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你今天不抓紧时间去看一集《玉门雪》,明天就会彻底落后大部队,失去最先一批的社交快乐。
这一次,就连舆论也站在《玉门雪》这边。
没有所谓的理中客站出来挑刺儿。
更没有显眼包发表一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慨。
因为这部剧的确做到了这几年来都没有过的超高品质!
它的剧情、人物、演绎,乃至一向被忽略的背景,都一块儿不落的下了极其扎实的功夫,除了目前只播了一集这个缺点,后续尚且存在未知数,几乎没有任何短板可言。
全民追剧,《玉门雪》热潮席卷全网已成大势!
说实话,薛霁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躺在沙发上,明明身体疲惫到极点,精神却亢奋得不像话,脑子里乱糟糟地想了很多事情:他在蓝馆那一夜的万众瞩目,随手一挥,轻而易举带起全场的欢呼尖叫声,转头却失去了出道机会;他跟和哥哥们一起连夜飞到Q市,在海边拍了第一组惊艳出圈的封面照;同时,丹德果然如约在危难之中救了自己一次,《玉门雪》的机会来临……
这一夜,很多人都发来了祝贺消息。
薛霁真回不过来,他只挑了一些重要的亲自回复。
其中就包括丹德。
丹德是亲自打了电话过来,《玉门雪》原声带大受好评,他大概也没睡,还反过来对薛霁真说了谢谢:“我有在剪辑室看过一些粗剪,你的演绎给了我很多灵感。”
薛霁真久违地感到受宠若惊:“我该对你说谢谢才对。”
“最终还是你自己争气,把握住了角色,也把握住了机会。”
丹德还是和助阵那时一样,不贪图功劳,不挟恩图报,擅长用最简单的话来鼓励人。说得难听点儿,以他的咖位,根本用不着这么认认真真地对待每个人,差不多意思意思就够了。可丹德并不这样,否则当初薛霁真知道出道无望去求助时,他大可以糊弄过去,选择不去掺和、保证自己不惹祸上身。
“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你。”
他也从郭令芙那里得知,李稚最终还是拥有了角色曲。
虽然薛霁真做自己没能唱,但丹德除了主题曲开了口,同时也承包了李稚个人角色曲,是他在《玉门雪》里唯一献唱的插曲……
“你接下来应该很忙,我就不专门约你吃饭了。你好好的工作就够了,不用觉得……”
不用觉得亏欠什么,也不用觉得有负担。
丹德没说完的话,薛霁真也明白了。
两人正微妙沉默时,门铃响了。
缸子和才华已经回他们的宿舍了,这点动静在平层大客厅里就显得格外突兀,丹德听到了,下意识以为是薛霁真还有朋友要应酬:“挂断吧,你去忙你的。”
薛霁真也从善如流说了再见。
理了理自己的领口,这才往玄关走去:门口保安亭拨来内线,有一位姓贺的朋友来访,是否属实,是否放行。
薛霁真一怔,只想到贺思珩。
他下意识地点点头,答道:“是我的朋友。”
贺思珩要过来,薛霁真更困不了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客厅。不到5分钟,门铃又响了,这次提示音不同,客人就在门口。
“珩哥。”
来的只有贺思珩,他手里提着打包好的两袋宵夜。
“喏,不是想吃吗,东西都还热着。”
薛霁真不好意思地挠挠脸,侧过身请他进来:“对不起啊,我现在清醒了……”他也想起自己似醉非醉的状态时发了什么疯,但贺思珩真转向去买东西,还是有点儿让人惊讶。
主人请进,做客人的也不推辞。
贺思珩进来之后,免不了要打量一番。
这套平层公寓已经完全拥有了和薛霁真如出一辙的气息,甚至能看到很多他用心生活的痕迹:沙发上的薄毯毛茸茸的,和薛霁真在《玉门雪》剧组常用的那条长得一样;随处可见的毛绒玩偶,架子上对方喜欢的乐高、手办,甚至一些特别的纪念品;靠近大露台的地方设置了一个奶白色的多层花台,上面摆着好几盆怪可爱的多肉……
这些极具生活气息和个人特色的布置,让贺思珩感觉到一种微妙的冲击:
这是薛霁真的一部分。
“珩哥也一起吃点吧,我看你当时没怎么动筷子。”
薛霁真拿了几个盘子,把烤串腾出来,又现调了两杯加冰的气泡水,收拾好了才想起什么似的,问:“阿kar呢?他没一起来吗?”
贺思珩鬼使神差地说:“阿kar累了先回了。”
他这么说,薛霁真就真的信了。
不仅如此,还很“贴心”地考虑贺思珩的问题:“那这么晚了,你吃完之后要怎么回去呢?我这里可能不太好打车……”
贺思珩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薛霁真嘴上乖乖巧巧地问着,其实一双眼睛已经飘开了,拿出筷子直冲那份烤茄子埋头苦吃,只留下一个几乎看不到发漩在哪儿的毛绒绒的小脑袋瓜。想来这小子也不是真的担心自己能不能回去,只是嘴上客气两句,于是语气淡然:“我自然有回去的方式。”
薛霁真噢了一声,果然没再管。
在内地呆了近10年,贺思珩的口味也基本适应了天海南北的菜色,纵使有庞大身家,也能吃得下路边拍档的宵夜烧烤,矫情兮兮的富贵病是一点儿不沾。当他说起阿kar关于大学城周边物价的评价时,薛霁真举着一个粗木签穿插的烤玉米,面色微微怅然。
“物价低吗?我那天突发奇想换了学校宿舍的地址,想看看老板加了什么新菜式,才发现东西都涨价了。以前满50送一盒小旺仔,现在也不送了……”
贺思珩喝一口气泡水,无奈叹道:“你还小呢。”
别人乍富,少不了报复性消费。
可薛霁真呢?他好像还和从前一样。
薛霁真笑了笑,转移话题:“珩哥有看向副导发在群里的消息吗?明天修正收视应该会极限卡9。你高不高兴?”
