吗?”
“为什么不好,”庄陶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乔续淡定对白夏道:“你看,他这不是好好的。”
“不是,”白夏有点懵,“你昨天刚受了白深学长的毒打,今天居然一点事儿没有?”
“啊,这件事,”庄陶说,“我还要感谢老大,谢谢你让我参加,不然我还想不通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他笑笑:“小提琴是我的梦想,我最热爱的,下决心要坚持一辈子的事,至于白星艺术团,是我会永远为之努力的目标。”
进度加快一点,陶陶和沈宵会在大学时在一起。
第51章 相亲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来到放暑假的前夕,一班学生考完最后一门外语后兴奋的样子看得主任直皱起眉头:
“你们啊,多跟人家沈宵学学,不管什么时候都很淡定,考完期末照样按自己的节奏来,要不说人家能拿到华都大学的保送名额呢?”
集训营的成绩前段时间公布,沈宵以各方面压倒式的胜利顺利拿到了华大的免笔试名额,后来又通过层层面试拿到了最后的保送名额,佛校长把他约到办公室,亲自祝贺了他:“沈同学,你是我见过的潜力最大的后起之秀,祝贺你,接下来一年你可以尽情放松了。”
可令大家都没想到的是,沈宵在深思熟虑后却拒绝了保送的机会,老师和同学本以为他是打算出国,或是通过高考争取到高校的全额奖学金;可只有庄陶隐隐知道沈宵在最后关头拒绝的真正原因:
“你以后打算上哪所学校?”沈宵问,语气意有所指:“华大各方面都不错,也有很好的艺术学院。”
“嗯……再说吧,”庄陶坐在花园的秋千下,嘴里叼着支棒棒糖:“清大的艺院也不错,S大也成,反正这几所学校我都有加分项目,看到时候去哪所更合适。”
说罢他打趣道:“我要是去华大也好,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但不在同一所也没关系,反正华大和清大离得不是很远,每周也能见面的。”
那晚沈宵再没怎么说话,庄陶还以为他是想到两个人可能会分开而难过,正想着安慰一下,没想到第二天他就主动拒绝了保送的机会。
“哎呦,”一班的同学叫道:“沈宵他是人吗?他根本不是人好不好?”
本以为他们班的卧虎藏龙已经够多了,谁能想到进来一个庄陶不够,居然又上来一个沈宵?高三一年估计都得活在他们的阴影下了。
赶着放假,同学们的热情高涨,纷纷打趣要沈宵请客,庄陶在一旁耳尖地听到,怕沈宵资金不充足或许会为难,正打算想个法子,没想到沈宵却干脆地应下来:
看着众人欢呼着跑向食堂三楼的烧烤,庄陶特意落在后面跟沈宵走在一起:“你钱够不够?”他小声说:“不够的话我这有。”
沈宵勾了勾唇角,在下面挠庄陶的手心,“没事,我有分寸。”
吴凯坐牢以后他的开销就大大减少,加上其他的兼职,沈宵早已不像之前那样拮据。
“那就好。”庄陶松口气,“对了,你下午要代表高二学生演讲的事,别忘了。”
“嗯,”沈宵应下,两人沉默走了一段,他忽然开口:“你刚才特别像担心老公的小媳妇儿,什么都得问一问,管一管。”
生怕老公会出什么事。
庄陶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伸手拧了他一把:“什么小媳妇儿啊……”
礼堂上,每年最后一学期结束时都会派出三个年级的一名代表上台讲话,轮到沈宵时,台下的掌声一股接着一股,足足一分钟才停,庄陶疑惑:“大家都认识沈宵吗,为什么他的人气这么高?”
任嘉在一旁笑:“认不认识不知道,但是他帅啊!”
庄陶天天看,觉得这些人有点夸张了,可抬头看向台上,沈宵穿着一身简约的西装,身形修长,腕口自然卷到小臂,乌黑的眉眼冷淡好看,在聚光灯下格外吸人眼球。
庄陶盯着看了许久,不得不承认,他站在上面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已足够耀眼。
再开学就是高三,想到未来一年都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一班的几个男生提议出去转转,全班集体玩一玩,大家对高楼大厦和纸醉金迷的兴趣都不大,思来想去决定去附近的笔帽山露营。
庄陶以为是那种绿水青山的地方,赞成道:“好啊,我以前生活的S城很多景色都是这样的,很美。”
“不是啊陶子,”一个男生故意说:“我们是去露营,山上丛林遍布,晚上要扎帐篷睡一晚,黑漆漆的林子里可能还会有野兽出没,可不是那种南方水城。”
“啊,这样啊,”庄陶闻言打了怵,支支吾吾道:“感觉有些危险,我们用不用准备一些防身的武器啊?”
