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出去的陪葬品难找,全国那么多警察分局,就不信一样都找不回来。到时候只要物归了原主,他们烦恼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其他人看着柳时阴左一口一个警察,右一口一个警察,总觉得画风十分不对。一个玄学大佬,遇事不决就找警察真的好吗?
柳时阴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没什么不好的。
柳时阴让谢嘉瑜给了他一张纸,当场就写了一封举报信。写完后,柳时阴还在信后面画了一段符咒,乍一看,就像是白纸上本身就有的花纹,还怪好看的。
于暮不解道:“这是?”
柳时阴随口说:“给警察同志们加个buff,有了祖师爷保佑,他们办案效率会高许多。”
众人再次哇出了声。
谢嘉瑜搓了搓手道:“可以给我也画一个吗,让我学习的效率也上去。”
“行。”只是写个咒而已,一笔的事。柳时阴爽快答应了。
谢家婶子为了感谢柳时阴,又是斟茶又是倒水的。冰箱里的水果零食都拿了出来,水果还是切好的,全部摆在了柳时阴的面前。
谢振强怕他坐得累,还掏出了自己的按摩器给柳时阴用。
于暮都羡慕死了。
他在家的时候,都没被人服侍得这么到位。
信装好,谢柔柔问:“谁去送信?”
谢振强自告奋勇,不过被柳时阴拒绝了。柳时阴把信递给了小黑脸:“这件案子你们不好牵扯进去,让小黑脸去最合适。”
刚好附近就有警察局,他们来时见到了。
柳时阴低头看着小黑脸:“不会迷路吧?”
小黑脸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放心。它又不像柳时阴,才不会迷路呢。
小黑脸抓着信,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在小黑脸送信的过程,柳时阴把目光放在了小梨身上:“陶笛你也拿了,还不回自己家去?”
小梨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我也想回去,可是我不认识江城的路。”
柳时阴才想起来面前的小女鬼说到底才十四岁。
不认识路太正常了。
柳时阴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又有点疼了。他不会还得带着只小鬼回北方吧?
这时候,谢振强出声道:“要是可以,不如就让我送她回去吧。”
谢嘉瑜在旁边跟着道:“我也想去。我有点担心那个送我陶笛的同学。”
她清醒后就给朋友去了个电话,但是那边一直没人接听。谢嘉瑜还挺担忧的,怕她的同学也出了什么事。
谢嘉瑜向自己的父母保证:“我就去两天,只要同学没什么事我就立刻回来。”
谢振强夫妇还能说什么,不让她去她可能也没心思学习。就这样,谢家三口人就决定全家出动,带着苏小梨回北方。
飞机票定的明天,一时半会走不了,也不能就把客人扔着不管。正好时间也快到中午了,谢振强建议道:“大家要是没什么事,不如就留下来尝尝我和婶子的手艺吧。”
柳时阴等人没什么事,也就欣然同意了。
谢振强带着谢嘉瑜出门去买菜,谢家婶子则留下来清洗锅碗瓢盆,好一会儿使用。吃饭还早,于暮就拿了几块水果垫肚子。
在他啃苹果啃得高兴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柳时阴。
对方顶着一张俊脸,举着手机,眼里仿佛有流光溢彩划过,但嘴上却毫无气质道:“来一把?”
手机上是某游戏的开场动画,还伴随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音乐声。
什么仙风道骨,超尘绝俗,在这一刻都淡然无存了。
“行……。”于暮没有胆子拒绝,只能掏出手机,跟着柳时阴一块葛优躺在了沙发上,组队打起了游戏。
接连收获了好几个人头,一盘游戏在两人的配合下,爽快地拿下了胜利。柳时阴高兴地把手搭在了于暮的肩上,笑得眉眼弯弯道:“没想到你打游戏还挺有一手的,来来来,加个好友,以后有空在一起打游戏。”
于暮刚想答应,就觉得有一道恶狠狠的视线落到了他的身上,那视线尖锐得仿佛一把把的刀子,全插.在了于暮的身上,让他如坐针毡,冷汗都出来了。
没等他回头,柳时阴那边就先转过了头去,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窗口的小黑脸对上了眼睛。
小黑脸瞅了他两眼,又瞅了瞅他揽着于暮的手,如果它身上有毛的话,大概毛都气炸了。
柳时阴莫名有种他出轨被抓奸的微妙感,搭在于暮肩上的手默默地收了回去。
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柳时阴的脸黑了黑,心道自己为什么要看这个小东西的脸色呢?
心里这么想,但在吃饭的时候,柳时阴还是往小木偶人的碗里夹了几筷子的菜。
至于小木偶人,气归气,但是柳时阴给夹的菜它一口不落全吃了个干净。
一时间,都没人发现它正在跟柳时阴闹别扭。
柳时阴看着它干干净净的小饭碗,嘴角缓缓地往上勾了勾。
第20章 初见
王力是一个小片警,今天正好是他留在局里值日的日子。他像往常一样,翻阅着桌上的资料。翻到某份资料的时候,一个信封从里面掉了出来。
信封上什么都没写,王力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它。
当详细地阅读过里面的信件后,王力的表情瞬间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旁边的同事问他:“咋了?”
