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阅然看向屋里一群人,明白过来他们那微妙的脸色是怎么回事,他们估计是把他们当成骗钱的了。
“要不然我们就分开吃,各吃各的?”容白舒提议,这种时候他也不愿意和一群人起冲突。
“可以。”
“行……”
得到回应,容白舒直接向着楼下而去,前面的街道上就有卖吃食的。
几分钟后,容白舒提着一堆餐盒回来。
分开吃,他们一共也才五个人,他顺便就提上来。
看见吃的,朗阅然几人都围了上去。
司书黎没理会,走向角落。
朗阅然立刻拿了属于司书黎的份送过去,同时把自己那份也带了过去。
把东西递给司书黎后,朗阅然蹲在地上一边吃自己的一边直直盯着司书黎看个不停,他倒要看看司书黎戴着面具怎么吃东西。
朗阅然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司书黎看了他一眼后直接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明白司书黎这是就算饿死也不给他看脸后,朗阅然愤愤地大口吃面。
他注意力很快就被面条转移。
自从他父母离家出走后,他大部分时间都是以吃泡面为生,这面条和泡面味道截然不同,算不上多好吃但是他却很喜欢。
把面条吃完,又把里面的汤底都喝了个干净后,朗阅然目光放在了司书黎身旁那份面上。
司书黎自始至终靠着墙闭目养神,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朗阅然纠结片刻后,偷偷伸出手。
他就偷吃一点点。
002.
他的手还没碰到面条,司书黎面具下的眼就睁开,他黑眸幽幽,看不见情绪。
朗阅然并不害怕,失望地捧着自己的空碗走开。
嗅见空气中的香味,寸板头一群新人也都下楼找吃的,屋里一下空了许多。
寸板头他们大部分选择直接在店里吃,哪怕这条街的店也同样老旧破烂看着脏兮兮,那也比他们住的房子干净。
“夜里要安排人守夜,我们派一个人再从他们里面选两个,每夜两班倒?”容白舒询问朗阅然几人。
“可以。”
“我没意见。”
朗阅然也点点头。
看得出来寸板头一群人是真的不怎么相信他们,一个多小时后七点多都快八点时,他们才陆陆续续回来。
吃饱喝足,萦绕他们半天的紧张感消散不少,那也让一群人脸上有了笑容。
那份好心情直到他们回到房间看见那脏兮兮的模样,想起他们今夜必须在这过夜,一群人都皱起眉头。
“今夜要守夜……”容白舒大概说明了下情况。
寸板头一群人都有些不信,不过这件事上他们倒也没说什么,毕竟这里有没有鬼马上就可以知晓了。
现在已经入夜。
吃饱喝足,寸板头一群人一直安静不下来,他们平时就不是这么早就睡觉的人。
一直折腾到夜里十一点多,没有手机玩聊天也聊够了的一群人才终于慢慢安静下来。
一群人硬着头皮躺下。
第一晚守夜的人是朗阅然和司书黎,上半夜朗阅然,下半夜司书黎。
朗阅然和司书黎是他们的主要战斗力,前面几天相比后面更安全,朗阅然他们前面守了夜后面也能多休息。
两人之外,容白舒安排了另外四个人,四人两人一班,分别跟着朗阅然和司书黎守夜。
之前一直不怎么服气的那寸板头主动请缨,也加入守夜的队伍,他倒是要看看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
所有人都睡下后,朗阅然从自己兜里掏出之前司书黎给他的那个钱包,开始研究。
白天时那鬼没出来,夜里总该出来了吧?