“得准备吧,”另一个男生沉思道,“毕竟要是真有什么事,我们手无寸铁的怎么保护你?”
庄陶咽了咽口水:“不用保护我,真有事还是先保护女孩子吧。”
“别吓他了,”沈宵走过来,对庄陶解释道:“笔帽山是一个景区,晚上允许露营的,也有工作人员,没有那么恐怖。”
“哈哈哈哈!”几个男生终于绷不住笑起来,“陶子你太好骗了,我们怎么会真的领你去那些地方啊,当然是说着玩的!”
庄陶:“……”
本以为北方的夏天会好一些,可没想到真热起来丝毫不输南方,庄陶从外面一身汗的回来,回房间冲了个澡,重新换件清爽的白T才下楼。
饭桌前一家人的气氛有些奇怪,云秀之正站在大厅里打电话,喜悦的声音隔着好几米都掩饰不住:“那太好啦,秋池那么优秀,又漂亮,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我家老大最近不忙,看小秋什么时候有时间吧,到时候两个人出去吃顿饭,慢慢就熟悉了。”
“嗯嗯,那就这么定下来了。”
庄陶在一旁听得真切,问坐在一旁的庄尔白:“大哥,妈是要给你相亲么?”
庄尔白无奈的嗯了声,“咱妈乱点鸳鸯谱,我又不着急,好好的相什么亲。”
“大哥,你不着急,”庄尔星撑着下巴笑得有些痞:“咱妈可不是,最近圈子里有好几个比你还小的都结婚了,楚家公子刚二十四,都当爸了,你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妈能不急么?”
云秀之放下手机走过来,正巧听到他们说话,“尔白,前两年我要你多接触女孩子你不同意,说要以公司为重,我都依着你。
这回不行,二十六七的人了,身边连个女孩子都没有,我和你爸不知道要多久能抱上孙子。”
庄易呵呵地笑:“老大,你就听你妈的,当交朋友嘛,又不是让你立刻结婚。”
“就是,”云秀之坐下,“我们还是很开明的,又不是包办婚姻,明家那丫头比你小两岁,也是国外留学回来的,模样好性格佳,关键是人家对你有好感,接触一下怎么了。”
父母都这么说了,庄尔白也只好应下,头疼道:“我就见一面,不合适就算了。”
云秀之终于笑出来:“好,听我儿子的。”
“家里四个孩子都长大了,”庄易有些感慨,“等以后陆续成了家,指不定要多久能回来一趟。”
云秀之也叹口气,“是啊,说不定这一天没有多远了。”
“不会的爸爸妈妈,”眼看气氛变得低沉,庄陶赶紧出声卖乖道:“我年纪还小呢,结婚晚,还能陪你们好多年。”
庄易笑起来,“陶陶,那你想多晚结婚啊?”
庄陶想了想,既然是让爸妈放心,那肯定要往大了说:“四十岁之后吧。”
庄尔星笑喷在桌上,怎么没让沈宵听到这句话呢?!
下了饭桌,庄陶一头扎在琴房里。自从上次输掉面试后他便想好了自己的规划,也和家人商量了,他们对他清楚自己想做的事情表示欣慰,也支持他继续努力下去。
趁着暑假乔续给他报了两个国际赛事和三个国内比赛,有两场只间隔三天,庄陶几乎没给自己喘息的空间,露营回来就要正式投入到练习中了。
直到月亮高高挂起,肩膀被硌得生痛,庄陶才放下小提琴,疲惫又充实的回了房间。
翌日早上,庄陶穿了身灰色的薄款运动装,对着镜子把领口拉到下巴,背上军绿色的行军包,里头有手电,零食和压缩饼干,甚至还有一个卫星电话。
他蹬上一双舒适的运动鞋,全部准备就绪后踏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