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女士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早知你小子有这样的执行力,当初那些什么“年轻人还是要谈个恋爱积累经验”、“恋爱也是生活经历的一部分”、“你觉得你的感情戏还差点什么?”、“我觉得你的感情戏还差点自己的亲身理解”的废话就不该说出口!
当然了,更有执行力的是贺思珩。
这么个大忙人,说见面就能立刻抽出时间……
*
“珩哥。”
贺思珩忽然被约,受宠若惊:“你下午没戏?”
摘下口罩,薛霁真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随口答道:“有啊,今天下午5点左右开工吧,晚上接着夜戏。”所以,昨天他哪怕收工晚了一点,也还是坚持参加了《乌夜啼》的线上直播活动,否则今天更是赶不上。
被他理直气壮的回答一噎,贺思珩喉结上下一滑动。
“你今天找我,是€€€€”
“我没事的时候就不可以找你了么?”
说着,薛霁真扭过头,飞快瞥了他一眼。
被这一眼差点勾走半边魂的贺思珩胸口直发烫,像是有一团烈火迎风烧起,怎么都扑不灭!干涩的感觉从肺里一直传到喉口,喉结下意识地攒动,他舔了舔嘴唇,又怕对方见此觉得自己急迫,好在薛霁真此时看向窗外。
“没,你想什么时候找我,我都会来见你。”
这不是回答,而是承诺。
贺思珩伸手,拉住薛霁真的手腕,逐渐将对方的手背、五指包进自己的掌心,然后慢慢舒展开来,直到两手握紧。
“只要是你喊我来,我就很高兴。”
薛霁真被他定定望着,微妙的心虚感又冒上来。
“早上那条动态,我发照片的时候,心里真的没有任何把你和闻涛作比较的意思。”
说出口其实并不难,只是贺思珩突然扣紧了自己的手指。
“很多人说你们之间像,甚至我在拍摄期间,偶尔也会有这种感觉。但这只是我之前的想法……”薛霁真被他扣紧五指,轻轻回握了一下,“珩哥,你就是你。我心里很明白,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贺思珩心脏狂跳,嘴唇张开又重新抿紧。
“我不在乎他们怎么说,我只关心你的看法。”
他说得直白,心意也从未改变,薛霁真哪怕有副铁石心肠也该被捂热了,事实也的确如此,自己如今对贺思珩的靠近和亲密不再抗拒。
这份沉默的允许更是使贺思珩心脏持续狂跳!
“我,我想……”
我想问亲亲你。
他想说、却又太敢说,怕唐突冒犯,更怕拒绝。
可薛霁真像是明白了这份想法,他忽然伸出手,抚上贺思珩的脸颊一侧,温热干燥的触感几乎叫对方即可脸颊、耳垂发烫!贺思珩急促地喘息,他像是明白了,满足而眷恋的目光像纱一样笼着薛霁真,然后微微垂下头,在对方的手心吻了一下。
“谢谢小真。”
*
吃了一顿两个人都神思飘忽的饭,贺思珩强行打起精神把薛霁真送回去后,他当即call来了阿kar。
阿kar前几天才出差回来,假期还没结束。
但他并不在意被“打扰”,相反,他更关心江锐启这小子占据最近的“八卦位”期间,自己到底漏听了多少消息€€€€
“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过年那天仙平又重开了?你一夜花一百万讨人欢心?”
“你脸怎么这么红?中午吃什么了,过敏了吗?”
贺思珩脸上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红晕,就连眼神光都看着不同了!他恍惚着,陶醉着,整个人如同飘在云端,用一种明显听得出快乐、欣喜、幸福、眩晕的声音,自顾自地说着他的美梦:“我,我亲到他了。”
阿kar大惊:“啊!你、你、你,你小子!”
贺思珩笑得很浅,但神情几乎属于迷醉状态了:“他怕我多想,怕我看到那些消息会不舒服,工作到一半找我吃饭,跟我解释、安慰我。”
还很爱惜地摸我的脸。
阿kar深深呼吸,开始怀疑自己的听力。
“所以你喊我来做什么?跟我炫耀你和小真的‘重大进展’?不好意思,我可是站在缸子他们那一边的。”
贺思珩还是笑,一边笑还一边摇头。
他看向阿kar,毫不隐瞒地说道:“我现在太开心了,身体发酥,开不了车,麻烦你送我回去。”为什么不喊江锐启呢,因为江公子身经百战,看不上这点小进步。
阿kar缓缓点头:“好好好,我懂了。”
亲一下就把身子亲软了,回头要是来个法式kiss,那岂不是得升天?