王力把信递了过去说道:“这封信里,提了那两位盗墓贼的线索。”
“真的假的?”同事把信接过一看,立时站了起来,“赶紧把这事报上去,咱们立功的机会来了。”
说来凑巧,警局前几天就接了个有关盗墓贼的举报,报案人是两位老大爷。
他们相约去了江城底下的一个小村庄钓鱼。那边有个废掉的鱼塘,面积不大,但渔获不少,知道这个地儿的钓鱼佬都没几个。
除了村子里偶有人来打捞几条鱼外,两位大爷可以说是承包了整片鱼塘。
就在他们钓鱼钓得高兴的时候,那两位一高一矮的盗墓贼经过了这里。
大约是看他们年纪大,也可能是想尽快把手上的东西脱手。他们在两位大爷的身边停了下来,自称是收废品的垃圾佬,刚好从一个大字不识的村民手中收到了一批略有些年岁的好货。
两位大爷立马起了兴趣,让他们拿出来瞧瞧。
盗墓贼拿出来的东西,虽然不是古董,但的确是有了些年纪的。其中有个非常精致的鼻烟壶,有位老大爷一见就喜欢上了。
他拿到了手里,是看了又看,眼睛都快黏在了上面。就在他把玩得爱不释手,准备买下来之际,老大爷在鼻烟壶内里看到了一片碎屑。
那碎屑有点像人家葬礼上烧的金纸。
这个鼻烟壶不会是别人的陪葬品吧?老大爷心里划过了这么个想法。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不动声色地和两位盗墓贼讨价还价了起来,最后花了一千多块钱买下了这个鼻烟壶。
等盗墓贼走后,两位老大爷就赶紧把鼻烟壶内的碎屑弄了出来,仔细一研究,发现还真是丧葬时常用的冥币纸钱。
这下,老大爷鱼也不钓了,赶紧来到了王力所在的警察局报了案,并把鼻烟壶和那片碎屑交了上去。
就是盗墓贼比较奸猾,面上做了伪装,老大爷只能提供一些身高和体重方面的粗略信息。他们又是往村庄这些人少隐蔽的地方去,没被监控拍下,想要抓到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局里对这事特别地看重,恰恰这时候,柳时阴的信又送了过来,里面还详细地说了被盗的墓园位置,还有盗墓贼们的样貌等线索,给他们的工作带来了至关重要的转折。
局里很快就召集了所有人,开了会。在会上,之前还毫无头绪,找不到下手点的警察同志们,仿佛被打开了任督二脉,提出了一个一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方法,为接下来的抓捕工作打下了坚固的基础。
而没人发现的是,那张被压在桌面上的信纸背面,闪过了一道微弱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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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柳时阴和于暮就从谢家出来了。于暮临时接了个工作,得开车回公司,柳时阴正好也打算回去,就顺便搭了个便车。
回到华北路的房子,柳时阴撞见了何姨,跟对方聊了几句,便带着小黑脸上了楼。
小黑脸回到家,第一时间就是去卧室找只能孤零零一个人守家的符纸。
柳时阴刚脱了鞋,就见到刚才一阵风冲去卧室的小黑脸又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手上还捏着符纸。
它一脸着急地挥着符纸,蹦蹦跳跳个不停。
柳时阴看着已经跟普通纸张没什么区别的符纸,没有任何意外地道:“哦,不会动了是吗?正常,我画的符最多只能活两天。”
小黑脸瞪大了眼睛,似乎非常的震惊。
它看了看手里的符纸,又看了看柳时阴,一脸的怀疑人生。
柳时阴拉了拉领口,说道:“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研究得不多,能存活两天就已经很不错了。”
小黑脸闻言,豆豆眼都快耷拉到了嘴边。
柳时阴只以为它舍不得它的符纸小伙伴,遂道:“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再给你画一张。”
小黑脸却没有要,只是非常深沉地背过了身去,面对着墙壁,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人生大事。
柳时阴看了它一会,看出它不是在抑郁后,也就不管它了。
第二天一大早,谢家三口人就带着苏小梨搭乘最早的一班飞机去了北方的一座小城市。
柳时阴没有去送机,只想睡到自然醒,然后起床追番打游戏。可惜天不遂人愿,总有刁民……或者说小混蛋在捣乱。
七点半,小黑脸就从枕头窝里醒了过来€€€€那是它昨天晚上和柳时阴争夺了半天,被扔出床去不知道多少回后才挣回来的睡在柳时阴隔壁的权利。
小黑脸从软绵绵的枕头上站了起来,它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呆在原地扭了扭手臂,又扭了扭腰和腿,做了一套伸展运动后,它黑黢黢的两只豆豆眼才转向了柳时阴所在的方向。
它两眼一眯,整个木偶身体就跳了起来,啪嗒一下如同海星一样黏糊糊地覆盖在了柳时阴的脸上。
“……”
差点没窒息的柳时阴被迫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然后伸出手去,把盖在自己脸上的东西给提溜到了半空。他睁开了眼,冷若冰霜地看着想要杀了他的小木偶人,咬牙切齿道:“大清早的,你在干嘛?!”
小木偶人甩掉了他的手,从空中跳了下来,然后哒哒哒地跑到了书桌上,从它的抽屉中扛出了一张便利贴,递到了柳时阴的面前。
柳时阴拿过来一看,发现上面就写了两个字,“学习。”
柳时阴:“……”
神特么的学习,谁大清早的起来学习?他又不是学生,也不是道观里的小道士,学什么习!
柳时阴随手就把这张便利贴给撕了,接着躺了回去,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
一旁的小黑脸鼓了鼓脸颊,明显被他一副不思进取,不思上进的模样气到了。但是它没有就此放弃,又刷刷地写了两张便利贴,一张贴到了柳时阴的左脸上,一张贴到了他的右脸。
柳时阴这会儿是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了,抬手就把脸上的东西给撕了下来,随便扔到了一边。接着翻了个身,背对小黑脸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