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男主是我家佣人之子 第70章

  庄陶脸色变了又变,“沈宵!!”

  因着这句话,等话剧社排练完解散,庄陶都没和沈宵说过一句话。估计真把人惹毛了,沈宵跟在旁边哄道:“我开玩笑的,没管齐姐要链接。”

  “你不准要,”庄陶蹭地转过身,眼睛里还闪动着两簇小火苗,凶巴巴的:“家里不准出现这个东西。”

  “好,”沈宵说:“都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庄陶熄了火,“那你脑子里也不能有这个想法,一丝苗头都不行。”

  “这个,”沈宵顿了顿,“再说。”

  眼看小宇宙又有爆发的趋势,沈宵转移话题问:“对了,陶陶,你不是说新闻社可以采访白深的艺术团了?怎么样,今天开会顺利么?”

  庄陶果然被他带跑偏,“顺利啊,社长让我负责采访那部分,我这周就可以去艺术团内部看了。”

  听出他语气里的欣喜,沈宵弯了弯唇,“那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知道啦。”

  手机忽然收到消息推送,庄陶打开,是宋妄的朋友圈,他转发了他们组的公众号活动,下周要来华大参观实验,做为期一周的交流。

  这好像还是宋妄第一次来华大,于情于理,庄陶作为半个东道主应该请对方吃饭的。

  自从上次两人说开后便再没联系,庄陶的每一条朋友圈宋妄都会点赞,偶尔在空间抱怨时宋妄也会评论一句“注意休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但两人的聊天框却是再没有动过。

  宋妄恢复成了那个默默关心的哥哥,不再做任何越界的事情。

  “宋哥要来华大,”庄陶道:“我们请他吃个饭吧。”

  沈宵没怎么犹豫:“可以。”

  怕三个人会尴尬,庄陶灵机一动,“顺便叫上任嘉怎么样?有段时间没见他了。”

  正好任嘉会活跃气氛,饭桌上也不怕冷场。

  沈宵自然没什么异议,主要庄陶不和宋妄单独在一起怎样都行,“你定。”

  庄陶给两人发送邀请消息,发给宋妄时稍稍犹豫一下,编辑道:“宋哥,在吗?”

  没等收到回复,他继续发送:“看到你要来华大的消息,预祝顺利,这周末有没有时间?我和沈宵想请你吃饭,还有我的一个好朋友。”

  过了一会,对面发了一个简洁的回复:“好。”

  时间定在话剧社演出的那天,庄陶顺道邀请任嘉观看表演,“我第一次演话剧,怕紧张演不好。”

  “不会的,”任嘉嗦着一根棒棒糖,“你忘词也没关系,站在台上当花瓶观众也会喜欢的。”

  “……”庄陶看了看他身后,“你一个人来的?”

  “不然呢?”任嘉莫名道:“你不就请了我一个人吗?”

  庄陶说:“还以为你会带你喜欢的那个女生过来。”

  “哪壶不开提哪壶,”任嘉撇撇嘴,“我跟她早就断联了,追了一暑假,她一直吊着我,要不是偶然听到她说压根就没想答应我,嫌我幼稚,我哪里幼稚了?”

  最后一个问题先不谈,但庄陶有点生气,“她不喜欢你为什么吊着你?”

  “因为她是渣女,”任嘉刚开始也不懂为什么,还偷偷掉了两滴眼泪,甚至萌生去健身房练出八块腹肌的想法,但后来他明白了:“她以戏弄我为傲,就想看我伤心欲绝的样子。”

  “她太坏了,”庄陶眉头紧紧皱着,同时觉得愧疚,“我现在才知道这件事,任嘉,我好心疼你。”

  “算了,都过去了,”任嘉洒脱地摆手,“为她难过不值得,我现在已经封心锁爱了。”

  庄陶拉着他,“你能想开就好。”

  “嗯嗯。”

  沈宵一来就看到他俩手牵着手,头靠着头,交头接耳说悄悄话的一幕,恍惚间还以为重回了高中。

  “陶陶,”沈宵走过去叫他,“该准备了。”

  “好,”庄陶应声,转头对任嘉道:“那我先过去了啊。”

  话剧社出品的节目反响一直很不错,前来观看的同学也多,庄陶拉开一点幕布,看向乌泱泱一片的台下,“好多人啊。”