这可是标准的一番实绩耶!
“高兴呀,说明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
贺思珩作为演员的动力其实很有限。
他并不是上进心特别大的演员:比如成为顶流超一线,又比如饰演的角色拿到提名甚至获奖,甚至是开拓大荧幕市场这种更进一步的目标,他都没有。
但并不意味着贺思珩毫无野心。
他的野心在于更宽阔视野的掌控:比如制片,比如出品。
比起拿捏角色,贺思珩很早就意识到自己更擅长的是幕后的工作,也更享受整个过程带来的步步递进、攻克问题的成就感:从发现好的剧本开始,成立可靠的项目组,凑局码配置,讨论投资,直到拍摄、制作完成推到线上,最后收获全部的喜悦!
可贺思珩没法儿面对薛霁真把这种心情说得多明白。
薛霁真是才起步的新人。
他身上有用不完的冲劲儿和时刻沸腾的热血,正是学习能力最强、不断领悟成长的时候,就算薛霁真将来某一天萌生了转型的念头,此时此刻也不该,更不能被另一个人的观念和价值观强行去覆盖……
吃完这顿烧烤,贺思珩又帮薛霁真一起收拾垃圾。
“你怎么回去?”
贺思珩朝他摆摆手:“我能回去,你别担心。”
说着,他伸手把薛霁真往电梯厅推:“我该走了。”
再继续留下去,恐怕就真的不那么合适了……
*
暂且不提首播那天凌晨,阿kar在地下车库等了个把小时,第二天《玉门雪》首播成绩拉了老长一张战报,他算着自己的奖金,眉开眼笑忘记了烦恼。
“老板,我现在也觉得你做幕后比做演员更合适!”
别的演员是没得选,所以赚到大钱后,卯足劲儿也要转型、以各种方式、用各种身份打入资本圈,摆脱自己受到束缚和限制的现状。可贺思珩起步就在这个圈子里,他天然的具备了无限优势,做演员对他而言,不过是像实习轮岗一样。
贺思珩只是抿唇浅笑,既不过分得意也不自满。
他过了最高兴的劲儿,也和人分享过喜悦,眼下已经彻底冷静了,开始思考其他工作,问道:“薛霁真第四季度开机的新剧,文伽是谁在负责前端?”
“芙姐。她盯着的呢!”
想起这事儿,阿kar又多说了一句:“之前不是和房露他们团队拉扯了一短时间嘛,后来赵曦菱宣了《姝色》,那边立刻就松口了,还说……”
贺思珩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结巴什么?”
阿kar嘴巴一撇:“还说要和小真炒CP!”
虽然《玉门雪》拍摄期间只短短相处了三个月,但阿kar看待薛霁真不比缸子、才华他们差,尤其是小薛同学还是文伽未来的顶梁柱。
于公于私,阿kar都得好好呵护这株幼苗。
“我昨天晚上在车库等你的时候,看了各个平台很多的评论,男频权谋争霸文里,儿女情长的比例越少,反而能产出一些特别好嗑的CP,比如萧承凌和李稚。”
说到这,阿kar还是小心翼翼觑了两眼贺思珩的脸色,试探道:“老板,不是我说,我宁可大家都来嗑这一对,也好过将来房露捆绑我们小真,和她炒什么乱七八糟的姐弟恋。那房露不是还有个炒得更火的青梅竹马吗?那把小真加进去算什么?两男争一女,好衬托她的魅力?想得倒是美!”
贺思珩听完,先是沉思,等司机开着车绕出停车场了,才说:“不急,先等等。”
《玉门雪》才刚刚开局,薛霁真的爆发才起步。
眼下房露团队是催得急,迫切地想要一个准话。
这是商量,是讨论,是他们认为薛霁真这边会考虑……
可有一种情况,是没得商量的€€€€
薛霁真通过“李稚”这个角色,彻底地走到大众眼前!
到时候大势已成,薛霁真积攒的人气和观众缘会毫无保留地转化为他的底气,房露才是做什么都被动的一方,她没得选,没得挑,只能配合照做。
*
中午,8套早早给出《玉门雪》第二集预告。
和昨日首播盛况相比,今天开局起点必然会更高,几乎是出了预告后,整个下午观众都持续在讨论剧情,研究皇帝的制衡之术,思考朝堂之中文武两个派系的站位……
而昨天吸粉最多、热度仅次于贺思珩的薛霁真,他饰演的李稚正式地拥有一批角色粉:
她们比追星族更疯狂,又更克制!
疯狂在于井喷式的创作产出,仿佛有挥霍不完的精力和想象力,且质量高到别圈眼红羡慕!克制的,则是对李稚扮演者的态度,大家一方面爱屋及乌的喜欢薛霁真,一方面又觉得这种喜欢是对李稚的“不公平”……
李稚的大粉,也是老资历书粉,心情复杂地描述了这种心态的产生原因:
【喜欢李稚是一个认知不断转变、印象不断刷新的过程,这段初读、复盘、抠细节的经历是无法复制的,他纵然有千百个缺点,我还是喜欢李稚。可喜欢上薛霁真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他就像一个发光体,有温温的热度,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靠近。可我始终记得自己是因为喜欢李稚才喜欢薛霁真的,我怕自己将来把更多的爱给了别人。】
【哪怕这个人是让他具象化的薛霁真,他某一时刻就是完全体的李稚。】
真丝则站在角色粉的另一方,理解但不完全理解:
“我喜欢薛霁真,今后他扮演的角色我也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