想是这么想,但话他不敢说出口。
后视镜里看到贺思珩,他一脸幸福地靠着椅背,难得的用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睛望向窗外,眨眼的频率很慢,很明显又开始回味了……
*
《乌夜啼》的播剧周期刚好跨过四个礼拜。
也就是说,这部剧播出期间刚好能经历三件事:薛霁真的生日,金枝奖的颁奖典礼,以及《沥江往事》的中段杀青。
白天“涛涛类珩”梗被全网热议,到了傍晚,又迎来也瞬间的寂静:
隐退状态的贺思珩继上次过年期间发了一条动态后,终于又更新了自己的社交媒体,虽然不是微博,但也有粉丝、吃瓜博主第一时间搬运到了微博。
他发了一张拍得有些模糊的照片。
但也能看得出主体:深棕实木桌,餐盘、碗碟等等餐具融化在模糊的远景里,近处的中心是一杯被水汽沾满杯壁的冰柠乐。
不可避免的,很多人都在猜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甚至还有人问IP坐标是港岛的瓜友:“冰柠乐是不是有什么谐音上的内涵或者指代啊?”
港岛瓜友表示:活了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只是单纯的发一张吃饭的照片,以此来说明这件事情并没有影响到自己的状态,依然吃好喝好?
江锐启下午延迟吃到瓜,当即就问兄弟:
“你ins上发的那张照片到底什么意思?是说闻涛很茶,是红茶吗?”可是冰柠乐里,有加红茶吗?
贺思珩嘴角都快压不住了,强行淡然。
“不是,我中午和小真一起吃了饭。”
“他点了冰柠乐,我也觉得好喝,仅此而已。”
另一边,薛霁真还在拍夜戏。
《沥江往事》的剧本经过一遍又一遍的打磨,其实内容和剧情推进已经相当扎实了,但考虑到成本,王珏的节奏还是加快了。
他理所当然地说:“我原先28天就能拍一部贺岁档呢!”
不适应节奏的人,早就以各种形式被“优化”了。
他甚至还考虑到了薛霁真:“你5月份这么忙,我拍得快点,刚好给你多空出时间宣传啊,不好吗?”
薛霁真哭笑不得:“我谢谢您。”
这边赶着夜戏,枣台次黄档同步播着《乌夜啼》第二集:
赵益轩照例去舔、哦不,去给凌夙送饭,撞上几个闲得没边的聚在一起说他闲话,不是那种酸溜溜、饱含嫉妒的吐槽,而是明晃晃的恶意揣测,凌夙到底凭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骗了多少人?
赵益轩肯定算一个!
拿零花钱养女友听过,养室友的可是前所未有。
“他们俩在一个宿舍住着,谁知道呢?”
话是说到这,但几个人嘻嘻哈哈意|淫的表情说明,猜测肯定不会止步于此。仿佛躲在床底下亲眼见证、亲耳听到了。
“还有老秦,谁都不喊只喊他,这要没点什么谁信啊!”
“老秦的休息室钥匙都给了他一把呢。”
“我可是从没进过老秦的休息室~”
越说越露骨,赵益轩听不下去,故意在门口发出点动静,里头的人果然坐不住,装模作样接连出来:“哎,你又来给他送饭啊?快去吧,干了一上午活儿,人家水都没喝几口呢。”
赵益轩强压怒气,见到里头的凌夙。
他在冰冷的仪器间穿行,一张素白的小脸面无表情地绷着,记录数据、观测反应,调整数值,井井有条地忙碌着。
赵益轩静静看了一会儿,才敲了敲玻璃。
里头的人闻声扭头,肉眼可见松了一口气……
到了第二集,支线实化,主线也保持持续推进的节奏,每一个出场人物都没有浪费,更不是白白出现:举报奶茶店老板吸毒的那个学生,白天在教室里散发热心,扮演着乐于助人、刚正不阿的角色,晚上换了身衣服去夜店潇洒,跪在“男模”的面前用脸颊擦拭对方的鞋面,只为求得一点点的“过期香精”。
至于奶茶店老板,他的确有独特的暗号。
打烊之后,奶茶店的生意依然没有停止。
网友们对此表示震惊€€€€
“这就跟早十几二十年前的街边理发店一样。”
“啊???凌夙笨蛋猪猪还在喝他家的奶茶!!!”
“今晚接二连三的震惊我:这是可以拍的吗?这是可以播出来的台词吗?”
“枣台前几年还播过一部刑侦剧,尺度也很大。”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也是周玖导演的剧?”
“啊啊啊啊啊,凌夙笨宝快跑啊,别喝了!”
那不巧了么。
当晚,薛霁真发了剧组的“宵夜”:蛋挞+港式奶茶。
“好喝,爱喝,下次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