  “这还算多啊?”邵景在旁边笑,“你参加的国际比赛,台下的观众可比这多多了。”

  话是这么说,但意义不一样,他参加比赛的时候,心里只有自己和手中的小提琴,哪怕台下有再多人都不会在意,可话剧……

  似是看出庄陶在想什么,邵景拍拍他的肩膀,“你把话剧当成你演奏小提琴一样,完全沉浸进去就好了。”

  “所有演出的规则都是一个€€€€意念合一。”

  幕布缓缓拉开,层层森林遮蔽后,一座魔幻瑰丽的城堡出现在众人眼前,昏暗的建筑阴森诡谲,到处透露着死寂的气息。

  忽然,幽幽泛绿的天空出现一抹金色,它绕着空中盘旋着,嘹亮动听的歌声响彻,仿佛给整个森林都带来了生气。

  就在金丝雀好奇地俯视这片大地时,一个人出现在眼前,他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未等金丝雀看清,一只大网发射过来,瞬息之间笼罩了它。

  这段的金丝雀肯定不能真人扮演,道具掉下来的瞬间,台下的观众齐齐倒吸一口气,心不由自主地揪起来。

  不能挥动翅膀的金丝雀哀嚎着掉下来,重重摔在地上,不顾疼痛想要挣扎着离开,那个人一把拎起大网,“这只鸟我要送给魔王大人,他一定会喜欢的!”

  穿过森林,荆棘丛和泥沼泽,随着那座城堡露出全貌,金丝逐渐雀被这里的死气笼罩,昏昏沉沉间闭上了眼。

  耳边隐约听到那个抓住他的人类谄媚的声音:“魔王大人,这是我为您献上的宝物!”

  安静半晌,高台之上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他缓缓问道:“是什么?”

  金丝雀被人类拽着网提起来,“是一只很漂亮,唱歌很好听的鸟,您看它的羽毛是多么顺滑好看,像融化的金子一样!”

  大厅安静下来,金丝雀艰难地睁开眼,隔着很远的距离看向高台上的魔王,他上半身隐藏在黑暗中,交叠着双腿,阴冷孤僻的眼神似乎正落在自己身上。

  不知过去多久,魔王的声音重新响起:“我喜欢这个礼物。”

  许久没有变化的古堡重新动起来,一座华丽的金色囚笼以极快的速度建造好,庄陶扮演的金丝雀被禁锢在囚笼里出现在台前的瞬间,全场发出不由自主地感叹:“天啊。”

  金色的羽毛披散,白皙的皮肤在舞台灯光的照耀中圣洁无比,金色的睫羽下是一双哀伤绝望的双眼,一只手穿过囚笼,奋力想要抓住最后一刻的自由。

  鞋底点着大理石地板的声音响起,金丝雀如惊弓之鸟般收回手,蜷缩在囚笼一角,把自己死死藏在羽毛中。

  那双鞋的主人缓缓出现在台前,俊美但孤僻的魔王终于找到了自己最喜爱的东西,并愿意为它献上一切,“我的金丝雀,你是否喜欢这里,喜欢我为你建造的最华丽的鸟笼?”

  金丝雀仰起头,“我想回到属于我的天空去。”

  魔王摇了摇头,“可我去不了那里,美丽的金丝雀,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新家。”

  绝望的神色在金丝雀脸上浮现,它的眼中逐渐失去光芒。

  那之后魔王每天都会来,与它聊天,或是希望它唱歌,但金丝雀从不理他,默默舔着羽毛,把自己封闭在笼内的世界。

  随着时间流逝,那华丽耀眼的羽毛逐渐暗淡下来,变得粗糙又灰暗,金丝雀也愈发虚弱,它的生机在流逝,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就算是魔王也不行。

  他下令谁能治好金丝雀,将会得到重赏,所有慕名而来的人都无功而返,有胆大的人说:“魔王大人,金丝雀也许活不了多久了。”

  看着笼中日益衰败的金丝雀,魔王很难过,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了很久,再出来时,心中已然做好了决定;

  一束灯光打在一座钢琴上,魔王隔着囚笼,似乎想要伸手触碰金丝雀,但在看到它灰败的身体后还是退却了,他低声道:“我的金丝雀,我愿意放你自由,请你好起来吧。”