钱包拿在手里,朗阅然却有些犯懵,他并不知道应该怎么把里面那男人弄出来。
想想,朗阅然把钱包打开口朝下抖了抖,试图把他从钱包里抖落出来。
他抖了半天,除了许泥土灰尘什么都没抖下来。
这办法不行,朗阅然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后,拿着钱包起身进了厨房。
他在厨房中一阵翻找,最后找到了把把手已经松掉的旧锅铲。
把钱包放在厨台上,朗阅然拿着锅铲威胁,他再不出来他就抽他。
钱包纹丝不动。
旁边跟朗阅然一起守夜的寸板头两人被朗阅然找东西的动静吸引,看见这一幕,对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
威胁也没用,朗阅然只得重新回到司书黎身边坐下,睡觉时楚青钰和容白舒、林梓安都厚着脸皮挪到司书黎附近,要尽可能靠在一起休息,这样万一出事也好方便照应。
司书黎眼睛一闭直接无视。
坐下,朗阅然继续头痛。
司书黎之前说过,那男人应该不会在现实世界里出现,但是在副本中时却能够出来,具体的缘由司书黎并没解释,但他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肯定不会有错。
想了半天没想到办法,朗阅然回头看向旁边靠着墙壁睡觉的司书黎。
即使有人守夜,司书黎依然随时保持警惕。
他很少有完全放松下来躺平了睡觉的时候,更多时候都选择坐着睡,那也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睡觉。
朗阅然正犹豫,司书黎压低的声音就从面具后传来,“需要媒介。”
“媒介?”朗阅然眼睛发光。
司书黎依旧闭着眼,他也并无仔细解释的意思,只说道:“给他个身体。”
朗阅然也没去问理由,只立刻转动脑袋四下搜寻,试图寻找到适合做媒介的东西。
他还想要那鬼能帮上忙,那就不能选择不方便他移动的东西,最好是有手有脚的……
朗阅然环顾一圈,除了一屋子或坐或躺的人没看见任何其它东西,他认真想了想后,有些痛心地放弃用尸体的打算。
屋子里找不到,朗阅然立刻就想去外面找,临动作前他想起自己守夜的任务。
他看向前面已经睡着的楚青钰、容白舒和林梓安三人,他们是他和朋友,他好不容易才第一次交到的朋友。
朗阅然把钱包叠起,小心地重新收进兜里,要等换班。
有了想做的事,时间就开始变得缓慢,朗阅然几乎是掰着手指头数着时间煎熬。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三个半小时,只剩下最后半小时时朗阅然已经急得坐立难安。
天亮之前如果找不到媒介,那等天亮了就算有了媒介那男人也不会出来了。
“哐当。”
朗阅然正数着时间,黑暗中就突然传来一阵什么东西砸在墙上的声音。
那声音十分清脆,且被砸的墙就在他们这同一栋,这几乎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睡得正香的容白舒几人和一群新人。
已经有些打瞌睡的寸板头两人更是吓得一个激灵。
“怎么了?”容白舒习惯性抽出刀。
他们开着灯睡的觉,屋里并无任何异常。
朗阅然起身,“是隔壁,我去看看。”
司书黎也已经醒来,他跟着起身。
一同起身的还有容白舒几人。
打开房门,朗阅然朝着走廊中看去,他们住在三楼最右侧的房间,从门口便能直接望尽整条走廊。
这栋楼里还住了好几户人家,不过都在楼上和楼下,寂静中隐约能听见翻身和骂骂咧咧的声音。
他们这层似乎就只有他们一间屋有人,走廊中一片安静。
声音是从楼梯左侧的其中一间房传来的。
朗阅然出门,司书黎几人和几个胆大的新人也都跟着来到走廊中。
在门口站了会,依旧没听见动静和开门声后,一群人向着前方走去。
走过和他们相邻的那间屋时,一群人都紧张地朝着屋里看去。
那屋子的布局和他们住的那间一模一样,进屋的门旁边就是窗户,窗户拉开,一眼就能看尽里面的情况。
屋子没住人,空空荡荡只余黑暗。
走过楼道时,一群人朝着楼道中看去。
楼道中并无路灯,再加上墙皮脱落扶手生锈,黑漆漆向下的洞口就如同通往地狱的入口。
同样没在走廊中看见人,一群人屏住呼吸继续往前。
两次没看见东西,众人神经愈发紧绷。
入夜后万籁俱寂的老城区本身就带着一层恐怖的气息,更何况还是这莫名其妙的状况。
来到楼梯左侧第一间门前时,一群人再看去。
这间房和之前那间不同,虽然房门紧闭但房门旁边的窗户却从里面贴上了报纸,似乎还拉上了窗帘。
看见那些报纸,朗阅然下意识看向司书黎。
司书黎也正看向他,他面具下的眼中是少有的惊讶。
“咦……”跟在后面的寸板头往前跨了半步,探头朝着窗户最右边的位置看去。
那边报纸贴得并不严实,单边的窗帘也并未拉到头,缝隙隐约透露出房间里的状况。
见状,靠那边更近的楚青钰和几个新人都朝着里面看去,几乎是他们看去的同时,一张人脸突兀出现在缝隙后。