  笼中无一丝一毫反应,魔王很难过,他缓缓坐在钢琴旁,双手时隔多年再次触碰那陈旧的琴键;

  曾几何时,魔王也是城堡中幸福的王子,最期待的就是弹出好听的琴声,给所有人带来美妙的音乐。

  但某天一切都变了,国破家亡,秀美的城堡被铁骑踏足,王子再没打开过那架钢琴。

  动听悦耳的琴声在礼堂响起,所有人都被这琴声带入了演奏者悲痛的世界中,声嘶力竭地撞击着每个人的心灵。

  终于,囚笼中的金丝雀动了动,它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投向背对着它的魔王,嘶哑的喉咙张开,终于发出进入古堡以来的第一个声音。

  悦耳空灵的歌声与琴声和鸣,共同谱写了一幅壮丽的乐章。

  帷幕缓缓落下,等彻底阻隔了观众的视线,齐姐立刻上前打开笼子,庄陶还沉浸在方才的余韵中没反应过来。

  “陶子,快出来,”齐姐叫他,“虽然笼子不算小,但在里面待久了也不舒服,出来活动活动。”

  “哦,好,”庄陶蓦得回神,从笼里钻了出来。

  邵景从观众席大步走到后台,上前和大家击了下掌,“太棒了,演出非常圆满,别说观众,结束的一瞬间我都恍惚一瞬,意犹未尽。”

  看两个主角都不说话,邵景笑笑:“是不是沉浸在里面脱不出来了?很多新人表演者太沉浸就会这样,晚上有聚餐,出去搓一顿就好了。”

  “不了,”庄陶这才眨眨眼,“我和沈宵晚上约了人,就不跟大家一起去了。”

  “那好吧,”邵景也不强求,“有时间再请你们吃饭啊。”

  出了话剧社,庄陶沉默跟在沈宵身边,忽然开口问:“你说金丝雀和魔王的结局会是什么?”

  沈宵沉默一秒,“刚才那个结局不算吗?”

  “那个是开放结局,”庄陶说:“那之后呢,金丝雀还会不会离开魔王?”

  “会的,”沈宵没有犹豫地说:“金丝雀最向往的永远是自由,哪怕它对魔王改观,也不会因为这个留在他身边的。”

  “那你呢,”庄陶问:“如果你是魔王,你会同意让金丝雀离开你身边吗?”

  这次沈宵沉默了许久,就在庄陶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沈宵说:“不会,没有任何人能分开我们,如果死神从我身边带走他,那我会跟着一起走。”

  庄陶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等快到地方时才忽然想起,脚步猛的一顿,“糟了,任嘉!”

  等人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任嘉撑着墙,无语地说:“不是,你俩走这么远都没想起我这个大活人吗?”

  “对不起啊嘉嘉,”庄陶不好意思道:“真没想起来,等会吃完饭我请你吃甜品吧。”

  “这还差不多,”任嘉捋好气,“不过别误会,我不是因为甜品原谅你们,而是因为刚才那场演出。”

  虽然庄陶和沈宵这两张脸他已经看了太多年,但再见一次还是会被震撼到好吗!

  金丝雀和魔王一齐演奏泣血之歌时他都哭了。

  “对了,”任嘉问:“你不是说要我调节气氛,那总该给我讲讲你那位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庄陶看了沈宵一眼,上前牵住任嘉的小细胳膊,把人带到远一点的地方,纠结半晌说:“他是我一个哥哥,没血缘关系,但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

  任嘉点点头,“和你一起长大,那就是孤儿院认识的了。”

  “他不爱说话,”庄陶说,“和沈宵的关系也……比较一般,所以我就想等会千万别冷场。”

  “和沈宵的关系一般?”任嘉也没多问,“好,我知道了。”

  看对方云淡风轻的样子,庄陶感觉稳了,但还是叮嘱道:“对了,到时候不要提我和宋哥的关系有多好什么的,不要把我俩说到一起去。”

  任嘉顿了顿,“行。”

  庄陶终于放下心:“我就知道叫你来准没错。”

  可这口气刚松下来,就听对方问道:

  “你和那位‘宋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